沈谨言听着就笑了,“长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我怎么就忘记了,你以前都是装的。”他说着,手肘撑到沙发扶手上,支起额头,食指曲起用力挠了挠眉心,表情变得有些苦恼,又说,“长欢,做真实的自己,不演戏了,好吗?”
    “我......我怎么演戏了?”顾长欢强做镇定,眼底却还是有心慌划过。
    沈瑾辰不想再浪费彼此时间纠缠下去,索性道,“你演奏会结束那天,在后台跟给你送花的男人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顾长欢看着他,不等他的话说完,她已经无比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其实那天,我早就到了伦敦,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在演奏厅的二楼,之所以骗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沈谨辰轻笑一声,又说,“没想到是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他抬起头来,看向顾长欢,笑着又说,“当时,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我的面前演戏,知道自己喜欢错了人,我居然没有一点儿愤怒和难过,我只有轻松。”
    他说着,轻扬一下眉头,“那种感觉,就好像背了多年的一个没有用的包袱,终于可以甩掉一样,你懂吗?”
    好像背了多年的一个没有用的包袱,终于甩掉了一样......
    沈谨辰用最平静平凡的语气,却说出了最让人难堪的话来。
    顾长欢看着他,脸色从羞怯到苍白,再到被羞辱的难堪甚至是愤怒,又到惊愕,简直就像变色龙一样,脸色不断的变化着。
    “谨辰,我那天......那天我......我只是为了打压莫子龙的嚣张气焰而已,我......我完全没有......没有在别人面前炫耀,没有炫耀的意思。”
    好一会儿,顾长欢才强行镇定下来,努力组织语言替自己辩解。
    沈谨辰像是在看小丑的表演一样,静静看着她,在最后她话落的时候,轻轻笑了一声,“如果你解释完了,就走吧,我们之间,真的已经没可能了。”
    “谨辰,你真的要对我这么狠心吗?”顾长欢说着,眼泪又哗啦啦流下来。
    “嗯,是啊。”沈谨辰点头,一丝都不含糊,“就算是我耽误了你的一些青春吧,所以,你好好想想补偿,别的你就别再幻想了。”
    沈时砚和沈鹿溪都是雷利风行,做事毫不拖泥带水的性子,沈谨辰作为他们两个的儿子,身上遗传的尽是他们两个的优点。
    “瑾辰......”
    “来人,送顾小姐离开。”
    顾长欢还想说什么试图挽留沈谨辰对自己的感情,可她话没出口,沈谨辰就站起来,打断了她,吩咐一声,然后提腿往电梯口走去。
    “是,大少爷。”守在一旁的佣人点头,走到顾长欢面前,对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顾小姐,请!”
    顾长欢还是有自己的骄傲跟自尊的,不可能在沈谨辰的面前变成一个泼妇,死缠烂打。
    她死死咬着牙,狠狠看了沈谨辰绝决的背影一眼,只能忿忿离开。
    ......
    晚上,沈鹿溪和沈时砚下班回来后,只字不提顾长欢,倒是沈怀清好奇,在饭桌上忍不住问起沈谨辰跟顾长欢的事。
    “爷爷,我们分了,我不喜欢她,以后也肯定不会再跟她在一起。”沈谨辰回答的直接。
    “分......分了呀?”沈怀清可惜,“谈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都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怎么就分了。”
    人老了,就想儿孙满堂,家里都热热闹闹的。
    现在三个孙子都大了,沈鹿溪和沈时砚也不可能再生,沈怀清想要家里再有孩子,不就只能是沈谨辰早点儿结婚娶媳妇儿孩子么。
    他只是单纯的盼着沈谨辰早点儿结婚有孩子,倒不是有多喜欢顾长欢。
    “爸,谨辰的事,你少插手。”怕沈怀清又像当年一样,插手他的婚姻,不等沈谨辰这个孙子回答,沈时砚便淡声警告。
    沈怀清闻言,没好气的瞪沈时砚一眼,“我们家谨辰喜欢谁就娶谁,爷爷不插手,爷爷绝不插手,爷爷就想在有生之年呀,看着你们姐弟三个成家,如果再能给我生个曾孙抱抱,那我这辈子,真的死而无憾咯。”
    “爷爷,你别急,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沈谨辰相当孝顺。
    虽然小时候的闹闹是个混世魔王,经常捣乱并且口出狂言,可长大成年的沈谨辰却是所有人口中别的家的孩子。
    “那你保证,在爷爷有生之年,生个曾孙给爷爷抱抱。”沈怀清蹬鼻子上眼。
    沈时砚听不下去,心想我儿子,关你什么事,不过当着儿子的面,他好歹没怼他老子。
    沈鹿溪看出他心里的不爽,赶紧夹了一片牛肉到他的碗里安慰他。
    果然,有老婆的疼爱,沈时砚的心情立马转阴为睛,甜滋滋的,比什么都管用。
    沈谨辰自然是不清楚他爹的想法,很爽快的就点头跟沈怀清保证,“爷爷,你放心,在你有生之年,一定给你抱上曾孙。”
    “哈哈哈——”沈怀清开怀的笑起来,满足的不得了。
    “哦,对了,爸,听说越邦集团的召回事件,让越邦损失了近十亿,越邦老总许复顶不住压力,昨天跳楼了。”想到什么,沈鹿溪忽然问。
    越邦集团是世鼎的老牌供应商之一,但最近他生产的一大批货出现了问题,被要求召回并赔偿,损失巨大。
    不过,越邦原本就不太行了,这次的召回事情,只不过是给了越邦最后致命一击而已。
    “是呀。”提起这件事情,沈怀清不由的惋惜。
    许复的父亲跟沈怀清还是旧识,交情不错,不过,许复的父亲也早就不在了。
    如今,想不到许复因为顶不住公司将要破产的压力,居然跳了楼。
    “谨辰,这件事情你关注下,到时候许总的追悼会,你要是愿意,可以去参加一下。”沈时砚叮嘱。
    “好的,爸。”沈谨辰答应,又问,“我们要出手帮越邦一把吗?”
    沈时砚沉吟一下,摇头,“不必了,据我所知,许复的儿子并不是做生意的好材料,但又喜欢独断专行,手段阴狠,救了这一次,越邦也会再次面临破产的危机。”
    “好,我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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