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喝醉。
    她被迫坐在他的腿上,竟然也能心不在焉发起了呆。
    “哦。”江稚也是被骗过来的,经理用他的手机打电话打个不停,吵得她不得安生,又将他形容得好像已经醉得没有自理能力。
    “那你松开我,我要回家睡觉了。”
    江稚说完这句话,沈律言好像装作没有听见,表情都不带动的。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还有你可以把我的电话号码备注改掉吗?这样下次经理就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遇到这种事情,找谁都行,不要再来找她。
    沈律言的酒量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他这两年已经很少会喝这么多酒。
    这会儿也没认认真真听她的话,只是看着她洇红的唇瓣,眼神越来越暗。
    这里不算合适的场合,沈律言也没有当众接吻给别人看的爱好,没兴趣当个被围观的那个人。
    他不动声色压下心底这点冲动,竟是随手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了她的掌心,“你自己改吧。”
    江稚拿着他的手机,感觉像拿着个烫手山芋。
    她拿着其实也没用,又不知道他的解锁密码是什么。
    她张了张口:“密码。”
    沈律言搂得她很紧,圈紧了力道抱着她,他懒洋洋地:“五次机会,你慢慢试。”
    江稚就知道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她试了试江岁宁和沈律言的生日,都不对。
    男人忽然在她耳边轻轻的笑了声,江稚感觉他像是在嘲讽她幼稚。
    江稚有点恼火,连着试错了五次就把手机还给了他,她坐起来,又被他扣着腰摁了回去,“一起喝点吗?”
    江稚没好气道:“我开了车。”
    沈律言毫不在意,这也不算什么事:“叫个代驾。”
    江稚真的很困,这段时间她又忙又累:“沈律言,我这几天睡觉的时间有限,你能别折腾我了吗?”
    沈律言知道她在忙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才几天不见,你瘦了还挺多。”
    他倒是不会看轻她的工作能力,毕竟曾经共事那么久,江稚不算笨,也不是顶聪明的那类人,但是做事井井有条,自控能力很强,又很细心。
    做什么都不会太差。
    除非是运气很坏。
    江稚刚要说话,那边不知道是谁打翻了水杯。
    玻璃杯掉落在地,响声刺耳。
    顾庭宣叫来了服务员,江稚推开了沈律言,却又被他抓着手腕强行按在他身边的空位坐着。
    沈律言很少露出这样痞性的一面,神色有点懒散,用余光淡淡看了眼旁边的两个男人。
    打碎的是放在盛西周面前的那个杯子。
    他本人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转过脸,昏暗的光线里,他的五官看起来竟然有些模糊不清,他说:“抱歉,手滑了。”
    沈律言忽的笑了声:“是吗?”
    他似乎是开玩笑,但听起来又没有那么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了帕金森。”
    盛西周扯起嘴角,眼神极其冷淡,“那倒没有。”
    当着沈律言的面,他也没有遮遮掩掩,直白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江稚的脸上,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她的脸。
    沈律言已经看出来盛西周现在对江稚有非分之想。
    以前盛西周总是围在江岁宁身边的时候,他都没在乎,说句实话,只要江稚不再主动去和盛西周有什么不必要的牵扯,他依然不会生气。
    但是他也很好奇,一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改变。
    尤其是像盛西周这种脑子不太正常的疯子。
    很难喜欢什么人。
    哪怕是对江岁宁好像也只是将她当成了什么吉祥物,守在身边却什么都没有做。
    沈律言这个人,你让他不舒服了,他也让你不痛快。
    要死大家一起死,不会让对方独自快活。
    沈律言说得漫不经心:“盛西周,不怪我以前没看出来你和阿稚曾经是同班同学,你一口一个婊/子,谁会以为你们是同学。”
    江稚浑身一僵,不明白沈律言忽然提起这些做什么。
    盛西周脸上尽是冷色,其实他高中对江稚做过的那些事情,沈律言和顾庭宣还真的略有耳闻过,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们这些人,事不关己,不会去多管闲事。
    盛西周做过的那些事,没什么好解释的。
    当初作恶时,也没有想过要留什么余地。
    他看向沈律言身旁沉默不语的人,她垂着脸,好像没听见沈律言说的那些话,也似乎真的忘记了曾经让她害怕了很久的过往。
    她安安静静,不言不语。
    盛西周无声攥紧了拳头,他其实宁愿,现在江稚上前报复回来。
    也比彻彻底底的淡忘和不在乎要好得多。
    盛西周这段时间常常出入医院,身体差了很多,脸色苍白,他抵着唇咳嗽了几声,肺部连着喉咙都有些痛,渐渐缓过来后,他笑了下,“嗯。”
    “你公司里那些人这么久了,不也看不出她是你的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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