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琬宁不在落云宗。
    桑颖儿经常帮忙照顾,主要是觉得他不过是半大点儿孩子,爹娘不在身边,就照应一下。
    一来二去,她还是挺喜欢韩祁风这小家伙儿的。
    知礼仪,又懂事儿。
    有空还帮自己挑水回来。
    桑颖儿对他说:“你还小,就不要做这担水的活计,伤着就不好了。”
    韩祁风笑嘻嘻地回道:“桑姨,我有分寸,不会伤着自己。我习武,多担水,对我练体魄有帮助。”
    他去担水,自家女儿也跟着一起,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
    桑颖儿跟洛琬宁说起这个的时候,笑道:“真希望这两孩子能走到一起。”
    洛琬宁了解自家儿子。
    老大和老二,除了妹妹可以黏着,跟其他小姑娘不熟。
    老二今年也十一了,对感情朦朦胧胧的。
    看他对宋岁念这样的态度,应该是把她当成妹妹。
    不能保证,不会变。
    “那也要等他们长大以后才知道。”
    姜锦州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因为帮他们躲过了三次危险的情况,成功的打入了内部。
    之前宋临安跟其他人商议重要的事,都会背着他。
    获得信任后,正式加入进去,获得了一些总要的信息。
    牵扯的范围比较广,需要逐一击破,不然会引起大乱。
    姜锦州负责收集证据,只知道背后的人是青珂公子。
    但是这是一个代号,他没有见到本人。
    每次挣到的钱,要上交一部分给他。
    虽说交了一部分给他疏通,但是他们到手的银钱还是不错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姜锦州跟在洛琬宁身边这么多年,还是觉得君子取财,取之有道。
    不能铤而走险。
    他也很知足现在的生活,要不是查这件事,他也不会参与进来。
    宋临安试探了他几次,彻底放下心来。
    觉得姜锦州是可造之材,经常带他出去应酬。
    他晚上回家的时候,都带着酒气。
    周淑月看到他这样,除了给他准备醒酒汤,也不能帮他做什么。
    酒喝多了,伤身。
    她还是劝了一下。
    姜锦州把她抱住,对她说,“等这件事结束,我就戒。”
    周淑月知道他有分寸。
    韩墨卿收到有一批私盐运进京都的消息,安排了一群人盯着。
    没有大范围搜查,但是等那批货上岸,主动过去查。
    禁卫军那边搜出了一吨的私盐,运货的人,全部关进大牢,严刑逼供。
    宋临安收到消息,紧急把人叫到他家。
    姜锦州也被喊了过去。
    这件事跟姜锦州有关,不过他办得比较隐秘,没有人发现。
    这多亏了洛琬宁,他用来联系的东西,并不会让人发现。
    不过他们每次谈到重要的事,都是用纸笔写出来。
    大家看完,就把纸条给烧了。
    姜锦州知道这些是证据,可惜没办法收集下来。
    知道货物被查封,他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宋临安偷偷观察了一下姜锦州的反应。
    姜锦州的反应,没有破绽。
    没有怀疑他的动机。
    主要是这段时间,都跟他们聚在一起。
    暗中派的人也观察过他的情况,并未发现异常。
    但是这么重要的事被发现,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上火的事。
    聚在一起商量,怎么把证据消除。
    要是证据来不及消除,就要推一个出去。
    推出去的人职位不能太低,不然皇上还会继续往下查。
    姜锦州的官职不高,没有资格被推出去。
    就算他被推出去,还有洛琬宁担保,不会有事。
    到时候给他换一个身份,离开京都。
    宋临安是这次走私案的小头目,自然不会出去认罪。
    他看向工部侍郎夏旭辉,语重心长道:“老夏,我们同僚也有十五载,只能放弃你了。”
    夏旭辉听到宋临安说要放弃自己,自然不甘心。
    他今年刚好三十八岁,可不想这么快死。
    “不能有其他办法吗?”
    “这也是权宜之计,我知道你担心你的家人,我们会想办法保证他们不受你的牵连。”
    身在局中,身不由己。
    夏旭辉最终还是同意了。
    确定好应对的对策,没有继续留在户部侍郎这里。
    姜锦州这个时候不能跟工部侍郎说明自己的身份,而是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让他来安排。
    夏旭辉回到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夏夫人看到他这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安慰,怕被骂。
    夏旭辉看到夏夫人,觉得对不起她。
    虽然宋临安说会护住自己的妻儿,但是他觉得靠他们,还不如靠自己。
    他把自己关进书房,研读了一下宁王朝的新律法,打算找到一个能够不牵连自家人。
    找了一晚上,还真让他找出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没有去上朝,而是请了假,以身体不适为由。
    他把妻子和五个小妾全部叫过来,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们说。
    夏夫人听到休妻二字,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老爷,我十六岁嫁给你,我夫妻恩爱,你为什么要把我休了?”
    夏旭辉给不出理由。
    其他五个小妾,看到夏夫人这么惨,心里高兴。
    因为她是正室夫人,她们一直被打压。
    知道老爷要休妻,意味着她们有机会成为正妻,自然是高兴。
    但是她们高兴没多久,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因为夏旭辉说,“你们几个也一样,我觉得你们年老色衰,没有年轻时那么美,你们也跟夫人一样,全部离开。”
    一时间,屋内的人泣不成声。
    夏旭辉没有给她们机会。
    他昨晚就把休书写好,就等她们在上面签字。
    他已经签了,就等她们签。
    府里的管家过来。
    看到夫人和几位姨娘哭得梨花带雨,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但是宫里来人,还是让老爷过去一趟。
    夏旭辉听到宫里来人,手一软,笔滑落下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
    没有写休书,就匆匆过去。
    但是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对夏夫人说,“记得把休书签了,我要是出事儿,可以保你们一命。”
    交代完,他匆匆入宫。
    夏夫人和妾室们面面相觑。
    三姨娘回过神来,“我明白老爷为什么要休妻了,是不想出事连累我们。”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些姨娘贪生怕死,知道老爷很可能要出事儿。
    她们拿着夏旭辉当初买下她们的卖身契,带着自己的孩子,毫不犹豫地离开夏家。
    荣华富贵什么的,都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夏夫人跟她们不一样,她是正室夫人,手里有休书,她还需要把休书拿去官府,处理完才算休妻。
    想着夏旭辉的叮嘱,夏夫人也没有时间伤心难过,拿着休书去了一趟衙门,把事情处理好。
    要不然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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