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时之间都忘记了他刚刚领到的任务,他声音干涩,还带着些期待,“真的吗?”
    李老没有说话。
    但凡是其他任何事,他都能做到无动于衷,但偏偏这件事不可以。
    如果对方真的是以此设局来故意算计他,他也只能承认,他们确实抓住了他的软肋。
    空气莫名得有些寂静,李老告诉自己要冷静,警告自己不能怀有太大的期待,提醒自己该谨慎,但偏偏,光脑又微颤了下。
    对方再度发来了最新消息。
    x:我可以先告诉你一个暂时缓解的办法,你们可以测验它的真实性,如果证实了有效果再联系我就好。
    再下面就是一大串的具体步骤文字。
    李老在看到这些的时候,明显微怔了下。
    没有在一开始就狮子大开口提要求,不用他讲便主动给了证明方法,对方此举相当得简单粗暴,但也表明了对方的自信。
    或许是真的。
    李老的脑海里刚冒出这个想法,他便感觉滚烫的鲜血在逆流。
    他看着那串文字,飞快地转发给他信任的属下,让对方去他们家的医疗所里监管研制,测验药剂的真实效果。
    终于回过神来的管家也已经离开。
    李老在房间里踱步着,艰难地靠着理智没有迅速回复x,但他还是忍不住用别墅内的其他设备与管家和king取得联系,让他们赶紧过来。
    这样的催促便使得管家都放弃了人类形态。
    从窗户口传来了敲响声,李老过去开门,张开双翼瞳孔已经变成血色的管家,提着king飞了进来。
    李老让king查看自己的光脑,根据这些消息追踪到x的身份位置。
    king在看到上面内容时,瞳孔同样缩聚,眼神中闪过一些难以置信,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敲着内容,但半晌过后,青年却摇了摇头,“没查到。”
    他的神情同样复杂,既有没完成任务的失落和诧异,但也有一些好奇和佩服。
    李老并没有生气,他现在心思很矛盾,虽然黑客技术和他们家族的病毫无关系,但他巴不得这个x更厉害些,对方越有能力,就代表着他说的话越可能是真实的。
    李老思索了一阵后,还是选择进行了回复。
    :你想要什么报酬?
    他当然不会傻到认为对方是单纯地出于好心。
    不知道对方是刚好有事处理,还是故意要吊着他,李老没有第一时间得到x的回复。
    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已经在紧赶慢赶地分析药剂作用了,李老让管家先送king回去,他坐在书房的阳台上,罕见地有些心不在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李若洋从人类保护协会下班回来。
    李若洋一回家就看到了自己爷爷的异常,对方既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发呆,察觉到他回来后,看向他的眼神也和之前不太一样。
    疼爱中似乎多了一分——
    希冀和忐忑?!
    李若洋嘴唇微抿,怎么今天大家都奇奇怪怪的。
    先是张志乐莫名其妙地问他存不存在人类血脉误判的情况,紧接着就是他爷爷开始魂不守舍。
    李若洋顿了下,准备把自家好友张志乐的事情说出来,逗他爷爷开心。
    但下一秒,他便看到李老的光脑响了。
    老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按听了通话。
    紧接着,老人心情难辨的脸上便染上了一层红光,沧桑的眼睛罕见地发亮。
    李若洋听不到那端的声音,却可以听到自家爷爷的。
    他茫然地看着老人难掩兴奋和激动地道,“好,那你们尽快研制出来再确认效果。”
    李若洋听到了自家爷爷的豪爽大笑声。
    “看来我这些年的吃斋拜佛是有用的,我们家族终于等来了贵人。”李老看着李若洋怔愣呆滞的样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他刚刚接到了研究所的电话,虽然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制出来,进行真实实验。
    但他们通过技术模拟,已经确认x给的办法是真实有效的,虽然具体的效果多少要在之后的实验中才能研判出,但这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
    “爷爷,您没事吧?”李若洋越看越觉得反常奇怪。
    就在他盘算着要不要带自家爷爷去检查检查身体的时候,他瞳孔一震,并瞬间明白了自家爷爷看似异常实则正常的态度反应。
    只因为李老接下来说的一句话。
    “我们家族的遗传病可能要有办法解决了。”
    “什么?!”
    李若洋骇然开口,但李老没有再理会他,而是打开了光脑中属于x的界面。
    这件事证实后,他虽然兴奋,但也有些忐忑,x到现在都没有回他。
    就在李老思考要不要再发一条消息问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那端有回复了。
    x:我要天曜。
    *
    休息间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不过大多只停留了一会儿便继续去忙了。
    谢轻看看时间,觉得经纪人林启快要到剧组后,便往外走。
    离开前,谢轻发现有个青年正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愁眉苦脸极了,眼皮上还有浓重的黑眼圈,明显已经熬了好几个大夜。
    青年是剧组请来的历史顾问,负责指导回答拍摄过程中的历史问题,正在排名第一的星际大学内读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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