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那一首。”白清欢点点头,了然道:“想来他还想寻找顿悟的契机,追着宿泠风来看热闹了。”
    外面那群人的关系太乱,乔向溪很难评。
    不过正如白清欢所言,她从头到尾就是个围观的,确实不在这番恩怨之中。
    知晓那些人不是冲着师妹而来,乔向溪也不再为此事费心了。
    她欣慰又感慨,“此番闭关定要成功,接下来你就要让他红眼眶,捂胸膛,在暴雨中追悔莫及要死要活了!”
    白清欢沉默须臾,最后才虚心求教:“师姐,敢问你说的他,是哪个他?”
    乔向溪一时哑然,回想半晌后,连着报出十多个名字。
    白清欢听着那些曾耳熟于心的名字,却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有些诡异的陌生感了。
    身为合欢宗修士,她自然曾有过几段不足以向外人道的旧事。
    况且,前道侣之所以是“前”,便说明她已经踏出那几潭泥淖,斩断旧情枷锁,将其抛之身后了。
    “都是前夫哥了,我管他们是死是活。”白清欢摆摆手,“现在我历尽情劫,要飞升上界去物色下一位了。”
    两人正说着,就被突然掠来的一道呼喊声打断了。
    “师父!不妙,大事不妙!”
    来者正是方才频繁给白清欢传讯之人,也是乔向溪的大徒弟,丁雨闲。
    冬日天寒,适逢小雪,合欢宗的山谷内堆砌了遍野的白。脚一踩,就“嘎吱”作响,留下浅浅痕迹。
    身着紫藤色裙装的丁雨闲踩出一片错乱脚印,急急奔向师父所在的湖心亭。
    草帘随她动作掀飞,外边儿嗖嗖的风和簌簌的雪似刮骨寒刀,凛冽的寒气飞卷而来。
    很快一只手抬起,将她身后的草帘抚平。
    这手生得修长,肤色竟与掌中所执白瓷小盏别无二致,青脉微显,似淡墨勾勒的几笔,蔓延至纤细腕间。
    腕上栓了根细细红线。
    只一眼,丁雨闲便认出手的主人。
    帘外薄雪终究顺了冷风钻入亭内,几点碎雪落在她如鸦羽般的睫毛上,她微蹙眉,姿态颓倦又散漫,至清至冷,似天边高悬的一抹月色,连雪也逊三分了。
    这便是合欢宗自立宗以来,最成功的长老——
    白清欢。
    丁雨闲眼睛都亮了一下,稳了稳步子,规矩行了礼:“白师叔。”
    乔向溪看向自家徒弟,皱眉:“什么事让你这么急?”
    “外面好像又来了一伙人,西山也被他们占了。”
    “嗯?”白清欢略不解,“西山齐聚各路闲杂修士,还是最大的一处山头,谁这么豪横能独占了去?”
    “看其打扮,似是青霄剑宗之人。”
    “啪。”
    一粒雪白的瓜子仁破壳而出,白清欢将其摆入白瓷小盏中,若有所思点头。
    “既是青霄剑宗,能独占一山也难怪。”
    青霄剑宗,整个修真界最地位崇高的存在。
    据说三千年前,修真界曾经历过一场恶战,险些整界覆没,幸得青霄剑宗的某位前辈以身化剑,镇压了为祸苍生的邪魔。
    也因为这样的惨烈过往,合欢宗也敬青霄剑宗三分。
    可惜,剩下七分就全是厌烦了。
    两宗弟子行事作风截然相反,长久下来,自是两看生厌,也保持着无言的默契。
    广结道侣的合欢宗弟子,从未和剑宗的人有所往来。
    广结对手的剑宗弟子,也从不来合欢宗寻人切磋。
    每逢修真界有盛会,两宗人马碰到一起也都是齐齐皱眉,默契避开。
    避无可避时,合欢宗的翻白眼阴阳怪气,剑宗的冷笑指桑骂槐,那都是常事了。
    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两宗暂未开战,但也从不踏足对方的地盘。
    今天那群剑修是嗑错丹了?
    “我看那群莽剑修杀气腾腾,还清退了西山的所有修士,怕是来者不善。”
    丁雨闲搓了搓冻僵的手,忧心忡忡:“想来是青霄剑宗那个小仙君对我们白师叔求而不得,准备强抢了!”
    “小仙君?”乔向溪缓缓念出这名号,纳罕:“难不成飞升去羽山上界的哪位剑修铁树开花,生了个仙二代出来?”
    徒弟应声回答:“师父你闭关了一百年才出来,不知道也正常!”
    “小仙君名为段惊尘,说来还和那位以身化剑镇压邪魔的前辈,尊号盛德仙君那位有关,不过却不是盛德仙君的儿子,而是他的转生。”
    丁雨闲兴致勃勃为自家师尊介绍,“据说段仙君入门那日,万剑齐鸣,盛德仙君原本黯淡了数千年的命牌复归于明!”
    “可是那和你白师叔又有何干系?”
    “剑修忒不要脸!”
    不承想丁雨闲先利落朝西山方向比了个中指,这才气愤道来。
    “我也是今日人多了才知道,外面竟有人造谣说我们白师叔看上了姓段的,还说白师叔多年前曾向他求爱不成被拒绝了!那些人说得那叫一个言之凿凿,好像亲耳听到似的。我看分明就是剑修求之不得导致内心黑化,开始颠倒黑白了!”
    “真是胡说八道,你白师叔自三百岁起,便最厌烦那些年岁小的愣头青,她是决计不可能看上……”
    乔向溪说着说着,目光落在白清欢的脸上,话声顿滞。
    等等,便是自家师妹看不上那劳什子小仙君,但要是对方对她死缠烂打呢?
    她抬眼打量对面的师妹,不确定道:“你不会趁我闭关,真和那位双修过吧!”
    白清欢摇摇头:“啧,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造谣啊。”
    两宗积怨已久。此时青霄剑宗的人居然在合欢宗现身,外面那些无聊修士指不定要传成什么样了。
    合欢宗长老和剑宗小仙君,越是禁忌不可能的关系,世人越是恨不能躲在床底下兴奋窥伺。
    在他们口中,这一对已然爱恨纠缠数十年了。
    白清欢多少也听了些自己的流言,此刻却毫无困扰之色。
    她将最后一粒瓜子剥壳,瓜子仁落入小盏中,堆得满满,冒了个尖。
    旋即,将小盏往乔向溪的方向一推。
    她站起身,抖落裙摆上的几瓣瓜子壳,似拂去缤纷落花,掀了草帘往外走去。
    “前日卜算的吉时已到,我该去闭关了。这碟瓜子是为你剥的,还有,还请师姐安心——”
    白清欢立在帘外,回头,半张脸隐在飞雪中,零星天光似齐笼罩于她身,唇角促狭往上一弯。
    “我和段惊尘距离双修,还差认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这本和以前写的文类型不同,所以再次帮助大家排雷
    【这是一本沙雕文,所以可能会全员沙雕神操作】
    【非大女主,女主的追求者暗恋者和前夫哥较多,雄竞修罗场较多,女非男c,1v1,男主是段惊尘】
    【评论区没有限制~大家自由评论发言,欢迎指正各种不足之处】
    第2章 假仙君登场!
    时日悄无声息流逝,合欢宗的薄雪渐厚,外面的四座山头上倒是热闹不断。
    听说大刀门的宿泠风找万本利打了一场,自然是赢了,却不知为何失魂落魄离去。
    又听说青霄剑宗的段惊尘现身了,似是深受情伤,双眼通红,呕血昏死在西山。
    还听说,有人曾在山间瞥见承光寺那位佛子的金缕袈衣,有人也曾见过云端有龙鳞光华流转。
    白清欢的飞升,确实惊动了整个修真界。
    合欢宗倒是再无一人出现,宗门大阵始终禁闭,便是鸟雀也飞不进去了。宗门上下齐心,皆竭力为白清欢护法。
    她们都知晓修士闭关便是长久入定,要确保神台清明,绝不可被轻易打扰。
    连丁雨闲养的狗都夹紧了尾巴,明白万万不可在白长老的洞府前吠。
    然而半月后,意识混沌的白清欢却是被一阵对话惊醒了。
    “师祖还未醒吗?”
    “尚未。”
    “真是怪了,不过一只元婴期的妖兽,师祖怎么会被它重创?”
    “休要背后议论,云舟快到北灵城了,我们先去找医修替师祖和受伤的师弟师妹们看看。”
    “咦?大师姐,咱们不直接回宗门吗?”
    “你清醒点,去城中找医修是正常收费,请医修上门却要加价三百灵石,还得包吃包住包接送,这差价都够锻三把中品灵剑了!”
    “大师姐英明!”
    “……”
    耳畔对话声逐渐模糊。
    云舟舱内,白清欢微睁的双眼中只有懵然。
    这时候的她应该在合欢宗内闭关,冲击飞升才对!
    但是再醒来时——
    她已经在这艘正在飞行的云舟上了。
    云端风急,这艘上了年头的云舟也跟着晃晃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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