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扬面色淡然,不卑不亢道:“我不是你的门下之人,你无权命令我。”
    流无情狭长的黑眸一闪,手握着段之臣的手指轻轻抬起,一个细吻吻在那白皙的手背上,语气稍微收敛许多,不再是那么冰冷和霸气。
    理了理被子,给段之臣掩上,见她的脸色不再对么苍白,他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起身走到卫子扬的面前,与他的不屑的眸光对视,冷淡出声:“我现在不命令你,而是把她交给你,由你来照顾她,直到我找到解药为止。”
    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不,他要尽快的确定下毒之人,找到解药救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她死,还死得那么痛苦。
    虽然很不情愿把自己的女人交托给其他男人,但现在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也只有卫子扬而已。
    听到流无情的声音里不再是那么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卫子扬垂眸望着躺在床上的人,黯然的点头:“知道了。”
    流无情得到答案,唇角微微扬起,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了房间里。
    屋里忽然变得空荡荡的,卫子扬静静的站在原地,直到感觉不到流无情的气息,他才微微动身走到床边,从被窝里抽出那支白皙的手,再次搭脉。
    眉心皱紧,确认是无误,她真的怀孕了。
    现在的状况,身体里残有毒素,想要保住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可能也未发觉怀孕的事情,要不要动点手脚给拿掉孩子呢?
    卫子扬坐在床边心烦意乱的想着,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王爷…….
    鲜红的血液缓缓的从寒祈睿胸口溢出,她拼命的想要制止那溢出的血,可怎么都无法控制。
    怎么办?
    她好怕,好痛,自己的身体也好痛。
    段之臣咬着唇在床上痛得颤抖,痛得打滚,好痛。
    这是怎么回事?她好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挣不开,就是觉得全身像被针插满了一样,好痛,好难受。
    她依稀记得回府的路上被黑衣人包围追杀,是寒祈睿舍命救自己?还受了一剑?他怎么样了?
    “王爷…….”
    她意识模糊的在床上翻滚着,嘴里不停的叫唤道:“对不起……”
    出去熬药的卫子扬回来,见到她痛得在床上打滚,放下药急忙的取出银针插在她的太阳穴处,双手紧紧按住她燥乱不安的双手和身体。
    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动足内力贴于她的胸前,输入真所,让她吞下去。
    痛意渐渐消失,一股温暖的气流缓缓进入身体里,是那么舒畅,段之臣安静下来了,不再乱动,身体也不再痛了。
    她以为自己又睡着了,又会这样沉睡下去,睡下了是不是就能回到现代去呢?
    噙着丝淡淡的笑意,她放任自己一步步走向无尽的黑暗。
    忽觉一双手按住了自己的肩,力道很重,语气急促,她听见卫子扬在耳边低沉说道:“之臣,你一定要挺过来,他已经去给你寻找解药,很快就不会痛了。”
    仿佛一道闪电劈下来。
    她骤然睁眼,嘴巴张着,却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死死瞪着卫子扬。
    卫子扬见她睁开眼不再沉睡在那个黑暗的空间里,朝她轻轻点头:“他一定会找到解药救你,我保证。”
    段之臣喘着气,诧异的看着卫子扬,虚弱的问:“他?什么解药呀?”
    卫子扬照顾她躺好,看她脸色仍还是很苍白,后背的伤口一时半会也痊愈不了,只能解释道:“你中了毒,如果三个月之内找不到解药你就会死。”
    死?
    段之臣脸色一白,英眉挑起:“什么毒?”难道是鹤顶红?还是砒霜呀?
    是不是昨晚黑衣人的暗器?那暗器上有毒?难怪当时她那么痛?原来是毒发作了。
    三个月过后如果没有解药就会死?到时候自己是真的死了?还是会回到现代去?
    卫子扬把熬好的药汤端到床前,用汤勺一口口的喂在嘴边,淡淡道:“衰死症。”
    衰死症?是个什么东东?
    难道是心脏衰减而死?还是像白血病一样?全身血液干枯而死?
    望着那已经喂到嘴边的药,她还是张了张嘴,没有继续开问。
    她虽然讨厌中药的味道,此时有这么一个大帅哥服侍自己,也死而无憾了。
    嘴里苦涩难闻的药味,段之臣虚弱的一口又一口的喝着,眸光盯着卫子扬,想到昨晚那惊心动魄的刺杀,就觉得不寒而栗。
    “睿王爷怎么样了?”
    卫子扬把喝完的汤药碗放在旁边的桌上,漫不经心的回答:“没事,没有伤中要害,休息几日便能恢复。”侧过身眼眸里晦色流动,缓缓质问道:”倒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流无情的吗?”
    孩子?
    一句质问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狠狠的击中了她的心。
    段之臣吃惊的抬眼望着卫子扬,似在确定的反问:“你说我怀孕了?”
    怎么可能?
    最近太忙了,月事没来了都没的发觉?这可怎么办?
    她和他也只不过才发生一次而已?不会一次就中吧!
    卫子扬看着她惊恐的眼神,嗓音低沉而醇厚,带着如实的笃定:“恩,已经两个多月了?孩子真是他的吗?你们什么时候……”
    段之臣没等他说完,打断道:“那他知道孩子的事吗?”昨晚昏倒发生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想再去解释她和他之间的事情。
    卫子扬面色平静,淡然回答:“不知道,我还未告诉他。你现在的身体也无法承载这个孩子的成长,我建议你还是拿掉孩子。”
    “如果真的找不到解药,我三个月之后就会死是吗?”
    前世她有一个孩子,却无缘和她在一起?
    这一世?她有幸怀上自己最爱的人的孩子,却因为中毒只能给孩子三个月的命?这未必也太可笑了,对她太不公平。
    卫子扬紧盯着她的眼,眸光深邃而明亮,却仍是那么一句:“拿掉孩子。”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听到要拿掉孩子,她的心却很痛,很不舍。
    段之臣眼眶一热,险些落泪,嘴唇嚅嗫着,虚弱无力的说:“这事我再考虑,考虑。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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