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自己要死,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有权力让你死还是活。”流无情狭长的黑眸锐利一闪,抱着她的手也缓缓放下,声音黯然沙哑:“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最重要的是要相信我,一定要信我。”
    段之臣昂上昂头,眼泪萧然落下,咬着唇,心头一痛,不敢再问出什么话来,只有低喃道:“我信你,但你保证不会再伤害太多人。”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却看到他眼中的沉重,孤寂。
    她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却好痛,好痛。
    流无情抬手抚摸着她绝美带泪的脸颊,轻轻的,那么温柔,俯身低头吻住她眼角那滴落下的泪水,宠溺心疼的舔食….
    段之臣抿唇怔怔的站着,仍由着他亲吻着自己的脸颊,颈项,耳垂…..
    “臣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流无情温柔的吻停留在她耳边,眸光莹莹,眼露忧伤,喃喃低语:“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恩,我也是。”段之臣微微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腰,紧紧拥着他,紧贴着他温热的身躯,头依偎在他胸前,明显的听到他不规律的心跳声。
    感觉她小心翼翼的拥抱,流无情也拥着她,埋进她的颈窝,酥麻而微热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的颈项之处。
    这样的拥抱并没有维持多久,她怔怔站在屋中间,看着他像魅影瞬间消失在屋里时,她意识忽然涣散,娇弱的身子重重的摔下。
    次日清晨,段之臣醒来之时,午时已过。
    睁开眼就见坐在床边挺着凸起小腹的鱼阳公主守着她,见她醒了焦虑不安的表情瞬间扬起一抹笑,柔声唤道:“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立刻叫卫子扬过来。”
    头有些沉重,身体有些乏力,后背伤口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她能撑得住,不想让鱼阳公主挺着一个肚子也还为她担心,虚弱的摇头:“公主不用担心,我没事。”
    鱼阳公主见她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小声询问:“你怎么会昏倒呀?还好卫子扬来得及时,不然可把我急死。”
    “没事,就是伤口有些痛,别瞎担心了,如果我再晕倒,公主就去找卫子扬就好,他能帮我治好病的。”段之臣面色苍白,唇瓣干裂,却还是牵强的扯出一抹笑。
    还好!是卫子扬来给她检查身体,要是换作是其他人,她身体中毒还有怀孕的事就会被揭发,想想都觉得这事有多严重。
    眸光抬起,望着鱼阳公主那凸起的小腹,她觉得很愧疚。
    “卫子扬就在府上,我已经命令他随时待命,随时给你治病,还有几天就是皇上册封大典之日,在这几日你要把病养好,然后好陪我去云崖寺去给皇上求一道平安佛,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也要求一道。”鱼阳公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笑得幸福和满足。
    段之臣怔然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没有说话。
    没听见她的回应,鱼阳公主抬眸望着她笑道:“怎么样?陪我一起去吗?”
    段之臣黑眸眨了眨,虚弱道:“恩,等伤痊愈了我陪你一起去。”
    鱼阳公主含笑点头,美丽的脸上总是弥漫了幸福。
    这让段之臣心里没有那么多的愧疚了,至少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生下来,她会好好的对他,像对自己亲生孩子一样的爱他。
    那日过后,她的身体逐渐慢慢恢复,并没有毒发的症状,肚子里的孩子也很稳定,卫子扬每天都会来给她细致的检查,确定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存在,她就特别的安心。
    她常常的抚摸着那平坦的小腹,总觉得那小生命充满了活力,那么坚强的想要活下来,而她也在努力。
    如果他真的无法找到解药,她只能吃下无心水仙草,让自己的孩子活下来,因为那是她和他的孩子。
    怀孕的事,她本想找个机会给他说,可是那晚离开后,他就再没出现过。
    接下来近几日,她一直待在驸马府养伤,来看她的人有东方邪一,周贞霆,还有宫昭玉。
    经过调养,她伤口已经痊愈,无聊的时候就会在屋里练琴,悲伤琴调,旋律忧伤,淡淡的在房间里响起。宫昭玉置身而来,走到门口就听见了幽怨而伤感的声音。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如果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沉默的守护着你,沉默等奇迹……………”
    段之臣一身白袍,面色红润,席地坐在窗前,手中轻揉的抚着一根根琴音,动作优雅,幅度优美,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的唱吟着…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剥开我的心,你会鼻酸,你会流泪,只要你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可能太入神去吟唱这首歌,去领悟这词中的意境,宫昭玉几乎已经着迷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人儿,自从被流无情抓去毒打一顿后,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原来她是流无情的女人?是他的软肋,是他最大的弱点。
    段之臣轻轻抚着最后一个音,深情而执着。那动作,那表情,是那么牵动人心。
    忽然,发现门前站着一道似陌生似熟悉的身影,尊贵而华丽的白月牙锦袍,体格高壮,一张看似娇弱的娃娃脸,浓眉大眼,望向她的目光里充满讶异与探究之色。
    “太子。”段之臣认出他的身份,有些讶然叫出了声,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要行礼来者,宫昭玉抬手制止了。
    他迈步走进了屋里,紧盯着她:“惊讶吧!本太子的出现,因为你本太子差点去见了阎罗王。”
    段之臣蹙眉,朝他上下打量,故作不解:“臣不知道太子是何意?”
    她怎么能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呢?莫名的失踪一天一夜,回来全身便是鞭痕,血肉淋淋,可想而知,他受了什么残忍暴虐的待遇。
    不过,她只能装傻。
    宫昭玉满脸不屑,冷声道:“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份,你的一切。”说着他一步一步的逼近段之臣,眸底阴霾浮现,俊俏的脸上满满的怒意,目光掠过她的脸,全是恨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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