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城周围基本就是娘子军的驻地,城内驻扎的士兵倒是不多,大部分都在武功城外,外围驻扎,但是伤兵却是在城内。
    武功城东方向,就有一个很大的伤兵营。
    都是各种各样的伤兵,因为消毒不严格的关系,其中大部分士兵都是伤口感染引起的。
    这个伤兵营,更像是一个难民营。李羽看完后就直摇头。
    这里挤着大量的伤兵,通风设施差的要命,照看的人手却非常有限。都是一群民夫在照顾伤兵,军医更是少的可怜,医护兵更是没有一个。
    每个帐篷里,都挤着许多伤兵。严重点的,都躺在大通铺上,轻点的连躺在地铺上的权利都没有,自己随便找个地方拿个草席躺着。
    伤兵营里,都处都是病号的哀嚎惨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药水,血腥,腐烂,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随处可见一些染血的血布条,秋天的绿头苍蝇乱飞,有些地方竟然有人类的便溺。
    乱,非常乱,还乱的一团糟。这是李羽进入伤兵营的最直观感受。
    李羽从来没有想到古代的伤兵营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不指望像后世的医院,但也不能这样胡整吧!
    在这样的伤兵营里,除了等死,又有几个能活下来?那些能活下来的人的士兵,他们的生命力是多么的顽强呀!
    李羽感叹古代的医疗条件,实在是太落后了!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李羽看完伤病营的卫生状况,立即就开始做出改变。
    “用石灰水杀毒,驱赶苍蝇,把感染的伤病员和没有感染的伤兵分开,使用的包扎伤口的绷带全放进沸水中煮二刻钟。”李羽对着身后的军医官和李秀宁交代道。
    军医官看着李秀宁。
    李秀宁道:“听他的吧!难道你们有什么好办法不成吗?”
    “放心吧!按着我说的来做,我保证这些伤兵们能救活七成以上!”李羽十分自信的解释道。
    “什么你能挽救七成的士兵?”
    军医……?
    李羽的话把李秀宁和军医给惊到了。这是伤兵营,这里面的伤兵可不是一般的伤兵,都不是什么轻伤,而是一些断手断脚的,还有许多刀伤箭伤等受创严重的,最要命的是,大多数受伤的都是已经感染了的。
    按以往军中的情况,这群伤兵能得到的医疗有限,最后还是得靠命硬身体好的,也许就能撑过来了,运气好点,只少掉点身体的零件,但是能活下来,甚至还能继续上战场。运气差的,就只能是站着进来,躺着着出去了。
    正常情况下,在城池中这样有条件的伤兵营里,天冷能活三成,天热能活下去二成都是运气好的,这都是运气不错的情况了。若是在野外战场上恶劣条件下,伤病们可能一成都活不下来。
    伤口感染的伤兵死亡率更高,几乎能达到九成以上。
    现在李羽一句我能救活七成以上的伤兵,这如何不让李秀宁和军医惊讶,要是他的方法真的管用,以后能少死多少将士。
    要是一般人若敢这样说,李秀宁早把此人给拉下去砍头了,再厉害的大夫都不敢这样夸口。可是她可是见识过了他替自己治病的过程,还给自己详细讲了士兵感染问题,李秀宁觉得应该相信他,这个谜一般的男人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让人全力配合你。”李秀宁激动的话都有些颤抖了。
    “主要现在军医太少,你在附近各个药铺找一些医生,学徒暂时先来帮下忙,另外还有我刚才交代的事情赶快办理,另外还有酒和醋。”
    “酒和醋?”
    军医和李秀宁疑惑的望着李羽。酒和醋跟伤兵有什么关系,二人都不明白的看着李羽,等他来解释。
    李羽解释道:“醋在房间内煮沸,煮了醋就会挥发了,而醋酸也有很好的抑菌、杀菌作用,有些病菌如甲型链球菌、卡他球菌……醋酸基本都可以把空气中的细菌杀死。”
    军医和李秀宁听李羽说什么甲型链球菌,卡他球菌……就跟听天书一样。
    “甲型链球菌,卡他球菌那些都是什么玩意?”李秀宁听到那些奇怪的名词就禁不住问道。
    “我说的那些病菌,我说了你能明白这些细菌吗?”李羽不怀好意的问。其实他也不知道,都是小灵传过来的知识。
    “嘻嘻!不明白,好像在听天书一般。”李秀宁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
    要是被李秀宁知道此事李羽的真实想法,肯定会用后世的一句话来反击他——装逼犯。
    “一定要保持伤兵营卫生干净,酒做成酒精也是清洁患处,目前来说,也是最好的杀菌剂了,你相当初就是用的酒精清理的患处。”
    “就是你给我清理伤口,特别疼的那种东西吗?”李秀宁这个明白,就开口问道。
    “是的!酒精和柳枝水都有杀菌的作用,不过没有酒精那么效果好。”李羽解释道。
    “酒精是什么东西,是用酒做的吗?”李秀宁的好奇宝宝又开始发问。
    “嗯!是用专用的蒸馏器把酒提纯到酒精就行了。”李羽又解释道。
    李羽打断李秀宁的询问直接说道:“你别问了好不好,我说你们记录,执行就行了。”
    “那边建造一个灶房,多垒一些煤火,多烧些开水。以后所有伤兵喝的水,必须是烧开的,不许在让伤兵喝生水了。
    给那些伤兵找些衣服来,要干净的,把他们身上那些都是血污的衣服都换下来,换下来的衣服全都拿去开水煮过,至少得煮上小半时辰,在拿去洗净晾干才能再此使用。
    现在抓紧赶快制作一些病床来,伤兵们必须都睡在床上,不能让伤兵在拥挤在地铺上。
    还有这里的军医,应当接受消毒技术培训、掌握消毒知识,并按规定严格执行消毒隔离制度。”
    李羽仔细想了下后世的资料交代道:“对了!不许伤口感染的士兵乱串,万一引起交叉感染,那样就更麻烦了。”
    “可是将军咱们没有那么多的床呀!”军医官可怜的看着李秀宁道。
    “我不管你们是去砍树也好,拆门板也罢,去农户家里借,总之,今天伤兵营的士兵都必须躺在病床上,不能躺在通铺上。”李秀宁大声命令道。
    李秀宁从小就去父亲的军营,她相当清楚,一场战争,正面战场上直接战死的士兵数量,其实并不多,好多士兵都是一些外伤,看起来都不致命,最后好多死亡的伤兵,又大多数是死于伤口感染的。伤口一旦感染,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如果他真能够医治伤口感染的办法,那对以后的战争,影响就太大了,所以李秀宁她虽然还有些疑惑,不过见识了李羽层出不尽的能力,最后李秀宁还是选择相信他,更何况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假如他的方法管用,能少死亡多少士兵。
    李羽最后让军医官把病人分级,然后设立相应等级的病房,急重病房,特护病房等,安排专人负责照顾护理。
    ……
    最后李羽把写好的《伤兵营卫生条例》和《器械消毒注意事项》交给军医头领,让他开始让别的军医一块学习,就和李秀宁一块回去蒸馏酒精去了。
    李羽走后,军医官把李羽交给自己的《伤兵营卫生条例》和《器械消毒注意事项》当成宝贝一样让所有的军医过来学习。
    …………
    在李秀宁的暂时居住的地方,李羽拿出在空间制造的蒸馏器。
    要是在外做,没个几天别想做出来,倒时候士兵不知道要死去多少,李羽也不敢保证现在的大唐工匠能做出来,只好在空间里加工了一套。
    一坛坛酒整齐的摆放在院子里,这些全是在各个酒店收购回来的粮食酒,因为要注意保密,都是李秀宁的侍女和管家福伯在打下手。
    其实蒸馏酒精很简单,就是利用酒精的沸点七十八点五度,和水的沸点一百度,将原发酵液加热至两者沸点之间,就可从中蒸出和收集到酒精了。
    看着被点燃灶里边的柴火,不一会的功夫,蒸馏器下边锅里被密封好的酒,就到了酒精沸点,装在锅上的蒸馏器开始出现水汽,之后提纯后的酒精,被冷却管降温,就顺着管子一滴滴的滴入进了,放在下面的一个小酒坛里。
    酒精慢慢有滴变流,当酒精刚一流出来时,整个院子都飘荡着一股诱人的酒香。
    其实最初流出的酒精的纯度其实是最高的,此后温度的增加水也被蒸馏出来,酒精的浓度其实是降低的,不过要是温度和密封不严实,才会要多次蒸馏才能达到酒精的标准。
    浓烈的酒香四处弥漫。
    “好香呀!”几个帮忙的侍女闻着酒味道。
    “咕咚~”
    正好被赶来观看稀奇的李二和李学义,都被酒精的香味吸引,让二人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李秀宁看到他们两个馋酒的模样。
    立即就给二人一双白眼道:“这可是给将士们治伤用的不许给我偷喝。”
    最后自言自语道:“看情况十坛子可能做一坛子酒精。”
    “不偷喝!”
    “绝不偷喝!”
    二人连忙做出了保证。
    当看到管子里流出来的酒,从流在变成了断续滴时,李羽换了坛子。
    李羽让侍女把最初流出的酒精密封好,预防蒸发,之后再出的酒精纯度太低,还得二次蒸馏,或者三次蒸馏,才能把收购来的酒提纯干净。
    李羽偷偷的将大概有四十多度的酒,给来看稀奇的李二和李学义每人倒了半碗,让二人尝尝。
    毕竟这是人类第一次用工具蒸馏出的酒,没有人品尝,就感觉缺少了遗憾。
    李秀宁正好过来过来,想要说什么,就被李羽打断道:“这不是酒精是高度酒,即使不让他们喝,他们去外面买不照样喝吗?咱们其实不过是费一点事而已。”
    “那行!不能多喝,尝尝就行了。”李秀宁想了下道。
    二人听到李秀宁的话,端起纯净如水的酒。
    “咕咚!咕咚……”。
    李学义以为这蒸馏酒跟普通的市面上酒差不多,只是味道更香些而已。
    他一口就把大半碗酒都喝进了腹中,然后从腹中升起一团火来,直烧到他的喉咙。
    李学义整个脸都红了,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一下子蹲到了地上。
    “怎么这么烈?”
    等了一小会,李学义才惊讶道,还差一点把眼泪给呛出来了。
    李二还没喝就见李学义的模样,也不敢喝了,就看着李羽,听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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