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吾道清狂 作者:殊予瑾之

    分卷阅读173

    :“说的有理。”

    “……”顾怀无奈地瞪着他,心中却霎时闪过一丝冷意——这种颠倒黑白的论调,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过了百年,难道四方魔还是只有这栽赃陷害的手段?

    “胡说八道!不是我说话难听,这三个普通门派,需要燕峰主亲自动手么?何况修仙界中谁不知道,燕顾怀一心一意只想找凌容与,有什么理由千里迢迢来灭你的门?”

    “哈哈哈哈哈——”说到八卦之处,众人一片大笑,气氛竟骤然和谐起来。

    “那可不一定,你们这就孤陋寡闻了吧!燕峰主虽一直在找当年失散的情人,但他身边的美人可从没断过。”一个看上去十分沧桑,衣着却颇华贵,显然是路过此地的散修高深莫测地卖了个关子,见众人都看过来,才接着道,“出泉宫初重建时,我恰好便在附近,去帮忙施过法,那时,燕峰主身侧便跟着两个绝色美人,据说一个是他的师妹,另一个则是他的侍女,嘿嘿。”

    与他同行的散修哈地一笑:“你这也是一知半解,要知道燕峰主百年前的情人可是个男子,绝色美女?要我说,时常跟在他身后的朱砂儿恐怕才是……”

    顾怀面色一沉,霎时间一阵寒风穿堂而过,正欲发火,却听对面的人冷哼一声,转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想到燕峰主还是个风流之人。”

    顾怀心头怒气霎时烟消云散,忍不住弯眸一笑,端起桌上的醋给他倒了一杯:“来,喝这个。”

    “……”

    眨眼便已入夜,月光之下,顾怀自床上翻身而起,毫无心理负担地穿墙而过,隐身立在床上安睡之人身前,眸光幽深地凝视着这张陌生的脸。

    这两日里,一来两人一直在荒野露宿,对方警惕得很,多瞅几眼也要被瞪回来,二来他心头还一片狂喜,脑中一团浆糊,如在梦中,什么都想不出来,因此未能这样静静地理清思绪——

    他究竟是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流舒界,成为舒万里的养子?

    为什么会面目全非,还要改名叫做“谢琀”?

    ……莫非,百年前掳走他的人根本就是舒万里?

    不错,他当时已是涅槃期,但若遇到一个大乘期修士,也是断无反抗之力……那之后呢?舒万里用了某种方式改变了他的容貌,抹去了他的记忆?

    顾怀凝眸想了许久,忽地心头一动,双眸一亮——他懂了!

    若是自己处于这样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得知即将被抹除记忆,会怎么做呢?一定是竭尽所能地在不起眼的东西上为自己留下记号,让失去记忆的自己仍旧能够靠这个记号找到该找的人!

    ……没有什么比谢琀这个名字更加合适了。

    一来,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只有出泉宫的弟子,除去已死的钟无笙,其他任何人若是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告诉自己。若是自己偶然得知,自然也会像如今般穷追不舍。

    二来,这个名字十分晦气,比起慕容毓来说,重名的可能性更低,而舒万里或者会将他身上所有带着凌容与,燕顾怀印记的东西都拿走,却极有可能不当一回事地将“谢琀”放过去,甚至因为这名字中的恶意,由着失忆后的人如此自称。

    ……这个名字,就是他被逼入绝境之时费尽心思为日后重逢埋下的最后线索。

    他被舒万里困了百年,失去记忆,失去容貌,不知过得何等艰难,受过多少折磨,才得以重见天日,

    想到此处,顾怀心中涌起万般不舍,忍不住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黑暗中,谢琀双眸蓦地睁开,流光闪烁间勾唇一笑:“……燕顾怀,你果然是好男色。”

    “……”顾怀老脸一红,若无其事地如一阵风般穿墙而出,靠着墙心头狂跳,一时间又苦又甜。

    另一边漆黑的房间中,谢琀翻身而起,双指下意识按住了唇,眸色愈深,方才,他几乎就想伸手拉住那阵风按在怀里……

    难道真的……

    他静静坐了许久,忽凝神施了一个化境术,又用金刚罩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方自内府中取出了一块与元神合为一体的玉锁,将那团脉脉流光放在唇上,低语:“凌容与。”光华如旧,玉锁毫无动静。

    他想了想,一颗心骤然吊高,声音下意识放得极轻,一字一句,带着股不自知的温柔:“……燕顾怀。”

    一室寂静,那团光仍旧被困在玉璧之中。

    他面色乍冷,攥着那光团,闭了闭眼。

    ______________

    次日里天色极暗,似有暴雨将至,空中黑压压如大团泼墨将倾,海上却生起一片白得异常的云雾。

    风雨欲来,路上空空荡荡,仿佛一座死城。

    顾怀领着谢琀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时无人说话,气氛颇为沉寂。

    两人昨夜皆是一夜未眠,清晨再见的时候,顾怀立刻便察觉他比之前冷淡得多,仿佛真是同行的陌路人一般,连眼中的好奇都熄灭了。他夜里左思右想,本欲和盘托出,却被那张冷漠脸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胸口一片冰凉的闷气,垂眸掩住一抹黯然之色——是不是真如司空师兄所说,打一顿扛回家关起来好了?

    谢琀闷不吭声跟在他后面,抬眸望着他分明寒气翻涌,看上去却分外委屈可怜的背影,默默想着——既是无关之人,为什么自己还要跟着他?为什么不走呢?

    两人各怀心思,不多时穿入小巷,立在一个破旧的小门之前,吆五喝六的声音隔着墙传出来,喧哗热闹得仿佛整座城的人都聚在其中。

    顾怀伸手扣了扣门,没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探出个头来,约莫是个八九岁的小童,瞧见立在门外的人,愣了一会儿,双眸骤然一亮,欣然伸手来拉他:“……燕哥哥!”

    顾怀摸摸他的头,微笑道:“不是哥哥,是爷爷。”

    “……”谢琀眯了眯眼,忍不住要开口嘲讽,顾怀却已被那个孩子拉着走了进去,只回头望了他一眼,似乎是示意他跟着进来。

    谢琀暗嗤一声,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眼看着两人转过拐角,顾怀再次回眸看来,似要挣脱那孩子回来拉他,才抿了抿唇,慢悠悠跟了上去。

    后院里一片雪白的花苞,一眼望去,像是回到轮回镜中的韦陀山庄。

    三人自其间穿过,没走出多远便见一个檀香色布衣的人蹲在地上,正专心致志地给一株五色昙花除草。

    顾怀立在他身后,轻声唤道:“柳寸芒。”

    那人恍若未闻地将手中事做完,在旁边的池子里净了手,才起身回头,淡然看着两人:“燕峰主,好久不见。”

    那孩子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惊喜道:“二爷爷,五色昙要开了么?”

    顾怀看着他他满头雪白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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