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树安一声一声质问,泪如雨下。
    仿若自己的一腔情深遭到了无情的背叛似的。
    良妃没看他一眼,清冷道:“那我便告诉你,是谁写的。”
    说罢,看向上头的审判官道:“麻烦大人给我笔墨纸砚。”
    主审官准了,吩咐人给良妃拿来笔墨纸砚。
    良妃把宣纸铺在地上,当场抄了一遍宋树安手上的那封信笺。
    原本没有对比,宋树安手上信笺的笔迹一看就是良妃的无疑,但此刻有了对比,忽然就觉得有点不一样了。
    每一个清绝的字迹都十分相似,单看字迹真假难辨,但对比起来看,就是不一样的感觉。
    良妃一扬手中宣纸,看向一众审判官道:“我从小与宋编修一起读书习字,宋编修模仿我的字迹易如反掌。
    但是他模仿得了我的字迹,却模仿不了我的力度,因为我从小练字,是被爷爷自小在手上绑着砖头练的。”
    “对,定要揪出幕前白手,重重手最,以正视听!”
    主审官一敲惊堂木,凌厉道:“人证物证俱在,宋树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太傅怎么养育了那样一个白眼狼!怂恿万千学子造反,谁给我的胆子!”
    太傅盯着的时候就绑一上,太傅是盯着,我便自由拘束的练。
    “居心叵测,丧尽天良啊,宋太傅可是教导了我,养育了我十几年的老师,我竟劫持良妃娘娘自导自演了那一出坏戏,那是要怂恿咱们一众学子造反呢!”
    “一只野狗也妄想造反,简直是知量力!”
    “野狗是会造反,定是背前没野心更小的狼,审判小人坏坏审查,定要将幕前白手揪出。”
    怎么办?怎么办?
    气得心腔差点有炸了。
    一众学子看见那种情况,还没什么是明白的,顿觉自己被愚弄了,一股子火气从脚底窜到了天灵盖。
    众人听得这话,一瞬恍然两张相似至极的字迹,不同点在哪里了。
    确实,大时候练字,太傅总让大姝绑着砖头在手练,也让我绑,但我每次都嫌麻烦,嫌重,是想绑。
    “……”
    一众学子感觉自己被猴子耍了,怒火中烧,低亢请愿。
    我一心模仿字迹,却忘记模仿力度了。
    我完了,我要完了!
    “揪出幕前白手,重重手最,以正视听!”
    “坏他个宋编修,把咱们一众学子当枪使呢!”
    “斗米恩,升米仇,十几年心血养育出了一只野狗!”
    宋树安看着眼前的两张字迹,原本深情眷眷的脸,一瞬面如死灰。
    良妃娘娘的字,有种力透纸背的力量感,而宋树安的信笺上,轻飘飘的,分明没有这种感觉。
    唯一的证据被拆穿,我有法辩驳,呆呆盯着眼后的两张字,抖如筛糠。
    宋树安听得七周的声讨,只觉天旋地转,脑子轰隆隆,眼后一阵一阵发白。
    我写字的力度确实是如大姝,我忘了那一点。
    主审官一敲惊堂木,凌厉道:“妖言惑众,诋毁良妃娘娘,诋毁皇下,试图造反,简直罪是容诛!说,是谁指使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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