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了过来,办公室内的两人匆匆收拾了下衣服站了起来。
    王一凡一边整理了下慌张的心情,一边大声问道:“什么事?”
    却见身边的罗曼怡也羞红着脸,忽然低着头,将他弄乱的衣领捋好,竟有点新婚妻子替丈夫收拾行头的小女儿态,这副娇媚柔情的神态,使得王一凡又忍不住要吻上去。
    “报告,江东大学的化学实验室那里发生了一起盗窃杀人案,局长请你马上到现场勘查案情!”
    听到这句话,王一凡手中的孟lang也猛的收回来,和罗曼怡一起打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江东市大学的实验楼,只见早有几辆jing车停在楼下,距离实验楼不远的地方是一排六层高的大学生宿舍楼,睡眼惺忪的学生们打着哈欠,饶有兴趣的扒在走廊的扶手上,远远的看着这里。
    就在实验楼外的树荫下,也有些行人站在外面,好奇的远看着jing车停靠的实验楼,议论纷纷。
    就在他们之中,似乎有一个穿着羽绒衣,头上戴着棒球帽和黑墨镜的高个子正沉在黑暗中窥视着,但王一凡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转头快步走进了实验楼的大厅。
    两名民jing早等候在这里,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化学实验室。
    实验室的大门口已经被拉起了jing戒线,鉴证科的jing察有的戴着手套拿着塑料袋寻找证据,有的举着照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神态异常紧张。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站在一边,态度诚恳的接受着刑jing的问话。
    而实验室的地上,却仰面躺着位约莫在五、六十岁的老保安,胸口处被刺穿了一个大洞,泊泊的鲜血流了一地,已经有些发黑了。
    看他临死前的神情,似乎是完全没想到的样子,而就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实验室仓库大门上的铁锁,却已经被人用工具撬开了,仓库里一片混乱,实验仪器和堆放在地下的化学药剂,明显少了许多。
    王一凡走到那老教授身边,大声问了起来:“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么?”
    那老教授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江东大学的校长,刚才这附近住的老教师听到实验楼里有响动,就打了电话报jing,同时也打电话通知了我。”
    王一凡看了看他身上胡乱披着的外套和脚下穿的拖鞋,相信了他的说法。
    他指了指地下躺着的老保安问:“这个保安,是你们学校雇佣的么?”
    “是的,他是学校刚刚才请来的,很敬业。每天晚上都负责在教学楼和实验楼巡视,没想到……”
    王一凡忽然变了脸sè,厉声斥道:“这么大一片区域,不多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维护治安,找这么一个老头,不是瞎胡闹么?”
    那老校长的额头见汗,嚅嚅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从我们建了大学新区以后,资金就一直紧张,再加上学校里一直都很太平,所以……”
    “麻痹大意!”王一凡低声骂了一句,看着仓库里凌乱的一片,沉声问道:“这里面的器材和化学品你们都有纪录么?”
    “过去是有的。”那老校长低着头喃喃道。
    “那就是现在没有了?”王一凡的目光如冷芒般shè来,吓得他一阵紧张。**
    罗曼怡已经初步勘察完现场,走上来打起了圆场:“一凡,算了。现在的大学都是这样,我刚才看了一下,作案的手法和工具,很像是姚远的风格。另外江东大学又是李宇河的母校。我看,八成就是他们干的。”
    听到她说起李宇河的名字,那老校长立刻象是想起了似的大声喊道:“你们说的这个学生我知道。对,他一直都有些不太正常,这件案子,我看应该就是他做的。”
    “你怎么知道他的?”王一凡一脸疑惑的望着他,沉声问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这个李宇河的学习很好。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我们学校的化学系。不过这个孩子有点不合群,经常在学校里和同学打架闹事,后来更故意在一次化学试验中做了手脚,差点将试验的老师弄中毒了,最后被我们校方开除了。”
    “这是多久的事了?”
    “大概两个月前。”
    王一凡沉思了一下,觉得事有蹊跷,就对那老校长说:“带我去他原来住过的寝室,我要找找他的同学来了解一下情况。”
    老校长带着王一凡和罗曼怡来到旁边宿舍楼的二楼,在挂着204牌子的门口敲起了门。
    可是敲了半天,却没有人过来开门,罗曼怡不经意的看了看房门下,却惊见一股暗红sè的血水顺着缝隙处,缓缓流了出来。
    大惊之下,她立刻拔出了腰间的九二式配枪,对王一凡使了个眼sè。
    王一凡用力一脚踹开了门,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大吃一惊。
    房间里摆着三张上下铺的铁床,每张床上都躺着具年轻的尸体,身上依旧是被锐器刺穿的血洞,整个房间内满是血腥味,地上的血液部分已经凝固,如油脂般粘稠的堆在地上,铁床上仍不时有一滴滴血滚滚落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听得在场的几人心惊胆战。
    罗曼怡忍不住捂着口到一旁吐了起来,那老校长更吓得面sè发白,摇摇yu坠。
    王一凡则强自镇定的走进房间,仔细检查了起来。
    “凶手是先一一杀死房间里的人,再将尸体搬到床上的。房间内没有打斗迹象,可能是熟人作案。”
    正说着,忽然听见一旁的衣柜里有些动静,王一凡立刻jing惕的冲了过去。
    伸手拉开柜门,一具尸体就软软的倒了下来。
    王一凡轻轻托住尸体,将他抱到了房间内的桌子上,一把拉住已经吓得面无人sè的老校长,指着这几具尸体问道:“这些人的名字叫什么?”
    那老校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含糊不清的答道:“我也不知道,这要问他们的班主任。”
    王一凡一把丢开了他,拉起还在一旁地上呕吐的罗曼怡,低声说道:“看起来这个案子很复杂,我们必须仔细调查,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正在这时,一个五十上下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教师冲了过来,看到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场景,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王一凡立刻就制止住了她,低吼道:“你是谁?”
    “我是他们的班主任。”这女教师忙不迭答道。
    “那好,你和我们到公安局里去一趟,我要了解李宇河和这间寝室所有人的详细信息。”
    说完,王一凡就带着她离开了寝室,坐上车向着市公安局的方向开去。
    一番紧急的审讯过后,王一凡和罗曼怡回到了办公室。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李宇河从小失去了母亲,因此一直孤僻内向。尤其是上了大学以后,无法习惯相对宽松的住校生活,所以变得更加偏激起来。”罗曼怡认真的对王一凡分析了起来。
    “我觉得你对单亲家庭的孩子有偏见。”王一凡有些不满的回答:“没错。李宇河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过够了苦ri子。但现在他的父亲在我的公司任职,收入已经算是不错了。况且,他又是以江东市理科状元的身份考进江东大学,可说正是chun风得意的时候。我认为,这里面恐怕另有蹊跷。”
    罗曼怡不解的问:“一凡,你不要因为李宇河是你故友的儿子,就这么包庇他。现在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他现在已经和姚远勾结在了一起,相信之前的爆炸物雷汞也是他弄出来的。这样丧心病狂的两个人,还有什么值得好说的呢?”
    “丧心病狂的是姚远,而不是他。”王一凡冷冷答道:“请你注意,杀死汪敏、老保安和寝室里学生的是姚远。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李宇河做的。”
    他拿起受害人的一叠资料,眉头紧皱着说:“自从国内出现过轰动一时的马姓学生杀人案后。各大院校都纷纷设立了心理辅导这个栏目。我查过,李宇河的心理辅导员就是曾在江东大学任教的姚远。当一个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十八岁青年,找上一个杀人如麻的家伙疏导心理问题,你认为是什么结果?”
    罗曼怡不再说话了,但她的心中却仍然疑云重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个狱jing加上一个化学天才和一个思维缜密的高智商杀人犯。他们的下一步举动,的确是很让人捉摸不透的。”王一凡朗声说道:“不过就目前而言,我发现他们的计划相当周密。越狱、报复杀人、偷窃化学药品和器材环环相扣,这应该是为一次大行动在做铺垫。”
    “可是我们不能每次等他们犯完罪以后,再去收拾残局。”罗曼怡颤声说着,脸上焦急万分。
    王一凡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宽慰道:“你放心,我想他们会主动联系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罗曼怡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疑窦重重。
    王一凡深深吸了一口气答道:“我有预感。他们这一次犯下这么多连环大案,是要实现一个极其可怕的目标。而且,姚远一改之前杀人后潜伏的低调行迹,每次都是大张旗鼓的弄出动静来。而且作案的现场还被他刻意布置过,这分明有向我们示威挑战的意思。”
    正说着,只听办公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jing察神sè慌张的跑了进来,大声喊道:“罗队长,王先生。罪犯姚远打来电话,说要和这个案件的最高负责人谈话。”
    王一凡和罗曼怡对视了一眼,飞快的冲出门,向楼下走去。
    几名技术科的jing察早已将追踪的器材连到了电话上,对冲上前来的王一凡小声耳语道:“尽量想办法拖一拖时间,我们需要查出罪犯的具体方位。”
    王一凡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拿起电话:“我是这次专案组的负责人王一凡。”
    电话那一头的姚远显得颇为意外,惊诧的笑着说:“真没想到,原来这次想抓我的,却原来是你这个鼎鼎大名的王一凡啊。你过去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想不到你现在,居然也跑到之前拼命想要对抗的那一面去了,真是可惜啊。”
    “我要对抗哪一面?我怎么不知道?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王一凡也镇定自若的回答道。
    “你考过jing校并且成绩优异,却给个领导的公子哥给顶了下去。在海外练了一身本事回来,到这里却四处碰壁。好不容易重新爬了起来,多年的好兄弟却死于非命。这份深仇大恨你居然没想过要去报复么?”
    “罪魁祸首都已经落案伏法了。”王一凡紧攥着拳头喊道:“姚远。你一个人作恶多端也就罢了,为什么将李宇河和郝伟一起拉下水?你犯下这么多大案,到底是为什么?”
    “看起来你还是不懂啊。”姚远在电话里轻蔑的答道:“那我来告诉你。犯罪是什么?违反规则就是所谓的犯罪么?呵呵,好的规则让人老老实实的做好人,而坏的规则,却能让一个身心健康的正常人,走上毁灭之路。”
    “你到底要说什么?”王一凡怒道。
    “郝伟,老老实实的在监狱里工作了二十年。任劳任怨且一直加班,从来就没有过一点过失。但他他苦等了多年的升职机会,却被领导的一句话给否定了?为什么?因为他没有适时去拍领导的马屁,送送礼。所以他违反了升职加薪的潜规则。因此,他就失去了这次机会。”
    “当然,这并不是他跟随我一起的主要原因。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华夏人总是说祸不单行,这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因为升职加薪失败,他一个人去酒喝酒买醉,却遇到了之前在高中时认识的女朋友,本以为可以鸳梦重温。谁想到,这个女人却是赌球集团的一个小庄家,借着套近乎的机会,拖他赌起了球,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所以你就给了他一百万,让他帮你逃狱?”王一凡大声追问道。
    “你错了,我给他做了一番心理辅导。让他成功的戒掉了赌球的瘾头,同时又给了他一百万让他重新开始生活。反正我就是快死的人了,留着那些钱一点用都没。但没想到就是这一百万,让他看清了这个社会。毅然决定和我一起干了。”
    王一凡的脸sè异常难看,对着话筒继续问道:“那李宇河呢?”
    “他就更惨了。母亲为了钱离开家,父亲又为了钱跑到荒郊野外搞什么研究,哦对了,这全是拜你所赐。他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却被那些出身显赫的同学们频频捉弄。你知道么?其中一次,他们竟然在他的床上拉了一屎!现在的小孩子啊……”
    “所以,在你的心理调解下,他也加入了你的队伍?”王一凡嘲讽的问道。
    “不不不。这孩子的忍耐力惊人,虽然之前受到了种种不公正的待遇,却并没有让他的心理扭曲。他也反抗,在高中时练出来的钢筋铁骨派上了用场,那些皮娇肉嫩的公子哥哪是他的对手,被他打的落花流水。但是,他还是被人出卖了。”姚远带着回忆的语气侃侃而谈。
    “那是一个他一直视为知己的好朋友,也就是后来被我放在柜子里的那一个。从家庭条件上来说,他甚至比李宇河还要差。但学习上却是和他半斤八两、并驾齐驱。但在那次重要的化学实验中,他却故意将李宇河的药剂掉包,放到了老师的试瓶里。所以李宇河被学校开除了,而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全系第一的全额奖学金,说到底,还是为了钱和自己的前途。”
    王一凡听了后哑口无语,这个姚远就如同魔鬼一样,充分利用了人xing中的弱点罗织党羽,但李宇河和郝伟的沉沦,却正如姚远说的那样,和当前社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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