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刚才的那几个护士和大夫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儿啊?王戈看着蓝灵儿问。
    蓝灵儿心里有些高兴,却没表露出来,她高兴的是,刚才的这番恶斗,王戈回归了那份敏捷、那份睿智,这可是好事儿!具体是不是被更多人认出来,估计范围不会增加。
    他们既不知道你的名字,又是在黑天,再加上你这身打扮,估计想准确地认识你,也费劲儿!蓝灵儿思忖后作出了回答。
    王戈一笑:这样最好,等着医院的消息吧!坏人不会再轻举妄动了,一旦他们的人被我们逮住,那个幕后的人有可能被咬出来,这很不划算的;因此他们会很谨慎,不会轻易再来的。
    蓝灵儿嫣然一笑,算是做了回答。
    两个人都不做声,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儿,蓝灵儿说话了:王戈,你说我们就在这儿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还是让局里来人守着点儿吧?我们也得腾出身子去现场啊,冯继科家里的情况我们还没弄清呢!
    王戈扬起眉毛在思索着,该怎么办呢?
    这时走廊拐弯儿处传来了说话声:
    就在前面,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们过去看看!
    好,请带路!
    随即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些人从拐弯儿处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大夫,后面跟着的是市里几家媒体的记者,还有两个人扛着长短镜头的摄像机。
    王戈和蓝灵儿向身后的墙壁靠了靠。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离手术室的门口还有几步的距离,靠在墙根上没有谁会注意。
    里面的护士见记者来了,忙提示说已经送入了病房,并说明了病房号,一干人追向病房而去。
    蓝灵儿趁机走过去问那位护士:美女,冯继科的手术做得怎么样?他脱离危险了吧?
    护士有些忙乱地放下手中的物事,回答道:
    冯继科伤到了中枢神经系统,经过抢救脱离了危险,但神志却没有恢复过来;具体能不能恢复、什么时候恢复、能恢复到什么样儿,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王戈算是彻底看出来了,这护士虽然戴着口罩,但蓝灵儿仿佛看到了她的面目似的,一句美女过去,使她尽管知道不该露出高兴的表情,还是隐藏在口罩下偷着乐了出来。
    估计这小护士不会很美,不然一句'美女';乐成这样的人,还真不多见!王戈暗暗说道。
    那边蓝灵儿却吸了一口冷气:这么说,就是被重击后,成了植物人?
    嗯嗯!小护士小声应着,一边点着头。
    走吧!王戈率先往出走。
    这里?
    噢,我明白了!有媒体在,冯继科成为植物人的事儿一定会很快散发出去的,这样对方就不会过度地关注他,只是会注意消息,看他是不是醒来了,对吧?我突然发现,我的分析能力也上来了,是不是?蓝灵儿恍然大悟般说道。
    王戈知道,蓝灵儿有些夸张,以她的水平分析到这点儿问题,简直不用太用脑就能分析的;她还是看出来自己心情不好,在想方设法逗自己开心。
    想到这儿,王戈看着蓝灵儿,灿烂地笑了出来;还故意板着脸说道:
    小丫头片子!越来越聪明了啊,居然能想到这么复杂的问题;嗯,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蓝灵儿没有生气,反而展颜一笑,和王戈并肩来到外面,王戈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向冯继科家所在的小区驶去。
    车上的广播正在播放新闻:...金刀,于今天早上被不明歹徒夺走,歹徒还杀害了我市的考古专家李平阳;据悉和这次发掘及考证有关的专家钱锌铁教授也被歹徒杀害,考古专家冯继科也受到伤害目前情况不明,几起案件正在侦破中,我台记者将追踪报道事实真相...
    司机把音量调小,问道:你们要去的天河小区,不就是李平阳教授家的小区吗?可惜了,这老头儿一辈子喜欢考古,还就死在了考古上,唉!人生难料啊!
    王戈看看蓝灵儿,没有答话;蓝灵儿觉得不能冷场啊,便勉强笑着回答了一句:是吗?真是可惜了!
    你们说,这金刀来历不简单哪!听说这玩意儿挂在身上,百毒不侵、刀枪不入、还能发大财呢!司机继续说,说的都有些离谱了。
    不能把,这也太夸张了!有那么大的作用?快长生不老了都!蓝灵儿回答。
    你们不信?听说外面黑道儿上的人来了很多,都在找金刀的下落呢!看来呀,这段时间是不能消停了!你说这钱锌铁教授,名字全是金字旁,命硬啊,被克住了是不?司机很健谈,不过说的有些走题了。
    就停这儿吧师傅,我要买包烟。你把她送进小区吧!王戈突然说话了。这时车已经来到了天河小区的门口。
    在蓝灵儿不解目光的注视下,王戈下车了。
    马上王戈就把电话打了过去:灵儿,我们不能同时出现,你明白吧?
    蓝灵儿心里正纳闷间,王戈的电话解开了疑惑,她随即明白了王戈的意思,也就没再追究这称呼中缺少了一个蓝字,只是暗中检查了一遍装备,在冯继科家的前一栋楼下车了。
    从楼的另一端绕过去,蓝灵儿来到冯继科的楼下,抬头往上面看。
    客厅的窗户开着,屋里的灯还亮着,只是外面已经暗下来,把那扇窗子衬托得更加明亮。
    又走到楼下侧耳倾听,没听到冯继科的家中传出来任何声音,看看楼下的进户门,大敞四开着;她走进楼道再听,还是没有声音,便大着胆子走上去,冯继科家的防盗门紧紧地关着,把耳朵贴在门上,还是听不到声音。
    防盗门的外面把手处,是一个可60度转动的门环,蓝灵儿试着拉住门环往外拽,没有反应,里外晃动还是纹丝不动。
    这种时候,再斯斯文文的,那样还怎么破案?蓝灵儿也不等王戈到来,掏出万能钥匙就去开门,没想到门在里面锁死了,除非整体破坏,否则是无法打开的。
    好奇怪!按理说冯继科家里的人都在医院护理他呢,怎么会有人把门反锁上了?蓝灵儿试着敲了敲门,再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
    里面传来了微弱的声音,听不清是应答还是其他什么;但这个微弱的声音却使蓝灵儿神色大变,她马上意识到又出问题了!
    忙掏出手机打给王戈,正在通话;再打给李林,第一次正在通话,第二次打过去才接通,但蓝灵儿明明听到冯继科的家里传出来手机铃声,和李林的一模一样,就是没人接听。
    霎时一种不祥的预兆降临在蓝灵儿的头上,她忙从楼上下来,转到侧面的窗下往上看,这扇窗却关着。
    冯继科家所在的这栋楼在小区的最里面,距离这栋楼不到二十米远就是小区的防护栅栏,栅栏外就是一条胡同了。
    就在蓝灵儿这么一瞥间,她看到路灯光的照射下,王戈的身影从栅栏外出现了;他正把电话贴在耳边,瞬即又放下来看看手机,明显是无人接听或者没拨通的样子。
    王戈,快点儿!这里,这里!蓝灵儿不敢喊出事儿了,只能边喊王戈,一边拼命向楼上指。
    王戈听到蓝灵儿的呼喊,忙看向这边,一看就知道情况紧急;顾不得四周有没有人看到,手中的电话握紧,猛一用力,一只脚蹬住楼房的侧墙,身子高高跃起,凌空从栅栏上跳了过来,几个起落就到了蓝灵儿身边,大气不喘地问道:怎么?
    组长的电话就在里面响,门却被反锁了!蓝灵儿还要说什么,手中突然多了一件物事,她定睛一看,是王戈的手机。
    而王戈迅速后退了七八步,突然加速向面前的墙跑去;冯继科家的这栋楼造得也挺有特点,一楼的侧面并没有开窗子。
    急速跑到近前,王戈双臂张开,就像一只大鸟般,身子高高跃起,一脚蹬在一米七八左右高度的墙面上,借力往高一蹿,另一只脚再次蹬了一下,身子居然又拔起来一个高度,像极了武术上所说的梯云纵!
    这两次借力,王戈的上半身已经超过了冯继科家的侧窗,他一只手向下撑住窗沿,另一只手化成拳,对准塑钢窗玻璃的一角就砸了过去,哗啦一声,玻璃应声而碎,王戈砸玻璃的手顺势拉住窗框,也顾不得玻璃碎片划得满手是血,身子稳稳地停在了窗外。
    腾出来的手伸进去打开窗户,王戈钻到了里面!
    这个过程被一个路过的人看到了,那人咋舌道:这小伙子好俊的身手!是便衣吧?听说老冯家出事儿了?
    蓝灵儿点了点头,出示了警官证后从正门向楼上跑,王戈在里面没有动静,并没有打开门。
    蓝灵儿放心地使劲儿敲门,直到手砸得生疼,邻居出来大声喝斥才住手,王戈还是没开门,把蓝灵儿气得七窍生烟却拿他没办法。
    又过了几秒钟,门砰地一声打开了,王戈木然地站在门口,好像丢了魂儿的样子让蓝灵儿大为吃惊,忙挤进去一看,她也呆在了当场。
    一个只穿线衣线裤的人侧倒在客厅;李林则仰面朝天倒着,瞪大了眼睛,身后的地板上流出来一大滩血,看暗红的颜色知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腰间的手枪袋打开一半儿,手枪还在里面;屋里一片狼藉,玻璃茶几破碎了、沙发移动了位置,一片激烈打斗后的景象。
    组长,组长?蓝灵儿短暂的惊讶后,冲过去就要扶起李林,被王戈死死地拽住了。
    别冲动,保护现场,凶手是从这个窗户跳出去的。王戈指着大厅开着的窗户,接着说:你快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蓝灵儿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套上鞋套开始勘察,王戈拨通了郑常山局长的电话。
    局长,我在冯继科家里,李林组长遇害了。他沉痛地报告了这条噩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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