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才增加了一点,但这一点经验值也足够他苦练灵猴功许久了。
    “洗髓淬体.”
    为了确认效果,宋长明又留下等了一阵。
    但可惜,之后那赌髓之人,开完了所有贝壳,也不见有类似带品质的玉髓开出来。
    他便又换了一家有白玉贝兜售的摊位,见到有开出带品质的玉髓,毫不犹豫直接买下。
    到手的这块玉髓,内里的黄色更多了几分,也更加清晰透彻。
    无疑品质比他刚刚吃的那块要更好些,售价也到了三银钱,这价格已经算是很贵了。
    从那开出来的顾客一脸欢喜就能看出来,他是赌赚了。
    宋长明再次将之吃下。
    刚刚的酥麻感再次出现,更为明显,持续了数秒消失。
    宋长明一直盯着面板的武学经验值看。
    果然,他的灵猴功几乎同步上涨了炼体经验值,这次涨了两点。
    依然并不算多,但这只能说明是他吃下的玉髓品质不够好。
    而其他几门炼体功则没有上涨经验值的迹象。
    如此已经能够断定,这玉髓确实有类似洗髓的功效。
    虽不至于说脱胎换骨那般夸张,但对洗髓炼体方向的武人来说,这无疑是极好之物了。
    而对宋长明来说,今日能有这一发现,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这类能直接帮助他,增加炼体经验的好东西,平日里可不常见!
    今后若能多收些,配合灵猴功,炼体效率也将直线上升。
    只不过和野山参一样,高品质的玉髓还是贵了些,没法肆无忌惮的收购。
    而除了玉髓和那些带有异血的水鲜外,一些海里的宝植也值得他多多上心。
    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到更多直接加炼体经验的宝贝。
    又过了一天,郡守派来了一批漕运司的官吏差人,负责重新掌控港口,设立规章制度。
    同时为了戒备定海水帮的卷土重来,他下令都尉麾下的这支精兵直接驻扎港口,继续协助漕运司办事。
    而庄仁所带来的巡卫队则可以返程了。
    宋长明当天就回到了郡城结束此次任务,同时他从庄仁手里分到了两百银钱的奖赏,以示对他此次任务出色发挥的鼓励。
    除了他之外,每个出任务的巡卫也都或多或少得了银钱,只是都没有宋长明的数额高。
    宋长明也清楚这笔奖赏从何处薅来的,故而并未多问。
    他们都是喝汤的,真正吃肉的只有他们的那位总司长,以及那都尉。
    这有钱拿,收下就是了。
    晚些还能用这笔钱换些带品质的玉髓回来。
    再之后,定海水帮似是为了泄愤,仍时不时回到港口找官府的麻烦,对海上江面穿行的官船也有所动作,让人头疼。
    新郡守一直调兵遣将,与那江湖帮会纠缠到了年关将近,方才暂时消停下来。
    港口问题迟迟得不到彻底解决,归根结底还是这位新郡守上任至今,仍是立足未稳的时期。
    萧景川走之前几乎掏空了整个东莱郡未来几年的发展潜力,导致这位郡守调兵遣将起来,显得捉襟见肘,这才总是没办法驱赶走这个定海水帮。
    而到了年后,定海水帮依然阴魂不散。
    仿佛之前的消停,就只是为了回去过个新年而已,现在过完年就又开工了。
    不仅如此,东莱郡除了郡城之外,其他县城也时不时因各种原由,发生一些混乱与动荡,让人只觉焦头烂额。
    事实上,不仅是东莱郡存在动荡,其他各大州郡也不例外。
    可以说,整個大瀚朝都因时局而动荡不安,各地鸡飞狗跳,一派的乱象。
    但好在老皇帝仍未驾崩,凭借手中的权柄,仍能震住底下的六个皇子,不至于让天下大局滑向不可挽回的境地。
    除此之外,年后一个来自郡外的消息传回东莱郡,引起不小的轰动。
    萧景川所率的军队彻底被打崩了!
    若干俘虏全都押送回了帝都,而作为这次叛逆头子,原东莱郡守萧景川,在大败后不愿被俘,最终选择在末路时引刀自尽。
    这样的结局无疑让人唏嘘不已。
    曾几何时,这位萧家郡守在东莱郡,可谓是呼风唤雨的一号人物,堪比土皇帝的存在。
    如今短短半年间,瞬间跌落下来,竟是再无翻身的机会。
    而随着萧景川的败亡,整个萧家也基本算是彻底覆灭了。
    家族上下成员,跟随萧景川一同死了大半,剩余的也尽皆被俘。
    只剩下了一些女眷被萧景川提前送走,才算逃得一线生机。
    其两个儿子,长子仍在帝都狱中受刑,基本也难有活路了。
    另一个萧宴礼则失踪许久,了无音讯。
    若说萧家还有重振的机会,那也只可能在这个萧宴礼身上了。
    而这些,对整个东莱郡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萧家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等若干年后便无人会再提及。
    宋长明在家中,得知此事后,也颇有感慨。
    他个人对萧家没什么情感,只觉得这万丈高楼,多年基业,崩塌和毁灭也只在一瞬间,让人意想不到会是这般结果。
    “也不知道四小姐能否接受这样的结局”宋长明暗自道。
    他跟萧家唯一有交情之人,也就只有一个萧舒芸。
    与此同时,北方某个州郡。
    一处宅院内,一群老弱妇孺的哭啼声挥之不去。
    “小姐。”敏儿看着眼前,站在枣树下的娇弱背影,颇为担忧。
    “我没事。”萧舒芸的声音略带沙哑,还有些颤抖,但唯独没有哭腔。
    她的眼眶早已泛红一片,却一直强忍着不像屋里的女眷那般哭哭啼啼。
    “在离开东莱郡时,我就已经设想过无数结果,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敏儿知道自家小姐是在强撑,想将这份丧父之痛,无家可归的悲怆之情深埋心底,不愿流露出来。
    眼下,她的身边可还有不少跟随之人,都在看着她。
    她不能像过去年幼时那样,随意流露出柔弱的一面。
    “三哥还没有消息么?”
    秀儿摇头道:“三公子目前还未寻到。”
    “嗯,我知道了。”萧舒芸扶着身边的枣树,闭上眼睛,只这么静静的站在院中,消化心底的情感。
    “总有一天,我要独当一面,即便没有三哥,没有其他人,我也要重振萧家门楣!”
    而在另一边,一条宽敞的官道上,一支车队缓缓前行着。
    其中,其中一辆马车边上,一名两米高的魁梧身影,正骑着高头大马目视前方,神色冷峻严肃。
    此人正是离开了东莱郡的陆征,宋长明的另一位老朋友。
    马车内,一只手掀开了窗帘子,一人显露面貌,正是早早带上族人搬迁的顾文徽。
    “萧景川死了。”顾文徽淡淡说道。
    “嗯,如你所言,此事应验了。”陆征点头道。
    “多少是有些可惜的。”顾文徽摇了摇头道。
    “第一个违抗朝廷的势力,这般干净利落的被屠灭,那些蠢蠢欲动之人,只怕又要缩回去蛰伏观望了。
    也罢,无非是多等几年而已,正好也让我能多准备准备。”
    陆征见他这般说,沉默了下忽而道:“乱世真的已经不可阻止了么?”
    顾文徽看向陆征,微微一笑,“这天下本就是分分合合,周而复始,没有长盛不衰的道理,如今只是顺应大势,到时候了而已。”
    陆征听闻,没有再多说什么。
    忽而,马车前方传来话。
    “大人,就快要到帝都了。”
    顾文徽从马车里微微探出头,看了看远方那好似与天边相连的巍峨城墙,双目中多了几分振奋的神采。
    “从今往后,我顾家就在此重新扎根。”
    时间好似河流水,只能流去不能回。
    转眼,又是一年多过去。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各地纷乱不休,谣言四起。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往日的太平日子,似乎正在不可挽回的逐渐远去。
    谁也拿捏不定这般动荡还要持续多久,天下局势之后会不会更加严峻。
    锦绣街,花满楼。
    “最近城中好似多了不少江湖客。”宋长明将碗中茶水一饮而尽,看着楼外街上的喧闹,不由道。
    一旁的梁召龙听宋长明发问,当即解释道:“是那柳丁生过些时日要在郡城里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估计就有不少与他有关的江湖中人最近闻风而来。”
    “柳丁生?”宋长明一愣,前阵子为了突破牛魔功,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都在闭关苦修。
    如今才算关注到城中时下的新闻热点。
    “就是当年那个隔三差五去劫富济贫的侠盗?”
    “是,就是他。”梁召龙点头道。
    “听闻他本身就是东莱郡人士,如今晚年想要隐退,就回到这里金盆洗手了。”
    “还挺有仪式感。”宋长明撇嘴道,“此人可有被官府通缉?身上可有悬赏?”
    “早年是有的,不过此人也颇有手段,几年前就让官府撤了他的通缉悬赏,现在已经算不上通缉犯了。”梁召龙说道。
    他了解自己的这位巡卫长,若是那柳丁生身上还有赏银,指不定他的这位巡卫长就会找上门,让对方去大牢里金盆洗手。
    这种事,宋长明是绝对干得出来的。
    “可惜。”宋长明听此,顿时对当年这位名动一时的侠盗没了兴趣。
    他不是江湖中人,人家成名之际,他还只是小屁孩一个,什么都不懂。
    或许也只有那些追星的江湖中人,会视其为吾辈楷模。
    “这段时间多盯着点街上,这些江湖中人里意气用事者居多,不要让他们扰乱了城中治安。”宋长明末了对梁召龙吩咐道。
    “明白。”梁召龙点头道。
    正说着,忽而一名巡卫快步而来。
    “头,闹市出事了。”
    宋长明与梁召龙对视一眼,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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