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丸善斯基的心思
第313章 丸善斯基的心思
和一起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的北原和小栗帽打了个招呼后，目白高峰走了进去。
上楼，径直推门之后，一眼看到站在落地窗角落里的丸善斯基。
丸善斯基听到了推门声，带着意外的神情回头，见推门进来的是目白高峰，更为意外片刻，释然一般笑了下。
“果然是你啊，高峰。”她低声笑道。
“这会儿我用任何理由来解释我不是因为你来这里，是不是都有些刻意？”目白高峰也是笑道。
“嗯，会很刻意。”
丸善斯基回过头，低头看向落地窗外，抬抬手，端着的茶杯举到唇边，很快又放下，“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在留意我吗？
“我想，如果是能够靠着魅力俘获无数人的伱，应该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吧？”
“俘获无数人……怎么说的我像是祸国殃民的什么妖怪一样。”
有点嗔怪的说着，目白高峰走到丸善斯基身边，并肩站着，抱起双臂，视线下垂。
恰好看到办公楼之外，一道高高的身影和一道银灰色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假如其他人都没发现我的想法，只有你像是能读心一样看明白，还这么准确的找过来，说是妖怪也不过分吧？”
丸善斯基叹了口气，从窗边离开，走到茶几旁，倒掉凉掉了的红茶，重新冲泡起来。
“你要喝吗？”背对着目白高峰，她询问道。
目白高峰没有回答，也是背着丸善斯基，她默然注视了会儿窗外，突然道：“什么时候？”
这一番询问没头没尾，丸善斯基却知道好友在问什么。
她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北原的。
如果是面对其他赛马娘，其他人，她还会想要掩饰一下。
纵使自我感觉比较成熟，面对这样私密的话题和心意，作为赛马娘，还是想要掩饰一下的。
而面对目白高峰，她觉得没必要，没有意义。
这名好友在男女感情上，要比一般人有着更为深刻的感触。
也正是这种特殊的感触，她一定能发觉，自己这几天的一些表现、一些话语、一些神态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发觉出来了，她也不会特意在这个时间点来找到自己。
但丸善斯基还是想掩饰一下，或者说，拖延一下。
“能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端详着正在加热的水壶，看着壶口，等着上方冒出热气，她低声道。
“本来只是直觉来着。”
目白高峰沉默了会儿，转了过来，望着好友从沙发椅背上冒出的一点脑袋。
那点脑袋上，一对棕色的毛茸茸的长耳朵，正不自觉的抖动着。
“然后稍微想了下，发现那天北原训练员状态不好的前一天，是你跟他在一块。
“也就是天皇赏秋那天。
“晚上接机，也是你们两个负责。
“我原本想，如果真的是榨干什么的，你也太疯狂了，不像是你。”
听到好友又开腔，丸善斯基一个激灵，耳朵竖了一阵，转瞬耷拉下来。
“所以后来是想，”目白高峰靠近了点，接着道，“可能是你又莫名其妙的想要飙车，顺带把他给抓过去了。
“但又发现不太对。
“因为，那天……我是说天皇赏秋的第二天，一起训练的时候，你好像不是那么想要谈到北原训练员。
“我就感觉应该是发生了点什么。
“当然不是榨干什么的。
“而是更纯情一点的，比如说试探？
“这倒是很符合你那样的品味。
“而且这么一想，很多线索都能串联起来了，比如不想提及北原，大概是不想把心思展露出来吧。”
目白高峰已经靠到沙发背后了，微微弯下身子，她双臂搭在椅背上，嘴唇凑到那对耷拉着的棕色耳朵旁边。
“然后呢，今天就更加确定了。
“之前关注小栗帽，今天也那么关注，还特意带着她来找北原。
“还借口说有什么资料要在办公室再看一会儿，自己留在这里发呆。
“这些，应该也是一些纯情的试探？
“真是和你平常直爽开朗、受人崇敬的形象有些反差的，意外的纯情呢。”
就像是玩弄人心的魔性妖怪一样，原本仅仅是带着淡然的神色缓缓叙述，这会儿，目白高峰的脸庞、嘴角，已经慢慢噙上了玩味的笑意。
丸善斯基的耳朵完全倒了下去，像是拒绝听到什么一样，紧紧的贴在了头顶上。
茶壶水开了，呼啸的热气蒸腾着朝着天板冲去，带起“呜——”的长鸣。
“好吧，不逗你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前辈，要是太过分，被你拿前辈身份欺压，白白吃亏的可就是娇弱无助可怜的我了。”
似真似假的幽怨的说着，目白高峰换了副委屈的表情，从沙发后绕了出来，走到茶几旁，慢条斯理的泡好两杯红茶。
细长的手指边缘抵着一杯的茶托边缘，朝丸善斯基的方向推了下，自己端上另一杯，目白高峰重新走回落地窗的角落。
期间，她没有去看自己这位前辈兼好友的脸色。
只是余光留意到，这名平日里很是飒爽温柔的赛马娘，这会儿双腿紧紧的夹在一起，夹着双手，膝盖死死的相互顶着，不自觉的来回扭着，白色过膝袜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回答了，”站在落地窗旁，背对着沙发，两只耳朵尽可能朝后弯曲，目白高峰尽可能平淡道，“那，你……？”
沙发那边，响起了顿顿挫挫的茶杯与托盘清脆的碰撞声。
清脆而轻微的叮当声节奏混乱的响了好一阵，有些像是蚊子叮的声音才隐隐传过来。
“真的要说什么时候……也不是很清楚呢。
“但很多事情……最近莫名其妙的就能想的很清楚。
“像是……最开始见到，那是鲁铎还有大家商议过的，前往笠松邀请参加年终总结的颁奖晚会，恰好我很适合做这件事，然后我就去了。
“之后……高峰应该还有些印象吧，晚会上，大家都去打招呼了，但没有什么回应的样子，看上去很忙来着。
“再往后就是永世团队的成立，一起去看小海湾的大逃，解决稻荷在重场地上的问题，阿尔丹的脚质状况，小玉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渐渐成为现役最强的赛马娘。
“去三女神像前祈祷决胜服，也恰好是我有空带着去的。
“再往后，习惯在永世那边并跑，然后看着风洞设备啊、冲刺模拟啊什么的，各种新技术新训练方法一个又一个出现。“其实也不能说总觉得很欣慰很欣赏，还是有些可惜的事情……也有些别扭吧。
“当然是只有我感觉可惜别扭。
“比如，那次去幼稚园，本来很想开车飙车，然后看到吓一跳的表情。
“但是被拒绝了，还是有点难过的。
“没能一起去欧洲……也挺难过的的。
“有时候会想，如果一起去欧洲的话，或许可以去我家里看看。
“再之后，合宿训练，我感觉我泳衣调的还是很用心来着。
“但……我好像真的不懂现在的时尚，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一直在忙着训练来着。
“之后是接力赛。
“美国倒是一起去了，可惜没玩到什么……或者也不能算可惜，总归是去工作的。
“然后就是之前，感谢祭，永世团队……应该说是永世俱乐部了，有着新的衣服……我是说决胜服。
“也挺难以想象的，明明是三女神才能拥有的权柄，竟然真的能归我们所掌握。
“再有就是之前……啊，其实已经到高峰你说的了。”
一开始的蚊子叮的声音，不知不觉放大而自如舒缓起来。
轻声叙述着，淡蓝色的双眼中时而欣喜时而遗憾着，丸善斯基端起茶杯，轻轻吹拂了会儿热气，抿了一点，沉默片刻。
“可能是，听到第一次见面时得到的承诺，真的就要实现了，很多情绪就有些没办法压抑了。
“直接就去飙车了。
“然后，想要试探些什么，试着问了问。
“也想试探些其他的事情，然后就成这几天，成了今天的样子。
“所以说，在高峰你看来，我应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北原的呢？”
目白高峰多少有点猝不及防。
以观察琢磨视线中一切的感情纠葛，是她不怎么掩饰的乐趣或者说恶趣味。
她本以为，即便是丸善斯基这样平时成熟稳重的前辈，面对感情这种事，直接被提及，恐怕也要害羞好一阵才能平复情绪。
却完全没料到，毫无保留的一点点将心声吐露给自己的过程中，丸善斯基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原本连有好感的对象的名字都不敢提及，到了最后，直接提及的同时直接反问自己。
这让一开始想要戏弄一下好友的目白高峰不仅意外，还有点微妙的窘迫。
“咳……真不愧是前辈，竟然可以这么坦然……”
端起茶杯抿了口红茶，目白高峰轻咳一声，缓缓走到茶几旁，“如果是我来说，大概是不知不觉的日久生情系列吧。
“完全没有什么明显的心境变化的点呢。
“只是一次次关注，一次次欣赏，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
“大概就是这样吧。”
缓缓坐到沙发上，诉说着自己的看法，她眼角的余光微微斜向一旁。
丸善斯基的脸颊微微有点红润，蓝色的双眼澄澈如阳光下的海洋，似乎有点少女那样的羞涩，更多的还是作为前辈那种成熟优雅。
唔，看来光是情绪控制这一点，即便是对恋爱有些心得的我，也是要好好学习一下丸善这位前辈啊……
暗暗思索着，目白高峰抿了口茶，“或者，丸善你有些明显的心动时刻？”
她本来以为，按照丸善斯基那种说法，显然是一种日积月累形成的感情。
或许唯一有些暧昧的是在合宿时期，特意选了泳衣。
但之后即便丸善斯基没有提及，很容易就能想到，类似北原那种工作狂，只要处于工作状态，怎么可能注意到女孩子这种微妙的心思。
她是想问一问丸善斯基接下来想要怎么办。
这也是恶趣味之外的另一个目的，再怎么说也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不管以后发展如何，能够关心一下还是要多关心关心的。
当然，之后出出主意，想办法凑到旁边去看这样感情接下来的发展，那就又回到恶趣味上了。
而让她没料到的是，丸善斯基竟然点了点头。
“有啊，就在刚刚。”
双手捧起茶杯，杯缘抵在唇边，丸善斯基轻声道：“听到小栗帽说，‘我想为了你，赢下这场菊赏’。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是真的喜欢北原的。
“因为那时候，忽然就感觉这里。”
她腾出了一只手，轻轻抚在胸口，“感觉这里有些空的感觉。
“也感觉，好像没有什么能填补的办法。
“因为，即便我相信自己能跑得赢菊赏，跑得赢经典三冠的任何一场。
“也是没有什么机会的，对不对？”
目白高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名好友这已经算大胆了，小栗帽那样的后辈更大胆。
“我想为了你，赢下这场菊赏”，这种话即便是她想要说出口，都要犹豫好一阵，而听丸善斯基的意思，小栗帽好像是没有什么犹豫就那么开口了。
现在的孩子们都是这么夸张吗？简直……等一下。
目白高峰忽然心中一动。
印象里，小栗帽的确是北原最早认识、训练的赛马娘，但跟后者之间从来没有特别明显男女之间的感情。
如果小栗帽也是和丸善斯基一样，不知不觉产生的喜欢，跟她朝夕相处的目白阿尔丹不至于一点都没有察觉。
目白高峰可是觉得，自己那个妹妹在恋爱方面的敏锐程度，丝毫不亚于自己来着。
而且赢下比赛这种话，从小栗帽以往的性格来看，说不定只是单纯的想赢？
或是想要回馈北原一直以来的付出？
这样的话，或许事情并不像是丸善说的或者想的那样……
“我觉得不对。”
顺着思路开口，迎着丸善斯基有些意外的眼神，目白高峰微笑起来，“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两个离开办公楼的时候，怎么一副踌躇满志的神色。
“那可不是什么恋爱中会有的样子啊。
“所以说，他们……我是说北原还有小栗帽，他们离开办公室之前，应该还说了什么，对不对？”
(本章完)
和一起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的北原和小栗帽打了个招呼后，目白高峰走了进去。
上楼，径直推门之后，一眼看到站在落地窗角落里的丸善斯基。
丸善斯基听到了推门声，带着意外的神情回头，见推门进来的是目白高峰，更为意外片刻，释然一般笑了下。
“果然是你啊，高峰。”她低声笑道。
“这会儿我用任何理由来解释我不是因为你来这里，是不是都有些刻意？”目白高峰也是笑道。
“嗯，会很刻意。”
丸善斯基回过头，低头看向落地窗外，抬抬手，端着的茶杯举到唇边，很快又放下，“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在留意我吗？
“我想，如果是能够靠着魅力俘获无数人的伱，应该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吧？”
“俘获无数人……怎么说的我像是祸国殃民的什么妖怪一样。”
有点嗔怪的说着，目白高峰走到丸善斯基身边，并肩站着，抱起双臂，视线下垂。
恰好看到办公楼之外，一道高高的身影和一道银灰色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假如其他人都没发现我的想法，只有你像是能读心一样看明白，还这么准确的找过来，说是妖怪也不过分吧？”
丸善斯基叹了口气，从窗边离开，走到茶几旁，倒掉凉掉了的红茶，重新冲泡起来。
“你要喝吗？”背对着目白高峰，她询问道。
目白高峰没有回答，也是背着丸善斯基，她默然注视了会儿窗外，突然道：“什么时候？”
这一番询问没头没尾，丸善斯基却知道好友在问什么。
她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北原的。
如果是面对其他赛马娘，其他人，她还会想要掩饰一下。
纵使自我感觉比较成熟，面对这样私密的话题和心意，作为赛马娘，还是想要掩饰一下的。
而面对目白高峰，她觉得没必要，没有意义。
这名好友在男女感情上，要比一般人有着更为深刻的感触。
也正是这种特殊的感触，她一定能发觉，自己这几天的一些表现、一些话语、一些神态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发觉出来了，她也不会特意在这个时间点来找到自己。
但丸善斯基还是想掩饰一下，或者说，拖延一下。
“能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端详着正在加热的水壶，看着壶口，等着上方冒出热气，她低声道。
“本来只是直觉来着。”
目白高峰沉默了会儿，转了过来，望着好友从沙发椅背上冒出的一点脑袋。
那点脑袋上，一对棕色的毛茸茸的长耳朵，正不自觉的抖动着。
“然后稍微想了下，发现那天北原训练员状态不好的前一天，是你跟他在一块。
“也就是天皇赏秋那天。
“晚上接机，也是你们两个负责。
“我原本想，如果真的是榨干什么的，你也太疯狂了，不像是你。”
听到好友又开腔，丸善斯基一个激灵，耳朵竖了一阵，转瞬耷拉下来。
“所以后来是想，”目白高峰靠近了点，接着道，“可能是你又莫名其妙的想要飙车，顺带把他给抓过去了。
“但又发现不太对。
“因为，那天……我是说天皇赏秋的第二天，一起训练的时候，你好像不是那么想要谈到北原训练员。
“我就感觉应该是发生了点什么。
“当然不是榨干什么的。
“而是更纯情一点的，比如说试探？
“这倒是很符合你那样的品味。
“而且这么一想，很多线索都能串联起来了，比如不想提及北原，大概是不想把心思展露出来吧。”
目白高峰已经靠到沙发背后了，微微弯下身子，她双臂搭在椅背上，嘴唇凑到那对耷拉着的棕色耳朵旁边。
“然后呢，今天就更加确定了。
“之前关注小栗帽，今天也那么关注，还特意带着她来找北原。
“还借口说有什么资料要在办公室再看一会儿，自己留在这里发呆。
“这些，应该也是一些纯情的试探？
“真是和你平常直爽开朗、受人崇敬的形象有些反差的，意外的纯情呢。”
就像是玩弄人心的魔性妖怪一样，原本仅仅是带着淡然的神色缓缓叙述，这会儿，目白高峰的脸庞、嘴角，已经慢慢噙上了玩味的笑意。
丸善斯基的耳朵完全倒了下去，像是拒绝听到什么一样，紧紧的贴在了头顶上。
茶壶水开了，呼啸的热气蒸腾着朝着天板冲去，带起“呜——”的长鸣。
“好吧，不逗你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前辈，要是太过分，被你拿前辈身份欺压，白白吃亏的可就是娇弱无助可怜的我了。”
似真似假的幽怨的说着，目白高峰换了副委屈的表情，从沙发后绕了出来，走到茶几旁，慢条斯理的泡好两杯红茶。
细长的手指边缘抵着一杯的茶托边缘，朝丸善斯基的方向推了下，自己端上另一杯，目白高峰重新走回落地窗的角落。
期间，她没有去看自己这位前辈兼好友的脸色。
只是余光留意到，这名平日里很是飒爽温柔的赛马娘，这会儿双腿紧紧的夹在一起，夹着双手，膝盖死死的相互顶着，不自觉的来回扭着，白色过膝袜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回答了，”站在落地窗旁，背对着沙发，两只耳朵尽可能朝后弯曲，目白高峰尽可能平淡道，“那，你……？”
沙发那边，响起了顿顿挫挫的茶杯与托盘清脆的碰撞声。
清脆而轻微的叮当声节奏混乱的响了好一阵，有些像是蚊子叮的声音才隐隐传过来。
“真的要说什么时候……也不是很清楚呢。
“但很多事情……最近莫名其妙的就能想的很清楚。
“像是……最开始见到，那是鲁铎还有大家商议过的，前往笠松邀请参加年终总结的颁奖晚会，恰好我很适合做这件事，然后我就去了。
“之后……高峰应该还有些印象吧，晚会上，大家都去打招呼了，但没有什么回应的样子，看上去很忙来着。
“再往后就是永世团队的成立，一起去看小海湾的大逃，解决稻荷在重场地上的问题，阿尔丹的脚质状况，小玉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渐渐成为现役最强的赛马娘。
“去三女神像前祈祷决胜服，也恰好是我有空带着去的。
“再往后，习惯在永世那边并跑，然后看着风洞设备啊、冲刺模拟啊什么的，各种新技术新训练方法一个又一个出现。“其实也不能说总觉得很欣慰很欣赏，还是有些可惜的事情……也有些别扭吧。
“当然是只有我感觉可惜别扭。
“比如，那次去幼稚园，本来很想开车飙车，然后看到吓一跳的表情。
“但是被拒绝了，还是有点难过的。
“没能一起去欧洲……也挺难过的的。
“有时候会想，如果一起去欧洲的话，或许可以去我家里看看。
“再之后，合宿训练，我感觉我泳衣调的还是很用心来着。
“但……我好像真的不懂现在的时尚，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一直在忙着训练来着。
“之后是接力赛。
“美国倒是一起去了，可惜没玩到什么……或者也不能算可惜，总归是去工作的。
“然后就是之前，感谢祭，永世团队……应该说是永世俱乐部了，有着新的衣服……我是说决胜服。
“也挺难以想象的，明明是三女神才能拥有的权柄，竟然真的能归我们所掌握。
“再有就是之前……啊，其实已经到高峰你说的了。”
一开始的蚊子叮的声音，不知不觉放大而自如舒缓起来。
轻声叙述着，淡蓝色的双眼中时而欣喜时而遗憾着，丸善斯基端起茶杯，轻轻吹拂了会儿热气，抿了一点，沉默片刻。
“可能是，听到第一次见面时得到的承诺，真的就要实现了，很多情绪就有些没办法压抑了。
“直接就去飙车了。
“然后，想要试探些什么，试着问了问。
“也想试探些其他的事情，然后就成这几天，成了今天的样子。
“所以说，在高峰你看来，我应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北原的呢？”
目白高峰多少有点猝不及防。
以观察琢磨视线中一切的感情纠葛，是她不怎么掩饰的乐趣或者说恶趣味。
她本以为，即便是丸善斯基这样平时成熟稳重的前辈，面对感情这种事，直接被提及，恐怕也要害羞好一阵才能平复情绪。
却完全没料到，毫无保留的一点点将心声吐露给自己的过程中，丸善斯基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原本连有好感的对象的名字都不敢提及，到了最后，直接提及的同时直接反问自己。
这让一开始想要戏弄一下好友的目白高峰不仅意外，还有点微妙的窘迫。
“咳……真不愧是前辈，竟然可以这么坦然……”
端起茶杯抿了口红茶，目白高峰轻咳一声，缓缓走到茶几旁，“如果是我来说，大概是不知不觉的日久生情系列吧。
“完全没有什么明显的心境变化的点呢。
“只是一次次关注，一次次欣赏，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
“大概就是这样吧。”
缓缓坐到沙发上，诉说着自己的看法，她眼角的余光微微斜向一旁。
丸善斯基的脸颊微微有点红润，蓝色的双眼澄澈如阳光下的海洋，似乎有点少女那样的羞涩，更多的还是作为前辈那种成熟优雅。
唔，看来光是情绪控制这一点，即便是对恋爱有些心得的我，也是要好好学习一下丸善这位前辈啊……
暗暗思索着，目白高峰抿了口茶，“或者，丸善你有些明显的心动时刻？”
她本来以为，按照丸善斯基那种说法，显然是一种日积月累形成的感情。
或许唯一有些暧昧的是在合宿时期，特意选了泳衣。
但之后即便丸善斯基没有提及，很容易就能想到，类似北原那种工作狂，只要处于工作状态，怎么可能注意到女孩子这种微妙的心思。
她是想问一问丸善斯基接下来想要怎么办。
这也是恶趣味之外的另一个目的，再怎么说也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不管以后发展如何，能够关心一下还是要多关心关心的。
当然，之后出出主意，想办法凑到旁边去看这样感情接下来的发展，那就又回到恶趣味上了。
而让她没料到的是，丸善斯基竟然点了点头。
“有啊，就在刚刚。”
双手捧起茶杯，杯缘抵在唇边，丸善斯基轻声道：“听到小栗帽说，‘我想为了你，赢下这场菊赏’。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是真的喜欢北原的。
“因为那时候，忽然就感觉这里。”
她腾出了一只手，轻轻抚在胸口，“感觉这里有些空的感觉。
“也感觉，好像没有什么能填补的办法。
“因为，即便我相信自己能跑得赢菊赏，跑得赢经典三冠的任何一场。
“也是没有什么机会的，对不对？”
目白高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名好友这已经算大胆了，小栗帽那样的后辈更大胆。
“我想为了你，赢下这场菊赏”，这种话即便是她想要说出口，都要犹豫好一阵，而听丸善斯基的意思，小栗帽好像是没有什么犹豫就那么开口了。
现在的孩子们都是这么夸张吗？简直……等一下。
目白高峰忽然心中一动。
印象里，小栗帽的确是北原最早认识、训练的赛马娘，但跟后者之间从来没有特别明显男女之间的感情。
如果小栗帽也是和丸善斯基一样，不知不觉产生的喜欢，跟她朝夕相处的目白阿尔丹不至于一点都没有察觉。
目白高峰可是觉得，自己那个妹妹在恋爱方面的敏锐程度，丝毫不亚于自己来着。
而且赢下比赛这种话，从小栗帽以往的性格来看，说不定只是单纯的想赢？
或是想要回馈北原一直以来的付出？
这样的话，或许事情并不像是丸善说的或者想的那样……
“我觉得不对。”
顺着思路开口，迎着丸善斯基有些意外的眼神，目白高峰微笑起来，“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两个离开办公楼的时候，怎么一副踌躇满志的神色。
“那可不是什么恋爱中会有的样子啊。
“所以说，他们……我是说北原还有小栗帽，他们离开办公室之前，应该还说了什么，对不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