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让吉他剩余一点尊严
一瞬间，无数被尘封但永远不会被遗忘的记忆开始在戚悦的脑中翻涌。
南锣鼓巷就紧挨着鼓楼东大街，他们店开在这，在鼓楼东大街上的记忆那真的不要太多。
刚刚这句歌词，感觉就像是老雷唱给她听的一样……
而她则是抹着眼泪，在心中默默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等不了你了老雷，那时候我已经是个小老太太了。愿下辈子的你，真能有满地的风流……”
歌声没有因为她的哭泣而停止，一直打酱油的砥砺终于起手拨弦，卡着董树贤小提琴旋律的反节奏点开始弹起主音。
开始扫节奏的刘遥也开嗓唱道：“赐我们一首值得唱的歌，让吉他剩余一点尊严……”
等边浪慢一拍的合声唱出“尊严”二字，给人感觉台上那三把吉声音的琴音仿佛是如人声在倾诉。
钢琴和小提琴的旋律，依旧是默默的在当着她的配角。
此刻，台下但凡会玩吉他的，都是咬紧了后槽牙，口中发出“滋滋”声。
之前他们对被迫假唱这个事情还只是觉得无奈，现在听到边浪歌词，他们觉得今天这事不管是何原因，主办方这干的就真不叫人事。
坐在董佑边后那一排的民谣歌手，现在心中是无比的懊悔，他只感觉刚才演出时候用那把琴的尊严，都被他给亵渎了！
他感觉那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不是琴声，而是呜咽声！
现场的都是圈里人，还有那么多摄像机盯着，都是会权衡利弊的人，谁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直播间里直接就炸了：
“操！这歌词，听得我揪心了啊！”
“这歌词，我個路人都听emo了，吉他手听了还了得。”
“边浪这是不是和主办方提前预设好的剧本啊？”
“呵呵！主办方又不傻，要是提前知道这歌词，怎么可能让边浪上台！”
主办方是提前知道歌词的，但之前时间紧急，导演和负责歌词审核的工作人员就匆匆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会碰线的敏感词汇之后，就直接送上去报备了。
加上那时候的计划是让滚石和刘遥真唱的，后面鹏城这边来人打招呼之后，主办方就是要逼着滚石假唱，时间又紧就谁也没把这歌词往深处去想，才出现了现在这个局面。
bj卫视的排练现场这，张霆直接被这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虽然是主攻键盘，但作为乐手这歌词的吉他换成任何一种乐器，在被逼着假弹的时候，这歌词同样都能引发演奏者的共鸣。
不由的他就想到了乐队已故的吉他手修杰柯：“要是杰柯能听到这句词，估计要哭惨了吧！”
至于王云飞，他只觉得边浪写这歌词，比他们相声里面那些包袱都要猛，他这轻轻的一抖，估计云村在事后都不知道要拿出多少公关费来洗了！
再看刘怡，她在感叹边浪写歌词这才气太高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台这边打一开始，就没动任何假唱的心思。
至于刘小奎嘛，他对边浪的崇拜早就已经到顶了，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此时，下一句歌词也在从刘遥的口中被娓娓道来：“我曾经在天涯，妄想过世界，如此而已……”
紧接着就是边浪跟上的副歌：“流水啊……呜……呜……呜……junershiwudegaduo……”
唱完这一句，之前就是打了镲的大勇，和一直抱着木贝斯在那晃黄凯终于动了。
只见大勇一双鼓槌在军鼓上如暴雨梨般落下，给这犹如一汪静湖的伴奏，之前仅有的涟漪上又激起了点点的水珠。
一连三句重复的副歌之后，又是一段又是一段间奏，不过这次只剩下了大勇“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急促的军鼓声。
仿佛是在送流水的同时，也在提醒流水“快些流！”
4小节的间奏结束，副歌再起时已经换成了刘遥和边浪交替着一直在反复！
而此时台上所有的乐手都加入到了其中，钢琴的舒缓、弦乐的磅礴、吉他的跳跃、贝斯的低沉、架子鼓的急促交织在一起。
一幅一人孤身置于岸边，静看流水从眼前飞驰而过的场景出现自爱听者的脑海中，而这流水上还倒影着各自的过往，仅是匆匆一瞥，再抬头时已经是千帆而过……
两人交替唱了8句之后，摆边浪在中音区稳稳的唱着：“流水啊……呜……呜……呜……耶诶耶诶耶……”
而刘遥则用那句彝族话的：“junershiwudegaduo……”在每一句慢两拍之后，为边浪合声。
尽管音响拉夸，但两人这精妙的配合下，直接唱出了自带混音的效果。
调音师抓着监听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口中一句接一句的哀叹不曾断过。心中不仅骂那无知的活动公司，也在骂自己：“那么经典的一个现场，就被这破音响给拉低不知道几个档次！”
而此时的导演对讲已经掉在了地上，他知道这可能是他职业生涯中导过的最经典的一次晚会演出，而且以后基本没有机会再复制了。
不仅仅是这些让他感到羞愧的巧合不会再有出现的机会，他也将不会再有和滚石跟刘遥合作的机会了！
而这里的滚石不仅仅指的是滚石乐队，而是整个滚石音乐！
这首歌演唱的整个过程中，他两次动过要拉闸的念头，但是回想起边浪那句：“赐我们一首值得唱的歌……”他就觉得自己要是那么做了，就是在犯罪！
一个“赐”字，狠狠的打了他们参与决策和执行这件事的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至于云村的ceo，身边还有领导在，他面上看似在为这个经典的场面感到激动，但内心早就慌的不行了。脑中已经开始在思索，应该找哪家公关公司去做善后的工作了。
一曲《送流水》，最终结束在大勇那“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军鼓声中。然后边浪和刘遥同时把手伸向了面前的麦克风，最后还是边浪快了刘遥一步，把麦克风凑到嘴边，不加停顿的说了一句：“谢谢，谢谢在场的所有人，以及主办方给了我们这些音乐人最后的一点尊严！”
说完之后，边浪扯麦克风架，向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紧接着手还停留在麦克风上的刘遥跟着也是鞠了一躬，然后就是砥砺、黄凯、华颜、大勇和董树贤！
而此时的台下，鹏城的领导第一个起身，带头给台上的边浪鼓起来掌。
在台下包含着各种情绪的掌声中，边浪带着所有人离开了舞台。
等在那正准备要道歉的导演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群人头也不回，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举动整得他愣在了当场。
鹏城的领导此时也看出来些端倪，转身向旁边的云村ceo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边浪几人在后台收好乐器，就从后台的通道直接离开，就连留在座位上的那一堆奖杯都没拿。
最后是潘健虎和董佑边两人给带回去的！
虽然颁奖礼还没有结束，原本滚石他们几人坐着的这一片区域，已经开始有人起身离开。
马源看着屏幕，整个人陷入了深思中。
边浪最后那一谢，表面上看着有多诚恳，对这次主办方的讽刺就有多深！
他深知这时候应该是鹅蛋和滚石修复关系的最好时机，云村几乎是把这个机会双手送到了他们面前，但是他回想鹅蛋封杀滚石和其他摇滚乐队时候的情景，他最终还是只能把修复关系的这个想法，最终藏在了心里。
他不云村最后和滚石会不会闹掰，但是他知道滚石最后就算是和云村闹掰了，滚石也不可能和鹅蛋再合作！
而此时的虾籽音乐这边，已经开始在着手拟订和滚石的独家版权合同了。
白马紫龙的群里，现在少有的没人说话，在看到滚石下台之后，再次泪洒眼眶的白刀取下眼镜把眼泪擦干之后，走到自己的书架前。
寻找了一会，他踮着脚尖从书架的最上层取下了一本名为《悉达多》的小说。
顺着目录找了一下，翻到其中一名为“船夫”的章节，然后坐回了电脑前。
然后他打开微博，找到了边浪超话下的沙坑贴点进去。
这时候，已经有手快的把送流水的歌词给打了出来。
他点进去之后，点击评论然后把书中的一句话当成乐评给摘抄了上去：“我跟河水学会倾听，你也该跟它学。河水无所不知，求教河水你可学会一切。你瞧，你已学会足履实地，学会沉寂并向深处探寻”。
至于刘紫阳，他现在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他买了吉他最后一班飞往震泽市的机票，准备去给滚石录制小破站跨年晚会做调音上的保驾护航！
倒不是怕小破站也来这么一出，他只是觉得滚石的每一个现场都注定会是经典，他想作为一个参与者，在其中留下属于自己的位置。
至于广大网友，现在都去在云村的微博下面，开始声讨起了他们这次的骚操作。
bj机场，还在等着换乘航班直接前往震泽市的陈淑婷收到了云村那边的电话，对面先是语气恭敬的嘘寒问暖一番之后，就开始询问起了滚石乐队的形成。
陈淑婷虽然没在现场，但是通过周柯彤的汇报，她也基本上把事情的经过给了解了个大概，对面的意思她也很明白，但是这个事情最后要怎么决定，还得见面和边浪沟通之后才能决定是谈还是分。
不过她个人的倾向是谈，第一云村这事不是冲着滚石来的，性质和鹅蛋音乐封杀滚石时候根本就不一样；第二，滚石在现场把摇滚乐的尊严给守住了，乐队非但没有因为这事产生负面的影响；第三，那就是云村有大出血的意愿。
“不好意思，滚石乐队和边浪接下来的行程都很满，没有见面聊的时间，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线上和我沟通就好。”
面对强势的陈淑婷，云村的人顿了两秒后直接道：“我们给滚石拟订一份新的合同，但是其中一些条款的数字，需要当面和您沟通一下。还有新歌的音源……”
听对方已经把条件开出来了，陈淑婷嘴角挂起一抹微笑，礼貌的回答道：“29号，春城见……”
……
两个小时后，滚石一大帮人出现身在了鹏城机场，滚石乐队和董佑边直飞震泽，潘健虎回春城，刘遥则是要回bj。
而已经知道了事情整个始末的鹏城领导，现在正在训斥着正那个之前还在沾沾自喜准备请功的下属：“你们那么做，完全就是在给鹏城的城市形象摸黑，以后我们鹏城再去找这种相关的文化活动落地，人家谁还敢轻易答应？”
下属也是很郁闷，他的这个操作在以往看来都没有一点问题，大家都是那么干的，为什么到了自己这偏偏就遇上问题了。
见他不说话，领导压着火气继续道：“现在赶紧去想化解舆论的办法，不能冷处理。相关的责任人和活动公司，该查的就给我一查到底，每个环节都不要漏掉。面对网友要有一个做错了事情，就应该立正挨打的态度。伱去和云村那边协调，一小时内通告必须出现在网上。”
四个小时后，滚石一行人刚刚落地震泽机场，去取行李的路上，周柯彤就把鹏城文旅和云村一起认错的通稿拿来给边浪看。
这次两边都没有推卸责任直接把事情给认了下来，鹏城文旅直接宣布拟出台禁止演出类活动假唱的相关文件。
边浪看完就想起了原地球老崔在2002年发起的那场“真唱运动”，当时动静闹得不小，让假唱了10年的春晚都开始真唱了。
但是从后来者的眼光看，这场运动到最后仅仅只是取得了那么一点点的阶段性胜利。当时那些在真唱运动上签名的经理人、制作人、导演和歌手，又有多少真正兑现了那一份承诺？
究其根本的原因，可能这最大的锅，还是要扣到资本的头上。
边浪觉得，如果当时老崔这个运动要是成功了，至少能改善一些后面华语乐坛的常年凋敝的状况。
什么演而优则唱，都需要衡量一下自身的条件，而不打着流量的幌子，通过技术手段来“欺骗”观众。
想到这些，边浪决定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沿着老崔的路把“真唱运动”在水蓝星给推行下去！
(本章完)
一瞬间，无数被尘封但永远不会被遗忘的记忆开始在戚悦的脑中翻涌。
南锣鼓巷就紧挨着鼓楼东大街，他们店开在这，在鼓楼东大街上的记忆那真的不要太多。
刚刚这句歌词，感觉就像是老雷唱给她听的一样……
而她则是抹着眼泪，在心中默默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等不了你了老雷，那时候我已经是个小老太太了。愿下辈子的你，真能有满地的风流……”
歌声没有因为她的哭泣而停止，一直打酱油的砥砺终于起手拨弦，卡着董树贤小提琴旋律的反节奏点开始弹起主音。
开始扫节奏的刘遥也开嗓唱道：“赐我们一首值得唱的歌，让吉他剩余一点尊严……”
等边浪慢一拍的合声唱出“尊严”二字，给人感觉台上那三把吉声音的琴音仿佛是如人声在倾诉。
钢琴和小提琴的旋律，依旧是默默的在当着她的配角。
此刻，台下但凡会玩吉他的，都是咬紧了后槽牙，口中发出“滋滋”声。
之前他们对被迫假唱这个事情还只是觉得无奈，现在听到边浪歌词，他们觉得今天这事不管是何原因，主办方这干的就真不叫人事。
坐在董佑边后那一排的民谣歌手，现在心中是无比的懊悔，他只感觉刚才演出时候用那把琴的尊严，都被他给亵渎了！
他感觉那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不是琴声，而是呜咽声！
现场的都是圈里人，还有那么多摄像机盯着，都是会权衡利弊的人，谁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直播间里直接就炸了：
“操！这歌词，听得我揪心了啊！”
“这歌词，我個路人都听emo了，吉他手听了还了得。”
“边浪这是不是和主办方提前预设好的剧本啊？”
“呵呵！主办方又不傻，要是提前知道这歌词，怎么可能让边浪上台！”
主办方是提前知道歌词的，但之前时间紧急，导演和负责歌词审核的工作人员就匆匆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会碰线的敏感词汇之后，就直接送上去报备了。
加上那时候的计划是让滚石和刘遥真唱的，后面鹏城这边来人打招呼之后，主办方就是要逼着滚石假唱，时间又紧就谁也没把这歌词往深处去想，才出现了现在这个局面。
bj卫视的排练现场这，张霆直接被这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虽然是主攻键盘，但作为乐手这歌词的吉他换成任何一种乐器，在被逼着假弹的时候，这歌词同样都能引发演奏者的共鸣。
不由的他就想到了乐队已故的吉他手修杰柯：“要是杰柯能听到这句词，估计要哭惨了吧！”
至于王云飞，他只觉得边浪写这歌词，比他们相声里面那些包袱都要猛，他这轻轻的一抖，估计云村在事后都不知道要拿出多少公关费来洗了！
再看刘怡，她在感叹边浪写歌词这才气太高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台这边打一开始，就没动任何假唱的心思。
至于刘小奎嘛，他对边浪的崇拜早就已经到顶了，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此时，下一句歌词也在从刘遥的口中被娓娓道来：“我曾经在天涯，妄想过世界，如此而已……”
紧接着就是边浪跟上的副歌：“流水啊……呜……呜……呜……junershiwudegaduo……”
唱完这一句，之前就是打了镲的大勇，和一直抱着木贝斯在那晃黄凯终于动了。
只见大勇一双鼓槌在军鼓上如暴雨梨般落下，给这犹如一汪静湖的伴奏，之前仅有的涟漪上又激起了点点的水珠。
一连三句重复的副歌之后，又是一段又是一段间奏，不过这次只剩下了大勇“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急促的军鼓声。
仿佛是在送流水的同时，也在提醒流水“快些流！”
4小节的间奏结束，副歌再起时已经换成了刘遥和边浪交替着一直在反复！
而此时台上所有的乐手都加入到了其中，钢琴的舒缓、弦乐的磅礴、吉他的跳跃、贝斯的低沉、架子鼓的急促交织在一起。
一幅一人孤身置于岸边，静看流水从眼前飞驰而过的场景出现自爱听者的脑海中，而这流水上还倒影着各自的过往，仅是匆匆一瞥，再抬头时已经是千帆而过……
两人交替唱了8句之后，摆边浪在中音区稳稳的唱着：“流水啊……呜……呜……呜……耶诶耶诶耶……”
而刘遥则用那句彝族话的：“junershiwudegaduo……”在每一句慢两拍之后，为边浪合声。
尽管音响拉夸，但两人这精妙的配合下，直接唱出了自带混音的效果。
调音师抓着监听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口中一句接一句的哀叹不曾断过。心中不仅骂那无知的活动公司，也在骂自己：“那么经典的一个现场，就被这破音响给拉低不知道几个档次！”
而此时的导演对讲已经掉在了地上，他知道这可能是他职业生涯中导过的最经典的一次晚会演出，而且以后基本没有机会再复制了。
不仅仅是这些让他感到羞愧的巧合不会再有出现的机会，他也将不会再有和滚石跟刘遥合作的机会了！
而这里的滚石不仅仅指的是滚石乐队，而是整个滚石音乐！
这首歌演唱的整个过程中，他两次动过要拉闸的念头，但是回想起边浪那句：“赐我们一首值得唱的歌……”他就觉得自己要是那么做了，就是在犯罪！
一个“赐”字，狠狠的打了他们参与决策和执行这件事的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至于云村的ceo，身边还有领导在，他面上看似在为这个经典的场面感到激动，但内心早就慌的不行了。脑中已经开始在思索，应该找哪家公关公司去做善后的工作了。
一曲《送流水》，最终结束在大勇那“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军鼓声中。然后边浪和刘遥同时把手伸向了面前的麦克风，最后还是边浪快了刘遥一步，把麦克风凑到嘴边，不加停顿的说了一句：“谢谢，谢谢在场的所有人，以及主办方给了我们这些音乐人最后的一点尊严！”
说完之后，边浪扯麦克风架，向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紧接着手还停留在麦克风上的刘遥跟着也是鞠了一躬，然后就是砥砺、黄凯、华颜、大勇和董树贤！
而此时的台下，鹏城的领导第一个起身，带头给台上的边浪鼓起来掌。
在台下包含着各种情绪的掌声中，边浪带着所有人离开了舞台。
等在那正准备要道歉的导演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群人头也不回，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举动整得他愣在了当场。
鹏城的领导此时也看出来些端倪，转身向旁边的云村ceo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边浪几人在后台收好乐器，就从后台的通道直接离开，就连留在座位上的那一堆奖杯都没拿。
最后是潘健虎和董佑边两人给带回去的！
虽然颁奖礼还没有结束，原本滚石他们几人坐着的这一片区域，已经开始有人起身离开。
马源看着屏幕，整个人陷入了深思中。
边浪最后那一谢，表面上看着有多诚恳，对这次主办方的讽刺就有多深！
他深知这时候应该是鹅蛋和滚石修复关系的最好时机，云村几乎是把这个机会双手送到了他们面前，但是他回想鹅蛋封杀滚石和其他摇滚乐队时候的情景，他最终还是只能把修复关系的这个想法，最终藏在了心里。
他不云村最后和滚石会不会闹掰，但是他知道滚石最后就算是和云村闹掰了，滚石也不可能和鹅蛋再合作！
而此时的虾籽音乐这边，已经开始在着手拟订和滚石的独家版权合同了。
白马紫龙的群里，现在少有的没人说话，在看到滚石下台之后，再次泪洒眼眶的白刀取下眼镜把眼泪擦干之后，走到自己的书架前。
寻找了一会，他踮着脚尖从书架的最上层取下了一本名为《悉达多》的小说。
顺着目录找了一下，翻到其中一名为“船夫”的章节，然后坐回了电脑前。
然后他打开微博，找到了边浪超话下的沙坑贴点进去。
这时候，已经有手快的把送流水的歌词给打了出来。
他点进去之后，点击评论然后把书中的一句话当成乐评给摘抄了上去：“我跟河水学会倾听，你也该跟它学。河水无所不知，求教河水你可学会一切。你瞧，你已学会足履实地，学会沉寂并向深处探寻”。
至于刘紫阳，他现在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他买了吉他最后一班飞往震泽市的机票，准备去给滚石录制小破站跨年晚会做调音上的保驾护航！
倒不是怕小破站也来这么一出，他只是觉得滚石的每一个现场都注定会是经典，他想作为一个参与者，在其中留下属于自己的位置。
至于广大网友，现在都去在云村的微博下面，开始声讨起了他们这次的骚操作。
bj机场，还在等着换乘航班直接前往震泽市的陈淑婷收到了云村那边的电话，对面先是语气恭敬的嘘寒问暖一番之后，就开始询问起了滚石乐队的形成。
陈淑婷虽然没在现场，但是通过周柯彤的汇报，她也基本上把事情的经过给了解了个大概，对面的意思她也很明白，但是这个事情最后要怎么决定，还得见面和边浪沟通之后才能决定是谈还是分。
不过她个人的倾向是谈，第一云村这事不是冲着滚石来的，性质和鹅蛋音乐封杀滚石时候根本就不一样；第二，滚石在现场把摇滚乐的尊严给守住了，乐队非但没有因为这事产生负面的影响；第三，那就是云村有大出血的意愿。
“不好意思，滚石乐队和边浪接下来的行程都很满，没有见面聊的时间，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线上和我沟通就好。”
面对强势的陈淑婷，云村的人顿了两秒后直接道：“我们给滚石拟订一份新的合同，但是其中一些条款的数字，需要当面和您沟通一下。还有新歌的音源……”
听对方已经把条件开出来了，陈淑婷嘴角挂起一抹微笑，礼貌的回答道：“29号，春城见……”
……
两个小时后，滚石一大帮人出现身在了鹏城机场，滚石乐队和董佑边直飞震泽，潘健虎回春城，刘遥则是要回bj。
而已经知道了事情整个始末的鹏城领导，现在正在训斥着正那个之前还在沾沾自喜准备请功的下属：“你们那么做，完全就是在给鹏城的城市形象摸黑，以后我们鹏城再去找这种相关的文化活动落地，人家谁还敢轻易答应？”
下属也是很郁闷，他的这个操作在以往看来都没有一点问题，大家都是那么干的，为什么到了自己这偏偏就遇上问题了。
见他不说话，领导压着火气继续道：“现在赶紧去想化解舆论的办法，不能冷处理。相关的责任人和活动公司，该查的就给我一查到底，每个环节都不要漏掉。面对网友要有一个做错了事情，就应该立正挨打的态度。伱去和云村那边协调，一小时内通告必须出现在网上。”
四个小时后，滚石一行人刚刚落地震泽机场，去取行李的路上，周柯彤就把鹏城文旅和云村一起认错的通稿拿来给边浪看。
这次两边都没有推卸责任直接把事情给认了下来，鹏城文旅直接宣布拟出台禁止演出类活动假唱的相关文件。
边浪看完就想起了原地球老崔在2002年发起的那场“真唱运动”，当时动静闹得不小，让假唱了10年的春晚都开始真唱了。
但是从后来者的眼光看，这场运动到最后仅仅只是取得了那么一点点的阶段性胜利。当时那些在真唱运动上签名的经理人、制作人、导演和歌手，又有多少真正兑现了那一份承诺？
究其根本的原因，可能这最大的锅，还是要扣到资本的头上。
边浪觉得，如果当时老崔这个运动要是成功了，至少能改善一些后面华语乐坛的常年凋敝的状况。
什么演而优则唱，都需要衡量一下自身的条件，而不打着流量的幌子，通过技术手段来“欺骗”观众。
想到这些，边浪决定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沿着老崔的路把“真唱运动”在水蓝星给推行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