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溯嘴角上扬,他母亲可是父王最心爱的女人。
    纪姜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没注意到薛燕朝看过来的视线。
    纪姜喝了杯酒后只觉得心底烧起一团火,他知道自己是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子给气的,也不想在大殿多待,吩咐人带他出去透透气。
    薛溯拉了一下纪姜,芽芽,要出去?我陪你。
    纪姜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就好。
    薛溯含笑,好,别走远了,那我一会再来找你。
    纪姜嗯了声,往外走去。
    他一走,大殿里许多暗戳戳的视线也收了回去。
    皇帝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孩子,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薛燕朝看了一眼门外,纪姜那身红衣已经消失了。
    外面的风一吹,纪姜果然觉得清醒了不少。
    只是那团火还是挥之不去。
    他对身后的宫人道,带本王去偏殿休息一会儿,再去给本王送壶凉茶来。
    宫人不敢看纪姜的脸,声音很轻,是,慕王殿下。
    宫人把纪姜带进偏殿,屋内黑漆漆的一片,纪姜没点灯,想脱了外袍睡一会儿。
    只是脱了外衣,却觉得更热了。
    他轻蹙眉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总觉得这股火烧般的感觉不是热,而是
    他的脑子有些昏沉起来。
    他莫非是被下药了?
    可是他并非皇帝亲子,就算皇帝儿子没回来了他不可能成为什么威胁,更别说现在皇帝有了个白月光的儿子,谁会对他下手?
    热
    不仅热,好难受。
    他抓紧了衣服,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
    来人,给本王打水,本王要沐浴。
    临开门的时候,他用他仅剩的理智思考了一下,不行,他不能开门,如果出去遇到人就完了。
    可他应该怎么办?
    他好难受。
    御花园的池塘距离这里远吗?
    外面忽然传来极轻地交谈声,殿下,这屋里没人,您去这里休息吧。
    谢谢。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很有礼貌,我这里不需要人了。
    是、是那个刚回宫的皇子,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什么燕朝,薛燕朝。
    纪姜感觉抓紧了衣服咬了下舌尖躲进柜子里,他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副模样。
    他的指甲嵌入掌心,疼痛勉强唤回他的一点理智。
    薛燕朝进了屋后关上门,他脱外袍的时候忽然一顿,目光落在屏风上那件鲜红的袍子上面。
    他没记错的话,今日大殿之中,只有一人穿了红衣,张扬艳丽,让人移不开眼。
    是他皇帝父亲名义上的养子,他名义上的哥哥,大燕唯一的异姓王。
    那个人现在在这间屋里?
    薛燕朝不动声色地脱了外袍丢在屏风上,轻易地把红衣覆盖。
    屋子安静得厉害,没有任何别的声响。
    薛燕朝往床边走去,靴子乱七八糟地滚落在床边,昭示着主人绝没离开。
    他就在这间屋子里,薛燕朝蹲下身把鞋子摆好想,但躲在哪里去了?
    他的视线移动,停留在紧闭的柜门上。
    柜子里传出来压抑的、如同从喉咙里憋出来的呻吟声,带着难耐。
    薛燕朝的心脏一跳,眼皮也跳了一下。
    他好像进来得不是时候,没有多加思考,他转身就要走。
    但柜子里细细地呜咽声打断了薛燕朝的脚步,他轻轻皱了皱眉,不太像是自己在玩,更像是在忍耐着痛苦。
    他迟疑了一瞬,走向柜子。
    薛燕朝的脚步声很轻,纪姜并没有察觉到,他咬着手臂,被那股热意折腾得浑身都是汗。
    快要坚持不住了他想着,怎么样都好,来个人帮帮他。
    柜门被打开,外面的月光照射进来。
    薛燕朝的视线落在纪姜脸上,呼吸一滞。
    这张脸无愧于大燕第一美人的称号,因为药物作用带着绯红,如同抹了胭脂一般,那双凤眼里带着破碎的泪光,如同勾魂摄魄的山中精怪。
    穿越之前,薛燕朝在电视上见过很多长得不错的人,但那些所谓盛世美颜的大明星在纪姜面前,如同黯淡的星星。
    即便薛燕朝是个大直男,也不得不感叹纪姜的确美。
    薛燕朝嗓音有些哑,你你还好吗?
    纪姜伸出手一把抓住薛燕朝的衣服,帮我
    薛燕朝耳朵一热,我,我帮你叫人。
    外面又响起一阵喧哗声,薛燕朝眼皮又跳了跳,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是他就是纪姜,那些人总要针对一个,或者是他们两个
    他反应速度极快,把屏风上的两件衣服丢到柜子里,自己也钻了进来。
    柜子狭窄,两个人在里面显得拥挤不堪,身体不得不贴在一起。
    纪姜身体滚烫,不自觉往薛燕朝怀里蹭,帮我。
    哥哥,别说话。薛燕朝捂住纪姜的嘴,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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