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牢之承 作者:叁仟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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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关注有的放矢。

    作者有话要说:  出其不意地更一章~哈哈哈哈

    ☆、百变风云1

    端竹至今未满十八,不能在盛昌任职,只能当个有其实无其名的代表人——她不代表权力,不代表金钱,也不代表盛昌,她代表的是郝家。

    她是郝家悄无声息向商界蔓延的具象化,是郝家终于拧作一股绳后千里扬鞭的疼痛感,是郝家看似你推我攘实则以进为退的平衡点。

    她是代表人,却不代表人,代表家。就像命运在讽刺她几乎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个完整的家。

    对郝家来说,端竹是一个不计得失,罔顾利益,无需权力,只愿背负义务的可示人之人。她可以什么都没有,也可以什么都有,且不在乎从什么都有变为什么都没有。当然,这些并不重要。她的梦想,只要还靠谱,则无论有多大,郝家都能给得起。重要的是,少了她,一家子姓郝的,都是鬼。有了她,一家子姓郝的才能当人。

    由她出任郝家代表人,对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根本是个逻辑混乱的轻率选择:世上良人千千万,即便要找职业经理人,也不用拿个没有工作经验的半大毛孩子出来丢人现眼。尚且有古语道,人穷心狠,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穷了十几年的端竹大位坐定发起狠来狼子野心反客为主嗷嗷几口吞了郝家百年基业?

    这也许就是绝大多数中国人之所以绝大多数,难以成为少数和极少数的原因。

    妒忌。猜疑。人之常情。无功无过。但若骄傲于人之“常”,那么还有什么筹码去使自己成为“罕”?一万人都如此,你我他都是其中一个,却不是其上的任何一个。

    郝君裔说,这种“常喜我之常,常伐人之异”的心态是一种对达尔文进化论的反攻。在佛道儒的熏陶下,再过五千年,中国人会变成一个独立物种,死老外看中国人会像看中国人看河姆渡人。端竹问,那你还不赶紧移民?就喜欢当河姆渡人?郝君裔嗤之以鼻,从抽屉里翻出户口本,我是北京人。端竹翻开一看,哟,可不是吗,不是贵东城不是富西城,不是穷崇文不是破宣武,而是连农家乐都不怎么靠谱的房山...周口店比河姆渡真真历史悠久多了。就说你权势熏天吧,可用不用连户口都这么恶趣味?

    郝家对端竹敞开了一切资源,予取予求,包括小太爷的终身幸福——火眼金睛的老特务们不闻不问不代表老得糊涂看不出端竹对郝君裔的企图,然而审时度势,他们明智地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外还要与老政客私相授受一番:

    老大小时没正型,长大没正经,最近十年来更是歪得一条曲线几乎闭合,事到如今掰是掰不正了,与其撒出去让别人家的姑娘上下其手揩油猥亵占便宜——天,不能想,想到就心疼,他们家那身娇肉贵宝儿一样的老大啊——不若肥水自留,方不负几十年含辛茹苦之养育。

    况且到最后,唯一能制衡端竹的也许就只有老大了。自古功臣名将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本事,却永远当不住家里一头河东狮。一如历朝历代国丈大人均祸害,足可见,得皇后者得天下。顺势者昌,逆势者亡,为家族利益着想,请放弃无力的抵抗...云云。总而言之一句话,卖了不亏,不卖才亏。

    彼时,郝君裔坐在沙发上两肘支膝托着腮,百无聊赖地听爷爷奶奶在父母面前明目张胆地卖自己,秃鹫般的眼眶里一切如常,却又空空如也。长命小辫尾端垂着一指无法估价的和田羊脂,软软绕过左肩,莹白暖玉在心口起起伏伏,她打个哈欠,抹掉泪,站起身来上楼睡觉。

    戒掉怀念比不思念更难。思念在心,怀念在怀,她没想到,不再有心,牵动的范围竟变得更广大。她戒了钱隶筠,戒了药,戒了一个少年梦幻的美好世界,可惜她的皮肤已经裹上一层薄膜,现实种种,于她不啻隔靴搔痒,原本只需要挠一小方就能缓解不适,可隔着靴子一挠就是大片大片,再挠也是饮鸩止渴,甚至越挠越痒。端竹?端竹是竹,高风亮节直插云霄,她折不起,也不想折。钱隶筠是海,包容五大洲,她无时无刻不在其中,无关她想不想,能不能。至于说...家里寄望于她能当一头河东狮?她才懒得。但她可以把这个任务也交给端竹,从此,端竹一面一夫当关,一面河东狮吼,那画面,咋么想都不违和...

    可怜端竹对此前言后语一无所知,但既然是郝君裔的期望,一切一切,就算再荒谬她都会满足,违和又算什么?只是从此,她不再是“端竹”,她需要被加上姓氏分立于郝家。这就是她虽然被郝君裔收养,却一直没有被问津是否愿意改姓的原因。

    再不光彩的过去也有被利用的价值。她早就懂得,如今理解更深。所以她并不在乎。

    “你有事就先走。”师烨裳意有所指,面无表情,在裤兜里用拇指摩挲自己缠着创可贴的食指指背,痛感随着脉动一下一下,就像有人在捏。汪顾面对她,仔细观察一番颜色,张开嘴,还什么也没说,就见张氏旗下专门负责处理公共关系的直系子公司负责人鬼也似地闪现在师烨裳左侧林森柏右侧整好能容下一个人的缝隙里,凤眼一抬,四下顿时春水荡漾,那双眸子里粼粼泛起的波澜,几乎要将汪顾淹没,“汪董要走?”

    汪顾不认识来者似地愣了愣,师烨裳也撇过头,睨一眼。林森柏缺条风花雪月的筋,对陌生气场毫无感觉,闻言,动作迅速,形似兔子突然成精,张开双臂一个大跳扑向汪顾,两条细胳膊死死搂住汪顾的脖子,两脚悬空,使劲儿蹬,嘴里一边嚷着“汪顾你去哪儿?不要走嘛不要走”,举止却像是“汪顾草泥马儿,你去死嘛你去死”。

    咪宝在五步之外跟华端竹扯闲篇儿,见状赶紧低头扶额恨不能从来没爱过今后也不会再爱林森柏,“赶紧帮个忙,替我把她弄下来,不然明天又得在报纸上见到那张中发白。”中发白,永远处在发育中的白板。整好,林森柏今天敞怀穿着一身骚包的草青色手工小西装,宝蓝色hermes细皮带系在腰间,衬着底里白晃晃的棉衬衫,佐之靡颜腻理手感好,真真宛如一张麻将白板,让人真想把她这张烂牌“啪”一声远远地丢出去!

    背对林森柏的华端竹面上不改,依旧抿嘴笑得单纯,酒杯从左手换到右手,脚下不知怎么倒腾一步,没被打断的左臂长长地伸出去,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林森柏从汪顾身上摘了下来,环肩揽到自己怀里,再一个转身收手,林森柏已经头昏目眩地趴到咪宝肩上,瞪着大眼望向咪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咪宝也不知道。从另一正面目睹如此景象的师烨裳更是眼前一黑,几乎就要站不住,幸好旁人巧手将她扶住,“师董,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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