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 作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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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们闹得不知所措,先去扶独孤绍,这厮力气甚大,连拽几次,都没起来,再去扶崔明德,这厮狡猾得紧,跪在二人之中,不好发力,也搀不起来,我只得应道:“我尽力而为。”见厅中气氛实在凝重,半开玩笑地道:“你们愿与我支持大郎,也是因他心性善良么?”

    崔秀笑而不语,崔明德却忽然蹙了眉,轻声道:“那人既然知我,说不定也能看出,公主之根本,还在邵王。”

    我的手一抖,猛地去看崔秀,崔秀亦蹙眉道:“三件事集于一日发作,倒是能迫得公主不得不有所处置,却易引起陛下疑心。何况就算圣上真因此而厌弃公主,也不至于一下子便削去所有,远不如一步一步弹劾更有用——除非此人的目的,根本便不在公主。”起身问我:“公主可知,上这三封疏的是谁?”

    我摇头:“都是婉儿节要后再誊抄于纸上,不知是谁。”刚想着明日辗转问问婉儿,见崔明德对我摇了摇手:“陛下既不想让公主知道,公主最好就不知道,妄自打听,才是坐实了跋扈的罪名。”

    我到此刻,终是彻彻底底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肥来了,真*肥来了。

    补个和读者们聊天时候开的脑洞小剧场:

    当阿允文中各个角色被读者表白时该角色cp的反应

    则天:滚/砍了(具体反应视心情)

    崔二:哦

    独孤(得意):你们尽管爱,爱死了也是我老婆

    太平:对吧对吧我阿欢多可爱

    阿欢:呵呵(暗搓搓下手干掉情敌)婉儿:(没什么反应但是为了讨好媳妇儿假装吃了一回醋然后此处省略拉灯一万字)

    第490章 则天(二十四)

    这一天的缱绻缠绵自白日而始, 到夜里还不曾休。小东西尤一夜不曾餍足,她亦如是。

    太阳悄悄地斜下去,又悄悄地升起来,屋中约是有人来过,服侍她们饮食洗漱, 又静悄悄地走开, 四面亦当有各色虫鸣、鸟叫、叶落、花坠, 她们却全然不觉,这一日夜只管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像是寻常人家的长长久久。

    到天微亮时她终于先觉得倦了, 枕着婉儿的胳膊沉沉睡去,醒来时见自己几乎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只是双腿蜷起, 身子面向婉儿贴着, 宛若婴孩。

    不知婉儿到底有没有睡过,至少她醒来时见她的双眼是大睁着的, 黑白分明的眼珠静静地盯着她看着, 然后靠过来,在她额上一吻。

    这一吻令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小小的太平便总是闹着索要她这样的关照,不知从何时起这动作便成了她的习惯, 现在又成了婉儿的习惯。

    她还想起了更早以前,遥远的小时候,母亲搂着她, 说起那个相面术士的事。

    “那术士虽是胡说八道,却也对了一件事,这世道上女儿未必便不及儿子可靠,更未必就不及儿子能带来富贵荣华。”

    母亲说这话时不无遗憾,毕竟她们姊妹三个中倘若有一个能是男孩,也不至被哥哥们那样凌铄,但母亲也从不曾因此便轻视了她们。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武氏起自商贾,虽也幸而获得高品,行事间却始终脱不了眼前的那些蝇头小利。她的两个哥哥尤其如此。出身自弘农杨氏的母亲却深知女儿们的价值,尤其是高门女儿。

    后来她亲自向天下人证明了母亲的正确,女儿为家族所带来的荣光并不比儿子差,母亲为此十分骄傲,直到她杀了自己的姊姊和外甥女。

    她无从猜测母亲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也从不曾和母亲提起过任何关于姊姊一家的事。母亲也一直若无其事地享受她作为皇帝岳母的荣光,直到死前牵着女儿的手时,才终于遮遮掩掩地提起了这件事。

    却是为了让她照拂贺兰敏之。

    她以为当时的自己便已完全明白母亲的心情,明白了一个将死的老人对身后事的惦念执着,却直到今日才发现,当年的她根本就不懂母亲的心情。

    贺兰敏之之于母亲,尤似今日上官婉儿之于她。

    无论他们是德行出众的俊才隽秀,还是怙恶不悛的浪荡子弟,无论他们有没有文采,是不是美艳冠于天下,他们都是她们晚年生活的唯一陪伴,是太平或晟或暅都不能代替的慰藉,也是她们身后最当忧虑的人。

    她静静地看着婉儿,嘴角上自然绽放的微笑不知不觉便淡下去,手撑着起了身,不知不觉地蹙眉,婉儿察觉了她的变化,轻轻甩着手臂,一面唤她:“阿曌?”

    她扯出一抹笑,伸两手替婉儿揉捏臂膊:“上了年纪,不及你,这样操劳一夜,还这么有精神。”

    婉儿薄薄地红了脸,低头垂弄发丝,轻轻地笑:“阿曌不输当年。”

    她不觉生出些小小的得意,却也毕竟是腰酸背痛,不敢狠夸了厉害:“总是老了,不及从前灵敏。”看小奚在门口探头探脑,懒洋洋吩咐一声,便有人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

    今日婉儿倒是肯穿了博冠广袖来哄她,她倒只穿了套玄色衣袍,为了应景,便执了一柄麈尾,与婉儿的装束两相对照,彼此一笑。

    婉儿还没忘了昨日的正事,用过饭后,将那紧要的三封疏来问。她知道这三件事为的是什么,背后的人也猜得□□不离十——太平得她的宠爱,仅此一事,便不知要惹多少人厌烦,办了好几件大事,也少不了惹人眼红,再加上她得罪过的那么多人,这些人成不了大气候,拧成一股,却也讨厌。

    好在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文武百官,谁不曾有几个出格的家奴部曲,谁又不曾私下里干些勾当?若一一细究,朝堂上早就没人了。最好的处置,便是两面应和,各退一步,那些人得了甜头,解了心中块垒,是为安抚,太平亦不曾有大损伤。

    她想得明白,便命人去唤太平来,人还未至,想起太平身边这些人的是非,心中一动,唤过婉儿,郑重命她将奏疏另誊一份,只记大略,不书名姓,毋使太平知道弹劾之人是谁。

    倒不是真不愿太平知道这些人——弹劾奏疏都须经官长审查,凭太平之如今,想要查出上疏之人是谁,简直易如反掌——而是不愿婉儿与太平牵扯过深,以致日后受累。

    不知婉儿有否体察她的深意,只见这小东西领受了她的暗示,不但在时不曾通言语,事后亦不曾向外传信。

    她知道这未必全是因了昨日,却依旧心生欢喜——无论婉儿将她当作什么人,总是将她放在了心上第一。

    她就在这隐秘的欢喜中召见了她的两个孙辈。这两个小儿郎近些时候常随暅到上阳宫觐见,偶然也独自前来。他们两个都不像守礼那般木讷又拘谨,见面也只是依礼节叩见,对待她如严君而非祖母。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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