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 作者:唐思
第五十一章
这一次没有让我等很久，彭朔进去不到一分钟，便有个穿着体面的丫头挑着帘子出来，十六七的样子，长的眉清目秀，一双月牙一样的眼睛载满了笑意，“两位姑娘快请进吧！老太君急着见呢！”看打扮，这应该是一名大丫鬟。
我暗暗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在外面冻着了，冲着她福了福身，“有劳姐姐了。”
进了门是一间花厅，将身上斗篷解下，有个小丫头过来接了过去，我点头道了声谢，抬眼间看见了那个叫珍珠的丫头，她也正看着我，见我看过去，便一扭头，神情很是孤傲。
我心中好笑，说到底我们都是一样的，一个丫头而已，她到底在牛什么？无暇理会她，跟着那名大丫鬟身后进了东边的堂屋，一进来，便有一股暖意袭来，将身上的寒气散去了不少。
不敢抬头乱看，跟着前面的大丫鬟在屋中央站定，“老太君，两位姑娘请进来了。”
一个比较慈祥的声音响起，“是吗！快过来让我看看。”
我跟铃兰赶紧上前几步，“奴婢给老太君请安！给各位夫人、太太请安！”然后直接跪在地板上，给老太君磕了三个头。
“好好好，好丫头，快起来吧！来，到我跟前来，让我好好看看！”
我们依言走上前，老太君靠在一张软榻上，伸手将我拉到跟前，细细打量，“嗯，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丫头，你就是小九身边的？”小九应该说的就是彭朔吧！
我规规矩矩的回答，“是，奴婢小叶，在侯爷身边侍候两年了！”
老太君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铃兰，“这丫头可是长的俊，叫什么啊？”
铃兰赶紧俯身答道，“奴婢铃兰，是宝清姑姑身边的！”
“哦？是宝清跟前的？那必定也是错不了的！好，都是好丫头！明菊，搬两只绣墩来，让两个丫头陪我老太太好好唠唠。”
那个领着我们进来的大丫鬟立即应了声，搬来两个绣墩。
“谢老太君赐坐！”轻轻在凳子当搭个边儿，不能坐满，这是规矩。说实话，这样坐着还真不如站着舒服呢！
刚坐下，老太君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便开口了，“老太君，你说这小九也真是的，自己不跟郡主一块来，倒大老远的打发这么个小丫头过来，还说什么来给他收拾屋子的！敢情咱们府里还没那会收拾屋子的了？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悄悄抬眼看她，这人长得不算顶好，但很会打扮。妆容、发饰、衣着，显然是经过心搭配的，很得体，很好看，将原本平凡的脸也衬出了几分妖娆，这是个很懂生活的女人啊！只是不知道她是哪位夫人？
没用我费事儿猜，已经有人帮我解答了。只听四夫人轻笑了一声，“孙姨娘，我劝你还是慎言的好，这小九也是你能叫得的？不能老太君叫什么你也跟着叫什么啊！你就算不尊称一声侯爷，至少也得叫一声九少爷啊！哪能由着子的乱叫一通，切忌乱了尊卑礼法了！”
孙姨娘被这样一通抢白，一张脸涨得红一阵白一阵，却只得低头道，“是婢妾失言了，四夫人教训的是！”
旁边又有一人道，“我说大嫂，你这屋里的规矩也该立一立了，怎么一个个说话都这么没遮没拦的，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这位说话尖酸刻薄的我猜定是那位二夫人了！
被点了名的大夫人笑了笑，“是啊，弟妹提醒的是，我这房里姨娘少，左右就那么两个，不像弟妹那姐妹多，这方面你自然是比我有经验的！孙氏，你还不退到一边去，让人笑话。”
天！这大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二夫人立马被气得面色铁青。
孙姨娘此时脸上表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我想她现在一定是不知道是该幸灾乐祸大夫人把二夫人噎的够呛，还是该心有不甘大夫人将自己一并训斥了。
她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开始较量了？这种宅斗不是应该当面一团和气，背后里玩的吗？她们怎么都搬到台面上来了？莫不是现在宅斗也讲究公平公正公开了？
我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心中却已经是瞠目结舌了。乖乖，这也太可怕了！她们每天都是这么过的吗？还是偶然来那么一下，今天碰巧让我赶上了？！
老太君咳了一声，状似没听见几人夹枪带的互相攻击一样，笑着问我，“你在小九身边这么久了，他可好？”
我赶紧收敛心神，低头道，“是，侯爷很好，每日上午跟先生上课，下午去练武场习武，身强体壮，个子也高，比奴婢高出一个头呢，跟五少爷一样高了！”
“哈哈哈……真的？小五，这丫头说的可是真的，别是哄我高兴的吧！”
彭言笑着道，“是真的，子晙现在是比以前壮实了，个子也高，而且还在长呢，以后肯定是要比我高的。”
老太君听了很是高兴，“好、好、好！个子高好啊！哈哈哈……”
“他现在读什么书，功课怎么样？”
说起彭朔，我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却要打起神，道，“四书五经都读完了，现在先生领着读的一本叫什么清学的书，好像很是深奥，奴婢也不懂，只是看侯爷每天很认真的研读着！至于成绩嘛！奴婢觉得也就马马虎虎，侯爷每天上课本就不认真，动不动就把先生给气跑了，府里这两年都换了四位先生了！”
“哈哈哈……这个小九，从小就这样，怎么长大了还没改！”
其他几位夫人也陪着呵呵的笑着，只是这笑就不那么真诚了，眼里头带着那么一丝不屑！
四夫人接口道，“要说咱们九少爷那聪明劲儿是少有能比得过的，怎么就不爱读书呢？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以他这身份也用不着再去考什么功名了，不学就不学吧，也不用非拘着他用功，没得将好好的孩子拘成个书呆子了，老太君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老太君微笑点头，“正是，那孩子可是比谁都出息，这一辈的小子里还顶数老三家的小五和小九这哥俩我看着好，其他的……哼！”说着目光瞥了眼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荒唐的很！”
那二人被这样扫过来的一眼看的底下了头，不敢吱声。我想着昨天从小诺那里听来的，那位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事迹，忍不住也要为这两位夫人居上一把辛酸泪了！
四夫人这会又笑着道，“看老太君说的，这不是让孙媳妇们没脸吗？郡主是什么样的人物，教导出来的孩子还能差了去？！我们怎么比得了？您这不是难为我们么！”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急忙符合，“就是，就是。”
我忍不住好笑，这老太君可是一点也不糊涂啊！看似随便的两句话，就这么不着痕迹的将这几个小辈儿都敲打了一遍，要不怎么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陪着老太君说了好一会儿子话，才将我俩放了出来。期间彭言见老太君对我们还算照顾，便也放下心来，寻了由头先行告退了。
从松香院出来，我俩又去了听雨楼，那处是郡马爷的书房。听说，郡主大人不在府中时，他觉得回不回云舒院也没什么要紧，便索将寝室也安置在听雨楼了。
今日正是郡马爷沐休的日子，我和铃兰便一并过来请安。到了听雨楼，门口小厮将我们领进一楼花厅，便噔噔噔上楼禀报去了。不一会又下来，说郡马爷正在作画，不喜欢被打扰，请安就免了吧！另外郡马爷还交代，我们有什么事尽管来这找院里的林管事，既然来了府里，自然会照顾我们的。
我和铃兰就在一楼对着楼梯的方向磕了几个头，说了些谢郡马爷体恤什么的，便告退了。
至此，这第一天的请安大任算是宣告圆满落幕了，以后的日子便不用天天出来了。郡主大人的意思是，只等着传话了再过去就好，没什么事儿，尽量少出来瞎溜达！这让我多少心里松了口气，要是每天都来这么一出，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吃不消。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叫珍珠的丫头，用铃兰的话讲，我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听着铃兰跟小诺两个义愤填膺的讨论着要怎么给她点儿教训尝尝，我无奈摇头，“我说你们俩还是省省吧！别没事儿找事儿了，就一小丫头而已，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小诺瞪眼，“那可不行，一个二等丫头都敢这么欺负咱们安瑞侯府的人，咱们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以后还指不定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欺上门来了！”
铃兰也道，“就是就是，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我们不是白挨那一顿冻了？！”
得，二比一，我怎么说得过？算了，由她们折腾吧！反正小诺在这府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来的心里有数的，倒是不用我瞎心的。而且，这丫头竟然还是个练家子的，据说身手还不错呢！三五个大老爷们都轻易近不了身，很是了得。
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结果小诺非要证明给我看，便硬拉来了院里的四名护院要比划比划。那几位大哥显然是知道小诺的厉害的，很是不愿意当这陪练，无奈在小诺的威之下，却是有怨不敢言的，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四个人从四个方向攻击小诺，只见小诺灵巧的几个闪身，我还没看明白这么回事呢，那四个大小伙子已经趴地下了。
我和铃兰齐齐惊掉了下巴，高手啊！这绝对是高手！
有这样的高手在旁，咱还有啥好怕的，她们爱教训谁就教训谁去吧！我最多不参与就是了，不是我临阵脱逃，我这也是为大局着想，到时候她们万一真捅了什么娄子，也得有个后援设法营救一下不是？！所以，我就是那后援，我神上支持她们。
就这样，在彭府里算是落了脚。我每日还是被铃兰逼着吃下大堆的补药，身体到是确实见好，人也胖了一点，铃兰表示，很满意。
郡主大人那也很少能见着，她每日除了进，就是在房里念经，倒是跟在云庄的时候差不多。
府里的人也没再来招惹过我们，我们只管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倒也惬意的很！
平静中，新年悄悄来临，我总是想起去年过年时的场景，没想到那时的快乐竟然成了今日的伤痛，于是这个年我过的分外沉重，便也没什么好提的了！
老太君那里隔三差五还是要去的，不过像上次那样在外面等上一个小时的事儿到是再也没发生过。每次也不会待很长时间，陪着说会儿话也就出来了，到是很好应付。
四夫人那里也去过几次，她倒是记得彭朔的交代，不得不说，对我颇多照顾。吃穿用度都想着，事无巨细的亲自打点，倒让我觉得有些不安了，再怎么说，我也不过是个丫头，她这样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彭言那却见的少了，自从回京城之后，他就很忙，整天的不着家！想想也可以理解，太子马上有要理政了，他作为太子伴读，自然也是要承担许多工作的，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将来太子登基，他就是皇帝身边的近臣了，很多事情还是提早上手的好，难得太子肯重用他，想来，他的前途是无可限量的。抛开个人恩怨不提，不得不说，他跟着太子，是再好不过了。
难怪最近这府里的风向都有点儿变了呢，以前那些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的少爷们，也开始见风使舵的比着赛的往上贴，深怕落了后头便失了许多好处似的，“那副嘴脸，看着真让人倒胃口！”这是小诺的原话，我深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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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在外面冻着了，冲着她福了福身，“有劳姐姐了。”
进了门是一间花厅，将身上斗篷解下，有个小丫头过来接了过去，我点头道了声谢，抬眼间看见了那个叫珍珠的丫头，她也正看着我，见我看过去，便一扭头，神情很是孤傲。
我心中好笑，说到底我们都是一样的，一个丫头而已，她到底在牛什么？无暇理会她，跟着那名大丫鬟身后进了东边的堂屋，一进来，便有一股暖意袭来，将身上的寒气散去了不少。
不敢抬头乱看，跟着前面的大丫鬟在屋中央站定，“老太君，两位姑娘请进来了。”
一个比较慈祥的声音响起，“是吗！快过来让我看看。”
我跟铃兰赶紧上前几步，“奴婢给老太君请安！给各位夫人、太太请安！”然后直接跪在地板上，给老太君磕了三个头。
“好好好，好丫头，快起来吧！来，到我跟前来，让我好好看看！”
我们依言走上前，老太君靠在一张软榻上，伸手将我拉到跟前，细细打量，“嗯，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丫头，你就是小九身边的？”小九应该说的就是彭朔吧！
我规规矩矩的回答，“是，奴婢小叶，在侯爷身边侍候两年了！”
老太君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铃兰，“这丫头可是长的俊，叫什么啊？”
铃兰赶紧俯身答道，“奴婢铃兰，是宝清姑姑身边的！”
“哦？是宝清跟前的？那必定也是错不了的！好，都是好丫头！明菊，搬两只绣墩来，让两个丫头陪我老太太好好唠唠。”
那个领着我们进来的大丫鬟立即应了声，搬来两个绣墩。
“谢老太君赐坐！”轻轻在凳子当搭个边儿，不能坐满，这是规矩。说实话，这样坐着还真不如站着舒服呢！
刚坐下，老太君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便开口了，“老太君，你说这小九也真是的，自己不跟郡主一块来，倒大老远的打发这么个小丫头过来，还说什么来给他收拾屋子的！敢情咱们府里还没那会收拾屋子的了？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悄悄抬眼看她，这人长得不算顶好，但很会打扮。妆容、发饰、衣着，显然是经过心搭配的，很得体，很好看，将原本平凡的脸也衬出了几分妖娆，这是个很懂生活的女人啊！只是不知道她是哪位夫人？
没用我费事儿猜，已经有人帮我解答了。只听四夫人轻笑了一声，“孙姨娘，我劝你还是慎言的好，这小九也是你能叫得的？不能老太君叫什么你也跟着叫什么啊！你就算不尊称一声侯爷，至少也得叫一声九少爷啊！哪能由着子的乱叫一通，切忌乱了尊卑礼法了！”
孙姨娘被这样一通抢白，一张脸涨得红一阵白一阵，却只得低头道，“是婢妾失言了，四夫人教训的是！”
旁边又有一人道，“我说大嫂，你这屋里的规矩也该立一立了，怎么一个个说话都这么没遮没拦的，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这位说话尖酸刻薄的我猜定是那位二夫人了！
被点了名的大夫人笑了笑，“是啊，弟妹提醒的是，我这房里姨娘少，左右就那么两个，不像弟妹那姐妹多，这方面你自然是比我有经验的！孙氏，你还不退到一边去，让人笑话。”
天！这大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二夫人立马被气得面色铁青。
孙姨娘此时脸上表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我想她现在一定是不知道是该幸灾乐祸大夫人把二夫人噎的够呛，还是该心有不甘大夫人将自己一并训斥了。
她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开始较量了？这种宅斗不是应该当面一团和气，背后里玩的吗？她们怎么都搬到台面上来了？莫不是现在宅斗也讲究公平公正公开了？
我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心中却已经是瞠目结舌了。乖乖，这也太可怕了！她们每天都是这么过的吗？还是偶然来那么一下，今天碰巧让我赶上了？！
老太君咳了一声，状似没听见几人夹枪带的互相攻击一样，笑着问我，“你在小九身边这么久了，他可好？”
我赶紧收敛心神，低头道，“是，侯爷很好，每日上午跟先生上课，下午去练武场习武，身强体壮，个子也高，比奴婢高出一个头呢，跟五少爷一样高了！”
“哈哈哈……真的？小五，这丫头说的可是真的，别是哄我高兴的吧！”
彭言笑着道，“是真的，子晙现在是比以前壮实了，个子也高，而且还在长呢，以后肯定是要比我高的。”
老太君听了很是高兴，“好、好、好！个子高好啊！哈哈哈……”
“他现在读什么书，功课怎么样？”
说起彭朔，我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却要打起神，道，“四书五经都读完了，现在先生领着读的一本叫什么清学的书，好像很是深奥，奴婢也不懂，只是看侯爷每天很认真的研读着！至于成绩嘛！奴婢觉得也就马马虎虎，侯爷每天上课本就不认真，动不动就把先生给气跑了，府里这两年都换了四位先生了！”
“哈哈哈……这个小九，从小就这样，怎么长大了还没改！”
其他几位夫人也陪着呵呵的笑着，只是这笑就不那么真诚了，眼里头带着那么一丝不屑！
四夫人接口道，“要说咱们九少爷那聪明劲儿是少有能比得过的，怎么就不爱读书呢？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以他这身份也用不着再去考什么功名了，不学就不学吧，也不用非拘着他用功，没得将好好的孩子拘成个书呆子了，老太君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老太君微笑点头，“正是，那孩子可是比谁都出息，这一辈的小子里还顶数老三家的小五和小九这哥俩我看着好，其他的……哼！”说着目光瞥了眼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荒唐的很！”
那二人被这样扫过来的一眼看的底下了头，不敢吱声。我想着昨天从小诺那里听来的，那位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事迹，忍不住也要为这两位夫人居上一把辛酸泪了！
四夫人这会又笑着道，“看老太君说的，这不是让孙媳妇们没脸吗？郡主是什么样的人物，教导出来的孩子还能差了去？！我们怎么比得了？您这不是难为我们么！”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急忙符合，“就是，就是。”
我忍不住好笑，这老太君可是一点也不糊涂啊！看似随便的两句话，就这么不着痕迹的将这几个小辈儿都敲打了一遍，要不怎么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陪着老太君说了好一会儿子话，才将我俩放了出来。期间彭言见老太君对我们还算照顾，便也放下心来，寻了由头先行告退了。
从松香院出来，我俩又去了听雨楼，那处是郡马爷的书房。听说，郡主大人不在府中时，他觉得回不回云舒院也没什么要紧，便索将寝室也安置在听雨楼了。
今日正是郡马爷沐休的日子，我和铃兰便一并过来请安。到了听雨楼，门口小厮将我们领进一楼花厅，便噔噔噔上楼禀报去了。不一会又下来，说郡马爷正在作画，不喜欢被打扰，请安就免了吧！另外郡马爷还交代，我们有什么事尽管来这找院里的林管事，既然来了府里，自然会照顾我们的。
我和铃兰就在一楼对着楼梯的方向磕了几个头，说了些谢郡马爷体恤什么的，便告退了。
至此，这第一天的请安大任算是宣告圆满落幕了，以后的日子便不用天天出来了。郡主大人的意思是，只等着传话了再过去就好，没什么事儿，尽量少出来瞎溜达！这让我多少心里松了口气，要是每天都来这么一出，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吃不消。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叫珍珠的丫头，用铃兰的话讲，我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听着铃兰跟小诺两个义愤填膺的讨论着要怎么给她点儿教训尝尝，我无奈摇头，“我说你们俩还是省省吧！别没事儿找事儿了，就一小丫头而已，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小诺瞪眼，“那可不行，一个二等丫头都敢这么欺负咱们安瑞侯府的人，咱们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以后还指不定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欺上门来了！”
铃兰也道，“就是就是，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我们不是白挨那一顿冻了？！”
得，二比一，我怎么说得过？算了，由她们折腾吧！反正小诺在这府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来的心里有数的，倒是不用我瞎心的。而且，这丫头竟然还是个练家子的，据说身手还不错呢！三五个大老爷们都轻易近不了身，很是了得。
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结果小诺非要证明给我看，便硬拉来了院里的四名护院要比划比划。那几位大哥显然是知道小诺的厉害的，很是不愿意当这陪练，无奈在小诺的威之下，却是有怨不敢言的，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四个人从四个方向攻击小诺，只见小诺灵巧的几个闪身，我还没看明白这么回事呢，那四个大小伙子已经趴地下了。
我和铃兰齐齐惊掉了下巴，高手啊！这绝对是高手！
有这样的高手在旁，咱还有啥好怕的，她们爱教训谁就教训谁去吧！我最多不参与就是了，不是我临阵脱逃，我这也是为大局着想，到时候她们万一真捅了什么娄子，也得有个后援设法营救一下不是？！所以，我就是那后援，我神上支持她们。
就这样，在彭府里算是落了脚。我每日还是被铃兰逼着吃下大堆的补药，身体到是确实见好，人也胖了一点，铃兰表示，很满意。
郡主大人那也很少能见着，她每日除了进，就是在房里念经，倒是跟在云庄的时候差不多。
府里的人也没再来招惹过我们，我们只管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倒也惬意的很！
平静中，新年悄悄来临，我总是想起去年过年时的场景，没想到那时的快乐竟然成了今日的伤痛，于是这个年我过的分外沉重，便也没什么好提的了！
老太君那里隔三差五还是要去的，不过像上次那样在外面等上一个小时的事儿到是再也没发生过。每次也不会待很长时间，陪着说会儿话也就出来了，到是很好应付。
四夫人那里也去过几次，她倒是记得彭朔的交代，不得不说，对我颇多照顾。吃穿用度都想着，事无巨细的亲自打点，倒让我觉得有些不安了，再怎么说，我也不过是个丫头，她这样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彭言那却见的少了，自从回京城之后，他就很忙，整天的不着家！想想也可以理解，太子马上有要理政了，他作为太子伴读，自然也是要承担许多工作的，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将来太子登基，他就是皇帝身边的近臣了，很多事情还是提早上手的好，难得太子肯重用他，想来，他的前途是无可限量的。抛开个人恩怨不提，不得不说，他跟着太子，是再好不过了。
难怪最近这府里的风向都有点儿变了呢，以前那些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的少爷们，也开始见风使舵的比着赛的往上贴，深怕落了后头便失了许多好处似的，“那副嘴脸，看着真让人倒胃口！”这是小诺的原话，我深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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