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与公主裙·长明灯 作者:Twent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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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朱韵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多了。

    他拼成这样让这几天一直放松疯玩的朱韵脸上有点挂不住。放下儿女情长不说,同是公司的项目组长,他给她压力有点大。

    “你要不要歇一歇?”她问。

    李峋:“睡你的觉。”

    朱韵钻进被窝,她把一排红灯笼关了,问李峋:“要不要给你留个灯?”

    “留。”

    朱韵有点想让他早点睡,找理由说:“可留灯我睡不着觉。”

    李峋:“睡不着把脸蒙上。”

    朱韵:“……”

    鬼管你。

    朱韵埋头睡觉。可惜说起来容易睡起来难,她翻来覆去半天越来越精神,偷偷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贼兮兮地瞄着李峋。

    他后背开阔,因为屋里开着空调,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背后的肩胛骨因为手臂的动作轻轻起伏。

    男人的骨骼跟女人截然不同。

    朱韵翻身,看到李峋床上的包,那是她临走前捡起来的。包的口还开着,里面的塑封照片露出一角。

    朱韵鬼使神差伸出手,想要把照片拿回来。

    “老实点。”

    朱韵一惊,以为李峋后背长眼睛了,结果一转眼,跟他在桌旁的镜子里对个正着。

    朱韵淡定地躺回去。

    明明是她的东西,怎么反倒她像贼一样。

    李峋的视线也回到屏幕上。

    又过了一会,朱韵依旧毫无睡意,她盯着天花板,问道:“你过年去哪?”

    李峋:“睡你的觉。”

    朱韵:“付一卓过年回家吗?”

    李峋敷衍道:“可能吧。”

    朱韵:“他要是回家你去哪过年?”

    李峋专心致志写代码,连敷衍都懒得给。

    他不回答,朱韵翻过身。

    “算了。”

    这回换成她没动静了,李峋敲键盘的手慢慢停下,过了好久,低声说:“他应该不回家。”

    朱韵又翻回来。

    “你去他那?”

    “嗯。”

    “好吧,你帮我祝他新年快乐。”

    “可以。”

    “那我睡了。”

    “嗯。”

    “你——”

    李峋狠狠扣电脑,拧过头。

    朱韵:“睡了睡了。”

    李峋死盯着她,朱韵拿脚趾头也想得到现在他的脸色,她用被子紧紧蒙住头,再不敢动了。

    ☆、第32章

    第二天清晨,宿醉的朱韵头疼眼花,记忆混乱。李峋已经不在了,旁边的床被子已经叠好,枕头放在上面,朱韵稍稍惊讶,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李峋从来不会收拾床铺。

    坐牢养成得好习惯?

    李峋不知所踪,朱韵给赵腾打电话,赵腾迷迷糊糊间接通,没说几句就挂断了。他透露出昨晚麻将打了通宵,他们凌晨五点才睡觉,要全员清醒至少也得中午。

    朱韵洗漱完毕去餐厅吃早餐,路上给李峋发短信。

    “你在哪呢?”

    过几分钟李峋回复。

    “出去买烟了。”

    朱韵:“你吃早饭了没?”

    李峋:“没。”

    朱韵走到自助餐区,她想李峋应该也没兴趣来这边吃早餐,便问服务员说:“我带几块面包走行吗?”

    服务员态度和善。“当然可以。”

    朱韵自己也不在这吃了,拿了几块面包,还有香肠和果酱,装起来带走。

    她问李峋的位置,他正在昨天的室外温泉区,朱韵过去的时候看到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远处山峦抽烟。

    朱韵将装面包的袋子吊在他眼前。

    “香肠和果酱的,你吃哪个?”

    李峋看着面前袋子,半天开口:“我要咸菜的。”

    她拿袋子糊他脸,李峋扯着嘴角懒散笑,拿过夹香肠的面包。

    朱韵坐在旁边吃起来。

    他们面前就有一座温泉池,是以温度不至于太冷,早晨的空气清新,朱韵眺望烟雾缭绕的远方,想起苏轼《行香子》里的几句话——

    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董斯扬选的这个地方还挺有情调的。”朱韵嚼着面包说。

    李峋嗯了一声。

    朱韵说:“明天就是除夕了。”

    他又嗯了一声。

    朱韵:“新年快乐。”

    李峋:“你也是。”

    朱韵想了想,又说:“明年加油。”

    他似乎笑了。

    “你也是。”

    下午两点,董斯扬最后一个醒了。赵腾过来下通知,收拾东西准备返程。回去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赵腾凑到李峋身边,小声问怎么样,被李峋一掌推了回去。

    他们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偏傍晚了,朱韵着急赶车,直接走了。临走时张放跑过来拉住她,紧紧握着她的手,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明年一定要来上班啊。”

    朱韵甚是奇怪,“我不来上班还能去哪?”

    后来赵腾告诉她,张放一直担心朱韵会跳槽离开飞扬,年会打麻将的时候一直在说这件事。朱韵打趣道:“你们就不担心李峋走吗,他实力比我强啊。”

    赵腾摇头说:“李峋很厉害,但他那人太独了,有距离感。大家更喜欢你,更担心你走。”

    朱韵听完心情复杂,不知该喜该忧。

    今年过年,朱韵家里格外热闹,母亲心情好得离奇,大包大揽操办了整个家族的聚会。

    聚会上几个叔叔婶婶旁敲侧击朱韵的个人情况,母亲语气埋怨道:“别问她,她懂什么,拖拖拉拉。”

    叔叔说:“现在也该考虑了。”

    母亲:“是啊,都多大的人了。”

    人家又问朱韵现在在哪高就,母亲说:“她自己单干呢。事情得一样一样解决,都是大事,要慎重。”

    朱韵在旁吃饭,闷声不吭。

    母亲的习惯是家里是不往台面上摆,等所有的聚会都结束后,她找到朱韵,问她:“你怎么没把田画家叫来?”

    朱韵心说你办这么多聚会难道专门为了等田修竹上门吗……

    母亲问:“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朱韵支支吾吾,“没怎么样。”

    “没怎么样是怎么样?”

    朱韵好像忽然之间对手里的杯子产生无限兴趣,全神贯注盯着看。

    母亲沉声:“你明年也二十八了,不小了,难道想拖到三十岁吗?”

    朱韵抬眼,故作震惊道:“天,我都二十八了?”

    母亲一拍桌子,朱韵头又垂下去了。

    整场谈话朱韵都在顾左右而言他,不支持也不反对,给的答案永远模棱两可。

    现阶段她别无他法,只能这样与母亲虚与委蛇。只要母亲的注意力还放在她的婚姻大事上,就不会过多关注她的工作。因为在母亲看来,婚姻肯定要比工作更重要一些。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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