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香 作者:蒜苗炒肉

    绮罗香 作者:蒜苗炒肉

    ,不禁心头疑窦横生。

    青山原是两边夹山,进攻不利,若旧朝守军一味防守,再撑几日,定能等到王灵大军来援。

    可谁知那晚半夜旧朝守军竟出城掩杀了过来,雷乾虽在营帐前布好了阵,但士卒劳顿,战不几回合便纷纷后退,旧朝将士原是趁新朝人困马乏之际奔袭,果见新朝后退,便狠追了几里。

    但谁又知新朝前头部队跑了几里便不再跑,勒马回头,掩杀过来,旧朝将士瞬时一乱,待整合再战时,后面马蹄阵阵,尘土飞扬,却是被雷越率人从后截住了去路。

    两军顿时激战一处,置之死地,旧朝将士倒顽抗抵抗,新朝损亡亦重,雷乾传令,雷越后部让开道路,放旧朝残部回青山,并不令人去追。

    天亮时捷报传来,却是雷乾早伏了一部人马在青山西南以防万一,旧朝军马乘夜掩袭之际,新朝伏军趁城内空虚,已攻下了青山。

    待那在雷乾手下逃过一劫的旧朝军士回城,本望着能进城修养以谋后事,谁知还未靠近城门,便被一阵雨点似的弓箭逼得乱了阵脚。

    旧朝军士奔逃之际踩踏伤亡者众,青山守军见败势已定,自刎城外,余者大部逃了,还剩一些降了。

    流景恍然想起夜伏归来,营地里一片昏暗,原来是雷乾故布疑阵。

    新朝兵多将广,西北已收半数,若不趁其乏气未消之际攻其不备,待其扎营安寨完毕,再要出城而战只怕不可能了。

    故而那夜第一次夜袭不过试探消息,待看新朝营帐黑灯瞎火静悄悄一片,心下便更打定了偷袭主意,不想雷乾却有防备,反取了青山。

    至此,新朝与旧朝西南地界,只隔一条汉河,而王灵大军已至西南边境。

    三日以来,王灵大军在青山地界只是安营扎寨,操练士卒,并无过河迹象。雷乾也沉得住气,先整肃军纪,收编俘虏降者,安抚民心,竟也无渡河打算。

    “莫非合围之事竟是如此?”雷乾似是自言自语,目光在地图上巡梭了一尚,喃喃念道,“汉河是现在过还是立秋过?”

    立时营帐里响起不同的声音,主张立秋后过的有,主张现在过的也有,乱麻麻吵成一团,雷乾被吵得头疼。

    雷乾大手一伸,众人便跟着他的手势安静下来,他才蹙眉道,“出征之前便收到消息,王灵兵分两路,合围而来,如今咱们都打到了青山,却还不见另一路军出现,其中必定有诈。”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大多认为西北大半已收入囊中,就算有诈也不怕,却也有人提议谨慎为上,不如再等一等看。

    雷乾听了一尚,眉峰紧蹙,心事重重,“只怕旧朝那一路军是要趁咱们过了汉河,再来断咱们的回头路。”

    雷乾麾下士卒擅水者寡,渡汉河本就是一难,尚要防王灵在渡河时发难,若过了汉河之后,王灵另一路军再攻西北,西北只留秦副将一部,勉力支撑尚可,要胜却是千难万难,待他们那时再要渡河救援西北,只怕是有心无力了。

    “可汉河不能不渡,若不从这里入西南,就只得走陆路,那可是迎其锋芒,圣上亲自率领大军出征,也是铩羽而归。”

    “秦副将在灵西驻军,旧朝军队若想围攻西北,灵西是第一据点,离灵西最近的是镇安军,若向镇安军求援,或可解围。”

    “时间仓促,咱们驻军此处,若迟迟不肯渡河,只怕王灵便要过河挑战,那时若另一路军又至,情势与咱们不利。”

    雷乾大手一挥,“流景,你持虎符与我书信去镇安军求援。”

    流景拱手应是。雷乾终不放心,“此事关乎公主安危,切不得有误。”宁慧安危与否,在这人心里,只怕比江山社稷,功成名就来的更有分量。

    流景单膝跪地,郑重答应:“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好,我即刻修书一封,你选十人随你同行,尽快出发。渡河之事,何时渡,怎么个渡法,诸位将军暂且商议。”

    雷乾带着流景出门,不出盏茶功夫已将书信与虎符交予流景,不忘叮嘱,“战时多事,你要时刻警惕,见了公主却不可儿女情长,误了正事。就算你不是名门贵胄,只要沙场立功,迎娶公主之事也不是不能成真!”

    流景闻言欢喜,“多谢大将军关怀,属下定然竭尽全力。”说着不禁一笑。

    雷乾却又哼了一声,“乐那么早干什么,沙场立功你当是说着玩的!”

    流景选了平日训练时身手敏捷者十人,快马加鞭,尽往镇安赶去。

    灵西不见暑热,秋凉已至,秦副将听了宁慧的消息,更是一阵彻骨寒意只透背脊,他只沉思一刻便蹙眉道,“公主千金之躯,万不可有失,属下先谴一千人护送公主去青山,随雷大将军大部行进,再往镇安求援。”

    宁慧只微微苦笑,“宁慧若在意千金之躯,便不会来西北之地。当今之急是先求来援军,若咱们辛苦打下的这几座城池都沦陷,去青山又有何益。”

    她心里算计,若去雷乾处取得虎符再往镇安,耽搁太久,旧朝另一军久久不至,只怕薄言所料属实,是要等雷乾过了汉河,西北孤立无援之时来袭,那时雷乾要回军相救也来不及。她眉心微蹙,“不如宁慧亲自前去镇安求救兵。”

    秦副将自然知道,宁慧是当朝公主,亲自求兵,镇安守军必然发兵来救,可让宁慧从灵西赶往镇安去求救兵,他实在没那个胆子。

    宁慧似乎心意已定,略一伸手便已打断了秦副将的欲言又止,“如今敌在暗,咱们在明,若是真派人去镇安,只怕半路便遭不测。行伍之人行止之间便可见端倪,乔装改扮只怕也难掩人耳目。若流景在,还可教她一人为之,她不在,宁慧便是不二人选!”

    话虽有理,秦副将却绝不敢同意,“前路凶险,公主若有闪失……”

    宁慧秀眉微蹙,“薄言先生伤势已愈,他是江湖人士,又熟知西北地形,若他肯同行,宁慧便扮作小厮仆从,定能一路安然无恙。”

    秦副将还待再说些什么,宁慧却是微微一笑,“秦副将忘了宁慧是跑路的好手,当时只带秋红一人,也在哥哥眼皮底下从西南溜了出来,何况这次事体重大,绝不敢轻忽,若宁慧求得援军回来,有一件事还得秦副将多多斡旋。”

    秦副将简直哭笑不得,这何曾是玩笑时刻,她竟然还讲起条件来了。

    宁慧不顾秦副将脸上神色,微微一顿,“若宁慧求得援军,也算以身犯险立了一功,秦副将答应宁慧,届时多向雷大将军谏言,要他重定流景之职。”

    “这……”

    “秦副将以为是私情?”宁慧起身,背着手跺到门口,“私情自然也有,但流景江湖人士,武艺卓绝,要她混在士卒中操练,固然能磨她一时锐气,终非长久之策,不如给她一支人马,叫她单独训练,单做侦查之用,行军之时,定有奇效。”

    宁慧回过头来,目光灼灼看着秦副将,“秦副将以为如何!”

    “此乃公事,属下不敢妄言。”秦副将看着眼前着男装,束发髻,眸中神采奕奕的少年,不觉正经起来,“但既是公事,公主何不对雷大将军说明?”

    眼前的人眸光微垂,“我说哪里管用!而况流景初入军中,受些约束历练也是应该。”她微微一叹,“秦副将不妨考虑考虑,待西北之事一定,再做回答。宁慧此刻就去收拾行装,今日就出发。”

    “可是公主……”他见宁慧神色决然,便打住了,又道,“属下派一千人趁夜出发前往镇安,以作疑兵。”

    “好!”宁慧略一拱手,“秦副将辛苦,多多保重。”

    “属下定然竭尽全力,等着公主及援军消息。”

    这日傍晚,一位中年男子携一子一女出城前往镇安投亲,漏液时分,一支千人轻骑裹着马蹄,悄无声息出城,往镇安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正事怎么了啊,正事你们就不评论了么?呜呜呜,嗷嗷嗷~

    ☆、相逢一笑

    青山派早年算得上西北数一数二的大帮派,薄言年轻时在西北跑过好多趟,通熟西北地形,他带着宁慧和卷耳两人,尽捡小道而行,一路畅行无阻,几日后傍晚时分已到镇安,便赶忙进城。

    连日赶路,三人皆是风尘满面,匆忙寻得小店沐浴更衣,归置整齐,使三人看起来不至过于落魄,才去访镇安守军。

    镇安守军府邸在城北,独门独户占了半天街,府上门禁森严。

    那门子原是只敬罗衫不敬人的好手,本要不理薄言三人,但见三人衣冠楚楚,气度不凡,只得进去通报。

    不一时那门子便脸色阴沉着出来,身后更是跟了好几个家丁。

    卷耳脸上已是不好看,薄言自然沉得住气,他与流景这等转为杀人训练出来的傀儡相比还差着一截,但寻常家丁府兵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宁慧不退反进,摸出贴身一物递与门子,“你将此物送与你家大人,再来回话。”

    门子毕竟见惯市面,眼前三人气度沉静,临危不乱,且以这位年轻女子为首,可见这位女子纵不是贵人,也有几分来历,而况他迎来送往,传递过许多物件,这位女子递到手里这枚红玉质地温润,绝非凡品。

    但主人有令他也不敢违抗,当即换上一副笑脸,却也不卑不亢,“那就请诸位稍等,小的凭着挨骂,也得再跑一趟。”

    话说的漂亮,却一个手势,家丁迅速上前,将三人团团围住。

    卷耳毕竟少见市面,看那门子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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