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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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把猪哥神放在里面,怕被人看见。我们鬼鬼祟祟出了院门,陈皮说:“以后哥们有钱了,我也买辆车。还是有车方便,省的借车时候看人脸色。”

    我跟在他身后,眼皮子老跳,心里惴惴不安,没心思和他废话。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充足,晒得人昏昏欲睡,村路上没什么人。我们正说着,从对面旮旯里突然钻出一个人。陈皮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破口大骂:“你瞎啊。”巨医何圾。

    这人是我们村里的低保户,四十多岁的光棍汉,叫什么名我真忘了,就知道他的外号叫穷鬼老七。这穷鬼老七是个老光棍,家里穷的叮当的,除了四面墙就是他。穷到没什么,最让人讨厌的是,此人又懒又馋,又脏又臭,估计十年洗一次澡,一辈子没刷过牙。满口的牙几乎都掉光了,长着胡碴子的那张嘴跟粪坑一样。

    此时的他穿着破背心,军绿色的裤子挽着裤腿,脚上的胶鞋全是烂泥,背着个锄头,冲着我们笑:“罗老三,陈儿,你们这是上哪?”

    陈皮看着这小子就搂不住火:“妈个x的,你上次耍钱还欠我八十,钱呢?”

    “等低保下来,我就给你,乡里乡亲还能欠你钱咋的。嘿嘿。”穷鬼老七把手伸进裤裆挠了两下,然后闻闻手上的味。

    “赶紧滚吧你,”陈皮骂:“看见你就不烦别人,看你穷得那熊样,也学人家有钱人赌博。”

    穷鬼老七把锄头放下,振振有词:“赌场不论父子,没有穷富。上了赌桌就平起平坐,就是我爹来了,我也照赢不误。”

    “行,行,你找你爹推牌九吧。三儿,咱们走。”陈皮拉着我走。

    穷鬼老七狐疑看着我们:“干啥呢,火烧屁股似的,陈儿,你包里是啥好东西,捂得严严实实。”

    “跟你有个鸡毛关系,再废话别说我真揍你!”陈皮一瞪眼珠子,还挺吓人。

    穷鬼老七朝地上吐了口浓痰,背起锄头,走一步回头看我们一眼,一脸的狐疑。

    陈皮拉着我越走越快,不时往后张望,怕穷鬼老七跟上来。他说:“真他妈晦气,怎么看见他了,这小子就是扫把星转世,我哪次去赌场,一看见他准保输钱。

    不知为什么,我这个眼皮跳得更快了。

    ☆、第十四章 赌术老前辈

    我翻了翻书,把请猪哥神的整个流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让陈皮先到地方等着我,而我要准备一些东西。

    我回了一趟家。大哥和大嫂每天有午睡的习惯,外面日头高照,正是睡觉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我小心翼翼跑到厨房,偷偷拿出一条围裙,又到后院柴房里翻出黄色和红色的染料,这是上次装修房子剩下的余料。

    我又跑到商店,买了一些香火、香炉、纸钱之类的东西。村里超市的老板和我们家都熟头熟脸,看我买的这些东西非常诧异,关心地问我家里怎么了,我赶紧编了个理由,说是亲戚家出点事搪塞过去。乱七八糟准备了一大袋子,我像做贼一样偷偷从村里溜出去,不时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现在虽然是春天,可山里的日头烈焰似火。大地烤得焦热,我又累又乏,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翻过山头。来到干涸的河边。河旁边有个修挖的灌渠,不知荒废多少年了,里面都是烂泥和杂草。陈皮正蹲在灌渠尽头,那里有个四四方方水泥砌成的大池子,在池子旁边是一座砖砌的小屋。孤零零立在河边。

    陈皮等的焦急。满地烟头,看见我招手。我走过去把袋子扔在地上擦擦汗,指着小屋说:“我靠,就是这儿?”

    “咋的?”陈皮用脚把烟头踩灭:“我刚才顺着门缝看了看,拾掇拾掇挺好一地方。”

    我走到门边,趴着门缝往里看,里面黑洞洞没有光。隐约能看到面积不是很大,堆着床、木桌和破柜子。一股湿湿的潮气从里面散发出来,味道有些腥臭。

    我有些担心:“这地方供奉猪哥神,不算不敬吧?”巨医岛扛。

    “没事,咱们虔诚一些,好好收拾一下。再说,现在上哪找那么合适的地方,有这么个屋子算不错了。”陈皮说。

    他从小屋后面捡出一根废弃的铁条,别在小屋的门锁上。小屋的门就是两张薄木板,上面的锁头锈死,多少年没人来了。

    陈皮手上一用力,只听“嘎巴”一声,把锁头撬开,扔在一边。他推开两道薄门走进去,我跟在后面,差点没被熏出去。

    一张没有被褥的破木床,桌子缺了一条腿,歪歪斜斜靠在墙头。满天棚都是蜘蛛网,地上的灰足有一指厚,最无法忍受的是又潮又腥的腐臭,好像有人淹死在这里,尸体腐烂的味道。

    陈皮掐着腰倒是很满意,他的理由很简单,这地方越脏灰尘越厚,越是说明没人来,说明越安全。他拍着我的肩膀:“小鬼,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基地,从这里赌出一个未来,冲向全世界。以后咱们和赌神一样,到澳门、到美国拉斯什么斯去赌。”

    我有点不高兴:“陈皮,你可答应过我,一旦挣够了彩礼钱就会停手,你没忘吧。”

    陈皮赶紧嬉皮笑脸:“没忘没忘,你放心吧。我赌博是逼上梁山,绝对不会上瘾。”

    招猪哥神必须要等到晚上,趁这个时间正好把屋子打扫出来。我豁出去了,上衣一脱,光着身子和陈皮一起打扫房间,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扔到后面沟渠里,眼瞅着收拾完,陈皮居然在屋里翻出一样匪夷所思的东西。

    墙角糊了一片水泥,和周围的颜色明显不一样。陈皮好奇,踹了两脚。谁知墙皮一踹就漏,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我们面面相觑,蹲在墙角往里看,里面黑糊糊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好像是个什么动物。

    陈皮用铁条伸进去捅,捅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往外钩。最后终于钩出来,我一看差点吐了。

    他奶奶个胸的,里面居然藏了一只死猫,一身干枯的黑毛,不知死了多长时间,皮毛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如同脏蓬蓬的鸡毛掸子。尤其猫头,死的时候很痛苦,呲牙咧嘴的,猫眼已经没有了,只留下两个黑色的洞。

    一看这东西,我就想踩了一脚的大粪,捂着鼻子躲开:“妈的,这是谁干的恶作剧。”

    陈皮若有所思,他用铁条钩着死猫来到外面水泥池前,往里一扔,死猫落进杂草中不见了。他重新回到屋里,继续在墙角的破洞里翻找,从里面找出一张红色的信封。

    他要打开看着,我感觉有些不祥,摁住他的手说:“这里有点邪,要不然咱们别在这里供奉猪哥神,换个地方。”

    陈皮摆摆手:“没事,都是些陈芝麻乱谷子的事,你踏踏实实听我的吧,胆子比耗子都小。我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他揭开信封,里面滑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黑笔粗粗扭扭的写了两行字:王保田1947年三月初四生人。刘金红1918年五月初一生人。两人自愿结成连理。

    “这是什么玩意?”我看了非常膈应:“好像是喜帖,写着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赶紧扔了吧,我的眼皮子跳得厉害。”

    陈皮摸着下巴说:“你还记不记得包这片菜园子的老王头原名叫什么?”

    “草,那谁知道。”我说。

    老王头这个人在我们村算是小透明,老实巴交,一辈子的老光棍,成天就是闷闷干活。后来这人突然就不见了,上哪去了一直是个谜,众人偶尔提起他,都说可能是死了吧。

    陈皮说:“老王头原名,是不是这个王保田?”

    我皱眉:“你啥意思,老王头在这种菜园子盖个小屋,然后他在屋里藏了一只死猫,还把自己和一个女人的八字写在纸上和死猫放在一起……他想干什么?”

    陈皮道:“你别问我啊。你是学法术的,手里还握着一本古书,怎么什么都不懂。我要有你这些条件,还有师父教着,我指定学得比你好。”

    “你别说些没有用的。”我不高兴。

    陈皮叼上烟,慢慢说道:“我们这片赌场上流传过这么一个故事,从前有个老实巴交的老农民染上了赌博,输的都快光腚了,不但家里的钱都赔进去,还欠了三千多的赌债。这个农民破釜沉舟,借了一万的高利贷继续赌,结果一天之内赢了四十多万!”

    “后来呢?”我问。

    “这个老农民还清赌债欠款后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这人上哪去了,别人都说他拿着四十万花天酒地去了,要么就是去更大的赌场继续赌。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认为讲故事的人在吹牛,那个人急眼了,信誓旦旦说这个农民还是咱们村的,姓王。我当时本来还想这个姓王的是谁,可这个人说了一句话,让我觉得这就是个段子。”

    “他说什么了?”我说。

    陈皮道:“他说那个老农民之所以财运这么旺,是因为他结了阴婚,是让鬼新娘帮他赢的。我当时一听就乐了,真是笑话。现在这么一看,说不好啊,说不定真有这么一码事。”他摇了摇手里的这张纸。

    我眨眨眼说:“你的意思是老王头不知在哪学了一套邪法,用自己的八字与女鬼结了阴婚,女鬼在赌场上让他赢了很多钱。”

    “有这个可能。”陈皮看着手里的这张纸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们问陈玉珍赌博的法术有哪些,他说的其中一条就是结阴婚。”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我说。

    陈皮眼神有点发直,愣愣地说:“要真有这回事,老王头还真他妈是个人物。为了赢钱,居然跟鬼睡觉。这老小子胆子得多大?!”

    “你不是也养过小鬼吗?”我讥讽地说。

    陈皮没有反驳,点点头:“也是。赌徒赌徒,真要是赌得急了眼,别说跟鬼睡觉,就算让鬼爆菊都愿意。你说老王头现在在哪呢?他可是老前辈,这个故事少说也传了好几年,他现在在哪享福呢?”

    我身上有点寒意,打量打量这间小屋子,说道:“这地方让我不舒服,太邪了。”

    “三儿,你没划过这个拐。”陈皮说:“你想想,这地方假如很久以前真的被王老头做过邪法,我们现在要请的猪哥神也是个邪神,邪上加邪,亲上加亲,说不定猪哥神法力更加高强。”

    “我发现你小子怎么胆子这么大。”我惊愕地说,也折服于他的这种狗屁逻辑。

    陈皮歪过脸,忽然对我一笑:“别忘了,我是个被鬼附过身的人,我怕谁。”他笑得极为阴森,我后脖子有些窜凉风。

    此时小屋里气氛很怪,又压抑又诡异,陈皮紧紧盯着写着王老头八字的这张纸。

    ☆、第十五章 神来了

    天擦黑的时候,终于收拾完了。我累的一身臭汗,坐在门墩上休息,看着这间小破屋。勉强还算干净。破烂都清理出去,蜘蛛网也被扫掉,四面开窗透气,味道散了干净。

    这地方唯一一点好处是,有个抽地下水的水井居然没有干涸,扭开水龙头,还有一些微微发黄的水流出来。幸亏有了这些水,我们把屋子从里到外抹了一遍。陈皮把那个破柜子扶正,不嫌埋汰,用抹布沾水擦的干干净净,然后毕恭毕敬把猪哥神的雕像摆在上面。

    他退后一步看看,满意点点头:“三儿,怎么样,不错吧。”

    我走进屋里,把买来的供品碟碟碗碗的摆好。然后放好香炉,敬上香火。

    “是不是要招神了?”陈皮紧张地说。

    我和他一样,也特别紧张,浑身焦躁不安。我强忍住不适的感觉。看看表说:“还没到时辰,我们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我把在超市买的香肠面包拿出来,我们都饿狠了,狼吞虎咽。吃完之后。我们两个靠着墙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能感觉出谁也没有闲心聊天,都在等那个请神的时刻。

    我把烟头扔在地上:“差不多了,有个活你还的帮我弄一下。”

    我们进到屋里,我把从家里偷出来的围裙铺在地上,然后让陈皮往上刷黄漆。陈皮问我这是做什么,我很烦躁,说:“让你干就干。别废话。”

    陈皮嘟嘟囔囔的把黄色漆料桶打开,用破抹布蘸着,一点点往围裙上蹭。

    我站在旁边看着,此时天色越来越黑,光线异常黯淡,屋子里只有香炉旁的两根红蜡还在燃着火苗。我看了看猪哥神,肥头大耳的老猪笑眯眯的,不知为什么,在微弱的火苗中,我觉得它的表情有些阴森。

    我挠挠头皮,踹了陈皮一脚:“你他妈能不能快点?”

    陈皮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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