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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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谁跟谁啊。再说了,我可是你大哥,你不是很会念书,没听说长兄如父的道理吗?就是说,对大哥对长兄,要像对亲爹一样。惜时,你不会拒绝大哥的吧?”

    果然是蠢才的思维啊!唐惜时根本不觉着唐惜春是开玩笑,按唐惜春的性子,他完全能做出这种事来,唐惜时冷冷的拂开唐惜春的手,“这倒无妨,只是我也没给我亲爹打过扇子,恕兄弟不能伺候大哥了。”

    看唐惜时没有半分幽默细胞,唐惜春哈哈大笑,“逗你了逗你了,看还当真哪。”

    唐惜春自己傻笑开心,唐惜时脸上可是没半点要笑的热乎气,他瞥唐惜春一眼,如瞥傻瓜,然后,自己淡淡的闭上眼睛,决心不再与这笨蛋讲话。

    唐惜春,“……”

    唐惜春自己傻欢脱,无奈唐惜时半点不领情,防他跟防贼似的,好像生怕唐惜春会占了他的便宜!唐惜春自觉无趣,脸上讪讪,也不理会唐惜时,自己别开眼看他处。

    一个车厢,屁大点儿地方,看来看去就是灰蓝色的油布,着实没啥看头。揭开车帘吧,外头又热的很。唐惜春实在无聊,不一时就困意上头,身子一歪,迷迷瞪瞪的吧唧摔到了唐惜时肩上。

    唐惜春正闭目养神,他真不是有心,他以为唐惜春要作怪,直接伸手一拂,唐惜时自幼习武,天生神力,这一拂,一不留神就把唐惜春拂到了车厢地板上。唐惜春一脑袋摔到车厢冰盆上,冰盆罩着个铜丝网的罩子,唐惜春脸朝下栽的,疼得他一声大叫。

    唐惜时连忙一把拎住唐惜春的后脖领子把人拎起来,唐惜春鼻血长流,滴滴嗒嗒的都流在了衣襟上。而且,鼻梁直接牵动泪腺,唐惜春眼泪也跟着哗哗下来了。

    天地良心。

    唐惜时对天发誓他没用力,甚至他都不知道唐惜春是半睡状态不经意撞到他肩上的,可唐惜春都这样了,唐惜时心说,带着这么件娇贵易碎品上路,真他娘的……

    叫车夫暂停了车,吩咐小厮打水过来给唐惜春洗鼻子。

    一见唐惜春捂着鼻梁,满脸血泪,鹤云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尖着嗓子大呼小叫,“大爷大爷,你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啊大爷!”一双眼睛狠狠的瞪向唐惜时。

    绿瓜已经将手边的水囊递了过去,鹤云一把抢过上前猫腰蹲着给唐惜春洗净脸上的血,鼻血流了一会儿也止住了。唐惜春没什么精神,摆摆手,“行了,你们下去,虽耽搁赶路,走吧。”

    鹤云大声道,“大爷,还是找个医馆……”他眼睛一亮,扯一扯唐惜春的衣襟,话里带话地,“大爷!您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赶路啊!咱们这才出来没多久,不如暂且回家,找个知底的大夫瞧一瞧大爷的伤。待大爷伤养好再去山上也不迟啊!”鹤云一咏三叹,尖着嗓子,瞪着唐惜时,一幅忠心护主的狗腿相。

    唐惜春声音极冷,陡然翻脸,“你是没听到我的话吗?没听到就滚!”

    鹤云吓一跳,不敢再说什么,低眉顺眼的与绿瓜躬着身子退下了。

    车门一关,唐惜春阖眼靠着车壁,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唐惜时想说什么,但见唐惜春不欲多言的模样,也就没再开口,反正,他又不是故意的。

    唐惜春难得安静下来,纵使是驾车,两天也到了青城山脚。

    上山都是山路,马车上不去,行礼都得靠人力。

    唐惜时提醒道,“惜春,要不咱俩背着行礼。师傅祟尚俭朴,就别带他们几个上去了。”

    “我又不是贵派弟子,再说,这些行礼多是我的,不好劳烦你。介时令师怪罪,我自会解释。”唐惜春根本不想再多理唐惜时。他虽然很感念唐惜时上辈子帮过他,但,现在唐惜时根本拿他当臭虫一样防备,唐惜春又不是没自尊的人。哪怕上辈子去投奔唐惜时,也不是多么卑躬屈膝,顶多是走投无路,唐惜时愿帮就帮,不肯帮他大不了带着阿玄去死。

    既然唐惜时这么嫌弃他,生怕他占他便宜,唐惜春宁可以后想法子还唐惜时上辈子的人情,也不愿意死皮赖脸的叫人瞧不起。

    唐惜春叫绿瓜在山下看车,两个车夫连同鹤云帮他背着东西。唐惜时见唐惜春执意如此,想他大少爷脾气,也没法子,只得罢了。

    唐惜春哪怕有心理准备,一路上山也累得腰酸腿疼,到后来唐惜时给他寻了根粗树枝,他一路拄杖才堪堪爬到唐惜时的师门——青云观所在。

    一行人既到,有个穿道服的小道童听到响动迎出来。那道童生的眉清目秀,一双眼睛灵动十足,笑着打量面白气喘的唐惜春一眼,又看向唐惜时,唇边抿起一抹笑,伶伶俐俐脆脆生生道,“三师兄回来了,这位就是唐公子吧。公子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三师兄隔壁,我带公子过去。”

    唐惜春抹一把额间虚汗,拖着沉重的双腿,嘴里不忘寒暄,“有劳小道长了。”这些山上的人,他见过,也曾经认识过,如今细想,却记不大清了。

    那小道童回头一笑,脆生生地,“我叫皓月。”

    唐惜春点点头,嗯,想起来了,上辈子常欺负他的那小孩儿。

    唐惜春对青云观这一窝子老少道士没什么好感,他本身累得半死,也失了攀谈的心思。皓月带他们去了给唐惜春准备的屋子,一床一柜一桌一椅,床间是灰扑扑的被褥,桌间摆一套灰扑扑的茶具,简陋的鹤云嘴里如吞鸭蛋:这连府里最下等奴才的屋子都不如啊。

    鹤云此时学乖了,他满肚子的牢骚暂未往外吐,反是先观量唐惜春的容色。唐惜春脸上只是累极,并无不悦的之意,于是,鹤云识趣的闭嘴了。

    皓月笑,“不知公子的喜好,暂且这样准备的。看公子也带了不少行礼来,您收拾一下,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我说,我再给公子送来。”

    “好。”唐惜春不欲再计较前世与皓月之间的不愉快,他客气的问,“惜春初来山上,要打扰不少时日。不知令师可在,令师又是我家二弟的师父,我想过去向令师问个好。”

    皓月毕竟年纪小,尽管精灵古怪,到底城府不深,又打量唐惜春几眼,心眼这位唐大公子倒也还好,不似师父说的跋扈之人,便道,“大公子的意思,我知道了,我去问问师父什么时候见你,再来跟你说。”

    唐惜春温声道,“麻烦皓月了。”

    唐惜时惜字如金,“我在隔壁。”再未说第五个字,就同皓月一道离开了。

    鹤云等放下行礼,唐惜春坐在硬梆梆的床上,无精打彩道,“你们也回去吧,跟老太太、老爷说这里样样齐全,什么都不缺,不必惦记。”

    两个车夫低声应了,这就要退下,鹤云一脸的欲言又止,唐惜春实在没力气听他再说什么。最后,鹤云一横心,道,“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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