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笑 作者:阿呆我爱你

    没吃掉,很惭愧。

    翌日清晨,良玉和赵正一起去给王妃奉茶。赵栖桐今晨很早就离开了,此时已经换回了一身女装,静静的站在王妃身边。

    端茶给了王妃,就该端给小姑了。良玉捧着茶过头顶,跪到赵栖桐面前:“请小姑喝茶。”

    赵栖桐弯腰牵起她,手抓着她的手,声音淡淡的:“不用客气。”

    王妃道:“新王妃该去听家规了,正儿,你陪她去吧。”

    “我?”赵正看了赵栖桐一眼,几分了然,“是。”

    王妃带着赵栖桐回了屋,屏退了众人。

    “还好是良玉涂了好厚一层粉,才把脸上的红晕压下去。”王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过可惜,她脖子上的那些,不巧被我看到了。”

    “唔。”赵栖桐淡淡应了一声,“粉涂厚了对皮肤不好,以后让她少化点妆。”

    “你脸皮真是厚啊……”王妃忍不住笑起来,“到底跟谁学的!”

    赵栖桐慢腾腾喝了一口茶,斜着眼睛看了母亲一眼:“不就是娘亲你么?”

    “呸你个小兔崽子。”王妃笑着骂了她一声,这才道,“良玉是个好孩子,你不准负了她。不然我先跟你没完。”

    赵栖桐点了点头。

    良玉在赵正的陪同下正在听着那些枯燥的家训。和自家的倒也差不了多少,只略微严肃些。听着听着,脑子里慢慢开始回想起昨夜的事。

    她都已经打算顺了赵栖桐的意,让她为所欲为了。可是真正等到赵栖桐触到那片禁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推开了她。

    她始终是传统礼仪教条之下出来的女人,真的无法那么快接受这些事情。

    可是赵栖桐却再没有要求,只如以前那样静静的抱着她,就这么睡了一夜。

    “少王妃?”讲书的娘小声叫她,“少王妃可曾听明白了?”

    良玉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那就好……”

    赵正在一边话:“娘,良玉有些累了,今天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娘迟疑了片刻,点头允了。

    赵正连忙带着良玉跑了开去。

    “我要进去了,你去找栖桐陪着你吧。”赵正笑盈盈道,“今晚你就睡在她那边好了。”

    良玉陡然觉得脸热了几度,不好拒绝也不好答应,只能就这么沉默着。

    赵正撇了她朝着外边走去。

    也好。

    良玉心道。

    她也想和赵栖桐谈一谈。

    赵栖桐回了屋没多久,丫鬟来报,少王妃来了。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赵栖桐道。

    丫环们得了话退了下去。

    良玉踏进了赵栖桐的房间,见到赵栖桐正坐在书桌前画着什么。她看了半晌,忽然不知如何开口。

    “我在等你。”赵栖桐回过头来,“来日方长,你不用觉得愧疚。”

    良玉道:“如果一辈子……我都这样呢?”

    赵栖桐顿了顿:“我不想……逼你,你在我身边……已经够了。”

    良玉无言。

    赵栖桐微微笑了笑:“不用……听家规了?”

    良玉摇了摇头:“王爷帮我推掉了。”

    “唔。”赵栖桐淡淡道,“哥哥待你很好。”

    良玉点了点头。赵正确实待她不错。

    赵栖桐回过头去,再不说话。

    良玉就站在屏风旁,看着她提起笔沾了墨,在宣纸上画了几笔,似乎不满意,又把画纸提起来放到一边。如此过了好久,才听到她说了一声:“你教我画画吧。”

    良玉愣了愣,点了点头。

    过了两天,是拜门(三朝回门)的时候。赵正陪着良玉返回孙家去拜见孙家二老。良玉出嫁时因为怕她跟着自己过去也是看着自己受苦,所以特意央求母亲没有让她陪嫁。如今回来了,哭得最厉害的却是她。一边哭一边问良玉为什么不要她,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事。良玉拗不过,只得答应她以后再把她带去。回去之后,良玉立即去了赵栖桐那里。

    “你怕我生气?”赵栖桐偏了头看着她,“真的么?”

    良玉被她看得心虚,点了点头。

    赵栖桐慢腾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转过身来,背靠着桌沿:“梅儿……知道你我的事么?”

    良玉摇头:“不知道。”

    赵栖桐又问:“她知道了会怎么办?”

    良玉哑然。

    “你不知道,我来说。”赵栖桐不紧不慢道,“必然会一哭二闹,闹得人尽皆知,最后你父母也知道了,然后——”

    她说话的时候,指头曲起,慢慢的敲着桌面。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良玉被她说得怕了,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可是她与梅儿多年姐妹情深,真要离了她,自己也怕是不习惯。

    “算了。”赵栖桐轻轻叹了口气,“我自己……拿捏就好,你把她接过来吧。”

    良玉欢喜的点了点头。

    赵栖桐看了她半晌,叫她:“你过来。”

    良玉颇为听话的靠了过去。

    赵栖桐双手捧住她的脸,眼里微微噙了几丝宠溺的笑意:“你一直……都乖,本郡主这次……遂了你的心意,算是奖励。”

    良玉微微红了脸,颇为乖巧的“嗯”了一声。

    赵栖桐又道:“只是有时候……不太乖。”

    良玉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时候,可是脸上笑意还僵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赵栖桐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吓你呢。来,看看我的画……怎么样了。”

    少王妃嫁到王府近半月,都在郡主房中教她作画。扔掉的画纸数不胜数,郡主的画还是有形无神。良玉教得耐心,赵栖桐只是画,也不曾有半句怨言。良玉是琴棋书画样样俱全的,赵栖桐学画画累了,便听她弹一曲。

    终于有一天,赵栖桐画着画着,忽然把那张纸揉做了一团,扔到了地上。

    “怎么了?”良玉问她。

    “我果然不是……画画的料子。”赵栖桐淡淡道,“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我还是种菜去。”

    良玉愣了一下,旋即“噗嗤”一声。

    于是乎半个月之后,郡主殿下又回到了她的菜园子,专专心心照顾她的瓜儿果儿去了。王妃听过之后开玩笑般说了一声:“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让良玉千万不要去理她。

    “可是……”最近天气凉了,偶尔下一场雨,更加寒气逼人。“天也冷了,她再在外边走着,我怕会生出病来。”

    “春捂秋冻良玉都没听过么?”王妃笑道,“只管让她去。你若实在是是不放心,就跟着她去好了。”

    良玉稍稍想了想,第二天便跟着赵栖桐去了地里,陪她当菜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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