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但很记仇 作者:张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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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惑然,没说话,踱着步调往回走。

    梁筝只当他让边忱先回去了,也没多问。但此人心情不好,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稍微分析一下,梁筝猜测可能就跟边忱有关。再联想到方才在宴会上,有人向他问起张身边那位女人是谁,当时他没明确替张回答,只是笑着敷衍了过去。

    这会儿正好可以当面征询他的意见。于是梁筝拉他往侧边的长椅走去,“知道吗?宴会上的人都好纳闷,说,今晚张先生怎么跟女伴那么亲密,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张懒得答他,也不打算坐下。

    范初影发现那长椅的椅背上搭着的大衣有点眼熟,再一看,可不就是某人之前穿的那件么?

    “敢情你的衣服不是不在,而是被你自己脱下来扔在一边了?”范初影无奈,把他的大衣铺在长椅上,指着问,“现在可以坐下了?”

    永远不要小看洁癖对此人的影响。但是骄傲如张,永远不会主动表露出来。

    他只是维持着一副尊贵的姿态,勉为其难地坐在铺着大衣的长椅上。

    “……”梁筝在他旁边坐下,执着追问,“假如你默认的话,圈内媒体会曝光的,你知不知道?”

    张知道他指的是边忱跟他的关系,长腿交叠,他神情淡漠,暂时不想说话。

    “我觉得这时候适合喝酒,男人之间聊感情,总是需要酒来催化的。”范初影半蹲在地上,三只酒杯被他放在长椅的一边,正拿着酒瓶往杯里倒酒。

    梁筝瞠目,“你什么时候带了酒来?”

    “我一直带着,你丫眼神有问题。”

    “……”之前梁筝还真特么没发现,连杯子都拿了三个……

    张只是鄙夷地轻“哼”了声,抬眸远眺,北京的天空透着夜光,宁静得像她的侧脸。

    ……没出息啊张,看天空也能想到她。

    他苦笑了一下,转瞬即逝。

    5(众)

    对于男女之间的亲密性性行为,一般人是这样的:做了,不一定是因为有感情;而有感情时,一定会忍不住做。

    但梁筝很清楚,这个道理对张一向行不通。

    放到张身上,应该是这样:做了,一定不是因为有感情;有感情时,不一定会做。

    很多时候,张的夜生活都是在测试别人,而不是在解决什么生理需求。

    此人曾说,陷入性·爱中的人会有展现出另一重人格。他在夜生活里为数不多的乐趣就是激发别人的这一重人格。

    过分充裕的资本,蚀骨销·魂的技巧,精致诱惑的皮囊,张什么都不缺,却从不肯跌入。

    即使在人类的原始本能最暴·露的时刻里,张也依然好整以暇地笑着看别人陷入,自己旁观、主导、顺便在他复杂的大脑里分析着一大堆神经兮兮的东西……

    所以梁筝才说他变态、非正常人、不能用通常的思维方式去解读此人的种种做法。

    “你是不是觉得勾引纯天然的女人陪你玩游戏……比较有新鲜感?”

    张踹了他一脚,语调寒气逼人:“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

    梁筝拿着酒杯挪远了点,“难道我分析错了吗?不然你为什么要用婚姻绑架人家?好好一个良家闺女,毁在你这么一个男人手里……”

    范初影用眼神提醒他:梁筝,哥们儿选择保命行不行?还说?还敢说下去?

    梁筝根本没领会到范初影的眼神,正说到兴头上呢,“我才见过边忱几面,就能看出她特别怕你,可想而知跟你在一起是多么地不快乐。做人要有良心的啊张……”

    范初影悄无声息地往另一边移开,内心默念:算了,梁筝,你自求多福吧。

    “快乐…”张笑了笑,晃着手里的酒杯,眼帘低垂,侧脸线条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半张漂亮的脸都隐在灯光投影里。

    梁筝:“……”

    范初影:“……”

    啊……这太不像他了,居然没踹人……还会笑?

    愣怔了一会儿,梁筝先回过神,他是谈判桌上的多年赢家,很会察言观色。

    梁筝轻咳了两声,从头问起:“我听边忱说,你跟她只认识了两周不到?”

    张喝了口酒,有点烈,他挑眉,“过了今天正好满两个礼拜。”

    “……”这次轮到范初影瞠目结舌了,合着是一见钟情系列?之前梁筝没跟他说这点啊。

    “范初影,别蠢了,你觉得他像是搞一见钟情的人么?”梁筝一针见血点破他脑子里的想法。

    “……”

    两个礼拜,他就要了她的一切,也给了他所能给的一切。

    不是商业联姻,不是道上联姻,不是两情相悦的恋人,没什么明确的理由。

    谁知道呢?他狂得要命,只当养个小精灵。

    养着养着却失控了。

    当越来越多的属于张的生活层面同时交织在同一个人身上时,他发现自己对边忱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她知道他不是不会受伤流血的人,也知道他现在有多举足轻重。她阅览过他最隐秘的内心独白,也体味着他的繁复强势。她就像一面最清晰的镜子,照出他的很多面,但是她自己却不自知。

    张的生命里没有完全干净的美好,也没有只由快乐组成的纯粹。

    熟知张的人都知道,他是常年游走在黑白两个世界的人,唯一的跌堕只献祭给他自己。

    可那未免太孤独了。

    当有所谓的全然纯澈的人出现,很容易就能占据他的心灵一角,激发他的保护欲。比如鲁森,比如容嬷嬷。

    而*,为什么这一次会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张精通心理学,深知占有欲不是个好东西。想多了就他妈头疼…

    “帮我倒酒。”

    他把酒杯递到范初影面前,灯光落在他指尖,有一种眩惑的美感。

    范初影十分好脾气地给他倒酒,顺便温馨提示:“挺烈的,你悠着点。”

    …………

    梁筝跟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范初影处境尴尬,默默地在一旁思考着别的事情,顺便帮某人倒酒。

    梁筝瞧着杯里的透明液体,意味深长,话里有话:“张,或许有一天,你也会做一件完全违背自我原则的事情。”

    张第四次把酒杯伸到范初影面前,漫不经心地反问梁筝:“你想说…在感情上吗?”

    “是啊,否则你今夜为何独上高楼?”

    他笑了,桃花眼里雾气氤氲,“边忱是…一个…” 令我懊恼的变数。

    梁筝没等到下文,刚想转头去看他,肩上突然一沉,身旁人已经倒在他身上了。

    去……醉了?

    “范初影你拿的是什么酒?”

    “poitin啊,你没尝出来?”

    “……”梁筝汗颜,又有点庆幸,“我还没喝……”

    俩人一齐看着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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