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之末 作者:沐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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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她,一字一顿:“司徒南,我最后问你一次,什么意思?”

    司徒南抬头,漆黑的眸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她就那样含着眼泪笑了,“以后再有人送你巧克力,就要你自行消化了。盛机长,再见。”然后抽手,一步一步退离他,越来越远。

    什么狠心,什么负气,统统都顾不上,盛远时再也控制不住,追上去,伸手拽住司徒南,把她拉进怀里抱住。司徒南挣扎,却敌不过盛远时的力气,终是伏在他怀里不动了。

    盛远时的唇贴在她耳边,嗓音微哑地问:“是不是我太久没回来,生气了?”

    从来都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一刻,竟有俯身相求之意。

    司徒南说不出话,双手抵在他胸前,像是在拒绝此刻的亲密,又像对他的依附。

    盛远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紧紧地抱住她,“我生日那天就答应你了,所以作为女朋友,你是在和我说分手,你知道吗?”

    司徒南依然不言语。

    直到觉察到颈间温凉的湿濡,盛远时眼中竟也浮现一层淡淡的水光,他说:“行了,我当你没说过。”

    司徒南的情绪或许就是在那个瞬间崩溃的,她放下抵在他胸前的手,改而搂住他劲瘦的腰,紧紧地,然后,哭出了声。

    盛远时一颗心顿时归位,他轻拍她的背,“怪我了,要是我早点把话说清楚,你也不会胡思乱想。”听她哭得更大声,他心疼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用指腹为她擦眼泪,然后,在她的眼泪不断落下来时,他做了一见面就想对她做的事——低下头,重重地吻上来。

    也许是太想念了,也可能是压抑得太久了,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盛远时有种要吞她入腹的冲动热烈,她的回吻也是热情缠绵不已,仿佛要通过这样的亲密,宣泄对彼此的思念与爱。到了后来,盛远时更是扣着她的手,沿着她的脸一路吻到锁骨,一只手更是悄无声息地钻进她的衣服里,贴在她腰间的细肉上,辗转地磨。当欲望越来越清晰,当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他的手不知不觉向上,感受到那从未有过的柔软触感,他不自觉地渭叹一声。

    无意拒绝他的,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青涩的她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南庭情难自控地在他耳边嘤咛:“……七哥。”

    第25章 我不会在老地方等你05

    盛远时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 他揉着眉心坐起来, 掀被下床的一瞬才发现不是在自己家里。他环顾四周, 入目的是淡绿色的窗帘,白色的衣柜, 被当成书桌的梳妆台,搭在身上和窗帘同色的薄被,以及卧室门口坐着的那只, 眼神不太友善的……柴犬?

    忽然想起昨晚的那个梦, 那柔软的唇,那细滑的肌肤, 每一个细节, 每一帧画面,都分外真实。

    盛远时低头看了看自己,衬衫扣子只剩两颗没有解开, 下摆全被扯到了裤腰外, 遮住了半解的皮带扣, 除此之外,还有皱得不像话的床单——总之, 所有的凌乱都像是在证明,昨夜的他,有多不安份。

    酒真不是好东西,那些盛远时有意屏蔽在记忆之外的, 南庭骗他分手的段落,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跳出来。可事实是, 当司徒南摘下那块表,气得半死的盛远时并没有用拥抱挽留。他就那样看着她走出去,看着她停下脚步,站在咖啡厅门口,像是在思忖要不要回头。

    他当时甚至还在想:回来,我就原谅你。

    最后忍不住的,等不及的,依然是他。可当盛远时追出去,外面早没了司徒南的人影,好像那个纤细的身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盛远时站在冰天雪地里喊:“司徒南!”

    声嘶力竭,失态狼狈。

    司徒南并没有走远,她攥着那块手表,躲在距离他不远的角落里,静静地注视着那被她视为航标灯塔的男人,眼泪滚落而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要盛远时去到司徒家,任司徒南伪装得再好,凭他的精明,发现异样并不是难事。偏偏盛家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事,盛远时接到电话连夜赶回去时,不仅是盛家,整个空军大院都被笼罩在阴霾之中。

    兵荒马乱的一个月后,盛远时再打不通司徒南的手机。当他再次回到a市,来到司徒家的别墅,房子竟被银行收了。盛远时又找到司徒南的学校,校方称她已退学,根据校方提供的资料,他才知道,司徒南的爸爸司徒胜己,破产了。

    在找不到其他可问之人时,盛远时想到了林如玉。

    听盛远时打听司徒南,林如玉略显惊讶,“她为了追你都申请了曼哈顿音乐学院,你却不知道她家破产了?”她笑得轻蔑,“果然自作多情不是最丢脸,无情才最可怕。”

    盛远时没有心情和她计较,他只关心,“你认识司徒家的其他人吗?”

    “他们家没有其他人。”林如玉一言激起千层浪,“司徒叔叔是孤儿,司徒南的妈妈在她十二岁时就死了,有人说是车祸,也有说是自杀。”

    十二岁?自杀?盛远时怔在当场。

    林如玉还在继续:“司徒南的妈妈姓南,听说南家当年反对她妈妈嫁给司徒叔叔,她妈妈是和司徒叔叔私奔到a市来的,司徒南曾和我说过,她长这么大,没见过外婆家的人。”

    所以,司徒胜己格外疼惜自己的妻子,甚至在妻子去世后,终身未再续弦。

    所以,又当爹又当妈的司徒胜己格外溺爱司徒南,把她宠成了任性刁蛮的公主。

    所以,再没有任何的人知道他们父女的消息,曼哈顿音乐学院成了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线索。

    但盛远时还是在a市停留了一段时间,通过各种关系寻找与司徒胜己有过合作的人,试图打听司徒父女俩的下落。可能找到的人,除了还在怨被司徒胜己连累赔了钱,就是对父女俩的行踪全然不知。

    以前觉得世界很小,随便飞几个小时,就能到达一个国家。直到那一天,盛远时站在街头,才意识到,原来,一座城市都那么大。他想找一个人,比上天还难。

    那一刻,向来自信骄傲的男人,挫败到无助。

    他就那么形象全无地蹲在街角,给父亲打电话,说:“我明天回纽约。”

    盛叙良在盛远时成年后并不怎么干涉他的生活,可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老人家也不希望儿子再走那么远,于是问:“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多久回来?”

    盛远时搓了搓脸,“不知道。”

    盛叙良沉默了一会儿,回复了儿子三个字:“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然后,盛远时撕了中南的机长聘书,在第二天返回纽约,重回yg航空,在之后的三年时间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飞遍了全世界,只为探访各地的音乐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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