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莫晓晓的短信初体验
死不悔改（修正完整版） 作者:卡门青德
19、莫晓晓的短信初体验
欧阳早上睡过头了，准确地说，他其实一直没睡好，因为他发烧了！
庆幸着还好接下来的日子都不用工作，勉强支撑着爬起来看了看时间：很好，上午10点，早餐可以省了。然而没有吃早餐的胃咕咕咕叫得难受。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下床找到退烧药就着昨晚剩的凉开水吞了下去，然后又晕乎乎地钻回了被窝，没多久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手机一直在叫个不停，吵死了，不想接！不想接！
跟他过不去似的，手机铃声就一直响一直响。缩在被窝里的人几乎是用垂死挣扎的力气，才勉强唤回自己的神智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
“枫枫啊，睡懒觉呢？”那头传来好久没有听到的母亲的声音，温柔慈爱。
“嗯……”他继续嗯，不想说多了让那头的母亲听出什么来。
“呵呵，放假了吧！”
“嗯……”
“还没睡醒呢？”
“嗯……”
“难得睡个懒觉是吧？我们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家，车票订好了吗？”
“明天去买……”他声音嘶哑地开口。
“哎，买到票跟我们说一声，你一个人小心点啊，不说了你继续睡啊！”以为儿子的声音嘶哑单纯只是没睡醒的缘故，善解人意的妈妈交待完就挂了电话。
欧阳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很久没有见父母面了，心里也有些挂念，他却还是不太想回去。每年的年关都如此难熬。
倒不是说和父母有什么化不开的矛盾，就是那些亲戚很烦人，一见面就盯着他的个人问题不放。28岁没有女朋友很奇怪吗？他不想找女朋友，很奇怪吗？他自家爹娘都不急，这些太监跟一边吵吵什么劲儿呢，他真搞不懂。
“嘟嘟嘟嘟……”
手机又叫了起来，这次是短信。
他动动软趴趴的手指头按开收件箱，竟然发现一堆未读短信，于是用手臂支撑自己坐起来斜靠在床头，拿起床头柜子上的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看：
from莫大烟：
叔叔做的咖喱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咖喱！
from莫大烟：
爸爸今天早上热豆浆的时候，微波炉终于爆炸了，好可怕！！！>_<!
from莫大烟：
叔叔，可以来我家玩吗？我家很宽很宽的，可是我的床很小，叔叔睡可能有点挤，不过爸爸的床很大哦！我跟爸爸说了，他说可以哦！
“咳咳咳咳……”小孩儿不靠谱的短信让欧阳一不留神被水呛着了。什么叫“可以哦”？小孩儿不懂事就算了，你一个大人瞎掺和什么呢？
带着儿子采购完新的微波炉和餐具回家，莫云飞刚把车开进车库停稳，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起短信进来的声音。一边的晓晓马上高兴地扑过来：
“肯定是欧阳叔叔！”
晓晓最近终于跟老爸学会了发短信，每天发短信瘾大得很，不过比较杯具的是莫晓晓小朋友在自家老爸的手机通讯录里，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会给自己买酸、做饭还很好吃的欧阳叔叔。
于是倒霉的欧阳枫先生就成了那个唯一的被骚扰对象。
既然儿子开心，莫云飞也就懒得管了，总是很大方地把手机扔给儿子玩去，至于儿子给欧阳叔叔发了些什么，谁知道呢？
晓晓一看真的是欧阳回复的短信，可高兴了，叔叔终于回短信了耶！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条短信！小朋友激动地按开来看，可这一看，小脸却蓦地皱成了一团。
“怎么了？”莫云飞奇怪地凑过来。
“欧阳叔叔生病了……”晓晓沮丧地把手机短信拿给老爸看。
“哦？”莫云飞凑上去看短信内容，还真是欧阳发来的回复：
晓晓，叔叔生病了，所以不能去你家玩。顺道告诉你家笨蛋爸爸，不要把买来的豆浆包装不拆封直接扔进微波炉，如果他确实不想要微波炉，可以拿来给叔叔。
“……”莫云飞沉默。
半晌后，五谷不分的莫老板鼻子，怒视自家儿子：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臭小子，家丑不可外扬你懂不懂？
“呜……”晓晓缩起身子，怯怯地看着横鼻子竖眼的爸爸，弱弱地说，“那个……爸爸……叔叔病了耶……我们不去看看他吗？”
“哼哼……”揪揪儿子的小鼻子，莫云飞眯起眼睛笑，“臭小子，以为就你懂人情世故哪？看，当然要去看！”那个欧阳啊，虽然人看起老是在和和气气地笑，一副斯文随和的样子，可哪能瞒过他阅人无数的火眼金睛！
倒霉的欧阳枫刚重新躺下一小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直接是电话了。
“shit……”忍不住在心底竖中指，他克服着眩晕和胃部的阵痛拿起扔在枕头边的手机。
“喂……”
莫云飞听见那头传来的沙哑无力的嗓音给吓了一跳，心里不由惭愧了一下，看来他真的小人之心了：他还觉得搞不好人家只是不想搭理他们这对麻烦父子而找了个生病的借口呢。
“欧阳，是我莫云飞，你家在哪里呢？”
“干……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好飘渺，欧阳口干舌燥地舔舔嘴唇，强撑着一丝清醒十二万分不情愿地回答。
“当然是来看你，你病得很重？我和晓晓有点担心啊……”莫云飞这次不是说笑，昨天拉着人一起喝酒的时候他费老劲了猛灌人家，末了就从人嘴里挖出这么一条信息：欧阳单身，一个人住，在本市没有什么亲戚之类，人际关系也仅限于同事间的公事来往。
这家伙生活单纯得就不像生活在大都市的现代人啊！
多可怜的孩子啊！如今这都要过年了，一个人生病在家，谁能照顾他呢？
想到这里，莫云飞心底没来由地就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
“不用……我没事……”
吧嗒，一盆冷水泼过来，电话断了。
莫云飞深呼吸，头痛。
然后继续拨号，接着拿给坐在一边瞪大眼看自己的晓晓：“乖儿子，看你的了！”
五分钟后，在小孩儿的可爱无敌攻势下，本来就生病了没啥战斗力的欧阳叔叔缴械投降，乖乖交待出了自个儿的住址，然后满心不爽地丢开手机继续挺尸，直到再次被门铃吵醒。
欧阳住的地方很难找，那是一片位于江畔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工业区留下来的职工居民老区，附近的工厂早就拆迁了，就留下这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各式老建筑，狭窄的街道和黑乎乎的小巷在楼群间纵横交错犹如迷，开着车子拿着地址不停打听，莫家父终于成功到欧阳枫住着的那片楼下。
找到空地停上车，父子俩又拎着大包小包钻出来，走进楼群继续找门牌。
看着眼前成片灰扑扑的老建筑和周围杂乱的吵吵闹闹的山寨小摊，满地跑着的野狗和悠哉游哉拎着菜篮回家的大妈，莫云飞还没什么真实感：他竟然住这里？
想当年他最落魄的时候也没住过这种筒子楼。
“爸爸，好多狗……”
晓晓看着附近溜达的土狗们，有点害怕地躲在爸爸身后。
“乖，它们不会咬你的，”
弯腰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拎着探病物礼物，莫云飞心情复杂地迈开步子。
其实这里的居住条件并没有莫云飞想的那么糟。欧阳住在二楼最角落的屋子，一室一厅，有厨房有卫生间也有阳台，屋子经过了简单的装修，里里外外都被他收拾得很干净。
莫云飞和晓晓有些忐忑地站在这间门前看起来尤其干净的屋前，门口的鞋柜上放着一双款式简单大方的男士皮鞋和几个鞋盒。
“是欧阳叔叔昨天穿的鞋子！”晓晓倒是认得。
可是，他们已经按了两分钟的门铃了，走廊那头都有大妈探出头来看这奇怪的两父子了。
于是晓晓再次拨通欧阳叔叔的电话，没多久，眼前油漆都剥落了的木门终于开了，一个穿着单薄的睡衣、脸色苍白里透着不正常潮红的年轻男人终于半眯着眼睛出现在俩人面前。
“叔叔！”晓晓一眼认出是谁，立马就扑了过去。
被莫晓晓扑得晃了几晃，没有力气说话，欧阳转身慢吞吞走进屋里，又噗通躺回了床上。
莫云飞皱起眉头，看来欧阳病得比他想的还严重,……大概是发烧吧，汗水把头发都湿了啊……真是我见犹怜啊！
放下手里的东西，从门口的鞋柜里翻出拖鞋给自己和晓晓换上，俩人走进屋里。穿过前面的小客厅，后面连着的就是卧室了。
莫云飞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屋子很小，旁边连着一个阳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不大的床铺上，上面躺着的人踢开了被子，满头大汗地缩成一团，单薄的浅色棉质睡衣被汗濡湿了些，皱巴巴的缩在主人身上，露出那人象牙白的纤细腰肢和细细脚裸，细腻的皮肤上满布细细的小汗珠，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怎么的，看起来竟然充满了□的煽动力。
“咳……”我绝对是禁欲太久了……莫云飞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压下奇怪的想法，走过去牵起被子把人盖了起来。床头扔着一个没水的杯子和吃剩的药，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他认得那是一种速效退烧药，他以前也吃过，不过并不太好，副作用很大。
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眉心紧皱的欧阳，显然他很痛苦，痛苦到意识已经模糊了，伸手那满是汗珠的额头，烫的吓人！莫云飞也不由皱眉，昨天从他家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病倒了，还这么厉害？
完全没意识到是自己昨天对待醉酒之人的方法出了问题，莫云飞将问题归结于人家体质太差以后，就坦然地指挥儿子找来一张毯子，然后自己把人裹上打横就抱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欧阳好像意识到了，于是开始用力挣扎起来，眼睛也睁开了些，模模糊糊的就要往自己床上爬。
别看他瘦还生病了，这忽然一闹起来莫云飞也抱不住，人顿时就掉床上去了，硬硬的木板床跌得欧阳忍不住哼哼了几声。
“哎！别闹！我带你去看医生啊！”莫云飞手忙脚乱地按住他，晓晓吓得远远躲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个大人搏。
“乖啊，别闹啊……”满头大汗的莫云飞一边哄一边武力镇压，最后总算是整个人扑上去，下盘压住病人的双脚，再把人家两只手抓一起举过头顶死死按住，这才算是安静下来。
砧板上的鲤鱼似的被按在床上，欧阳感到不适地扭了几下。
莫云飞又不得不紧张地用力压紧了，身下的身体散发出滚烫的高热，睡衣的扣子早就在挣扎中被扯开，这会儿衣襟终于大大地散落开来，露出白里透出嫣红的口，觉得这样的欧阳枫反而比较真实的莫云飞就不小心多瞧了两眼，忍不住又咽了咽唾沫，恰巧一阵风刮进窗户，忽然觉得很冷的欧阳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那样子看得莫云飞一阵揪心，急忙回头喊莫晓晓：
“儿子！毯子！”
莫晓晓急忙捡起刚才的搏战里掉一边儿的毛毯送上，莫云飞手脚麻利地把人一裹，抱了就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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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着还好接下来的日子都不用工作，勉强支撑着爬起来看了看时间：很好，上午10点，早餐可以省了。然而没有吃早餐的胃咕咕咕叫得难受。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下床找到退烧药就着昨晚剩的凉开水吞了下去，然后又晕乎乎地钻回了被窝，没多久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手机一直在叫个不停，吵死了，不想接！不想接！
跟他过不去似的，手机铃声就一直响一直响。缩在被窝里的人几乎是用垂死挣扎的力气，才勉强唤回自己的神智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
“枫枫啊，睡懒觉呢？”那头传来好久没有听到的母亲的声音，温柔慈爱。
“嗯……”他继续嗯，不想说多了让那头的母亲听出什么来。
“呵呵，放假了吧！”
“嗯……”
“还没睡醒呢？”
“嗯……”
“难得睡个懒觉是吧？我们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家，车票订好了吗？”
“明天去买……”他声音嘶哑地开口。
“哎，买到票跟我们说一声，你一个人小心点啊，不说了你继续睡啊！”以为儿子的声音嘶哑单纯只是没睡醒的缘故，善解人意的妈妈交待完就挂了电话。
欧阳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很久没有见父母面了，心里也有些挂念，他却还是不太想回去。每年的年关都如此难熬。
倒不是说和父母有什么化不开的矛盾，就是那些亲戚很烦人，一见面就盯着他的个人问题不放。28岁没有女朋友很奇怪吗？他不想找女朋友，很奇怪吗？他自家爹娘都不急，这些太监跟一边吵吵什么劲儿呢，他真搞不懂。
“嘟嘟嘟嘟……”
手机又叫了起来，这次是短信。
他动动软趴趴的手指头按开收件箱，竟然发现一堆未读短信，于是用手臂支撑自己坐起来斜靠在床头，拿起床头柜子上的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看：
from莫大烟：
叔叔做的咖喱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咖喱！
from莫大烟：
爸爸今天早上热豆浆的时候，微波炉终于爆炸了，好可怕！！！>_<!
from莫大烟：
叔叔，可以来我家玩吗？我家很宽很宽的，可是我的床很小，叔叔睡可能有点挤，不过爸爸的床很大哦！我跟爸爸说了，他说可以哦！
“咳咳咳咳……”小孩儿不靠谱的短信让欧阳一不留神被水呛着了。什么叫“可以哦”？小孩儿不懂事就算了，你一个大人瞎掺和什么呢？
带着儿子采购完新的微波炉和餐具回家，莫云飞刚把车开进车库停稳，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起短信进来的声音。一边的晓晓马上高兴地扑过来：
“肯定是欧阳叔叔！”
晓晓最近终于跟老爸学会了发短信，每天发短信瘾大得很，不过比较杯具的是莫晓晓小朋友在自家老爸的手机通讯录里，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会给自己买酸、做饭还很好吃的欧阳叔叔。
于是倒霉的欧阳枫先生就成了那个唯一的被骚扰对象。
既然儿子开心，莫云飞也就懒得管了，总是很大方地把手机扔给儿子玩去，至于儿子给欧阳叔叔发了些什么，谁知道呢？
晓晓一看真的是欧阳回复的短信，可高兴了，叔叔终于回短信了耶！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条短信！小朋友激动地按开来看，可这一看，小脸却蓦地皱成了一团。
“怎么了？”莫云飞奇怪地凑过来。
“欧阳叔叔生病了……”晓晓沮丧地把手机短信拿给老爸看。
“哦？”莫云飞凑上去看短信内容，还真是欧阳发来的回复：
晓晓，叔叔生病了，所以不能去你家玩。顺道告诉你家笨蛋爸爸，不要把买来的豆浆包装不拆封直接扔进微波炉，如果他确实不想要微波炉，可以拿来给叔叔。
“……”莫云飞沉默。
半晌后，五谷不分的莫老板鼻子，怒视自家儿子：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臭小子，家丑不可外扬你懂不懂？
“呜……”晓晓缩起身子，怯怯地看着横鼻子竖眼的爸爸，弱弱地说，“那个……爸爸……叔叔病了耶……我们不去看看他吗？”
“哼哼……”揪揪儿子的小鼻子，莫云飞眯起眼睛笑，“臭小子，以为就你懂人情世故哪？看，当然要去看！”那个欧阳啊，虽然人看起老是在和和气气地笑，一副斯文随和的样子，可哪能瞒过他阅人无数的火眼金睛！
倒霉的欧阳枫刚重新躺下一小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直接是电话了。
“shit……”忍不住在心底竖中指，他克服着眩晕和胃部的阵痛拿起扔在枕头边的手机。
“喂……”
莫云飞听见那头传来的沙哑无力的嗓音给吓了一跳，心里不由惭愧了一下，看来他真的小人之心了：他还觉得搞不好人家只是不想搭理他们这对麻烦父子而找了个生病的借口呢。
“欧阳，是我莫云飞，你家在哪里呢？”
“干……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好飘渺，欧阳口干舌燥地舔舔嘴唇，强撑着一丝清醒十二万分不情愿地回答。
“当然是来看你，你病得很重？我和晓晓有点担心啊……”莫云飞这次不是说笑，昨天拉着人一起喝酒的时候他费老劲了猛灌人家，末了就从人嘴里挖出这么一条信息：欧阳单身，一个人住，在本市没有什么亲戚之类，人际关系也仅限于同事间的公事来往。
这家伙生活单纯得就不像生活在大都市的现代人啊！
多可怜的孩子啊！如今这都要过年了，一个人生病在家，谁能照顾他呢？
想到这里，莫云飞心底没来由地就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
“不用……我没事……”
吧嗒，一盆冷水泼过来，电话断了。
莫云飞深呼吸，头痛。
然后继续拨号，接着拿给坐在一边瞪大眼看自己的晓晓：“乖儿子，看你的了！”
五分钟后，在小孩儿的可爱无敌攻势下，本来就生病了没啥战斗力的欧阳叔叔缴械投降，乖乖交待出了自个儿的住址，然后满心不爽地丢开手机继续挺尸，直到再次被门铃吵醒。
欧阳住的地方很难找，那是一片位于江畔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工业区留下来的职工居民老区，附近的工厂早就拆迁了，就留下这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各式老建筑，狭窄的街道和黑乎乎的小巷在楼群间纵横交错犹如迷，开着车子拿着地址不停打听，莫家父终于成功到欧阳枫住着的那片楼下。
找到空地停上车，父子俩又拎着大包小包钻出来，走进楼群继续找门牌。
看着眼前成片灰扑扑的老建筑和周围杂乱的吵吵闹闹的山寨小摊，满地跑着的野狗和悠哉游哉拎着菜篮回家的大妈，莫云飞还没什么真实感：他竟然住这里？
想当年他最落魄的时候也没住过这种筒子楼。
“爸爸，好多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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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它们不会咬你的，”
弯腰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拎着探病物礼物，莫云飞心情复杂地迈开步子。
其实这里的居住条件并没有莫云飞想的那么糟。欧阳住在二楼最角落的屋子，一室一厅，有厨房有卫生间也有阳台，屋子经过了简单的装修，里里外外都被他收拾得很干净。
莫云飞和晓晓有些忐忑地站在这间门前看起来尤其干净的屋前，门口的鞋柜上放着一双款式简单大方的男士皮鞋和几个鞋盒。
“是欧阳叔叔昨天穿的鞋子！”晓晓倒是认得。
可是，他们已经按了两分钟的门铃了，走廊那头都有大妈探出头来看这奇怪的两父子了。
于是晓晓再次拨通欧阳叔叔的电话，没多久，眼前油漆都剥落了的木门终于开了，一个穿着单薄的睡衣、脸色苍白里透着不正常潮红的年轻男人终于半眯着眼睛出现在俩人面前。
“叔叔！”晓晓一眼认出是谁，立马就扑了过去。
被莫晓晓扑得晃了几晃，没有力气说话，欧阳转身慢吞吞走进屋里，又噗通躺回了床上。
莫云飞皱起眉头，看来欧阳病得比他想的还严重,……大概是发烧吧，汗水把头发都湿了啊……真是我见犹怜啊！
放下手里的东西，从门口的鞋柜里翻出拖鞋给自己和晓晓换上，俩人走进屋里。穿过前面的小客厅，后面连着的就是卧室了。
莫云飞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屋子很小，旁边连着一个阳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不大的床铺上，上面躺着的人踢开了被子，满头大汗地缩成一团，单薄的浅色棉质睡衣被汗濡湿了些，皱巴巴的缩在主人身上，露出那人象牙白的纤细腰肢和细细脚裸，细腻的皮肤上满布细细的小汗珠，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怎么的，看起来竟然充满了□的煽动力。
“咳……”我绝对是禁欲太久了……莫云飞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压下奇怪的想法，走过去牵起被子把人盖了起来。床头扔着一个没水的杯子和吃剩的药，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他认得那是一种速效退烧药，他以前也吃过，不过并不太好，副作用很大。
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眉心紧皱的欧阳，显然他很痛苦，痛苦到意识已经模糊了，伸手那满是汗珠的额头，烫的吓人！莫云飞也不由皱眉，昨天从他家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病倒了，还这么厉害？
完全没意识到是自己昨天对待醉酒之人的方法出了问题，莫云飞将问题归结于人家体质太差以后，就坦然地指挥儿子找来一张毯子，然后自己把人裹上打横就抱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欧阳好像意识到了，于是开始用力挣扎起来，眼睛也睁开了些，模模糊糊的就要往自己床上爬。
别看他瘦还生病了，这忽然一闹起来莫云飞也抱不住，人顿时就掉床上去了，硬硬的木板床跌得欧阳忍不住哼哼了几声。
“哎！别闹！我带你去看医生啊！”莫云飞手忙脚乱地按住他，晓晓吓得远远躲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个大人搏。
“乖啊，别闹啊……”满头大汗的莫云飞一边哄一边武力镇压，最后总算是整个人扑上去，下盘压住病人的双脚，再把人家两只手抓一起举过头顶死死按住，这才算是安静下来。
砧板上的鲤鱼似的被按在床上，欧阳感到不适地扭了几下。
莫云飞又不得不紧张地用力压紧了，身下的身体散发出滚烫的高热，睡衣的扣子早就在挣扎中被扯开，这会儿衣襟终于大大地散落开来，露出白里透出嫣红的口，觉得这样的欧阳枫反而比较真实的莫云飞就不小心多瞧了两眼，忍不住又咽了咽唾沫，恰巧一阵风刮进窗户，忽然觉得很冷的欧阳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那样子看得莫云飞一阵揪心，急忙回头喊莫晓晓：
“儿子！毯子！”
莫晓晓急忙捡起刚才的搏战里掉一边儿的毛毯送上，莫云飞手脚麻利地把人一裹，抱了就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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