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投珠 作者:北南

    分卷阅读86

    碎玉投珠 作者: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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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实给他启了蒙,只是他怕疼。大概是磨手指头的缘故,反复经历,就对痛楚熟悉敏感许多。

    拿不上台面的,无法宣之于口的,纪慎语蜷在被中脸红心跳,断断续续琢磨了半宿。而丁汉白早已呼呼大睡,纸笔搁在枕头旁,纸上一幅生动的画。

    第二天清晨,纪慎语早早躲去前院,生怕与丁汉白对上,后来又跟丁延寿去玉销记,让师父的一身正气消消他的偏斜思想。

    如此躲了一天,打烊前给伙计们发过年红包,而后就放假了。傍晚归巢,他在饭桌上没看见丁汉白,回小院找,只有南屋亮着。

    纪慎语敲门:“师哥,吃饭了。”

    丁汉白说:“不饿,走。”

    那人的吩咐向来掷地有声,纪慎语乖乖走了。而丁汉白已经闷在机器房整天,钻机没停,取了最好最大的一块玉石出胚细雕。

    夜里,纪慎语洗完澡坐在床上看书,看得入迷,没发觉机器终于关停。

    南屋一黑,丁汉白立在门当间活动筋骨,双目清明,步伐稳健。他填补腹内空虚,而后洗漱更衣,还将床单被套全更换一番。忙活整个白昼,等的就是这漫漫长夜。

    “珍珠,睡了?”他敲门,“有东西给你瞧。”

    纪慎语学舌:“不瞧,走。”

    丁汉白说:“雕了一天的好物件儿,真不瞧?”

    勾人好奇,纪慎语更改主意。他捧着书,待丁汉白进屋后引颈张望,似乎看见一座巴掌大的玉石摆件儿。丁汉白绕到床边坐下,从后抱着他,奉上那东西。

    浅冰青的玉,光泽莹润,触手生温……雕的是二人交颈。广袖繁纹,鬓发散乱,如他们此刻一前一后的姿势。胸膛贴着肩背,前方那人衣襟半敞,坦着肩头锁骨,两腿微微敞着,没穿裤子……

    纪慎语不是慎语,是失语。丁汉白的呼吸拂在他耳后,叫他颤栗不止,说:“玉石雕人体,是真正的冰肌玉骨,敞着腿,要紧处却没露着,叫犹抱琵琶半遮面。”

    那小人儿被后方之人怀抱着,抚摸着,手伸在繁复衣裳里,引人浮想联翩。而小人儿身前抱一三弦,圆圆的琴鼓正遮住两腿之间……三弦,唱扬州清曲伴的就是三弦!

    后背烘热,丁汉白牢牢将纪慎语抱住,大手游移,顺着侧腰朝上,寸寸抚摸到胸膛。那儿平坦,只余心跳,他却隔着睡衣一番捻揉。纪慎语软在他怀里,捏着书的手蓦然松开,扒他的手。

    “师哥,我要睡了……”

    丁汉白不管不顾:“这叫秘戏瓷,展示欢爱情状,但我觉得玉比瓷更好。”他将那物件儿搁在纪慎语腿上,拿水杯,硬生生地打翻在床。

    “啊!”

    热水迅速洇湿一片,纪慎语慌忙挣扎,要抢救自己的床褥。

    丁汉白说:“这床没法睡了。”

    纪慎语不敢回头:“那我去书房的飘窗睡。”

    丁汉白说:“那儿也泼湿了。”他再不废话,搁下秘戏瓷,扛起纪慎语朝外走。出卧室,过廊下,制着晃动的双腿,掐着宣软的屁股,进屋踹上门:“收了礼,给我脱光衣服暖被窝!”

    纪慎语摔在新换的床被之间,慌神忐忑,瞧见床头的瓶瓶罐罐,又难堪窘涩。“师哥……”他喊丁汉白,端着祈求的声调。丁汉白却说:“傻珍珠,在床上喊师哥可不是求饶,是助兴。”

    满院漆黑,就这间屋亮着灯,什么都无所遁形。

    屋里不多时响起动静,那低吟,那哭叫,断断续续半宿。一声声师哥喊哑了嗓子,纪慎语堪堪昏睡之际手心一凉,被丁汉白塞了枚玉佩。

    丁汉白伏在他身上:“配你的珍珠扣,满不满意?”

    纪慎语汗泪如雨,竭尽最后的气力攥紧,那玉佩合二为一,合起来是龙凤呈祥,是比翼同心。又一阵夜雪压枝,又一阵雄鸟振翅,他声不成声,调不成调。

    前厅初见,由夏至冬,以后还要共度无数个春秋。丁汉白叫他,吻他,贴在他颈边说尽了酸话。好听的,难堪的,不可高声而言的……

    摘出清清白白的一句,在最后的最后——

    汉白玉佩珍珠扣,只等朝夕与共到白头。

    第45章 一笑泯恩仇。

    春节在即, 玉销记三间店暂时关张, 丁家人反比平时更忙。三跨院宽敞,洒扫起来且费一番功夫, 丁延寿特地早起, 一开大门被外面的四五个男人吓了一跳。

    他问:“你们找谁?”

    为首的说:“我们找丁汉白。”

    丁延寿警铃大作, 放任不管的后果就是让人家找上门来,他琢磨, 丁汉白是挥霍无度欠了高利贷, 还是狂妄自大得罪了哪位人物?

    为首的又说:“丁老板雇我们打扫卫生,让我们早点来。”

    丁延寿心中大石落地, 让这三五人进院干活儿。那雇主却还呼呼大睡, 拱在床中央, 抱着暖热的身体做白日梦。良久,怀里人微动,嘤咛梦呓,喊一句“坏了坏了”。

    丁汉白睁眼:“什么坏了?”

    纪慎语迷糊:“大红袍雕坏了……”

    没想到悄摸惦记着大红袍呢, 丁汉白失笑。听见有人进院, 他披衣而出, 瞧见干活儿的力巴,说:“小点声,屋里有人睡觉。”

    吩咐完折回,纪慎语已经醒了,正挣扎着自己坐起。“我来我来。”丁汉白搁下少爷身段,充当一回小厮, 扶着,盯着,生怕哪儿没到位。

    纪慎语垂着头坐在床边,慢慢穿衣,系一颗扣儿,遮一片痕迹,系到顶,把什么景儿都遮盖了。丁汉白意犹未尽,半蹲给对方套袜子,他昨夜是有多急色,怎么这脚踝都被掐得泛青。

    他仰头问:“下面疼不疼?”

    纪慎语垂眸摇头:“不疼。”

    他说:“那下回还能再重点儿?”

    纪慎语一脚蹬在丁汉白的胸口,往上,脚趾轻轻踩着丁汉白的喉结。“不要脸。”他骂,骂一句不够,酝酿半天又憋一句,“真不要脸。”

    院里的力巴打扫着,好奇道:“看着挺年轻,已经结婚了?”

    另一个说:“一个屋睡觉,肯定是跟媳妇儿啊。”

    门吱呀推开,丁汉白和纪慎语前后脚出来,一个留下监工,一个去前院吃饭。干活儿的几位眼神交换,原来不是媳妇儿,没想到有钱人也挤在一个屋睡觉,心里顿时平衡许多。

    年前如此过着,丁汉白虽喜欢游手好闲,却着实耐不住无聊,没多久便找张斯年去了。这师徒俩老地方走起,在古玩市场里慢腾腾地逛。

    年节时分卖字画的很多,粗制滥造抑或精工细作,凑一处倒是很好看。丁汉白安静听讲,书画鉴别应着重什么,哪儿最唬人哪儿容易露怯,张斯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忽停,张斯年说:“这画摹得不错。”

    林散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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