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浓处薄 作者:莫桑石

    分卷阅读97

    春情浓处薄 作者:莫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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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是啊, 他是为了我, 他是重视我,在乎我的啊。

    他的笑, 就同哭一样,眼角只是泛红, 一片海洋却从那里流过。

    哑奴看着这样的魏康裕,就情不自禁地想起景言。

    魏康裕比景言小两岁呢,景言是被他看大的, 比景言小的魏康裕,在哑奴心里也是个孩子,他曾经的侯府小公子和现在尊贵的皇帝身份, 在不重视这些的哑奴眼里并不重要。哑奴听了这样的话,并不想责怪魏康裕。景言是为了保护魏康裕, 拯救魏康裕才这么做的, 如果他反而去责怪魏康裕, 不就是违背了景言的心意么?

    他去揉了揉身穿龙袍的青年的头。那头发看着很柔顺, 摸上去却硬极了,还扎手。

    魏康裕垂下眼帘,片刻后,他重振精神, 开始听哑奴说话。

    哑奴并不能提供任何线索,他只是努力地把景言从小到大的,他觉得的异常说出来。因为他并没有照顾过普通小孩,所以只能事无巨细地从景言的婴儿时期开始讲起,好在虽然时间跨度极长,可他们在小院里的生活单调得很好讲,而魏康裕和苏钦对哑奴口中的景言又十分好奇,都仔细地倾听着。

    等着哑奴讲完了,他们才开始分析。

    苏钦若有所思:“听你的意思,景言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

    魏康裕说:“小时候我一度觉得他是妖精之类的灵异人物,我问过他,他都摇头了。”

    哑奴说:“他摇头并不代表着否定,更多的时候,是他拒绝回答。”

    魏康裕听了这话,突然想起那时候他问景言是不是他哥哥的事情,那会儿景言就摇头的,而梦娘说,血缘上,景言就是他哥哥,他还以为景言是骗了他。

    魏康裕面色不变,心里却陷入挣扎,想把梦娘说的那个预言说出来。他怕自己说出来,苏钦和哑奴会对景言避如蛇蝎,可紧接着他就明白,这两位,可不是心忧天下的那类,哑奴暂且不说,苏钦这个魔教之主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主,只是为了让魔教能在江湖上恣意一些,不惜参与到谋反之事中,恐怕天下越乱,他越高兴吧。

    “母亲曾经告诉我,景言出生时就有异象,正是他让瑞阳公主身体虚弱,多年来只能闭门修养,通玄法师给景言算过,说他是妖星转世,一旦离开出生之地,就会吸掉徽朝的气运。当时的皇帝想要杀掉他,瑞阳公主祈求之下才保住了景言的命,前皇帝就让我父亲看守景言,不得令他外出。”

    哑奴脱口而出:“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瑞阳公主啊!”

    苏钦也不悦地说:“景哑都提了他们在侯府过得多么凄惨了,你确定瑞阳公主喜爱她的亲生儿子?好歹有着皇族的血脉,就算关了终身紧闭,也不至于被如此亏待吧。”

    一道闪电骤然穿过魏康裕大脑中的迷雾,他猛然惊醒——他是陷入了梦娘说法的误导!他之所以深信不疑,正是因为景言刚离开侯府后,安城就洪水泛滥,使本来将信将疑的他彻底相信,而景言种种奇异的行为,和“妖星”的说法牵扯起来毫无违和。他对瑞阳公主的记忆也再次倒转,他想起来第一次见瑞阳公主时,瑞阳公主就对他十分冷淡,如果这是一个愿意保护自己孩子命而恳求皇帝的母亲,见到和自己孩子年纪相似又是兄弟的孩子怎么会无动于衷?就算是瑞阳公主临死时,都没有说想见一见景言,只是留着魏雅怡在身边,而他见到的瑞阳公主的遗体,还缠绕着悲哀的气息。

    通玄法师的这个预言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娘编出来的谎言,一问便知。魏康裕极了解母亲,那天醒来时,就知道母亲已经对景言释怀了,这种事情,不会再隐瞒。

    时下已是深夜,魏康裕暂且按捺下询问的念头,和其他二人商量起如何寻找的问题。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的,如果真是和妖异的事情有关,那寻常凡人怎么能找的到?他们只能把目光投向那些同样具有不寻常力量的人身上,比如,通玄法师,以及民间有名气的道士和僧人。

    这三人彻夜不眠商议了整晚,次日天刚蒙蒙亮,魏康裕就去找梦娘。

    梦娘住在善喜宫,位于后宫,也是太后住的地方。徽朝皇帝的后宫全被驱散,偌大后宫只住了梦娘和魏雅怡这一大一小,其他宫室里只留下了洒扫的下人,因此后宫十分寂静,甚至因为皇宫的主人骤然变幻,甚至还存着些萧瑟。

    梦娘却没在善喜宫,留在宫中的侍女见魏康裕来了,立刻行礼说:“陛下,太后娘娘去侯府了。”

    魏康裕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吓得回话的掌事侍女瑟瑟发抖,又说:“陛下,侯爷身体有恙,太后娘娘才去看望他的。”

    “行了,朕知道了,你带路,朕也过去看看侯爷。”

    这侍女是常跟在梦娘身边的,见魏康裕如此说道,以为他发怒,立刻跪下祈求道:“陛下,侯爷的身体真的不好了,求您……”

    “求朕什么?怎么,你以为朕是六亲不认之人?朕去看望父亲还不成么?”

    魏康裕气急,想要把这侍女踢到在地,又想到景言不喜欢他举止暴力,只是冷冷转身,快步离开善喜宫。可他的杀气刚才一飘荡,哪怕立刻收敛,那来自战场上的凶气,都使这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掌事侍女吓得脚软,一时之间站不起来。

    身为皇帝,出宫总是一件麻烦事,魏康裕也不愿意动静太大,干脆换上便服,径直从宫中溜走了。现下在宫里巡逻的士兵都是魏康裕还是将军时的亲卫,打个招呼就好,于是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武伯侯府。

    昔日的武伯侯府还是武伯侯府。虽然梦娘已成了太后娘娘,武伯侯却还是那个武伯侯,而不是太上皇,他仍然坚持住在这里,于是梦娘也常常在这里过夜,只把还没被封为公主,但是已经享受公主待遇的魏雅怡留在善喜宫。

    曾经是皇帝亲笔手书的“武伯侯府”四个大字仍然固执的不肯换下,哪怕每日里下人勤快打扫,也仍然流露出一股腐朽的气息。门房见了魏康裕,虽然害怕,却想要死命拦住他,他正欲高喊,就被魏康裕摁住他后颈,软软地晕倒在地。

    魏康裕迈入大门,目之所见,仍然如此的熟悉。这是他出生与成长的地方,可如今却像是和他势不两立,正如他的父亲说的,“我与你断绝父子关系,今世再不相见。”

    正因为这句话,魏康裕并没有踏入父亲居住的院子,还是让下人去通报梦娘,请她出来。

    梦娘很快就出来了。她脸上还带着残留的忧色,见到魏康裕来了,脸上立时扬起笑容。魏康裕时间紧凑,并未多言,直接询问:“母亲,通玄法师说景言是‘妖星’一事,可当真?”

    梦娘笑容垂落,勉强笑笑,道:“我就知道你要问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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