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贵妻 作者:海的挽留

    分卷阅读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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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了出来,诧异一下,弯腰去捡,他却已经反应过来,抢先截走。

    顾云容隐约瞧见是几张折叠在一起的字条,撇嘴:“你那么紧张作甚?莫非是写给谁的情诗,怕我瞧见?”

    “显然不是,”桓澈看她已显出娇憨之态,知她确实不气了,心下一松,扶住她肩,俯身低头,“我的眼里心里只是你,如何给旁人写情诗?”

    顾云容嘴角才扬起,就紧跟着又听他道:“再者说,写情诗怎会用那等寻常的纸,至少也得是枫叶花笺……”

    顾云容立等沉下脸:“你都没给我写过情诗,却好似很有心得?”

    皇帝下制着衡王监国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朝堂内外迅速散阔开去,惹来一片哗然。

    先前请亲王出面监国的情况并非没有,但那都是请的年高德劭的藩王,衡王是个小辈便罢了,还是小辈里的幺子,身为一个序齿最末的皇子,他如何服众,如何弹压其余诸王?

    虽然衡王的能力手腕众人都看在眼里,但在众人看来,仅有这些,不足以压场,他太年轻,又只是监国,并非皇储,想来不服、不忿者不在少数。

    一时间,朝中上下反对声浪迭起。群臣又疑心是先前陨星凶兆显现,皇帝许是得了甚大病。两厢情由之下,不少反对衡王监国的朝臣跪在午门外恸哭陈情,请求面圣。

    但贞元帝说到做到,真真正正调养去了,镇日只是待在西苑精舍里,不过偶尔翻看一下奏章,也不见大臣,将一应政务俱推给了桓澈。

    几个亲王对此更是措手不及,甚至是惶遽不已。

    蕲王如今似乎已是万事不理,荣王去与他说岷王寻了个天师之事,他全不愿掺和,只道父亲已寻了道官卜过了,应是不打紧,旁的让他们自行决定。

    岷王无法,只好亲自上阵,将那个张姓天师引荐给了贞元帝。

    贞元帝跟那张天师论道半日,竟是越说越投机,末了很是夸奖了岷王一通,将张天师留了下来。

    张天师究竟对之前的陨星是怎样个说法,贞元帝并未往外透,但贞元帝留用张天师不多时,就下了那道令桓澈监国的制书,诸王几乎都要怀疑岷王此举实则意在帮桓澈铺路了。

    皇帝躲清闲去了,桓澈却是陷入了继晷焚膏的忙碌中。他将诸事接揽过来才发现,他父亲之前两月几乎没怎么理事,内阁票拟好的奏章在司礼监班房里堆积成山,迩来需施行的政令多半还没跟阁臣计议,甚至连循例采选女官之事都尚未提上议程,而宫里很快就要有一批女官服劳期满出宫返乡……

    桓澈先开始还暗暗心惊,担心父亲约莫是当真身子不济,这才如此倦怠,但他在接手十日后去向父亲述职时,却见父亲气色如常,还将甄氏带去了西苑伴驾,日子过得悠闲滋润。

    桓澈有一瞬觉得,他父亲八成是故意的,故意甩个烂摊子给他。

    他从精舍出来后,在甬道上迎面碰见了甄氏。

    两厢互见了礼,他正要越过去,甄氏却忽然低声道:“殿下留步。”

    桓澈不耐,语气冷淡:“甄美人有何指教?”

    甄氏虽则位分低,但如今也算是得宠的,瞧他这般也不恼,反而笑得越发温和:“殿下,可还记得当初妾与殿下说的话?”

    桓澈声音愈加冷:“甄美人有话不妨直言。”

    甄氏嗓音极轻:“陛下前日见了张天师,我偶然间听到了些许谈话。张天师与陛下说,几位殿下之所以子嗣艰难,是因为福缘未到。若是择地筑个祷皇嗣醮坛,或能破宗嗣之困。”

    桓澈眉头攒起,不予理会,一径往外行去。

    甄氏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摇了摇手里的团扇,慢慢回头,无声自语:“看来时至今日,你仍是不信我……戒备之心真不是一般的强。”

    桓澈开始主政之后,发现他需要面对的人与事确实多不胜数。

    弹压藩王,周旋臣工,样样皆要兼顾,其中最麻烦的一个人大约要属施骥。他一直都怀疑他父亲忽兴将施家女许他之意,跟施骥有关。

    至于他父亲为何会想选施家,约莫是因为施骥之前曾促成他南下之事,他父亲认为这表明施骥是倾向于他的,是他可争取的襄助力量——这也是当初施骥那老狐狸忽然半道冒出助他一臂之力的原因之一。

    他也发现,朝廷如今仍是四处等钱办事,但国库紧张,许多事只能暂缓,譬如臣工俸禄。

    因为接连几场旷日持久的战事,户部把原本留待为官吏发俸的银钱挪作他用,于是部分顺天府的官吏俸禄已经两月未发。被欠俸的官吏因着家里几要断炊,几次三番往户部闹。

    户部不敢得罪六部五寺这些衙门的堂官,拖欠的多是清水衙门的禄米。这些小吏被逼急了,很是能闹,后头在午门外堵了桓澈的轿子,要求将欠俸补上。

    桓澈也想尽快补上,但他仔细查了户部的账,确实开销紧张。

    他与众堂官计议后,决定先从在京几位亲王的岁禄里面扣除部分银钱,将欠俸补上。

    他这决定一出,几个藩王齐齐跑来找他哭穷,表示自家也过得紧紧巴巴的。

    荣王还半是玩笑地给他出主意,说他既足智多谋,又与倭王相识,何不想法子从倭王那里捞点钱贴补朝廷,反正倭王富可敌国。

    桓澈并未理会这一干兄弟的抗议,径直将诸王一半的岁禄拨了出来,包括他自己的在内。

    这回最先站出来鸣不平的竟是蕲王。他表示自家本就不比其他亲王,他没什么家底,日子艰难,希望不要克扣他的岁禄。

    桓澈与他解释并非克扣,只是暂时挪去救急而已,随后收上夏秋粮税后,还会补上,蕲王犹疑之后,竟表示理解,不再提起此事。

    另几个亲王似因见蕲王铩羽而归,都未再跑去桓澈跟前阻挠。

    捻指间十来日过去。

    贞元帝跟桓澈提了建醮坛之事,着他去办,但被桓澈以预算不足婉拒。

    贞元帝坐在上首,一面拿银签子吃冰湃着的细切牙的瓜果,一面瞥他道:“这个预算不足,那个预算不足,你就不能想法子凑合凑合么?子嗣为大,试上一试总归是好的。”

    桓澈倒未多言,垂首称是。

    他出来后,在午后的回廊上静立片刻。

    他父亲之前想给他立次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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