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倾国,我倾心(重生) 作者:未晏斋

    分卷阅读92

    你倾国,我倾心(重生) 作者:未晏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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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忙不迟。”

    罗逾又不是正主儿,说了几遍不听也没用,加之他也不强硬,只能叹口气作罢。

    大家又看他去城郊外催促屯田士兵春耕,今天催这家,明天催那家,有的还理一理他,有的瞪眼睛吼:“你他妈是谁裤裆里钻出来的?老子要睡觉怎么了?”

    大家暗地里笑这少年执拗得有趣,当门碰了钉子还愿意跑二趟三趟……最后,连他的几个亲兵都懒得陪他了,他们互相道:“上次来了几万大军他都没跑,这次太太平平的会跑?”

    罗逾确实没跑,他骑马最远走到了山岭脚下,那里土地最瘠薄,士兵们没几个肯种,宁可田荒着长点野葵菜。当天,他也回来了。

    只是无人知道,那片荒芜的山麓下,有几个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的鲜卑人,打扮得商贾一样,见到罗逾策马而来,就远远地下马等候。

    及至见面,他们一句话不说,先是派了四个人,在来时的路上和山麓四周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罗逾昂然骑在马上,静静地等他们检查完了,才用鲜卑语问道:“一切安好?”

    那几个人全数在马匹足边朝他单膝跪下,用鲜卑语回答:“一切安好。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大家的温情真把我感动了。

    手机码字手速渣,但我会尽力的!谢谢大家!

    ☆、第六十章

    罗逾目光看着北边极远的天际, 好久才又问:“陛下的意思是什么?”

    那几个鲜卑人说:“陛下说, 西凉想着做墙头草,现在翻脸不认人, 将来他是一定要复仇的。但是此刻南秦实力不可小觑,北边柔然又虎视眈眈。俗语说:‘搏二兔,不得一兔’, 此刻只能收敛锋芒, 先得些南秦的国政、军政的消息,将来也好一举制敌。”

    罗逾脸色不大好看,好一会儿才说:“陛下——我父皇他没有说到我?我接下来就一直留在雍州么?”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陪着笑说:“陛下心里当然是有五皇子的,只是现在好容易殿下能打进到南秦内里,轻易放弃了岂不可惜?”

    罗逾嘴角一翘,全无笑意地挥挥手说:“好吧, 你们去回复吧。如今雍州布防严密,轻易也攻不破。我呢,继续在这儿守着, 南秦皇帝对我已然有疑……我混得一天是一天吧。”

    那几个人泛泛地安慰了几句,也知道这位皇子从来不得恩宠:血管里流着皇帝的血, 母亲却不够尊贵,对于子嗣极多的北燕皇帝叱罗杜文而言, 这样的儿子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妨?

    罗逾目送他们走了,自己也上了马。马小小地跑了几步,他被颠簸得有些心酸的感觉泛上来。

    他从一个孩子一路长大, 身份尊贵是没有用的。人心势利,永远看得出谁可以随便踩一脚,谁却白都不能白一眼。

    他随着母亲在皇宫偏僻的角落成长,失宠而绝望的母亲永远有一双通红的眼睛,说话永远带着抽搐唇角的冷笑。母亲不爱世间任何一个人——包括他,他却极力地希望能得到多一点点的青睐,哪怕为之低微到尘埃里,或者付出自己的一切。

    他记忆中七岁以前都是零零星星的碎片,记忆里直到七岁的时候,该入学读书了,才在东宫的书房第一次看见父亲的身影。父亲英俊而阴鸷,冷着脸瞧他,一点欢喜都没有。他战战兢兢地行礼问安,努力地学习,把书写的第一张大字恭敬地摆在父亲面前,父亲却冷笑着问他:“你越过兄长,来我这里讨要赞扬,不觉得羞耻么?”

    父亲的眸子是浅褐色的,在晨光中宛如带着一圈金边,他记得他的眼睛却是褐得近乎纯黑,这一点不同,让他自惭形秽。

    他的长兄是太子,出生以后母亲就按着北燕“立子杀母”的习俗被赐死了,失爱的娃娃瞧不得谁比自己个儿好,于是用墨汁泼了他一身。

    罗逾回自己所住的地方后只觉得自己这身皮囊肮脏无比。仆妇素来是忽视他的,他只能自个儿脱下被墨水弄脏的衣服,狠命地搓洗,搓得手指的皮肤被碱面水泡得蜕皮,素绢衣服上的墨迹还是一点一点的无比清晰……

    母亲在他身后尖锐地讽刺:“你就那点出息!我这辈子要指望你来翻身,只怕是做梦!”

    马匹飞驰在田野间的陇道,泪水洒在春风里,脸颊一会儿就被绷得干燥。

    雍州城的城墙远远地出现在群山排闼的地方,灰蒙蒙的夯土墙,立在蓝湛湛的天幕前,雉堞上插_着绛红色的驺虞旗。

    少年擦了擦脸,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勒马,慢慢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都是熟识的雍州守兵,当过的程序一个都不能少,罗逾下马摘下腰牌给他们检视。一个城门领笑着对他说:“又劝说无果?”

    罗逾点点头。

    城门领笑道:“你哭断了肠子也没有用——那帮狗_日的兵油子!回去歇着吧,等王参领回来了,拿白蜡木军棍狠狠抽丫的屁股,他们自然知道要滚下田插秧。丫的就是不疼不知道怕。”

    罗逾愣了一下,明白自己脸上尚留着泪痕,急忙拿袖子擦了擦脸,那城门领没大没小地拍拍罗逾的肩膀笑:“这孩子!”

    罗逾牵马进了城,夕阳的余晖洒在房屋的青瓦上,青瓦上漾起金红色的反光,漫漫长夜又将来临。

    他读书,又练了半个时辰马步和拉弓,然后解衣洗浴,灯烛下,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汗味,胳膊上有了纤长的肌肉,肚子上隐约瞧得出一块一块的腹肌,裤子又短了些,袜子也小了,鞋子也开始挤脚。个子飞长,又该去买新衣裳鞋袜了。

    裤腰上挂着一块玉,每天都会看到,白玉的小猪长得圆圆憨憨,眼睛雕琢成月牙形,圆不溜秋的身子被他长期摩挲得光润细腻,像玉匠用最细腻的砣轮抛光过。

    罗逾的眼睛也跟着小玉猪一起弯起来,用手指在小猪圆圆的臀部抚了两下,笑道:“你吃香的喝辣的,可不能再圆下去了!”又亲了亲翘起的猪鼻子,小心用手绢裹好塞在枕头下面。

    他洗沐干净,身上散发着澡豆的青木香,散穿着素纱的中单,长长的乌发擦得半干。这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

    罗逾盘膝坐在榻上,打开手绢像个孩子一样盘玩他的小玉猪。头发基本干了,才躺下来睡觉,小玉猪摆在面颊前,保证明早起床就能看见。

    他对小玉猪说:“阿盼,睡吧。”

    想象着她的圆圆酒窝,想着她这样的幸福孩子每天都能露出来的真实不虚的笑容,仿佛自己也可以像她一样,放松地笑起来。

    王蔼是这年秋天才回到雍州的。

    雍州的所有将士设宴为主将接风洗尘,但觉主将也是个子高了一截,神色却越发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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