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待澹台家的人不是问题,该出力时就颇有讲究,什么叫“该”?除非丁馗做出明确的注解,否则可以有多种解释。

    丈母娘和女婿的对话很快被人打断,最先拉走驸马的是姜厉,元老院三长老一脉的头面人物坐在一桌;接下来就威国公龙当,七长老一脉的也有一桌;最后一桌找丁馗作陪的是狄质,同桌的另外几个全是陌生面孔。

    “来,我给驸马介绍一下,这位是镇关侯俞韦,这位是百尾伯曹柔,这位是万寿伯王筒,这位是漪箩伯桓志,这位是慈烛伯蒲暨,这位是报堇伯田范,这位是紫柳伯龚卫。”狄质一一介绍同桌的贵族给丁馗认识。

    五侯十伯中的伯爵都以罕见的花草树木来命名,如在场的六位伯爵的称号对应百尾草、万寿桃、漪箩花、慈烛子、报堇桐和紫柳树,还有没来的四位对应连钟兰、腊茶花、石蒜花和蒲牙草。

    丁馗总算见识了大部分的五侯十伯,在场的几位中数狄质最年轻,其余的从四十多到六十多不等,难怪这一桌是大殿里最安静的,原先八个人没什么交流。

    “天机侯军务在身没能来,平波侯和另外四位伯爵大人呢?”丁馗悄声问狄质。

    狄质指指远处的一位白发老者,说:“诺,平波侯不就在那嘛,人家现在是北镇国公的座上宾,不稀罕跟我们坐一起。”

    俞韦冷笑道:“座上宾?不过高级跟班尔。”

    这位四十岁左右的镇关侯是除狄质外最年轻的。

    “呵呵,平波侯也不容易啊,西海不平司马家难以复起,跟那些个大佬们比起来,北镇国公算是胃口最小的一个。”年纪最大的王筒开口说道。

    “人家的事我们管不着,倒是护国侯生的好儿子,凭自己本事博得的爵位就快赶上我们了,曹家要有这样的后辈我做梦都会笑醒过来。”曹柔毫不掩饰对丁馗的赞赏。

    “驸马在巨羊城的安排方显老练,那样一个边陲小城用不了几年就能升格为上等城吧。”龚卫不关注丁馗的父亲,不关注丁馗的老婆,最感兴趣的是丁馗的领地。

    “两位伯爵大人过奖。”丁馗回以笑脸。

    “紫柳伯的清溪城在南沼州乃数一数二的上等城。”狄质介绍道。

    “哎呀,在下初到南沼州,还望紫柳伯多多提点。”丁馗特地举杯示意。

    “丁世侄冒险偷袭镇碑关,大战守关的主宰骑士,加快结束南沼州的危机,叔叔我还要谢谢你呢。你那与国外的买卖做得红火,清溪城有兴趣做点小买卖。”龚卫的年纪与丁起相仿,在丁馗面前充起长辈来。

    “巨羊城欢迎清溪城来做买卖,紫柳伯有什么需要,在下将全力支持。”丁馗不怕外人来做买卖,来越多越好。

    “呵呵,驸马怕是不知道老龚最擅长做什么买卖吧,清溪城的特产就是紫柳树,那是王国数一数二的上等棺木材料。”曹柔笑道。

    “每个人重会有投身永恒圣堂的时候,能长眠紫柳木棺里总不会是坏事。难得曹兄如此上心,龚某请匠师给您打造一副上好的棺木,等贵族大会结束就给您送去。”

    “你这是在咒我吗?自己留着用吧。”曹柔佯怒。

    百尾伯和紫柳伯的领地距离不远,一个在中望州边上,一个在南沼州边上,相互之间就隔着一条州界,两人素有往来,经常开玩笑。

    “好啦,今儿是驸马大喜的日子,别开这种玩笑。”王筒依仗自己年纪最大,在酒席上摆出老资格,“驸马婚后不会缺席贵族大会吧?”

    “当然不会,在下新晋忠勇伯怎能缺席如此盛会。”

    “那就好,侯爷的意思我们知道,他不想提出修改规矩的建议,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我们总得抱团阻止其他人提出不利于我们的建议。”王筒试探丁馗对贵族大会的立场。

    “恩,最近在下有收集相关的信息,毕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谁会提出不利于中间派的建议?目前还不好说。”丁馗含糊其辞。

    元老院有很多管理贵族的规定,但这些规定不是一成不变的,每次贵族大会都会讨论那些规定不合时宜需要更改。一旦更改的提议得到过半数与会贵族的赞同,将会成为元老院新的规定。

    “元老院大大小小的派系有二十多个,除十大长老的派系,其他各派的人数加起来才与我们中间派相当,如果我们不团结就没有跟十大长老谈判的资格。”俞韦自言自语。

    他虽然没有对着丁馗说,不过话里的意思就是在提醒丁馗。

    “西海大战困住了天机侯、连钟伯、腊茶伯、石蒜伯和蒲牙伯,还有很多中小贵族,导致他们因为各种因素不能来参加这次贵族大会,中间派的人数乃史上最少的一次。”狄质谈到这个问题时失去笑容。

    贵族大会的决议比的是人头票,假设有一千人与会,你要掌握其中五百零一人,那么你的提议就一定能通过。

    “也不用那么悲观。”一直没吭声的蒲暨忽然说道,“既然我们不需要提议什么,那么可以交换别派反对不利我们的。

    驸马是王亲,与姜、龙两家关系极深,最近还和孔家有不错的合作关系,手里有的是谈判的筹码。”

    丁馗一咬牙,说:“好,只要是不利于我们的提议,在下一定劝父亲尽全力阻止。”

    这一桌人虽然心怀各种不同的想法,但是在很多方面的利益是一致的。即将召开的贵族大会就是一场博弈,有共同利益的派系捍卫自身权益的关键时刻。

    中间派的人数不少,不过组织松散,容易被人分化和拉拢,在对抗共同危机的时候固然能够抱团,杀伤面不广的提议就很难取得共识,除非有一个强力的领头人物。

    丁馗当不了这个领头人物,尽管他的关系很多,但是个人威望不足,他爹护国侯就不同。儿子的关系当爹的可以用,护国侯的威望犹存,五侯十伯拱丁起出来就能领导中间派。

    玛德,自己的婚宴都吃得不爽,你们这些人就不是单纯来恭喜我的。

    丁馗心里有点憋屈但没有办法,大婚和贵族大会赶到一起,这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婚宴持续到晚上十点左右,驸马要回府照顾洞房中的公主,丁馗趁机逃离勾心斗角的王宫。

    护国候府里也有丁起主持的婚宴,不够格参加王宫婚宴的就在这里聚会,丁馗回来打了个招呼就钻进洞房。

    掀开头盖布的少典鸾第一句话就是“好累哦”。

    丁馗灵机一动,说:“我来帮你调理一下身体吧。”

    少典鸾羞涩地说:“小妇人不是该侍候您吗?”

    “不忙,夫妻之间应相敬如宾,我调理好你的身体,你便能更好地侍候我啊。”丁馗动手帮少典鸾除去新娘服。

    少典桓传的口诀注明要用手掌紧贴对方胸部的乳中穴,而且不能有衣服相隔。这样是清除少典鸾心火的方式,也是为什么一定要丁馗娶她为妻的原因。

    直到丁馗伸手要摘除少典鸾的内衣时,害羞的少典鸾双手抱在胸前,说:“别急,先让碧雅打盆热水进来。”

    丁馗的手指按在少典鸾的嘴唇上,说:“不需要,你会出一身汗的,等调理完再清洗。”

    这时少典鸾才反应过来,新郎不是急着行洞房礼,而是要清除自己体内的火气。

    她才满十八岁,男女之事也是大婚前跟澹台玥学的,在洞房里见到丁馗便心头狂跳,不能保持正常的心智,老祖宗的嘱咐早已抛诸脑后。

    “哦,哦。”她让丁馗除去内衣,依照老祖宗的嘱咐平躺在床上。

    看着妻子软嫩雪白的肌肤,那一对扣碗装的酥胸,两粒粉红的激凸,丁馗心神恍惚,难以把持翻腾的精血。

    少典鸾闭着眼咬着唇,久久不觉丁馗动手,疑惑地睁开眼睛,看见丁馗的一脸痴样,又羞又怒,嗔道:“你用眼睛帮我调理经脉吗?”

    “别说话,你这样让我很难平复心神。”丁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连我都差点走火入魔。”

    少典鸾对丈夫做了个鬼脸,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丁馗极力甩开脑中的杂念,心中默念:粉红骷髅,粉红骷髅,皮肉之下亦是白骨,不可贪恋虚假的表象。

    到后来他干脆闭上双眼,精神力先收敛在体内,运转斗气冲向前段时间打通的第十一条经脉。

    足少阳胆经,起于眼外角,向上达额角部,下行至耳后,由颈侧,经肩进入锁骨上窝,直行脉再走到腋下,沿胸腹侧面,在髋关节与眼外角支脉会合,然后沿下肢外侧中线下行,经外踝前,沿足背到足第四趾外侧端。

    就是打通这条经脉他才踏入中期无畏骑士,在二十二岁之龄他的斗气修为终于赶上丁起。

    体内的斗气运行趋于平稳,他伸出右掌,缓缓按向少典鸾的右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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