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曲局,睢,您工作这么废寝忘食,这个时间了还没走,都怪我,都怪我,没眼力价,不知道领导还在加班,您想吃点什么?”

    黑八一转身,小肚腩差点把曲丰收给拱翻了,曲丰收后退两步,笑着点了点黑八的小肚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况,人家黑八同志原本就没错,态度这么殷勤,服务这么周到,理应属于被表扬的对象。

    “来碗红烧肉吧,刘师傅刚做的,”大师傅看他一眼,当着领导的面儿,不敢吹他的宋氏红烧肉了,“您别怕,一点不油腻,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再给您来两瓣大蒜,吃一碗跟没吃一样。”黑八顺手抽过一把椅子,这是他在食堂的专座,看着上面油迹斑斑,他抽过几张面巾纸殷勤地又擦起来。

    “光棍,特么地,这绝对是条老光棍!”

    岳文恨恨地盯着施忠孝的背影,这人从上船后就没惊慌过,还真有大哥的风采!

    他一跺脚,脚都冻麻了,我靠,只好赌一把了,光棍,谁不会耍?再说,船舱底下是不是炸药还不一定呢!

    “施总,有火吗?借个火,你不用看我,我不抽烟,呵,不过,我知道您抽。”岳文顾作轻松地走近施忠孝。

    施忠孝笑道,“你想试试,你不怕……?”

    “我不怕!我小兵一个,爆炸了,关我屁事?!再说了,我可是光棍一条,就受不得人威胁!”

    施忠孝不等他把话说完,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扔了过去,岳文一下接在手里,“啪”,火苗闪起,但马上又被海风吹灭了。

    阴沉的大海上,雪花乱舞,海浪把渔船摇晃得站不稳脚跟,岳文强忍住这晕船的感觉,嘴里笑道,“你这么大的老板,好歹也用个防风的打火机,好啊,那我就到舱下试试!”

    施忠孝看看他,仍是默不作声,手里却忙活起来,准备开船,但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尾随着岳文。

    岳文也不看他,真的走下了船舱,随着打火机响起,船舱底下亮起微弱的光来。

    “上来,快上来,你想死吗?!”施忠孝终于装不下去了,他的声音有些声嘶力歇,再也不是那幅沉稳阴沉的样子。

    “行了,行了,狗头金,你拿去,只要你给我亮开大路,……别把事做绝,……大家日后好相见。”说到最后,施忠孝几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了。

    “啪。”

    “啪。”

    “啪。”

    ……

    船舱下是死一般的静默,只有岳文手里的打火机传来的声响,随着火光一明一暗,施忠孝终于又忍不住了。

    “我矿上有个保险箱,里面有刘志广的一些录相,你应该感兴趣……”

    沉默,依然是死一般的沉默。

    “魏东青的事……”

    施忠孝紧盯着岳文的脸,可他这次还没开口说完,岳文马上打断了他,“好了,成交。”

    施忠孝一愣,他马上意识到岳文不想知道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就树敌太多,这真是个聪明人啊!

    “我们上去,你把箱子打开!”岳文命令道。

    施忠孝一咬牙,转身上了甲板进了驾驶室。

    箱子打开了,又打开了里面一个木匣,子母猴一样的狗头金,马上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岳文感觉自己又是一阵难忍的眩晕。

    ………………………

    ………………………

    警笛长鸣,警灯闪烁,警车席卷着雪花,呼啸而至。

    “吱——”

    打头的的警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蒋晓云车还没停稳,阮成钢已经推门下车,站在了码头上。

    他打量着这个码头上停泊的渔船,马上布置道,“渔船不多,马上挨个检查。”他皱皱眉,又看看风雪中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自言自语道,“今天什么日子?大腊月天,快过年了,怎么还出海捕渔?”

    “阮队,是岳文?!”蒋晓云指指前方,有些激动,雪白的脸上满是红晕,声音也有些颤抖,“他出来了?”

    阮成钢也看到了岳文,风雪中,他步履沉重,正拖着一个行李箱,慢慢走来。

    “岳文,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施忠孝呢?发现他没有?他没来吗?”阮成钢焦急而又热切地快步迎了上去,盯着岳文问道。

    “走了!”

    “啊?走了?”阮成钢大吃一惊,蒋晓云也很是惊诧,费这么大力气,逃走了施忠孝,怎么说都是个失败。顾不得询问检察院的事,她马上安排起跟随而至的警力来。

    阮成钢却气得原地转了两个圈,手一扬,手里的烟斗就飞了出去,他看着远处星火密布的渔船,“你怎么把他放走了,我,我要处分你!”

    蒋晓云急忙上前,拦住了暴怒中的阮成钢,“阮大队,岳文不是我们刑警队的。”

    阮成钢却是更加愤怒,“他是金鸡岭的书记!我问你,狗头金呢?”

    “在这!”岳文把手里的行李箱往前一丢。

    阮成钢却是没有接,他拿起通讯器,直接布置道,“通知海事,通知边防,马上启动海上搜捕,对今晚所有藏米崖码头出海的渔船,进行搜检,发现施忠孝,立即逮捕!”说着说着,他的目光不由地转到了箱子上。

    当蒋晓云把几件衣服丢到一边,又用颤抖着的手打开了箱子里面的一个木匣,状如子母猴的狗头金马上又出现在众人眼前,它光采夺目,宝气逼人,阮成钢身边的一群干警马上围了上来,众人一时都忘了还有任务,都聚集在一块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国宝。

    阮成钢小心翼翼地把狗头金捧起,他倒吸一口冷气,却马上又放了回去,他的情绪骤然冷却下来,“好兄弟,干得好!……我知道,你是不是拦不住他……”

    “不,我能拦住他。”岳文却接口道。

    “那你为什么不拦?狗头金我要,人,我也要!……这满海的渔船,你让我怎么去找?让边防的怎么去查?”阮成钢是真不满了,他努力压抑着自己。

    “我怕爆炸,船舱里是满满的炸药。”岳文平静地说道,“当时码头上有上千艘渔船,万把来人,留他还是放他?”他象在问自己,又象问阮成钢。

    蒋晓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船的火药,如果真爆炸了,那是什么结果?别说已收回狗头金,就是收不回来,那也绝不能让码头爆炸,那样,开发区又会象自己上小学时,又将成为全国的焦点!

    她看看岳文,他不是不想拦住施忠孝,他是不想因抓住一人而损害千人万人,不想因立功授奖而拿普通老百姓的生命作赌注!

    不过,这样的情况下,能拿回狗头金,也不知他用了多少咳嗽起来,“特么地,一天没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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