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享福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亲眷,除了幸福村的人,也就是在酒楼上与孙享福有合作的几家算是有交情,所以,大婚这天,裴律师,程处默,尉迟宝林,长孙冲四人毫无意外的担任的了孙享福的宾相,这还是从工地上拉来的。

    而到孙享福的宅子来贺喜的人,加上独孤谋和秦琼全家,也不过是坐了十几桌而已,幸福村的人各家只是派了一个人做代表过来,其余的人大多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抽不得身。

    李世民随了一百贯的礼钱,另外还有些金银铜器丝绸之类的,别的人,也就不敢超过这个规格了,是以,不到一个时辰就收完贺礼的德叔很是清闲,与孙大力等一干村民们坐在一起吃酒聊天,只等下午去接亲,黄昏的时候回家拜堂。

    午后,孙享福沐浴更衣,打扮一新,不算细嫩的脸上,聂三娘等人还帮他上了一层粉,完事之后,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官袍,便骑着匹红马出了宅门,大唐就有这样的风俗,有官身的人,娶亲可以穿官袍。

    与孙家截然相反的是虞家,这里热闹非凡,几乎满朝的文武都赶到了,没来的,也派了家中子侄送上贺礼,虞世南是弘文馆学士,门生弟子不少,一大早的,就把虞府挤了个水泄不通,库房收礼都收到手软,等迎亲的队伍到门口了,估计他们都厘不清。

    日头偏西的时候,孙享福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来到了虞府门前,好像约定好了的一般,虞府的客人们匆匆的往屋里挤,然后将大门紧紧关上,孙享福知道,这是虞府的宾客要给自己出难题了,于是下马上前,拍动门前铜环道,“贼来须打,客来须看,报道姑嫂,出来相看。”

    “不知是何方君子贵客,因何而来?”

    门缝里,传来的竟是宰相裴寂的声音,这俩父子,居然吃的两家酒。

    “本是长安君子,迎亲而来。”孙享福如实答道。

    “即是迎亲,可有相约诗句为证?”

    “门内请听: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对于接亲时的几道难关,孙享福早有准备,想都不想就念道。

    “好诗,好诗,门外应是乘龙婿也,开门。”

    当裴寂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孙享福快步向后面退了去,而此时,身穿甲胄戴着头盔的程处默,尉迟宝林,长孙冲和裴律师四人便一起冲上,待大门一开,果然见到几个手持棍棒扫帚的妇人彪悍的冲了出来。

    “女婿是妇家狗,打杀无问喽!”

    说罢,就狠狠的往四大宾相的身上抽去,不过这些人都是有眼力的,虽然打的动静很大,却无意打伤他们,一阵喧闹之后,孙享福趁机冲入大门,算是过了外宾这一关。

    在院内与众外宾见礼之后,孙享福穿过大堂,便来到内院的入口处,这里有第二道门,此时也是紧紧关闭着,只是内院的矮墙头上,几个婢女丫鬟正伸着脑袋往外看,显然,那边用桌椅搭了高台。

    “郎君在前院吟了相思之诗,甚好,此番若能再吟一首相思之思,我等内院丫鬟便与郎君开门。”

    孙享福一笑,朝墙头拱手道,“各位姐姐听好了: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好诗······”

    此诗一出,不光是墙头上的丫鬟,连后面跟来看热闹的外宾也是一阵起哄叫好,这可是李太白的大作。

    丫鬟们如约开了门,孙享福便轻车熟路的直奔虞秀儿的闺房。

    闺房小院门前,春桃和红梅插腰而立,见孙享福来,便伸手将他挡在外面道,“小姐还在上妆,姑爷须作催妆诗一首,否则只怕小姐心里不悦,耽误了成亲的时辰。”

    孙享福微微一笑道,“如此,你等听好了: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

    “好诗,此等催妆诗,当真作的精妙······”

    赞叹声又起,春桃和红梅相视一笑,便道,“姑爷作的好诗,我等这就给姑爷开门。”

    等二人一左一右的推开了小院的木门,孙享福便看到了站在虞秀儿闺房门前的虞昶夫妇。

    便上前跪道,“双亲大人在上,正明此来,情真意切,但求爱女,添为正妻,执掌门户,一生一世,悉心爱护,绝不相负,还望双亲大人成全。”

    虞昶夫妇含笑点头,将孙享福从地上扶起,便引他进了房间,此时,虞秀儿早已凤冠霞帔,头顶上盖了喜帕,孙享福进来时,只见她双肩抖动,应该是在哭泣。

    虞昶一把拉过妆台前虞秀儿的手放入孙享福手中,慈祥的道,“我只望你二人日后互敬互爱,相守一生,闲暇时,多来看看我们二老。”

    “定不负岳父大人所托。”孙享福诚恳的答道。

    这时,虞母便将虞秀儿从凳子上扶起来,摸着眼泪叮嘱道,“自今日起,你便嫁夫从夫,紧守妇德,早日为夫家开枝散叶。”

    带着哭腔的虞秀儿便点头答道,“谨遵母亲教诲。”

    “如此,你们就起行吧!”

    每个嫁女儿的父母心情都是复杂的,又喜又悲,连孙享福都受了他们这种情绪的影响,暗自发誓,一定不让虞秀儿跟着自己受苦。

    “姑爷,小姐蒙了盖头,行动不便,就由你背着吧!”

    “呃,好吧!”

    孙享福依言,将虞秀儿背在背上,一对滚圆的臀瓣入手,孙享福只感觉背上的人一软,未免虞秀儿出糗,他脚下也变的轻快起来,随着他背着虞秀儿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门口,门外,一阵爆竹铜锣之声随之响起,孙享福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软轿之中,列队起行。

    “新娘陪嫁贴身丫鬟二人,婢女仆役各三十人,钱千万,绸千匹,良田三千亩,金银铜器细软三十车,俱全,起行。”

    孙享福被一旁裴律师的大呼吓了一跳,难怪谁都愿意娶世家贵女,虞秀儿这陪嫁也太丰厚了些,光铜钱就是一万贯,其余丝绸,田地,金银细软,每一样的价值都不低于一万贯,自己终于要跟土豪沾点边了,不是,跟软饭王沾点边了。

    财色双收的孙享福喜滋滋的骑着红马带队往芙蓉园自家宅子赶去,却不知,街头的高楼上,有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样?武兄,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只要王兄助我,多大的事情我都敢做。”

    “如此,甚好,这几日我便会安排好一切的。”

    “多谢王兄成全。”

    且不提这些,孙享福一行终于是在黄昏时候赶到了府中,一阵爆竹燃放之后,新娘子便被孙享福用一条红色扎花的丝绸布牵着,来到了宅内正厅,孙享福父母高堂不在,家里又没有长辈,就只能拜灵牌了。

    三拜之后,虞秀儿被送入洞房,孙享福则是来到前厅陪客,如今已入夜,还在孙府的客人今天是走不了了,所以,孙享福要陪好他们吃酒,最好是吃醉了,往客房一送,办这事德叔经验老道,所以,没过多久,就有客人不断的被送入客房中。

    “咦,这房中怎地如此暖和。”

    翼国夫人带着秦怀道和秦玉儿两个小家伙在宴席上吃了个大饱,天色黑了有一阵,便觉困意上涌,这也是吃太饱的反应,她便被德叔引到了东厢房下榻,只是这一进门,就感觉一股暖流袭来,甚是诧异。

    “夫人勿惊,这房中烧了暖炉,只需往炉中添水,便可保房中热气不失,还有那火炕,虽没有软塌舒适,但烧了柴炭之后暖洋洋的,即便是冬日天寒,也只需一条薄被即可安然入睡。”

    秦德说着,便将怀中两个小家伙放入烧的暖洋洋的火炕之上,才摸了一下那铺盖,三岁的秦怀道便道,“娘,这床铺好暖和,比家里舒服多了,我要在这里玩。”

    “呵呵,秦孙两家通家之好,少爷就是天天住在这孙府也是无事,等过几日,老奴就叫幸福村的人把府上的房屋也全部安上暖壶,砌上火炕,这样过冬的时候大家就舒坦了。”

    秦德笑咪咪的将小少爷和小小姐身上裹的厚厚的外衣袄子脱下,不一会,两个身上轻便了的小家伙便在宽大的火炕上玩耍打闹起来。

    且不说这边德叔在跟秦夫人讲解暖炉的使用之法,那边,穿着凤冠霞帔的虞秀儿都快被孙享福屋里的热气蒸出一身汗了,可惜孙享福正在前厅陪客,久久不来,于是,她只好自己动手,将头上的喜帕摘去,便看房中一个大圆桌上,满是吃食,从清早到现在粒米未进的她还哪里忍的住,便抓起一只卤鸡腿,大吃起来。

    “嗯,真香。”香浓的味道入口,虞秀儿忍不住大赞了一句。

    “哈哈,偷吃,被我抓到了。”

    才吃没两口,虞秀儿便听到了孙享福贱兮兮的声音,抬头一看,便见双颊有些泛红的孙享福正迈步走入房中,一边走,还一边脱他的新官袍。

    “夫君,妾饿极失礼了。”

    “饿了就吃,咱家没那规矩,你快快吃饱了,夫君正好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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