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

    正在江枫也略有失神之际,独孤生一一声轻唤,将他从思虑的维度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

    “我此次体悟剑意对唯一真羽也有所得,你若有空,我们可以好好探讨一下!”

    “现在就去!”

    江枫闻言神情一振,当即抛开杂思,兴奋地拉着的独孤生一的手,就朝房屋走去。空地上,只留下继续缠着夏夜殇的武秀川,以及满面无奈的夏夜殇。

    ……

    武震方房中,武修林叩门而入,见父亲并不在屋内,遂在一旁稍作等候,少时,只听一阵轻微的砖石转动声,武震方已从其中一面墙壁后的密室中走出。

    “父亲!”

    武震方开启房中禁制,随即一指身旁座椅,让武修林暂且坐下再叙。

    “你昨夜心神迷离、神智恍惚,故而我才没有立刻询问你相关事务,你之前与独孤生一比试切磋之事我也看到了,现在,告诉我你验证所得的结果!”

    “昨夜……孩儿惭愧!”

    武修林先告一声过,稍整思绪,随即说道:“孩儿昨日与江枫外出,曾多次试探,最终确定,引起吊坠显现异常之人便是江枫!”

    “哦?是他个人本身还是他身上的某件物品?”

    武震方所问再进一步,武修林取出衣中吊坠,又道:“孩儿之前也趁单独测试过夏夜殇和幽梦,但她们均为引起吊坠变化,至于独孤生一,因其前、昨两天皆在沉睡,孩儿无法接近,故而之前与他比斗之时,我也曾暗中留意过,最终将他排除在外,将对江枫的怀疑推论改成了确断!

    “昨日,我皆温泉山庄之便,曾于江枫除尽衣衫时以吊坠测试过他随身的衣物和物品,但均无反应。父亲你也是知道的,吊坠不会对储物戒的物品起反应,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引起吊坠异象的就是江枫本身!”

    武修林话尽,父子二人皆沉寂许久,武震方这才接过吊坠,仔细端详着。

    “这么说江枫就是我们破解封印的关键?”

    “当是如此!”

    武震方又将吊坠放回桌上,自语道:“此物乃是我武家历代先祖穷数代人力所造,即便是我也无法将其损坏,它可是在一定范围内探测到我武家封印之物的同源物,而那正是破解封印的关键。所以,当时你外出办事,我才会让你将其带在身边,就是为了以防机缘的万一,如今……”

    “此物搁置几百年也不见作用,如今终见光彩,我武家要大兴了!”

    武修林将吊坠重新戴好,神情之中也见兴奋。

    “那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还不到时候,我看得出江枫已从心底接受了你这个朋友,但还不够,你要继续取得江枫更深层次的信任!”

    “是!孩儿谨记!”

    ……

    另一边,江枫将独孤生一拖拽到自己的房中,迫不及待的合上房门,打开房中禁制。这房中原就有灵阵禁制,可以方便居住者静修时不被打搅。

    江枫不放心,有亲自布下了一个二品灵阵,这才与独孤生一面对面盘膝坐定,静待独孤生一的下文。

    独孤生一对他这般热切认真的模样很是满意,取出鹰王的唯一真羽,让江枫将元神力集中缠绕在真羽上,随即剑指一点,按在江枫眉心所在,也闭上了双目。

    独孤生一采取最有效的心神传念之法,将自己体悟所得以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传授于江枫,避免因讲解过程中言语的错用而引起的理解偏差。

    但他并没有一昧地将自己所得全部传授给江枫,毕竟这些所得是他自己所悟,不一定适合江枫,他只是起一种引导参考的作用,最关键的所在仍需要江枫自己去参悟。

    这种方法并不难,但若其中某一方存有歹意,那么,在这种元神传念的过程中,是具有相当程度的风险的。除非传授一方拥有远高于被传授一方的修为境界,不然,同境界之间,除非双方高度信任彼此。

    这一次体悟是消耗了江枫半天的时间,他的重点是只需要借鉴鹰王使用剑羽的法诀,并将之活用到千羽梭的御使上,而不同于独孤生一,将重点放在参悟鹰王的天赋剑诀和剑意上。

    此后数日,江枫除每天坚持在识海空间中与舍利头骨显化的金色光影战斗外,就是和独孤生一没日没夜的切磋剑法,夏夜殇和幽梦有时也会加入进来,这使得他们彼此之间获益匪浅。

    甚至连武修林兄妹也加入他们这个四人的小团体,武秀川总是跟随在江枫和独孤生一的身边,听他们讲述九州的的奇闻异事,更是时不时表现出自己对江枫的好感,毫不吝啬。独孤生一不觉有异,江枫却感到十分尴尬。

    特别是近几日,夏夜殇在武秀川的软磨硬泡下已将面纱摘去,这也使得武修林经常有事无事就主动过来找她们闲聊谈心,他经常趁江枫和独孤生一被武秀川拉到一边时,或明或暗向夏夜殇示好,百折不挠。

    而幽梦看向武修林的目光也已从最初的怀疑转而变为现在彻底的阴寒。他看向夏夜殇和她时,目光是越来越直接,也越来越放肆。那双眼中极度压抑下熊熊燃烧欲火,虽能瞒过夏夜殇,却瞒不过一直关注着武修林的幽梦。

    这种厌恶感在幽梦心中一天比一天强烈,即便是夏夜殇,从最初以对付早已习以为常的追求者的方法来应对武修林,到最后也本能地对武修林产生厌恶和抗拒。

    最重要的是,幽梦明锐的察觉到,武修林近来身上采阴补阳的痕迹和气息愈来愈浓烈,她知晓江枫三人所不知晓的方法,而正是这些方法,让她对武修林的警惕越来越高。

    但是,她无法明说,因为她无法以魔教秘法来作为她推断的依据取信于夏夜殇三人。

    ……

    时至深夜,武侯府除木桩一般的值岗府兵外,一片昏暗寂静。

    武修林与其妹武秀川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前往武震方的房中,二人开启机关护阵,沿一条沿途镶嵌着灵光珠的通道,进入了密室的中枢,也是整个武侯府最神秘的所在。

    “父亲!”

    兄妹二人来时,正见武震方立于一个圆形的封印法阵前,看着眼前的封印怔怔出神。这封印半径不过五米,却是华光闪耀,色彩斑斓炫目,极为不凡,其中似有某种封存之物浮沉不定,却又令人难以看清其中奥秘。

    这,就是武侯府世代沿袭的不传之秘,更是他们武家祖辈坚信的崛起之物!

    “爹爹,我们究竟还要等多久?”

    武秀川一改往日俏皮乖巧的模样,搬过一张椅子大刺刺的直接坐下,环臂皱眉,偏这个脑袋,极无品相地翘着二郎腿,极度气恼烦心。

    “怎么了吗?”武震方转过身来看着她,平和问道。

    “您还问我怎么了?您是不知道,我现在看到江枫就觉得烦,我每天要装作一副娇蛮无脑的大小姐模样已经很累人了,而且我还得无话找话,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听他们说什么九州的破事,我现在光是想想就想吐!”

    “快了!”武震方又将他们带离密室,回到了屋内,兴奋道,“立春之日,便是我父女三人功成之日!”

    武秀川和武修林互视一眼,同时拍手欢呼,等了这么久,每次问武震方,他没有说出一个明确的日期,如今,终于定下了破封之日。

    “太好了!我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特别是独孤生一那糟心的二愣子模样,本小姐的姿色也不算差,结果呢?他除了练剑就是练剑,我看见他就觉得恶心!还有江枫,不过比我稍长一些,却总是装作一副高深莫测、风轻云淡的模样,我看着就膈应!”

    “川儿,不要急!我们武家世世代代等了多少年,终于在我们这一代等到了开启祖宗遗宝的同源关键之物,多少岁月都忍了,还忍不了这几天吗?”

    “反正我不管,那个江枫要用来解开封印,我可以暂时不对他怎样,但是待他无用之后,我要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像个废物一样跪伏在我的脚下。还有那个白痴独孤生一,我们行动之日您一定要帮我砍下他的狗头!浪费本小姐这么多宝贵的时间,我要用他的命来偿还这个昂贵的代价!”

    武秀川说话时脸上显露出的随意和理所应当令人无法理解,令人无从理解。而对此,武震方和武修林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是否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林儿,你似乎也有话说!”

    武震方斜瞥望见自己的儿子神情涌动,欲言又止,遂主动问询。武修林踌躇一瞬,随即开口道:“父亲,如今时日将近,我是否也该计划清除障碍了?”

    “此话有理,依你之见呢?”

    武震方眼中现出微不可查的笑意,武修林却没有注意到,神情骤转振奋。

    “四人中除了江枫,其余三人尽皆无用,那独孤生一尽可杀了便是,可是夏夜殇和幽梦,那可是万里无一的绝世美人啊,杀了未免可惜,不如……”

    武修林一边说着,眼中透出的贪婪和欲望也越加浓郁,到最后只见两团欲火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整个人都仿佛带有几分压抑不住的癫狂,但更多的却是极端的痴迷。

    “愚蠢!”武震方脸色骤转阴寒,看着武修林恨铁不成钢地喝道,“别以为老夫不知道,若是老夫现在答应下来,你只怕今夜就会将她们强行收入房中,可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也会即刻暴露,准备多日的努力也会就此泡汤!”

    “不仅如此,哥,我可记得人家最近对你一直都是冷淡至极,甚至还有些厌恶的。”

    武修林带着许些嘲弄的笑容并未让武修林在意,想起夏夜殇的倾世美貌,他的神情渐渐被淫邪所占据。

    “她们对我越冷淡越好,只有这样,我才极尽征服的乐趣,当她们在我身下婉转时才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极乐!”

    “哼!”

    武修林越说越起劲,武震方突然怒哼一声,暗含修为,令武修林直接清醒过来。

    “那夏丫头的确姿色绝世,但若你敢因一时之欲坏我武家世世代代的大计,别怪老夫不念及父子之情,将你的腿直接打断!待计划成功,凭她们几个长生门境界的修为,最终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武震方一语惊醒,武修林急忙躬身称是,但眼中升腾的欲火却没有半分熄灭的势头。

    “可是爹爹,他们可是来自长生古仙宗,是云霄殿的弟子啊!”

    “怕什么?”武震方不屑道,“长生古仙宗这些年来到十三地历练枉死的弟子还少吗?即便我们现在就杀了他们,云霄殿也不会知晓!”

    ……

    武修林兄妹告退之后便各自回房,一路上,武修林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脑海中夏夜殇的模样始终挥之不去,强烈的欲望令他的脸色渐转绯红。

    “少主!”

    回房之后,武修林直接将一个样貌还算标志的侍女强行拽入房中,封住对方的行动能力,在那侍女惊恐的目光中一把撕碎了她的衣物,露出女子雪白成熟的胴体,强压在身下,以纱巾掩面,不断有力的撞击宣泄着自己的欲望。

    许久,粗壮的喘息声渐渐平息,武修林的床上只剩下一具精元尽失的干瘪女尸。武修林穿好衣物,一声令下,随即便有两人进入房中以白布将女尸裹好,暗中搬离武侯府。

    武修林不断在房中踱步,想要竭力平复情感,却发现强烈欲望始终无法尽数按捺,终于,当这把欲火再次烈烈燃烧之时,武修林霍然站起,就要向屋外走去。

    “不管了,夏夜殇我不能动手,但幽梦却并非不行,她与江枫三人的关系似乎也没有那么亲近融洽,今日便对她下手!”

    正在此时,一声咳嗽突然打断了武修林的思路和行动,一个苍颜白发的老人手拄拐杖凭空显现,踏入房中。

    “你是谁?是如何进入侯府的?”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武修林的心中泛起惊涛骇浪,瞬间将欲火扑灭,他明白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重重把守的武侯府意味着什么,特别是这个现在就在他的眼前。

    “咳!咳!”

    老者正是当日江枫在客栈外扶起无名老人,武修林取出黑金长枪,严阵以待,想伺机逃出房间,却只听老者又咳嗽了两声,仿佛极为虚弱,但他的身体却在这两声咳嗽中竟然突然无法动弹分毫,甚至连呼救也做不到。

    在武修林惊骇的目光中,老者缓缓转过身来,平淡无光的双眼看向他的眼睛,苍老的声音淡然传出:“那四人中,三个来自正道宗门,一人却是来自魔教,如此有趣的组合,如此趣味的游戏,怎可因你精虫上脑就坏了老夫一场好戏!”

    老人话尽,双瞳之中骤然闪现两道血光,武修林的惊恐的眼神渐转无神……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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