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思太难猜 作者:无聊的风

    分卷阅读10

    陛下心思太难猜 作者:无聊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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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的缺都补上,可好?”

    被打断神思的玄毓尊者放下茶盏,“你上清颐宫可以,少来观里祸祸,算了,不谈这些,本尊得去个地方先。”

    知师莫若徒,哪能不知道玄毓想干嘛去,周宣手脚并用缠住玄毓,诚心诚意劝道:“师父,您老贵为道尊,悲悯天下苍生,护佑万千子民,黎诩确实不是好东西,但这些年,宣儿在北疆,亦受了他不少照顾,师父,咱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呵,今日长见识了,原来本帅不是好东西?”无比熟悉略显轻佻的声音突然自房顶传来。内殿大门被踹开,黎诩身披墨袍从天而降,周宣顿时噤若寒蝉。

    第11章 失眠

    芷蔚殿的侍从们望了两眼便收回好奇心,连莫听雨也见怪不怪,继续目不斜视当值。

    周宣内心大喊:这是芷蔚殿,不是镇北营,一群饭桶,还不赶紧护驾!

    本能使然,周宣迅速躲到玄毓身后,秦檀的道袍无风自动,脚下暗金色的道法咒纹若隐若现,明显已动了真火。

    黎诩全当尊者不存在,直指探头探脑的周宣:“殿下是自己出来,还是本帅请你出来?”

    周宣头皮发麻,脚步有些不受控制,刚踏出去半步,就让玄毓狠狠瞪回去,周宣委委屈屈开口:“师父——”

    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玄毓率先出手,银色拂尘上下翻动,跟黎诩瞬间表演了几十回合。

    两师相争,徒弟必有一伤,周宣寻个稳妥的角落躲好,大神打架,吾等小民回避为妙。一会分出胜负了,再去劝解不迟。

    “皇上驾到!”魏青扯着嗓子嚎,御林军鱼贯而入,将芷蔚殿围成个铁桶。

    玄毓和黎诩闻声停手,各自整理衣冠。

    仙风道骨秦眉生:“无量寿佛,仁顺帝安好。”

    威武凛凛黎以昊:“臣黎诩见过陛下。”

    少年天子冠冕加身,脊背挺直,狭长凤眸寒光一闪,薄唇轻启,声线冷澈:“安亲王何在?”

    周宣顶着三道实质化形的眼刀上前,嗫嚅半天冒出一句:“陛下,臣在。”

    “皇兄夜会道尊与朕的兵马大元帅,好兴致啊。”周烨逼近周宣身前,伸出双手替周宣整理半敞的前襟,目光触及周宣胸口一道斜长旧痕,声音中不自觉夹了怒气,“朕的紫禁城,几时成了皇兄的会客厅。”

    结党营私后面可跟着密谋造反,这锅死活不能背,周宣撩袍欲跪,却被周烨硬拽住肩头,仁顺帝语气狠厉:“朕说过,不许跪!”

    周宣略宽心,虽然依旧猜不着皇帝陛下的心思,但两声皇兄表明情况不算太坏,周烨这娃真怒的时候,一定会连姓带字叫自己周如意,清清嗓子,周宣当即信口胡扯:“回陛下,臣惶恐,实不知尊者与黎帅何故到访,正想询问,赶巧了,陛下驾临。”

    周烨嘴角往上弯了一点弧度,这破冰一笑在周宣眼中,邪肆阴冷,顿时吓得僵住,周烨俯下身子,贴住自家皇兄耳语:“皇兄,当面欺君,该当何罪?”

    周宣白了脸。惊惶的表情显然愉悦了新帝,周烨转身挡住只着外袍的安亲王,淡淡道:“哦,也好,朕便替皇兄问问,道尊阁下,黎卿?”

    玄毓扬扬手中拂尘,定定看了眼仁顺皇帝,转而垂眸讳莫如深。周宣以为师父要说什么,玄毓脚下金光一闪,竟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场中无人惊奇,眼中只多了敬畏,道尊嘛,本该如是,来无影去无踪金刚不坏心怀天下,工作可忙可忙的。

    黎诩欠欠身象征性见礼,接着摆出痛心疾首的脸慷慨陈词:“臣启陛下,安亲王深受皇恩,不为君分忧,却恃宠而骄,无视祖宗礼法,与后宫嫔妃授受不亲,长此以往,必动摇国家根本,皇家血脉岂容亵渎,臣奏请陛下,将安亲王逐回西岭,以儆效尤。”

    周宣头大如斗,本王的黎大帅,您是亲师父吗,挖多大一坑,此时此境可顾不得家宴后万一皇帝没有心思留自己,一纸圣意再遣北疆,到了黎诩手里被各种不可描述的这样那样,周宣急急攀住皇帝陛下的肩膀,“冠君,信我,我没有,我只是在关雎宫门口站了站,什么也没干,真的。”

    “呵,”少年天子轻笑出声,“还要等到皇兄干了什么不成?”

    周宣急赤白脸正待分辩,年轻的帝皇却突然转过身来,周宣微微仰头,皇帝陛下的脸上,如那春风化去融冰,笑意晏晏,周宣看得呆怔,嘴唇翕动,下意识蹦出两字:“小烨?”

    “黎卿所言甚是,皇兄心性不定,”背对着黎诩,周烨一如既往的冷然:“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朕自有教化之责,就罚安亲王禁足东暖阁反省两月,若再冥顽不化,朕亲往翰林院取来国典,先师有训,抄上一遍,足矣。”

    黎诩双目黑轮白轮转了一转,行礼告退。

    周宣有好多话想问想说,比如十年前你明明矮我半头,十年后我为何反矮你半头?

    比如明日便是家宴,不让本王住芷蔚殿,不让本王去封地,不让本王回北疆,禁足是几个意思,东暖阁,不是你的寝殿吗?

    比如靳太傅薨逝时,冠君可有伤心难过,比如国丧传到白琅城,本王喝了一夜的酒,站在城楼撒酒疯,差点掉下去摔死,酒醒了,黎帅的脸比锅底还黑,手也黑,他那腰间缠着的牛皮小鞭,抽人甚疼。

    懵懵懂懂跟在周烨身后往东暖阁行去,周烨走得比平常急,一如当年拉着他在清颐行宫寻宝的皇兄,周烨反手拉着周宣,刻不容缓。

    周宣其实半惊半怕,天,谁来告诉本王——周烨在高兴什么???——并非本王无能,只怪皇帝陛下的心思太难猜啊。

    先皇景云帝在位时,东暖阁只作御书房用,朝会后见见大臣,批批奏折,到了仁顺帝这茬,自带工作狂属性的少年天子直接将其改作寝殿,一年到头睡在东暖阁的日子占大半数,因此皇帝的后宫无比冷清,统共仨,两位妃子,一位贵人。

    新帝重孝,誓守满三载方肯大婚,至今后位虚悬,人心难免浮动,幸亏去年华贵人生了个皇子,否则礼部和掖庭宫的人又要撞死几个在南墙上,忠谏皇帝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选秀纳妃开枝散叶了。

    周宣莫名其妙住进东暖阁,皇帝命人在龙床旁边安置了小榻,兄弟二人轮番沐浴更衣,周宣自觉走向床边的小榻,朝着龙床拱手行礼:“陛下,晚安。”

    当晚值的太监名魏和,是魏青收的干儿子,极有眼色的熄了灯烛,轻手轻脚退出万岁爷的卧房。

    房门合上,一室静谥。空气里有淡淡的龙涎香,十年书信来往,与周烨算得上无话不谈,本尊见面后,不知为何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怵。

    周宣放缓呼吸,仔细听着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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