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夜半,洛冰婧不免困意袭来,心中暗骂这厮怕是故意拿她寻乐。

    当下便唤来宫人,为着等那厮侍寝,她晚膳可是半点不曾食用。

    瞧着已凉透了的膳食,洛冰婧顿时没了食欲,只饮了一杯清茶便就寝入睡。

    殊不知并非是侯宏文故意作弄与她。

    御书房。

    殿中唯有两人,气氛静逸的可怕。

    杨运已清醒过来,忍着身子的剧痛跪伏在地。

    “陛下世子爷乃是被奸人所害,世子爷现在下落不明还望陛下能相救世子爷一命。”

    杨运气虚孱弱,这言语之中气息虚浮。

    侯宏文看着手中的密信在看向跪伏在地奄奄一息的杨运,心中难以断定。

    一方是保家卫国扶持他登基的兄弟,一方是战将皇叔。

    侯宏文眼眸微闭,将手中密信扔在杨运身旁。

    杨运眼眸大睁,捡起密信看了起来。

    当瞧见密信上的内容之时,一时间面若死灰。

    当下杨运便痛呼道:

    “陛下,副帅…副帅擅自行动并非是与敌军勾结…而是…而是…而是受人所托在边关寻找一人,陛下副帅冤枉啊陛下。”

    密信之中言侯宇辉多次私自行动,潜伏入敌军部落,折损将士数百人。

    有军中将士密告,副帅与敌军勾结,几次三番皆是与敌军首领相见。

    其中折损的将士皆是不愿反叛之人,被副帅与敌军残忍杀害。

    此番副帅失踪乃是反叛之事被人告发,假装昏迷数月之久,只不过是为了逃脱。

    心中将侯宇辉言及成了叛贼,且罪恶滔天。

    侯宏文与侯宇辉二人自幼长大,二人可谓是情同手足。

    侯宏文未登基之时,二人形影不离,被外人曾私底下议论二人乃是分桃。

    侯宏文亦是不信侯宇辉会背叛与他与敌军勾结。

    可这密信之中言之凿凿,加之这仗已打了半年之久,依旧在两厢僵持之中。

    敌军与大军相差十万人,本该早已攻破敌军可是时至今日处于下风的居然会是大军。

    这让侯宏文不得不多疑。

    “受何人所托,寻的又是何人,他可知晓,他此番乃是在行军打仗,岂能儿戏。”

    杨运面色纠结,迟疑了片刻,最终言道:

    “世子爷本要微臣保密,可现下微臣不得不说。世子爷乃是受婧皇贵妃所托,寻的乃是穆夫人。”

    杨运言毕,侯宏文便是面色骤变。

    遂离开御书房,独留杨运一人。

    洛冰婧这厢刚刚褪去衣衫,便闻殿外响起宫人行礼之声。

    “恭迎陛下。”

    洛冰婧微愣,这厮怎地这个时辰前来。

    遂要起身相迎,可思及身无他物立马罩上了衣衫。

    谁知改为迈下床榻,便见侯宏文怒气冲冲行了进来。

    一声怒喝将跟随而来的宫人统统屏退。

    洛冰婧眉宇微拧,只觉下巴剧痛。

    侯宏文满眸怒意,一把掐住洛冰婧的下巴。

    眼神狠历,阴冷询问道:

    “你可曾托宇辉待你前去边关寻你娘亲,你可知晓宇辉此番前去边关乃是行军打仗。你可知晓宇辉三番五次利用职位之便为你寻找娘亲。正因为如此现在宇辉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叛贼,你可知晓你妇人之见要将宇辉给活活害死。现下宇辉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皆是因你而起。若是宇辉丢了性命,朕便让你为他陪葬。”

    猛然侯宏文一把将洛冰婧甩开,洛冰婧脑袋一片空白。

    不断回响侯宏文所言,谁知胸前一凉,侯宏文一把撕开洛冰婧的衣衫。

    床帐落下,轻纱随之飘动。

    洛冰婧眼眸大睁,自侯宏文离开她便不曾闭合双眸。

    直到殿外响起宫人的脚步声。

    天已大亮,洛冰婧却如坠入黑暗之中。

    “主子可要沐浴。”

    洛冰婧僵硬的转过脑袋,一把扯下了床帐,看着近在身前的石竹与云青二人。

    “你们二人可曾背着我前去寻了世子爷。”

    云青已石竹二人飞快的相视了一眼遂皆低垂了脑袋。

    洛冰婧见此还有何不明的,当下便是苦笑出声。

    她知石竹与云青皆是为了她着想,可这并非是她的意愿。

    现下发生了这等事宜,她能怪罪的唯有自己。

    云青见主子这般失魂落魄,上前试探询问道:

    “主子,莫不是此番世子爷失踪乃是因着为了寻夫人,如若真是这般奴婢们罪该万死。”

    噗通一声云青对着洛冰婧便跪伏下去,石竹紧接着跪了下去。

    在看向床榻凌乱不堪,主子面颊之上带有泪痕。

    加之陛下半夜三更前来,且带有震怒,陛下去时亦是面色不虞。

    当下云青便面色一青,随即看向石竹,但见石竹与她所想一般,二人面色皆是难堪。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即刻前去请求陛下赐罪。相求世子爷的乃是奴婢等人,与主子毫无瓜葛。”

    云青与石竹面容之上皆带着决绝。

    当即二人便要起身离去。

    洛冰婧抬起手臂,有气无力阻拦道:

    “回来,你们这是要作甚,一切与你们无关,准备热水为我沐浴更衣。”

    云青与石竹面面相觑,心中微颤说不出对主子的愧疚之意。

    不但没能相助主子,反而为主子惹来了灾祸。

    洛冰婧微闭着眼眸仰躺在浴桶之中,烟雾缭绕她好似模糊中瞧见侯宇辉满身是血立于身前。

    当下洛冰婧便是一个激灵,睁开眼眸四处寻找,可周遭空无一人。

    待洛冰婧行出来之时,云青手中握着一封书信朝她走来。

    “主子,刚才主子沐浴十分,前来一小太监将此封书信教给奴婢还望主子过目。”

    洛冰婧接过书信,当瞧见书信之上的内容之时,便是一阵气结。

    这书信乃是洛赐托付宫人交于她手中,当下洛冰婧便对着石竹言道:

    “速去紫华宫将许贵人请来。”

    石竹能瞧出主子现下是焦急万分,当下片刻不敢耽搁朝着殿外而去。

    洛冰婧立马行至香炉旁,将手中书信投入炉中。

    在内殿之中来回踱步,这若是被她人发现了,慧心可还有命活着。

    “婧儿姐姐,不知姐姐唤慧心前来所为何事。”

    许慧心如往昔一般,亲切的唤洛冰婧为婧儿姐姐。

    不过今日的许慧心与往昔不同的便是心情格外愉悦。

    洛冰婧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撩开许慧心的手臂。

    当瞧见许慧心手臂上的朱砂消失不见之时,心下咯噔一下。

    慧心还未侍寝,这手臂上的朱砂如何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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