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婉儿飞快的看了一眼侯宏文,眼眸毒辣的瞥了一眼夏尔,口气还真不小。

    想来夏尔乃残花败柳,虽身为嫡长公主,可无论这年岁还是身子皆是配不上侯长庭。

    当下番婉儿便露出一抹困惑的神色,道:

    “陛下,看来皇妹只能驳了您的好意,可妾身曾经听闻皇叔曾言,长庭世子爷的婚事乃由他自个做主。若陛下强行为世子爷赐婚,岂不是伤了臣子的心。”

    番婉儿言毕,遂对着夏尔为难道:

    “皇妹,并非陛下不为你与长庭世子爷赐婚,而是现在长庭世子爷正身处边关征战。为国为民,按说陛下为世子爷赐婚乃是恩赐。可谁知世子爷会不会有心仪的姑娘,毕竟皇叔曾言婚姻大事皆由世子爷做主。”

    洛冰婧瞧着二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不知安元香在此会不会更加热闹。

    刚才夏尔在院门之处生生将番婉儿憋出内伤,现在在瞧夏尔与番婉儿刚才何其相似。

    面色铁青,身子隐隐发颤,连带着发髻上的朱钗亦是发出一声声响动。

    “皇兄,您为君长庭世子爷为臣,君为臣赐婚乃是天大的恩赐。皇妹贵为皇室公主,虽遗落在外多年,可皇妹身上流淌着的乃是皇室血脉。想必长庭世子爷定会十分满意此门婚事。”

    夏尔完全抛却了女子的矜持,话锋一转接着言道:

    “皇妹不求其他,更不求荣华富贵。皇妹从未求过皇兄,皇妹亦是不为难皇兄。待长庭世子爷征战回来,容皇妹征求其愿与不愿,皇兄在未皇妹赐婚可好?”

    夏尔放低了姿态,语气之中皆是卑微之色。若侯宏文连此番要求都不应下,则显得侯宏文不通情达理。

    就在众人皆以为陛下会应下之时,唯有洛冰婧摇了摇脑袋。众人皆把侯宏文那厮想的太过仁慈了。

    但见侯宏文端起一杯酒水,猛地泼向了地面,众人皆是不解陛下这是何意。

    但闻侯宏文开口言道:

    “朕泼出去的酒水,可有谁能将其给纹丝不动原样收回?办到者赏银万两,国库中的珍贵物件任意挑选三件。”

    众人困惑不已,陛下怎地突发奇想玩起了这玩意。

    不过更让众人雀跃的乃是陛下口中的赏赐,先不言这赏银万两。

    单单这国库中的珍贵物件便价值连城,只需一件即可炫耀半生,莫言陛下慷慨可任意挑选其中三件。

    不少人皆是跃跃欲试,绞尽脑汁想尽法子,怎样才能将陛下泼出去的酒水收回。

    夏尔则是心下打鼓,皇兄未曾应下她的祈求,现下却又做出将泼出去的酒收回的把戏。

    这泼出去的酒怎能收回,既然已经泼了出去,又谈何收回呢。

    洛冰婧看了一眼青玉石板上的酒水,还未消散,这泼出去的酒水就如圣上的金口玉言,岂能轻易收回。

    陛下已下了赐婚的圣旨,若陛下答应了夏尔的要求,岂不是脸面尽失威严扫地,手中的权威更是受到了侮辱。

    让其失信与臣子,往后他所言岂还会有震慑的作用。

    如此这般浅显的道理,被金钱珍宝迷了心智的众人怎会猜想的到。

    陛下这般做只不过是明确的告知夏尔,莫要在胡闹罢了。

    其中一名妃嫔,眼眸发亮遂站起身来,对着侯宏文行礼道:

    “启禀陛下,妾身想到了一法子。”

    众人皆看向了那站起身来的妃嫔,但闻侯宏文饶有趣味的询问道:

    “爱妃且说来听听,爱妃若真有法子将泼出去的酒水收回,朕便赐爱妃黄金万两,国库珍宝任选三件。”

    但见那妃子面容娇羞,道:

    “妾身不要那万两黄金,只愿陛下能为妾身作的一幅画题字,妾身便心满意足。”

    此言一出,洛冰婧不免多看了那人一眼,她对此人略有印象乃是居住在裴红袖水云宫后殿的吴美人。

    出自吴成侯府嫡次女,奈何乃是庶出抬正的,这身份地位略显尴尬。连带着位分比之旁人低上几品阶。

    不过这吴美人聪颖过了头,只言了不要那万两黄金,却未曾拒绝那三件国库珍宝。

    看似大方视金钱为粪土,时不然则是自显的清高,虚假的很。

    侯宏文爽朗笑道:

    “只要爱妃能答得出,待散了宴席朕便前去你宫中为你题字。”

    番婉儿恼恨的看了吴美人一眼,下意识的手握成拳。

    侯明珠则是哀怨的看着侯宏文,她病了些许时日,陛下都未曾前去探看与她。

    不成想陛下今日会允诺一位美人,怎能不让她心中有气,遂恼怒的瞪视了一眼吴美人。

    将一腔怨气,统统发泄在吴美人身上。

    侯宏文此言一出,吴美人欣喜若狂连连谢恩道:

    “妾身叩谢陛下,妾身法子笨拙,还望陛下与诸位娘娘莫要嫌弃才是。”

    说着便胸有成竹行出座位,掏出袖中锦帕取了一酒杯,朝着陛下泼出去酒水的地方行了过去。

    矮下身子,用锦帕吸着青玉石板上的酒水,待锦帕彻底浸湿以后。

    但见吴美人执起锦帕对着酒杯便拧了起来。

    一滴滴酒水顺着锦帕流入酒杯之中。

    不少人皆看傻了眼,纷纷懊悔如此简单的法子,她们怎地没想想到,白白便宜了这个小贱人。

    吴美人重复了两次,便将地上的酒水挪移到了酒杯之中。

    众妃嫔皆垂头丧气暗自懊恼之时,洛冰婧却是为这位美人惋惜。

    不仅招了敌对,还得不到应有的赏赐。

    吴美人虽是将酒水都挪移到了杯中不假,可并非是纹丝不动原样收回的。

    这酒水已被锦帕与石板上的脏污玷污,因着吴美人使用锦帕吸取,这酒水比之先前更是少了不少。

    这锦帕之中还藏着不少的酒水。

    果不出洛冰婧所料,但闻侯宏文惋惜言道:

    “爱妃虽是聪慧将酒水挪移到了酒杯之中,可朕言必须纹丝不动原样收回酒杯之中。爱妃这可未滴酒不差,所以朕今日无法为爱妃题字。”

    洛冰婧发现一趣事,那就是侯宏文这种马不知吴美人的分位,一直唤其为爱妃。

    但见吴美人面容微僵,眼眸含泪一副泫然欲泣的面容,加之其面容娇嫩更是惹人怜惜。

    夏尔却好似猛然醒悟,面容微白,皇兄这是在警告她,他乃是皇帝这说出去的话就好比这泼出去的酒水,怎能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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