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要不为什么ITEM里头有四个人女孩子,偏偏每次最终杯具的都是她芙兰达-塞伊文?文艺点的说法叫目光短浅,详细直接点就是这丫头的脑子根本不怎么转,抓到个机会就上根本不管下一秒的情况。就像刚才毫不犹豫地扑上去那样,但凡脑子稍微转个半圈,都该反应过来近身肉搏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绢旗的对手吧?结果她还是上了,然后现在就被上了。

    芙兰达被绢旗压在身下,双手高高举起,被绢旗一只手就轻松地压住。下半身则被绢旗那双把她长的腿夹住,整个人就跟被顶在标本板上的蝴蝶般动弹不得。貌似,也许,可能是要杯具了呀,结果她到现在才回过味儿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嘿嘿嘿,你刚才超开心的嘛。觉得自己超能欺负我了是不是?嗯?”

    拜托绢旗你想装怪蜀黍之前是不是该先把口癖忍一忍?用那种盯着被自己绑起来连挣扎都做不到的小羔羊淫-笑的猥琐大叔语气说话,却还‘超’来‘超’去,让人听着只觉得搞笑而已。

    不过身临险境的芙兰达可笑不出。自己被推倒了动不了,可对方却还有一只左手空着!绢旗那只小手悬在半空,五根还带点婴儿肥的手指头灵活地动来动去,那双圆圆的眼睛则在芙兰达身上上上下下地扫视,仿佛在考虑到底该先进攻哪个部位比较好似地。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啊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芙兰达大概是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再说?可惜绢旗不给她这个机会,还没等她斟酌完该多谄媚才能让人家放过自己,绢旗就已经动手了。在她腰边挠了起来,芙兰达顿时止不住地大笑!

    她好像特别怕痒?这个发现让绢旗眼前一亮,嘴角弯得跟月牙儿似地高兴得不得了。刚才还发愁要是芙兰达不太怕痒的话要怎么报仇,她记得泷壶好像就是那样的体质,就算被挠痒痒了也还是一脸有气无力地趴着,让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好,然后超试试这里。”

    估计是刚才被挠了两下让绢旗体内的小恶魔之魂觉醒了。她伸出粉粉的小舌头在嘴角上一舔,邪恶度立刻又往上飚了好几个百分点。同时她手又挪到了芙兰达的腋下,还没等人家笑完就又发起进攻了。

    这回比刚才还惨,芙兰达的笑声都有点听起来刺耳了,脸上也带上了一点痛苦的表情。可惜卖萌什么的一般只对男性有加成,在同性面前却未必能起作用。至少绢旗一点儿都没因为芙兰达看上去有点可怜就悲天悯人地放过她。在腋下挠了几下之后,又把手往下移,一把掀起芙兰达的裙子,把手伸进那并拢的双腿之间。那里就是芙兰达黑裤袜底下的内~裤边缘,正是绢旗自己刚才被袭击的位置,这下才是真正的复仇!

    “啊!别别别,不要……绢旗!我我我要上厕……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

    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绢旗脑袋一甩就不去想了,还是报仇要紧。但一边呆呆看着的莱维却被芙兰达一提忽然想起,刚才在外头往大殿这边走的时候芙兰达的动作稍稍有点不自然。有时候会一双大腿并拢然后磨蹭两下。跟在她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当时倒是没想太多。现在一听芙兰达那么说,再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该不会这丫头又那么悲催吧?

    “上?上什么?难道这样了你还超打算要反击吗?呵呵,超看来我以前一直小看你了呢,芙兰达。没想到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投降,很好,这才是我绢旗最爱的超姐妹该有的样子。既然如此,我就超成全你的勇气跟毅力吧!”

    这误会得有点大吧?难道学园都市乃至全世界的头号倒霉蛋并非那个成天嚷嚷着‘不幸啊’的刺猬头少年上条当麻,其实那座桂冠是属于芙兰达的吗?唔,看她那副笑得面部表情都已经痉挛,给人感觉就像什么东西快坏掉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获得了那项殊荣而喜出望外了?

    绢旗说成全她就成全她,手上的动作并非一味地求快求狠,而是很有技巧地掌握着不轻不重地力度,以很有节奏地速度一下一下挑拨着芙兰达的神经,让她体验到了活了十多年人生的最痒!

    “哈、哈、哈、哈……”

    好像已经笑得快笑不出来了,芙兰达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张开的小嘴嘴角上很不雅观的挂着几滴口水。那模样仿佛一个从来不出门的死宅被人拿枪指着跑完了全程马拉松后似地,嗯,就是那种即将回归天国的感觉。然后,芙兰达的杯具清晨终于达到了顶峰——尿了。

    “唉?怎么好像湿湿的?”

    绢旗跪在凳子上的膝盖忽然好像沾到了水。可自己是在凳子上呀,又是在室内不可能下雨,今天天气有点冷也不可能开空调自然没有空调滴水……那这是怎么回事?

    绢旗低下头往自己的膝盖那边看,正好有灯光照到那附近,她一眼就见到了一滩反射着灯光的水渍。绢旗定睛一看,发现那并不像是一早就在那里的积水,而是从什么地方流过去的。于是她循着水渍往上找,眼睛一路扫到了芙兰达的……大腿根。

    “呃、呃,那、那个,芙兰达?”

    叫了两声也没见有回应,绢旗身下的芙兰达就跟上了岸的鱼一样,而且还是已经在岸上挣扎了好些时候,力气耗尽身体也逐渐被太阳晒干,脱水严重到只能偶尔抽搐一下的状况。见到芙兰达这样,绢旗一下就想起了昨天下午所发生的事,联想到刚才芙兰达最后说的话,那个‘上’莫非并不是自己猜的反攻信号,而是说想要上厕所吗?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不,已经不能算可能性了。毕竟凳子上那么多的‘液体’,而被自己掀开裙子的芙兰达正好在大腿根中间那里也湿了一大片。同样是女孩子,她自然理解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样的状况。本来笑得很开心很畅快的绢旗,那张小脸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那是怎么样的表情?莱维感叹自己的词汇量实在不如家里的两只文学少女那么丰富,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绢旗现在的表情。说尴尬吧?那早就超过尴尬的标准好多倍了。说后悔,后悔肯定是有,但里头却还带着一种忍不住好笑的味道。这就是所谓的损友么?刚才还说她是自己的好姐妹来着,接下来就把人家给弄得都**了。这可是昨天盛怒之下的麦野女王也没做到的壮举呀!

    不是做不到而是心还没狠到那个程度。绢旗当然不可能比麦野心还狠,不就是被人搔了几下痒之后小小的报复一下嘛,哪知道后果居然如此地严重!

    原本打算趁她们俩玩得‘高兴’之时偷偷用瞬移溜出去的莱维,这会儿也没法走了。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插手,难保绢旗还得在那玩变脸加发呆发愣玩上多久。一早就说过今天天气挺冷,就算关了门,这更衣室里也说不上多暖和。要是其他时候也就算了,芙兰达现在裤袜跟内~裤通通都湿透了,要是不赶快处理好,以芙兰达的体质说不定回去就得感冒发烧折腾上好几天。

    “那个,我说,你先帮她把袜子跟衣服换了吧?这里头有点冷,这样下去她可能会生病。”

    得多大的勇气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开口彰显自己的存在?相信没有身历其境的人绝对无法想象,而莱维他就是做到了!开口的一刹那他脸上就换上一副极其严肃的神情,讲话的语气也换成站在讲台上用教鞭指着黑板时的样子。

    不得不说他误打误撞之下抓住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比他刚才趁机逃跑更好的一个机会。

    要是刚才自己跑了,难保这两个丫头闹完之后平静下来芙兰达不会记起刚才是跟自己一块进来的。到时候要是她突然提出,得知真相的绢旗不把他莱维当成摸进女子更衣室看个饱然后又趁乱逃跑的变态色情狂才怪。而现在嘛……芙兰达一会儿清醒过来会怎么想莱维猜不到。但至少绢旗估计内心已经不会把‘啊,自己刚才换衣服的时候难道也被看光光了’当成整件事的重点。

    那么重点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自己把芙兰达给欺负得都尿了这件事被人发现了呀!

    “啊!是你?我我我我刚才、刚才刚才,超不是故意的!”

    BINGO!

    莱维手痒得恨不得跳起来打个响指高呼。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那么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戏给演下去,配合绢旗的惶恐不安——什么?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要脸丢了绅士们的颜面?莱维还没说自己被芙兰达给硬拽到女更衣室里多无辜多可怜多悲催呢!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并不应该以结果来下定论。就像这次表面上看起来莱维好像大饱眼福,不单全程记录了人家绢旗小妹妹换衣服的过程,还强势围观了芙兰达被彻底玩坏的一幕。但这些首先得考虑他并非主观上要进来看啊!

    要是一个人在公寓的楼顶上晒衣服,结果这栋公寓当初建造的时候施工队偷工减料导致楼顶的地板突然塌了。他掉到楼下住户家里的时候人家正好洗完澡披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这种事,就算全程拍下来送去给法官看,也不可能判他入室偷窥吧?

    于是莱维表现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简直就跟抓到了学生偷偷躲在厕所里抽烟的训导主任似地。至于他的心脏跳得比平时快了一倍还是两倍还是三倍四倍,这些细节有必要在意吗?有必要有必要有必要吗?

    “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女孩子打打闹闹的很正常。现在别想那么多,想像她道歉找其他时候吧。绢旗你那包里还有换洗的内~裤吗?最好还有裤袜,没有的话反正尽量长点的袜子。你们女生也真是的,今天都算挺冷的,还穿这么短的裙子。本来芙兰达的袜子还勉强能保暖,现在却弄湿了没法穿。待会儿你的比赛她不可能不出去看,稍微感冒一下你们这么年轻倒是没什么,但明天才是麻帆良校庆最热闹最有意思的一天。她要是因为发烧来不成,说夸张点没准要后悔一辈子呀,哈哈哈哈。”

    好!

    好不容易说完那一番话,莱维都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欢呼了。那是多完美的表现啊!语气里不带半点让人联想到男女之事的猥亵、其实别说猥亵,连一点点暧昧的意思都不可能让绢旗听得出来。简直就跟老爷爷帮自家小孙女换衣服时一样地心如止水。莱维这样的表现让绢旗打从心底就没法升起那种其实本该有的面红心跳。莱维话里的公事公办也让绢旗都快忘了自己跟芙兰达眼下是多尴尬的模样,而这个在一边指手画脚发号施令的家伙本来是个根本不能被他看见的男人!

    “可是我超只带了这一身替换的衣服呀!把我刚才换下来的给她超穿上吗?我们两个的衣服尺寸又不合适……”

    “没关系。”

    见绢旗让自己说得都有点晕头转向了,小脑袋低着在那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包一会儿看看还躺着抽搐的芙兰达,莱维摸摸鼻子松了口气。脸上的肌肉悄悄放松一下,趁着绢旗没抬头舒缓一下神经。否则老那么紧绷着,他都怕自己待会儿出去得暂时成了个面瘫男。

    面瘫男也就罢了,像克劳德那样成天一脸没表情不也能让大街上的女孩子们尖叫好酷好酷的吗?自己要是面瘫成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那人家看见还不得以为搞笑艺人在街上玩行为艺术?

    “先给她把湿了的都换上,她外衣都没湿就不管了。记得换之前帮她把身体擦干,要不就没意义了。”

    “是!超明白!”

    绢旗是真的六神无主了,她直接跪在椅子上直起身子就敬了个军礼。但却是对着自己正前方那一排柜子敬的……话说一个小女生上身整整齐齐下身却只穿了运动内~裤跟袜子跪着敬礼,这画面已经不是色气之类的问题,反而更让人忍不住想吐槽导演安排的究竟是什么白痴剧情?如果有编剧存在,那肯定是他出去跟朋友聚会结果让人给灌趴下了,勉强撑着爬回家靠在椅子上写的吧?估计写到一半没准还直接憋不住一口吐键盘跟屏幕上。实在是奇葩得无可救药了!

    莱维在心里感慨现实还真是远比小说家笔下的故事更加离奇,这种感觉平时他看新闻的时候就常有,没想到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一回。以为都活了几百年没有没经历过的了吧,结果到了这个时候却又见识了过去所没有的。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趣啊。

    不过比起在这儿感慨,果然还是先脱身的好。

    “对了,麦野跟泷壶她们在隔壁?”

    “嗯,是的。”

    绢旗又跑去翻自己的包,找着自己刚换下来的小裤裤跟长袜,还有她今天带来原本打算比赛之后擦汗擦身体用的大浴巾。说起来那条绣着一直大象的浴巾是绢旗最喜欢的一条,却不料今天将会跟擦厕所地板的抹布变成一个命运,世事无常啊。

    “好,你抓紧动作,我到那边去等你,记得千万要快点别让她着凉了。”

    “是!”

    没空回头去看绢旗是不是又敬礼了,莱维以最流畅自然的动作转身拧开门把手,然后侧着身子从打开一条的门缝钻出去再把门关上。站在门外吹着大殿里转圈的凉风,他憋了好久的那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

    “呼。”

    莱维紧绷着的脸跟身体都舒缓了下来,不过光这样还不够。他抬起双手啪啪地在脸上轻轻拍了几下又揉了揉。还不忘拿出手机打开那个为了视频通话而安装的前置摄像头,把手机当成镜子,再三确认自己脸上的表情没问题了,他才关上手机屏幕又吐出一口气。

    善后这方面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莱维按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一拐就往更衣室边上离得不远的那一扇门走去。现在他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这座大殿里用作隔开房间的墙厚度怎么样。要是太薄的话隔音效果肯定就差,万一麦野跟泷壶在隔壁的房间里什么都听见了……

    不不不,应该不会。

    泷壶成天有气无力的力不从心也就算了,麦野那性格只不过表面上看着沉稳老练而已。真闹起来她一点儿都不比别人差,孩子气起来可以说冠绝整个ITEM无敌手。

    要是她听见了更衣室里的动静,刚才那么大的热闹她能不来凑?芙兰达哔出来那么大的新闻她能不来实地采访甚至拍照取证?

    既然刚才自己能完好地从更衣室里出来,那就证明麦野跟泷壶对更衣室里所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如此这般,莱维心中就有了计较。

    嗯,不过还得谢谢超铃音。谢谢她的敬业爱业,没学那些无良施工队玩豆腐渣工程。估计是考虑到让选手静下心准备比赛以达到最好状态,所以才把这大殿里的每个房间都弄得隔音那么好吧?虽说很可能动机跟出发点都不纯,但至少眼下是帮了莱维的大忙。他决定如果明天超铃音真如别人所料那样捣了个大蛋,到时候自己抓住她之后打屁股减十下好了,算是报答嘛。

    叩叩。

    莱维在门上敲了两下,接着又挂了条黑线地发现门边上就有个上头画着铃铛图案的按钮。看样子自己的心还没完全平静下来,居然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倒不能全怪他,任谁但凡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看到刚才那一系列先是美轮美奂接着又奇幻绝伦的场景。砰砰跳的小心肝要这么快平静下来都有点不切实际。纵使咱们的人民教师同志绝对意义上而言并非一个色狼大变态,可也是个有老婆的正常男人而非柳家的后人不是?

    让他完全没想法那要求太高,根本就是不切实际。能像现在这样,莱维的定力已经该值得褒奖甚至发个小奖杯了好不好?

    “请进。”

    有气无力的声音,毫无疑问是泷壶理后发出的。莱维从声音里头能听出些许的疑惑。

    没人来给自己开门这是他早料到的。这房间里现在应该只有麦野沉利跟泷壶理后两人。麦野作为ITEM的leader从来都是拿足了架子,别说有手下在场,估计就算里头只有她一个,也别太期待这位大小姐会亲自来给别人开门。而泷壶嘛,以她的身体情况,听见敲门声就立刻匆匆跑来开门有点勉为其难了。

    至于为什么泷壶的声音里有些疑惑,那肯定是因为不知道敲门的是谁呗。不管麦野那个成天摆着女王架子的大小姐是怎么想的。除了她以外ITEM剩下的三名少女关系在暗部当中算是少有的好,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闺蜜了。不管来的是换好衣服的绢旗还是买完东西回来的芙兰达,她们俩都不可能还多此一举敲门。那么这个时候来的人是谁,泷壶自然会有一番探究。

    “两位小姐,我是快递公司的,这是你们的包裹,请两位谁来签收一下。”

    莱维推开门就认认真真地说了以上的话,结果顿时把里头坐在沙发上的两名少女给搞懵了。

    打开门的是一个双手抱着个大纸袋的男人,那纸袋大得把他的脸都遮住只露出额头以上的银发。纸带上有一个她们没见过的logo,也不知是麻帆良才有的连锁超市或者便利店的商标,还是那个男人所说的快递公司的标志。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袋子没挡住的地方露出来的身体看上去也挺眼熟的。当然还有那一头稍微有些凌乱的银发,麦野跟泷壶思索着这个男的究竟是谁。

    应该不可能真的是快递公司的人吧?上街买点零食跟饮品还叫快递送过来?这可不符合芙兰达一向节俭节约的习惯呀。就算那个纸袋子光用眼睛看也能看出很重很重,但以麦野跟泷壶对芙兰达的了解,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向来不花钱才是那名少女的座右铭,这跟能靠钱解决向来不动手的麦野完全相反。

    嗯?银发?还有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故意变声过的?

    不管麦野还是泷壶,自从加入了暗部以后。在学园都市里她们两人的生活圈子就变得极其狭窄。原本是学生本分的学校成了她们应付出勤率才去的‘工作’,跟班上学校里的同学也大多成了见面也没两句话的点头之交。

    毕竟经历了那么多别人所看不到的黑暗面,还让她们跟那些单纯天真的孩子一块聊偶像聊男生实在有些融不进去。这样一来,反而ITEM这个本来该算是‘课外活动’性质的打工成了她们生活的重心。而ITEM这四名少女聚在一块又大多是在比较隐秘的包厢之类的地方,结果这四个花季少女居然平时很少能接触到这个年龄应该很感兴趣的异性。

    ITEM下位组织的那些西装墨镜男就不提了,最近能给她们留下印象的男人实在不多。而银发的特征又无疑十分明显……麦野跟泷壶对视一眼,两人眼珠子一转,终于猜到在门口耍宝的那个家伙是谁了。

    “怎么是你?芙兰达呢?”

    麦野没陪莱维玩快递员跟家庭主妇的游戏、咳咳,她直截了当地表示出自己已经猜到是莱维了。

    “咦?这么快就猜出来了?看样子你们两个对我还真够熟悉的呀。”

    莱维话里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他真的只是打算夸奖一下两名少女的记忆力而已,毕竟那是他最缺的东西。可这句话传到麦野跟泷壶耳朵里,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也不知两名少女是不是那么心有灵犀瞬间就想到一块所以才同时脸颊红了一下。麦野左腿往右腿上一搭,用很不屑的语气说:“白头发的老头子我就认识你这么一个,想猜不出来都难。如果下次还想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拜托你至少戴个假发好不好。要不帽子也行。”

    快递员与夫人的游戏不好玩么?嗯,莱维也的确不懂那是什么那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原来马脚是出在自己的头发颜色上?也对,学园都市里白头发的年轻人可不多,出名的就一方通行一个。他那还是因为能力把阳光中的紫外线红外线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反射了造成头发变白,跟莱维莫名其妙的就变白了也算是有点同病相怜。

    “假发太麻烦了,还是帽子吧。”

    莱维抱着袋子走到麦野跟泷壶面前,弯下腰把袋子放到她们前头的茶几上。他袋子一放下,麦野同时也放下了翘起的腿,上身向前探但没立即动作。可她对袋子里的东西的向往已经谁都看出来了。

    倒是没想到这只大小姐原来也是个吃货?莱维只知道麦野有喜欢吃鲑鱼便当这个放在她大小姐身份之下挺奇葩的爱好,不过也没料到她会喜欢到这个程度。

    其实莱维又哪知道那么多。麦野对鲑鱼便当的热爱确实非同一般,可她在学园都市呆了那么多年,除了偶尔新开的店铺之外,还有哪家店的便当是她没尝过的?

    再爱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所以她以前在莱维面前才从未表现得像现在这么积极过。

    而眼下则不同。这里是麻帆良而不是学园都市,学园都市几乎所有商户都是都市内特有的。由于科技壁垒跟情报安全方面的考虑,学园都市之外的商店很少能开到都市之内,都市之内的东西也几乎不会卖到世界上其他地方去。

    这样一来,想当然也知道麦野过去肯定没吃过麻帆良这边卖的便当。

    从来没吃过的鲑鱼便当,这对麦野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大得莱维根本无法想象。虽说她还没像辉夜那样见到莱维买回她喜欢的游戏都能不顾男女有别整个人兴奋地将莱维扑倒,但能让麦野这个平时特别在意自己形象的大小姐明显动容,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芙兰达呢?为什么东西是你送过来?”

    麦野把刚才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不过这次纯粹是没话找话引开别人的注意力。她也发现自己刚才的神情有点太直白,稍稍觉得有些丢脸的样子。要是让芙兰达知道麦野提起她只为了拿来找话题,那个特别崇拜麦野的萝莉体型金发少女不知道会不会哭啊?

    “哦,她在隔壁。刚才我们在外头见到绢旗说是要去换衣服,芙兰达就跟进去了。”

    其实乍一听麦野问起芙兰达,莱维是非常尴尬的。毕竟方才目睹的那一幕实在有些过于‘震撼人心’,即便他并非自己学校里那些很可能连女孩子手都没碰过的愣头青,而是一个早就结婚了上百年的老男人。莱维仍然被芙兰达‘喷射’的那一瞬间给深深冲击了。

    现在离那一瞬间才隔了没几分钟,要让他听到芙兰达的名字不首先想起那一幕,难道不觉得太为难莱维了吗?

    好在也是自己身边影后有点多,莱维资质纵然再驽钝,相处久了跟这个学学跟那个学学的,也算是积攒了比较丰富的经验。不至于被麦野这么突然袭击就露出马脚。他回答的时候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完全就是一副大家坐在阳伞底下享受下午茶时聊起在街上碰见了许久未见的朋友时一样。如果这样麦野跟泷壶还能对他起疑心,那么莱维就得考虑帮她们两人写一封推荐信给亚雷斯塔了。

    如此神奇的少女当什么暗部打手啊?官方开一个侦探社把她们俩放进去不是更合适吗?

    “跟进去?更衣室有什么好跟进去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了,但光看麦野的神情就知道她并没有丝毫地怀疑。就跟刚才随口提起芙兰达一样,这也不过是她为了掩饰自己翻纸袋子的行为随口一句罢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对麻帆良这里比较好奇,所以什么都想看看吧。”

    莱维的话暗有所指,指的正是麦野翻袋子急着找出自己让芙兰达买的鲑鱼便当的行为。虽说两名少女都没怀疑,但莱维觉得还是最好让话题离芙兰达跟绢旗越远越好。说谎的人从来都是说越多错越多,或者说越多出错的几率越大。要达到最大限度隐瞒住刚才发生的事,莱维当然认为最好就是别继续讨论下去了。

    至于绢旗跟芙兰达主动透露给麦野跟泷壶……这种可能性根本不用想都知道不存在好吧。都上了高中还尿裤子这种事芙兰达好意思到处去说?别开玩笑了!但凡这世界上要是多几个知道,估计芙兰达她回到学园都市找一栋最高的楼直接从上头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心都得有!

    而绢旗也不可能把那件事往外说。且不管那件事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害人家丢了那么大的一次人。绢旗最爱这只小萝莉本来就可以算是整个暗部当中最讲义气最重视同伴的一只。

    虽然年纪还小,但就像她自己总喜欢装成‘大姐姐’一样,从各方面而言,绢旗确实比同龄人要成熟得多。这样的她自然明白哪种糗事是可以当成玩笑说出去,在打打闹闹之间增进姐妹们之间友谊的。而哪种糗事又是说出去必定会令到当事人寻死觅活,绝对不应该被第三者知道的。

    就算刚才那件事的罪魁并非绢旗,即便她只是个恰巧路过的目击者。绢旗也不可能把它说出来让麦野跟泷壶知道。所以莱维并不担心待会儿绢旗跟芙兰达也进来之后自己这边会被揭穿。一个是背着‘居然把同伴给害成那样’的‘枷锁’,另一个则藏着‘那样的事居然被人看见还不如死了算了’的心。怕她们把事情说出来?还不如操心一下芙兰达清醒过来之后会不会羞愤之下夺门而出直接跑了的好。

    “麻帆良学园,确实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整个人靠在沙发靠背上仰面朝天的泷壶没像麦野那样急急忙忙地去翻袋子,貌似直起腰来对她而言都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任务’。泷壶的样子让莱维皱起了眉,暗中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忘了她的事。等校庆的喧闹过后,一定得立刻找超铃音探讨一下,看看有没有帮泷壶调养好身体的办法。

    “确实还挺有意思,比学园都市强。”

    虽然正是因为有学园都市的存在,才让这位大小姐一跃成为颇为超然的存在,但这不妨碍麦野对学园都市大肆批评。她倒不像绢旗泷壶那样是因为厌恶暗部的那些工作。对于争强好胜到有些偏执甚至有些时候看起来都有点变。态的麦野,暗部大部分的工作她其实都挺甘之如饴的。但作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本能的喜欢一些更漂亮更可爱的东西。尤其麦野还是个十分追求生活品质的人,这点从她那一身很有品味的打扮就能看得出来。

    这样的一名少女,比起看起来都差不多的钢筋水泥大都会,自然更倾向于麻帆良这种极具欧洲古风的湖光山色。如果让麦野选个地方定居,光考虑环境的话,她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麻帆良而不是学园都市。毕竟这样的地方,才跟自己的大小姐派头更般配嘛。

    “不过为什么这场武道会拖了这么久都不开始呢?”

    泷壶有气无力地问到。虽然能在休息室里靠着比在外头风吹日晒舒服很多,但并不是每个来到这里的观众都能有这样的待遇。从早上到现在,大多数观众就站在外头的擂台边上听着朝仓和美在那叽叽喳喳。就不怕有些观众厌烦了干脆直接离场跑去别的地方玩吗?毕竟麻帆良现在正值校庆期间,有趣的地方跟好玩的活动到处都是。除了一些特别热衷于观看格斗竞技的人,完全没必要把一整天时间都浪费在这里嘛。

    泷壶本人就是那些人当中的一员。若非绢旗会在今天的比赛中出场,加上四人能到麻帆良来,名义上还担着‘考察’的任务。泷壶对那些打打杀杀的比赛根本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肯定是还有东西没准备好呗。”

    麦野已经在纸袋里翻出了那个属于她的便当,正两眼放光地盯着呢。不过即便是这种状况下,她依然能直指问题的核心,可见确实有着不同于其他同龄人的丰富经验。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莱维点头同意麦野的话,他现在正盯着那纸袋子有点后悔呢。后悔刚才怎么来的时候没也帮自家的女孩子们买一点东西?明明都见到芙兰达了,还帮她把东西抱了一路,怎么自己就没想起来也帮依文她们买点呢?不称职啊不称职,不单是不称职的丈夫,还是个不称职的父亲。莱维心里在这儿自我批评与自我检讨,倒是也没误了他嘴上说话:“这场武道会在校庆之前几乎完全没宣传。虽说这不能证明它是临时起意等校庆开始了才突然办起来的。但如果早早就开始准备的话,以麻帆良这边的学生那么八卦,应该早就在网上有流言才对。现在的情况看,即便不是临时起意,之前至少也没大规模筹备过。现在把观众都晾在外头等着,也许确实有必要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完吧。”

    不过要是买的话,该买点什么才好?一想起家里那群女孩子们各异的口味,莱维就有点头疼。加上外头的亲友团阵营里还混进了辉夜跟铃仙这些编外人员,算下来满打满算最少有七个人在。ITEM这边才四个人芙兰达就买了这么一大袋子东西。增加到七个人的话,没准连自己都拿不了?

    倒不是说拿不动,纸袋子大得把视线都挡住的话,该怎么走路?就算能靠感知不至于撞到墙上或者柱子,那模样也太显眼了吧?人家看了还以为这边有滑稽剧演出呢,万一被围观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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