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当天师 作者:约是

    分卷阅读25

    我在红楼当天师 作者: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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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气息突然攥住了他,让他一阵心绪翻涌。

    察觉到杀机,谢嘉树迅速遮蔽自身气息,翻出工具,提笔蘸上朱砂,围绕着自身画起阵纹来。

    这阵纹非常繁杂细致,直到白瓷碟中的最后一丝朱砂用尽,谢嘉树的阵纹才终于完成,而此时,那股危险黑气已密密缠绕上他,让他头晕脑胀,几欲昏迷。

    胸口的安魂珏这时发出一阵亮光,将他罩住,让他的灵台恢复几许清明。

    他不敢迟疑,拿出一把匕首,割破手腕,鲜血瞬间汩汩冒出,滴滴答答落在阵纹上。

    修道之人的血液精气充足,在保命之时,用以献祭,可以达到最大效果。

    阵纹亮起,将他包裹其中,几乎身、魂分离的痛苦慢慢消失。

    谢嘉树站起了身,点上三炷香,朝虚空拜了三拜,然后开始念咒。

    这是一种因果溯源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虚空中一股玄妙的力量,顺着阵纹,无声无息地穿透空间,抵达施咒之人所在。

    正在施法的丁氏突然一阵晕眩,她立刻盘膝坐下,嘴唇启启合合念诵起咒语。

    但是她的补救却收效甚微,最后全身气血竟都翻涌起来。

    “不好,我的咒法反弹回来了!”丁氏大惊,咬破舌尖,想要保持灵台清明。

    然而没用,咒法之力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她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丁氏急忙将随身多年的法宝玉牌握在掌心,将吐出的鲜血涂抹上去。

    玉牌就是她之前在香茗山上用来遮蔽谢嘉树感知的法宝,也是她踏入修途的契机。修道之人若以邪法害人,容易被恶果缠身,进而遭天谴。以往,她就是凭借此物保护自身平安,遮蔽天机,才敢肆意妄为,不怕恶果反噬。

    鲜血一点一点地从丁氏的嘴角溢出,她正想如法炮制,将血液涂抹上去,手却开始不受控制发起抖来。

    她连忙宁心静气,运转功法,强自镇压神魂动荡。

    但是施咒之人比她想象中更加老道,也更加果决,又一波反噬袭来,仿佛一记重击打在她的神魂之上,她眼前发黑,瘫倒在地,竟是昏死了过去。

    第17章

    二房的听香居被封锁起来,不许出入。

    二奶奶丁氏还躺在地上,口鼻出血,命在旦夕。旁边乱七八糟摆放着香炉、几只香和一些黄纸。

    丁氏身边的两名大丫鬟跪在地上,吓得脸色煞白、瑟瑟发抖。

    靖安侯并未让人请大夫。他阴沉着脸走向两名丫鬟,冷冷道:“我竟不知道,你们奶奶还是个有法力的。”

    两人紧绷着脸,浑身抖如筛糠,却始终咬着唇不言不语。

    主子做了什么,又怎能瞒住这些近身服侍,日日揣摩上意的人?但她们俩是丁氏的陪嫁丫鬟,身契都捏在她手中,自然是效忠于丁氏的。

    靖安侯也不多废话,他脚尖轻抬,看似轻飘飘地碾在其中一名婢女跪伏着的手臂上,只听“咔扎”一声骨折声,那婢女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顿时趴在地上,浑身抽搐,冷汗不止。

    千金之躯,坐不垂堂。靖安侯本不必自己动手的,但自听了长孙的话,他胸中就积聚起一股郁气,急需一个倾泻的出口。

    “你们奶奶,恐怕活不成了。”靖安侯瞥了眼气息微弱,生机将断的丁氏,把脚尖挪到了她另一只完好的手上,冷冷道,“你们想尽忠,恐怕要到地底去叙主仆情义了。”

    那丫鬟还在咬牙忍耐着手臂疼痛,闻言一凛,不由面露迟疑。靖安侯却没有耐心等她下定决心,用力踩了上去,又是“咔扎”一声,手骨应声而断。

    两手皆断,那丫鬟疼的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另一名丫鬟已被吓破了胆子,见靖安侯将目光转向自己,不由连连磕头道:“我说,我都说……”

    她满头大汗地说起往事:“二奶奶从小身子就弱,三岁时,一个女道长突然上门,她道自己与二奶奶有缘,给了夫人一个药方,说来也奇,多少名医都看不好的病症,服了这药就果然慢慢好转了。”

    “后来那女道长说二奶奶命中有一劫,若是留在俗世,怕是要受尽煎熬,活不过二十岁。她要化了二奶奶去出家,老爷、夫人疼爱女儿,固不肯从,苦苦恳求破解之法,那女道长无法,就给了二奶奶一个玉牌,指导二奶奶修行……”

    “后来二奶奶惊马,马车都差点翻倒了,多亏了二爷出手相救,二奶奶像迷了心窍,执意嫁予二爷,说自己命中那一劫是应在了此处。老爷夫人盼着女儿以后能平平安安,谢家又是世袭一等侯府,纵是个庶子也认了。成亲后,二爷也不知如何得知此事,提出要随二奶奶修行,说如此两人方能天长地久,二奶奶喜不自胜,立即答应了……”

    两人新婚燕尔,丁氏对谢清朗自然毫无保留,甚至不惜损耗自身修为帮他引气入体,提升境界。如此,谢清朗的修炼速度一日千里,渐渐有超越丁氏之势。

    这本是好事。但随着修炼愈深,丁氏无法再提供帮助,谢清朗待丁氏就渐渐冷淡了。

    往日的耳鬓厮磨还清晰仿若在眼前,被冷待的丁氏如何甘心?她的一生之劫,恐怕正是应在一个痴字上。

    哭过,求过,闹过,在谢清朗眼中,不过是一场又一场无理取闹。

    徒惹笑话。

    或许,在外人眼中,谢清朗尊重嫡妻,连通房都从不曾有,是难得的洁身自好之人。但丁氏全身心寄在谢清朗身上,她要的岂会是这样的虚名。

    她终于开始放下身段,曲意讨好。

    骄傲、自尊渐渐坍塌,丁氏自愿变成了谢清朗手中的一把刀,承担所有罪孽因果,只为博取他一个关注眼神,一个赞许微笑。

    但他们中间横亘着一个前未婚妻。

    丁氏渐渐发现了谢清朗另有所爱,却自欺欺人不肯相信。

    直到有一天,她无意间发现他在炼尸。

    这是极易遭天谴的邪术。一个不小心,不仅身败名裂,还会祸及家族!

    她虽成了他手中的刽子手,却知道,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碰的。她想要的是天长地久,而非任由他疯狂。

    丁氏终于知道,自己这些年做了那么多,竟只是为她人做嫁衣裳。

    谢清朗如何知道这种邪术的,没有人知道。但他开始炼尸时,只是一介凡人。

    他在炼的,是他的表姐何嫣。

    以凡人之力,又如何能成就逆天邪术?

    一年、两年、三年,谢清朗的炼尸术迟迟没有进展,终于耗尽谢清朗的耐性。

    因为第三年,表姐的尸体开始发僵发黑了,心痛不已的谢清朗找上了丁氏,踏上了修行之路。

    他利用了丁氏,但他何尝不怨恨丁氏?

    他背叛了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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