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梅来找我的那天是上午,我刚扔完垃圾,就听见有人叫我:“袁大师。”

    我一看是她,忙着把人迎进店里。

    周雪梅坐下后,先是跟我寒暄了几句才切入正题:“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最近碰见了麻烦事,他了解到我仓库那事是您给解决的,就托我来问问,能不能帮他也看看。”

    一听她说这个,我就感觉脖子又开始疼了,上次在她仓库被掐的淤青才消掉。

    “周女士,不瞒你说,牛叔这几天出门了,电话打不通,我也联系不到他。”我以为她的目标还是牛叔。

    她尴尬的笑笑,说:“您误会了,这次不是想通过您找牛大师,是想找您过去给看看。”

    我连忙摆手,苦笑着说:“可别开玩笑了,我真不会。”

    周雪梅劝我说:“也没说一定要您把事情解决了,您过去看看,能解决最好,解决不了,他也不会怪您。”

    我微微眯眼,为啥一定要我去?

    她伸出五根手指头,笑着说:“万一成了,酬金是这个数。”

    “五千?”我有点心动,这都是县城两个月的工资了。

    周雪梅摇头,“少了,五万。“

    我倒吸口凉气,毫不犹豫的为钱折腰:“好,那我去看看。”

    反正也没事,去看看也行。

    毕竟算上这两天挣的钱,我才存了八千多。

    我关上店门,跟周雪梅去了她的朋友家。

    途中,我才知道,她口中的朋友其实是她正在争取的生意伙伴,周雪梅说那人叫田国涛,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

    她把我送到田国涛家门口,跟田国涛聊了两句就回公司处理事情去了。

    看着周雪梅婀娜的背影,我总有被她卖了的感觉。

    田国涛面带微笑,领着我往屋里走,说:“袁大师,这事只有您能帮我了。”

    他骨相匀称细滑,三停匀称饱满,眼神威严庄重,不是个心怀鬼胎的人,我跟着他进屋倒也放心。

    不过我不太理解他为啥坚信我能把这件事解决。

    “田总,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让我来?明明牛叔更加厉害。”我疑惑的问。

    他谨慎的左右看了下,关上屋门,颇有搞情报交易的架势,小声说:“实不相瞒,是您父亲袁国富大师告诉我,我遇到的这事可以找您解决。”

    我立即追问:“您见过我爸?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乍听见心中狂喜不已,可过了会就有些失落,他跟我妈先是联系牛叔,现在又来找田国涛,为啥就不肯回来看看我呢?

    田国涛也不知道:“袁国富大师给我寄的信,我收到信就立马找人去寄信地点找了,没找到他。”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

    我拿过来一看,上头只有七个字:欲解决,找袁从从。

    这还真是我爸的笔迹。

    “田总,您是怎么跟我爸认识的?”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田国涛叹口气,神情有些恍惚,“得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会我刚从乡下出来打工,被人骗着租了间死过人的房子,那人是被谋杀的,怨气不散,要拉我当替死鬼,多亏你爸出手帮了我一把,后来他还跟我同住了一个月。”

    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仔细的观察他,不像是在说谎。

    “说起来,我跟你爸也有十年没见面了,没想到他还想着我,我一遇到事他就给了我提示。”他感动道。

    我却觉得我爸让他来找我的目的不简单。

    “田总,那您到底出了啥事?”我问。

    他叹气说:“是我闺女安安,上个月我带她回老家上坟,回来后她就开始发烧犯迷糊。”

    这种情况我见我爸处理过,当时他用白纸剪了张纸人放在出事人的床头,然后让出事人的亲人叫魂,等到白纸人立起来,魂就叫回来了。

    这事简单,就是那些连蒙带骗的半吊子都能解决。

    “后来我找了个道士,那道士看了我闺女后跟我拍胸脯保证,一定能把我闺女治好,他又是叫魂又是做道场的折腾了两天,我闺女当时是醒了,但当天夜里又开始发烧,情况比之前还严重,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田国涛苦着脸说。

    “孩子在什么地方?您赶紧带我过去看看。”我说。

    这么简单的事,不应该这样呀。

    “好。”田国涛带我去了他女儿的房子。

    看见安安,我倒吸口凉气。

    安安的相貌跟田国涛极像,单论相貌有些男人相,可面相上却很有福气,骨骼壮大却不露尖,皮肉厚实,这是五行土骨中的贵骨。

    眼下安安由人中到印堂,印着一道极细的黑线,这样的黑线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前听我爸说过,他说人脸上如果出现这样的黑线,就说明这人正被人夺取寿数,如果黑线延伸到发际,夺寿就算是成功了。

    我连忙把这事跟田国涛说了。

    他惊怒过后,皱眉说:“为什么我看不见脸上的黑线?”

    我解释说:“普通人看不见,只有会看相、看气的人才能看见。”

    田国福点点头,坐到床边,握着安安的手,发狠道:“难道是我生意上得罪的人?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暗中捣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说:“是谁我说不准,不过要用夺寿,必须得用道场,我觉得安安不是在你们上坟时出的事,更像是你后来找的道士动了手脚,你知道那道士住在什么地方么?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他。”

    这种招数实在是太阴损了,我没法坐视不理,更何况我爸让田国涛来找我,说明他也想让我去解决这事。

    估摸着是出于对我爸的信任,田国涛也很相信我,直接把那道士的照片、电话和地址给了我:“我不知道他叫啥名字,大家都叫他田大师。”

    我给那道士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田国涛给我的地址是洪石村,离我们村不远,现在也只能去洪石村看看了。

    我不会画符驱邪那一套,就回店里拿了根铁棍防身,就骑着电动车往洪石村去。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洪石村。

    洪石村是我们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懒汉村,村里男人大部分都在家里晃荡着,不种地、也不出去打工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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