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笑着端起酒杯,忽然将姿势摆好,喝交杯酒的姿势,摆得很快,她的心当然也很期待。

    迎着红烛看向她的眸子,仿佛有团火焰在剧烈燃烧着。

    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在这团火焰下燃烧,必定会精疲力竭,必会生不出半丝力气,也许还会更加严重。

    叶孤云没有动,他也配合着摆好姿势,但他并不着急,因为他手里没有拿酒杯。

    小姑娘笑嘻嘻的说,她依然在笑,却笑的些许着急了,“你不配合我喝交杯酒?”

    叶孤云苦笑。

    他不能笑,因为他还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是什么地方?

    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小丫头的丈夫,他与小丫头的年纪相比,实在一个是老牛,一个是嫩草。

    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他只听说过老牛吃嫩草,还未听过嫩草吃老牛的。

    小姑娘笑着瞟着他,柔柔将杯子端起,叶孤云的手却紧紧握住,手背上的青筋高耸轻颤着。

    他显然不愿端起酒杯。

    小姑娘笑了笑,却深深叹息,“你如果还不配合我,我就让你跪洗衣板。”

    叶孤云闭上嘴。

    “我花那么长时间找到你,又花那么长时间去研究布局,最后将你带到洞房里来,你知道我有多辛苦?”

    叶孤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依然在笑着,笑的也很温柔而体贴,又说,“不说别的,就光光这洞房,我就花了七八天的时间。”

    叶孤云怔住。

    他不知道这小丫头为何这么做?也不知道小丫头到底看上自己哪里?他甚至连这小丫头的名字都不知道。

    小丫头依然在笑着,仿佛已生闷气,她生气都要带着笑容,那种令男人心动的笑容。

    叶孤云不语,呆呆的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也看着他。

    她忽然说,“你身上是不是有点没力气?”

    叶孤云点头。

    “我现在就是欺负你,你也没法反抗的。”她依然在笑,笑的已更像是小狐狸,小恶魔。

    叶孤云闭上嘴,闭得更紧。

    小姑娘依然在笑,笑得牙齿都已露了出来,又说,“俗话说的好,夫妻夫妻,相互欺负,现在就是我欺负你的时候。”

    她说着话的时候,忽然伸手一抓,那块洗衣板就到了她手里。

    叶孤云非但闭上嘴,连眼睛都已闭上。

    他仿佛已准备好忍受着折磨。

    “你真的不从了我?”

    叶孤云鼻子已剧烈喘息,“我听说过抢亲的,没听说过这么抢的。”

    小姑娘眨了眨眼,“反正都是抢的,有什么不同?”

    “你要抢亲至少抢个年轻点的,像我这么老的,别人会笑话你的。”

    小姑娘痴痴的笑着,“那些笑话我的人,都是猪头,不识货。”

    叶孤云又闭上嘴了。

    小姑娘的手已落到洗衣板上,手指在上面滑动,“其实在洞房里我并不介意来电刺激,就怕你受不了。”

    叶孤云的心隐隐发酸,又酸又痛,却没有一丝法子。

    小姑娘身子忽然闪动,忽然到了叶孤云边上,出手急点几个穴道。

    “现在我就可以折磨你了。”

    叶孤云咬牙,他很想说这小丫头是个疯子,但又说不出口。

    小丫头忽然挥出一拳,击打叶孤云腹部。

    “等一下。”

    小丫头笑着停下,得意的笑了笑。

    叶孤云苦笑着,“你至少先告诉我一点。”

    “你要知道什么?”

    “你应该告诉我,你是老几?你老子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小姑娘笑了,苦笑,“我是杭天凤,我老子就是杭天虎,这里是天香楼。”

    叶孤云睁开眼睛,他忽然笑了。

    杭天凤也笑了,“看来你想通了?”

    “没有。”叶孤云笑了笑,又说,“我有一点想不通。”

    “你说。”

    “江湖人称杭天凤洁身自爱、知书达理、举止斯文,可是你......。”叶孤云不想说了。

    他不想说,是因为说不下去了。

    杭天凤笑了笑,“江湖传言有时也有误传,例如传言中的叶孤云,武功盖世,侠义心肠,善解人意,多情剑客,侠骨柔情,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叶孤云忽然又闭上眼,鼻子又在抽气。

    他仿佛已要被气得不行了,“你先停下来。”

    杭天凤笑了笑,“我还没说完。”

    “你先听我说,我有话要说。”叶孤云苦笑,“你先得听我说完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真的?”她的笑意竟已充满了惊喜。

    叶孤云点点头,似已在沉思。

    他首先得想一想在说,因为他非但要知道她为什么要抢亲,也要知道怎么逃走,还有白雪怎么样了,白雪才是关键,他实在不愿她受到伤害。

    一点也不想,因为他忽然发觉自己欠白雪太多,给于她的太少,令她快乐的也太少,甚至连她的亲人在哪,都不知道。

    他决定这次出去以后,一定要将她送到他亲人的身边,令她享受到更多的幸福。

    也许他还不知道她的哥哥就是白云,如果知道他们是兄妹,那么情况又不一样了,至少叶孤云心里还记着白云与媚娘的关系,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这是他的耻辱。

    杭天凤笑了笑,眼眸里竟线出怜惜、同情之色,“你快说,我什么都会听的。”

    她说着话的时候,又在他身上穴道解开,伏倒在他膝盖上,宛如孩子般欣赏着叶孤云,欣赏着叶孤云的眸子。

    虽然他的眸子没有了年轻人该有的那种活力,却也有着年轻人没有的那种成熟魅力。

    她痴痴的瞧着,目光中都带着无限温柔与期待。

    叶孤云眨了眨眼,吐出口气,才说,“你喜欢我?”

    这是废话,本不该说的,但他却不得不说,因为直接问太敏感的话,她会不高兴的。

    杭天凤点头,她的头点得像花榜。

    她手上的洗衣板此时已放到自己膝盖上了,因为她不够高,所以垫在下面,虽然感到难受了点,但她毫不介意。

    因为此时已得到了少女向往的满足。

    叶孤云又说,“有多喜欢?”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肉麻的很,可是他却不得不问。

    “要有多喜欢,就有多喜欢。”她好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爱与尊敬,因为她是少女,少女对情感的忠贞与真誓,希望得到他认可,更希望他对她自己也一样,有着向往与追求。

    这是每个恋爱中的人必须要遵守的法则,否则其中一方必定会受到伤害。

    叶孤云笑了笑,又说,“我得先像你坦白一点。”

    “你说。”杭天凤目光闪动,她甚至已感觉到心跳加速有多么的疯狂。

    这必定是她的第一次。

    “我有个未婚妻。”

    “我听说过她。”杭天凤点头,笑了笑,笑容里没有一丝介意,她又说,“她叫媚娘,江湖第一美人。”

    她不让叶孤云说话,自己又说,“据说她无论做什么事,都很美,就算是走路的姿态,都美如仙女起舞。”

    叶孤云点头,等到她不再说话,才又说,“你不介意?”

    杭天凤笑着摇头。

    叶孤云也在笑,心里却在发苦,这法子果真没有效果,“我与其她女孩有过一段交往,你也不介意?”

    杭天凤摇摇头。

    叶孤云依然再笑,肚子里的心却更苦,“我风流成性,好色似魔,所以我在以后一定还会做这种事,你这个也不介意?”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连自己都觉得发笑,为了躲避抢亲,居然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杭天凤咯咯地笑着摇摇头,笑的像是小母鸡,她说,“没事,我不会介意的。”

    “为什么?”叶孤云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他觉得很好奇这一点。

    只见杭天凤笑着说,“因为我若是知道哪个漂亮女孩多看你一眼,我就要了她的命。”

    叶孤云只觉得肚子里的心比鱼胆还要苦。

    他还是笑着的,脸上的笑意还在继续,脑子当然也就不会停下,他说,“那跟我以前有过关系的女孩,你都不会介意了?”

    “是的,就算你跟母猪睡过,我也不会介意的。”

    叶孤云直到现在才吐出口气,她说,“那你一定不会跟那受伤的女孩计较了?”

    “是的,那是当然了。”

    “那我现在可以见她一下?”叶孤云目光闪动,他想得要命,想得连呼吸都已急促。

    杭天凤叹了口气,又说,“你何必这么紧张?我并没有把她怎么样?”

    叶孤云神色紧张了起来,他说,“那她现在......。”

    “你现在想见她?”

    叶孤云点头。

    杭天凤垂下头,似已在沉思,久久才说,“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叶孤云的眼睛忽然盯着杭天凤的小嘴。

    看见他的样子,杭天凤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心里却在怨恨,恨的痒痒的,她说,“你先跟我喝过交杯酒,我再带你过去。”

    “好。”叶孤云忽然将桌上的酒端起,他居然也替杭天凤那杯也端了起来。

    杭天凤笑的更愉快了,但她心里刺痛的更加剧烈。

    有些女人,也许是天生的戏子,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她都能保持自己的一面,就算是受到了多么大的屈辱,也能保持的很好。

    她仿佛正是这种人。

    叶孤云喝得很快,甚至比杭天凤还要快,杭天凤笑的愉快极了。

    她笑的眼睛都已发出了火光,她说,“现在就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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