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庄严就去见贺春生,他觉得有必要告诉贺春生关于谢小宝的一些事情。

    昨晚从医院回到酒店已经差不多两点多钟了,不过庄严仍旧起得很早,现在这情形就算是让他好好休息他也是睡不好的。

    “你说得没有错,谢小宝承认了他是有意激怒你的,按你说的他设计你一怒之下杀人这能够说得通。”庄严望着贺春生说道。

    贺春生点点头:“那么我会被判多少年?”

    庄严摇摇头:“这个我说了不算,得看法官的,就算是这样你还是杀了人,肯定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的,不过我想他们会考虑具体的情况来定吧。”

    贺春生笑了:“谢谢你了,庄律师。”

    庄严摆摆手:“谢我做什么,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对了,谢小宝死了。”

    贺春生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只是“哦”了一声。

    “你难道就不好奇他是怎么死的吗?”庄严觉得有些奇怪,贺春生耸了耸肩膀:“那些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是关系我会被判几年,得在牢里呆多久。”

    庄严自嘲地笑了,没错,现在对于贺春生而言他更加渴望的是自由,他并没有把谢小宝陷阱他的事情当一回事,相比起来他更希望能够从这儿走出去。

    庄严说道:“应该很快就会移交公诉机关了,不过现在对于你而言应该是形势大好。”

    贺春生叹了口气:“只要能够活着那就还有盼头,不是吗?”

    庄严咬了下嘴唇:“放心吧,我会替你多说好话的。”

    从看守所出来,庄严抬头深吸了口气,这是自由的味道,也正是贺春生现在最渴望的味道。

    贺春生太淡定了,就好像庄严在奔忙的不是他的事情,与他没有一点的关系。

    庄严总是觉得贺春生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具体是什么地方他也说不上来。

    庄严又去了医院,张达还在医院里住着,庄严到的时候他正在和护士姐姐胡说八道,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笑。

    “哟,达子,乐不思蜀啊!”庄严打趣道。

    张达倒是无所谓,那小护士脸却红了,拿起一个像病历的东西就离开了病房。

    “这女孩长得不错,有眼光啊!”

    庄严打趣道。

    张达一直都没有女朋友,倘若他真能够找一个好好恋爱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庄严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达子,我还是那个问题。”

    “你是想问我到底拍了什么照片是吗?我说了,我真的记不起来了,那么多地方,每个地方我都拍得有。”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或者让你感觉不太舒服的地方?”

    张达想了想:“你不说我还真就忘记,创业路一家酒楼开业,我就随手拍了一张,就有人来提醒我不许拍照,我心想不就是酒楼开张吗?怎么说不能拍照了。我告诉那人我是记者,如果有可能还能好好给他们宣传宣传呢,他却说不需要,你说气人不气人?”

    庄严听了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说道:“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人那么多我怎么记得?”

    “那你拍下的又是什么呢?酒楼,人,还是别的什么?”

    张达尴尬地说道:“我就只拍了一张便被人叫停了,我,我拍的是送的花篮。”

    庄严的眼睛一亮:“还记得送花篮的人叫什么吗?”

    张达摇头:“我哪知道,一大排花篮呢。我说庄严,你不会认为他们是为了抢这一张照片吧?”

    庄严说道:“不知道,关键是你自己都想不想来还有别的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张达叹了口气:“这能怪我吗?我是无心,人家是有心,有心算无心我能有什么办法。”

    庄严决定去这家酒楼看看,他问清了张达,然后就打了辆车到创业路去。

    张达是白天去的,那个时候没有下雨,可是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那些花篮当然就不可能摆在外面了。

    那家酒店叫“陶然居”,这是一个很有古雅韵味的名字,装修的风格也是古香古色。

    庄严来到了酒楼门口,哪还有什么花篮。

    一个迎宾小姐微笑着上前来:“先生,有预订吗?”

    庄严摆摆手:“我不是来吃饭的,我只是想问问昨天租的那些花篮还在吗?”

    迎宾小姐愣了一下:“花篮?你是租赁公司的?”

    庄严索性点了点头:“你们酒楼昨天开张在我们那儿租了一些花篮,我来看一下。”

    迎宾小姐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大厅里倒是摆着一些,你自己进去看吧。”知道庄严不是来吃饭的她也没有了兴致,态度冷淡了不少。

    这反倒是让庄严轻松了不少,他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就往里去。

    大堂里确实摆了十几只花篮,只是这些花篮上写着祝辞的红幅却都不见了,天知道都是什么人送的。不过这也让庄严的心里更加认定了张达遇袭还极有可能与他拍的那张花篮的照片有关系。

    他也没有再多问,便离开了酒楼。

    这个时候他尽可能做到不惊动对方,至于说酒楼的背景那就让叶玫他们去查,相信警方在这方面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庄严,你在哪?”叶玫在电话里问道。

    “我在创业路,怎么了?”庄严反问。

    “出现了新的情况,贺家又提出要给贺春生进行精神鉴定了。”叶玫在电话里说。

    庄严一怔,贺家这是唱的哪出,之前那次闹剧还不够么?

    叶玫没听到庄严说话,她继续说道:“这次他们出具了之前贺春生几次到茶城和省城接受精神病治疗的证明,我们核实过,这次他们提交的是真的,不是伪造的,我们已经和这些医院取得了联系,得到了证实,贺春生有严重的抑郁症,且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经被诊断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只不过他和他的家人隐瞒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庄严是彻底地懵了,他也不知道这又是怎样一个状况。

    “那你们是什么意见?”庄严问,警方肯定会及时做出反应。

    叶玫说县局再次与省里进行了沟通,省里决定派出一个专家小组过来对他进行精神鉴定。

    挂了电话庄严仍旧愣在那儿,这事儿他确实想不明白,明明有真材实料能够证明贺春生有精神病,为什么贺家一开始要弄虚作假?而自己与贺春生相处的时候为什么感觉不出来他有任何的精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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