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列夫和史迪威回到各自寓所之后,立刻起草了给国内的报告,在第一时间向国内报告了日军第十师团被全歼的消息,并且在报告最后附上了他们的建议,切列夫和史迪威一致认为应该加大对中国的援助力度,不过援助对象应该换成中国**。

    同一时间给国内递消息的,不止切列夫和史迪威两个人,还有英法德意等国驻中国的大使或者武官,这几个国家的大使或者武官倒是没有给国内提出建议,认为应该给予中国**军事援助,不过他们同样从第十师团被全歼这一事实得出了判断,认为日军并没有强大到足以威胁西方的程度,这导致“大英帝国”更加的骄傲轻敌,也为日后的在东南亚战场上的空前惨败埋下了伏笔。

    总之,第十师团被全歼一事在国际上造成了极大的反响。

    很快,这一事件持续发酵之后的影响就开始显现,苏联、美国政府突然在多个场合表达了对日本政府的不满,虽然没有明确提出要日本撤军,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苏联将会加大对中国的军事援助,美国也将参与进来。

    而最令日本政府感到忧心的是,德国、意大利对日本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显然,第十师团被全歼这一事实,导致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对日军的战斗力产生了一定轻视,认为日本军队的战斗力不过尔尔,不配成为轴心同盟的核心国家。

    德国和意大利在两年前建立了柏林-罗马轴心同盟。

    最近日本也在谋求加入这一轴心同盟,形成新的欧亚轴心同盟,不过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对日本的加入心有疑虑,不仅因为日本是个亚洲国家,离欧洲太远,似乎无法给予德意两国提供事实上的军事援助,更因为日本陆军战斗力孱弱。

    而第十师团被全歼,就更加重了德意两国的疑虑。

    于是希特勒直接搁置了日本加入轴心同盟的谈判。

    国际上的风云突变,立刻给日本政府和皇室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尤其是裕仁天皇,因为深感事态严重,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好觉,到最后裕仁的奶奶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请身为陆军总参谋长的闲院宫载仁出面去劝说裕仁。

    闲院宫载仁其实很不情愿在这个时候去觑见裕仁,不过最后还是得领旨。

    闲院宫载仁缓步走进御书房时,只见裕仁正手持毛笔伏案疾书,裕仁做事情时非常之专注,居然丝毫没有注意到闲院宫载仁这个皇叔祖的到来,直到写完,一抬头才发现了站在书案前的闲院宫载仁。

    “皇叔祖。”裕仁放下毛笔问道,“你看我这字写得怎么样?”

    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裕仁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不过精神头还算不错。

    闲院宫载仁便走到裕仁身后,定睛看去,只见裕仁刚才写的居然是一个“忍”字,凭心而论,裕仁的书法的确是让人不敢恭维,不过这个“忍”字的笔锋却还是非常有力的,显然裕仁在写这个字时,内心是充满了愤懑之情。

    见载仁不说话,裕仁又问道:“皇叔祖,我这字写得如何?”

    闲院宫载仁见实在是躲不过,才说道:“陛下这字写得自然是极好的,不过……”

    “不过怎样?”裕仁紧盯着闲院宫仁的眼睛,沉声问道,“皇叔祖有问尽管直说。”

    闲院宫载仁便硬着头皮说道:“不过老臣实在是想不明白,陛下为何要写这么个字。”

    “皇叔祖是真不明白呢,还是装糊涂?”裕仁将毛笔轻轻搁在笔架上,又走到旁边的洗手台前洗干净手,然后说道,“忍字心头一把刀,中华汉字真是博大精深,这个忍字可谓是把忍的精髓展现得淋漓尽致。”

    停顿了一下,裕仁又道:“皇叔祖你可知道,我的心头正在滴血?!”

    说这句话时,裕仁的语气相对平淡,可是其中的语镜却让闲院宫载仁感到肝颤,以他对自己的这个天皇侄儿的了解,错非到了极度震怒的时候,他绝不会像现在故作平静,更多的时候,裕仁都会将胸中的怒气发泄出来。

    闲院宫载仁低着头说道:“陛下,你心中有火尽管冲着老臣发泄出来吧,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万一因此憋坏了身子,对帝国来说就是莫大损失。”

    “心中有火?”裕仁摆了摆手说,“不,皇叔祖你错了,我心中并没有火。”

    不等闲院宫载仁反驳,裕仁又接着说道:“德意两国搁置帝国加入轴心同盟的申请,那是他们没有眼光,我坚信,德意两国总有一天会接纳帝国,所以对于帝国加入同盟一事,我真的一点不担心,皇叔祖,你也用不着担心。”

    “哈依。”闲院宫载仁小声说,“老臣听陛下的,不担心。”

    裕仁闷哼一声,又接着说道:“苏联在暗中捣鬼,给予国民政府提供军事援助,美国从政府层面给帝国施加压力,我也能忍,帝国与中国乃是近邻,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在中国事务上,帝国先天就占据了地利,苏联和美国的干预,不足为虑。”

    “哈依。”闲院宫载仁再次顿首,小声附和说,“美苏皆不足虑。”

    “英法两国在国联嘲弄帝国,藐视大日本皇军,我也同样能忍。”裕仁一边说,一边从书桌上拿起刚才的那幅字,说道,“英法已日薄西山,全然不知皇军正在奋起直追,我坚信将来终有一日,皇军会给予他们深刻的教训,所以我同样也能忍得!”

    “哈依。”闲院宫载仁第三次顿首,说道,“英法两国也不足虑。”

    然而闲院宫载仁话音才刚落,忽见裕仁两下将手中那幅字撕成碎片,撕碎之后,裕仁又将碎片奋力掷于地上,再用双脚狠踩,再使劲的碾,仿佛脚下碾压的并不是碎纸片,而是一群蚂蚁似的,他试图将这群蚂蚁碾碎。

    裕仁一边用脚碾着碎纸片,一边终于咆哮出声:“但大梅山独立团又是什么鬼?区区一个团,而且还是中国的一个团,居然也能全歼了帝国最精锐的常设师团,居然也敢往我的心头插上一刀,你叫我如何忍得?你叫我如何能忍得?!”

    “哈依。”闲院宫重重顿首,说道,“此事断不能忍!”

    刚才裕仁绷着没有发火时,闲院宫载仁感到心惊胆颤,现在裕仁终于把火发出来,闲院宫却反而不怎么担心,只要裕仁把火发出来了,就没事了,大不了就是武汉会战暂停,先调集一到两个师团前往剿灭徐锐的大梅山独立团。

    反正对帝国来说,无非也就是战事多持续一到两个月,无非就是多发行一些国债,只要能平息了天皇的怒火,这么点付出都是值得的。

    裕仁接着咆哮说:“而更让我无法容忍的是,是畑俊六的消极态度,在他出征前,我就再三跟他叮嘱过,徐锐乃是帝国死敌,应该优先予以消灭,可是他一到了中国战场就立刻把我的话抛到脑后,但凡他只要稍加重视一点徐锐,又岂么会有今日之败?畑俊六若是再往大梅山派一个师团,第十师团又岂会落个全军覆灭?!”

    闲院宫载仁对于畑俊六现在也已经是失望透顶,这个首席军刀自从到了中国战场,表现可谓是大失水准,搞得他这个保举人也是很没面子,当下便对裕仁说道:“陛下,要不然就撤换畑俊六得了,这次直接让冈村宁次上司令官吧。”

    然而裕仁却摇了摇头,冷然说道:“皇叔祖欠考虑了吧,第十师团已经玉碎,而武汉会战也已经进入到了关键时刻,消灭大梅山独立团的最佳时机已经丧失,这个时候再撤换畑俊六,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更加助长徐锐的气焰,也会使得西方各国更加藐视皇军,到时候他们又会嘲弄我们说,大日本皇军被区区一个团,逼得四易其帅!”

    “哈依。”闲院宫载仁顿首说,“陛下英明,是老臣欠考虑。”

    裕仁长长的舒了口气,又说道:“这两天来,我已经反复考虑过了,徐锐嚣张,且由得他嚣张一时,既然剿灭大梅山独立团的时机已失,那就不妨按照畑俊六的计划来吧,先行打完武汉会战,然后再回头收拾徐锐。”

    闲院宫载仁赶紧附和:“陛下英明。”

    裕仁摆了摆手,又说:“为了尽快结束武汉会战,不妨将第二十一军也编入华中派谴军的战斗序列,到时候第二十一军所属之第四、第一零四师团是从水路直接投入长江沿线之战场,还是由陆路从韵关、彬州向衡阳方向攻击前进,可由华中派谴军自行决定。”

    到了现在这个份上,裕仁也是想明白了,再怎么生畑俊六的气也是于事无补,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给畑俊六提供最大的助力,以帮助华中派谴军尽快结束掉武汉会战,然后才能够抽出兵力来对付徐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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