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只有扎克在温斯顿又来找老汉克的时候,‘偷’听了一会儿,发现了两人根本没有提一点儿关于昨天老汉克行踪不明、格兰德员工负伤的事情,扎克甚感欣慰~

    周三依然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倒是‘鉴’开始抱怨了,“露易丝在的时候,还能看你们两个人的互动感悟一下人间情-爱-种下的恶业,露易丝不在了,你的生活,好无聊。”

    周四。

    扎克表演人类的午餐的时候接到了狗弟的电话。

    “我应该担心一下查理吗?”狗弟在听筒那边的背景音一片噪杂,似乎是在同龄人之间,扎克猜测,学校?“他被带走后,没人保护我了。”

    扎克不觉得狗弟在表达自私,“你能保护好自己么。”

    “很吃力。”狗弟回答的很快,显然这电话并不是一时兴起,他非常清楚自己要达到什么目的,一如他每次给扎克打电话那样,“勒森布拉几次把我从公共场合中带走,我是吸血鬼候选的消息已经被传开了,我身边的人都开始用不同的眼光看我。”

    “恶意的?善意的?”

    “有所求的。”狗弟的回答,“没人(西部的普通大众人类)清楚新的托瑞多氏族在魔宴中的地位,大家只能从西部的殡葬业动作中看出,现在的托瑞多不是曾经那个只能在夜晚开‘狂欢’派对的托瑞多(伊莱)可以比的。”

    扎克听到这样的话也稍微放心了一点儿,“听起来你还算安全。”

    “但这不并符合你想等我长大的初衷不是么。”狗弟接的也蛮快的,“等我成为成年人的目的就是让我的生理、心理健全,对么。我不能在成为永生后再去处理那些所谓的少年心理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现在我的成长环境非常糟糕,我根本成长不了,我身边每多一个用有所求目光看我的人,我的心理就扭曲一分。这样下去,我不会成长为一个掌握人心的托瑞多,我会变成一个厌恶人心的魔王。”

    握着听筒的扎克,嘴角在抽搐……有个目光异常长远的后裔备选,也是件挺无奈的事情,扎克发觉自己居然无法反驳狗弟,“你的纪录片项目怎么样了?”换话题。

    “不怎么样,自从勒森布拉阻挠我拍摄后就完全无法进行下去了。”这事实,我们也知道了,鲁特为了隐瞒茨密希内战的情况,还烧过狗弟的录像带,唯一的备份,被狗弟送来了巴顿。

    “如果我给你找给新的纪录片题材,你能从现在的不健康环境中摆脱出来么。”

    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在思考。扎克耐心的等待了。

    狗弟再次开口,“要看这新题材拍摄的事物能不能压过鲁特·勒森布拉的强权了。要是像之前一样的茨密希,我的拍摄的素材只会被再次毁掉而已。会对我健康成长更大的打击。”

    扎克的回答,“不会。这次你要拍摄的绝对是鲁特不敢碰的题材——吸血鬼氏祖们。”扎克顿了一下,“鲁特不仅不敢阻挠你,还要配合你,因为你要记录新时代的降临——吸血鬼氏祖降临联邦。你去找鲁特,告诉他你之前对人类社会终将后悔社会资源被异族控制的理论(狗弟最初拍摄的是异族开殡葬业会议,由此被扎克发觉),然后再告诉他,有一天,他会后悔是他开启了氏祖降临联邦的先例。”这是事实,鲁特唤醒了弗兰克,和被各方刻意忽略的莫卡维相比,弗兰克这个勒森布拉氏祖是第一个在各种动机下,被正式引入联邦这个国家的氏祖。鲁特,就是打开开关的那个人,“你告诉鲁特,你要帮他记录历史。”

    听筒那边的狗弟又安静了一会儿,“这难道不会让鲁特觉得我在代表托瑞多向他挑衅么。”

    “你做什么都是在代表托瑞多向他挑衅。”扎克也是实际,“但这个,他必须接受。为了证明他鲁特·勒森布拉不能被质疑,他也会让你记录氏祖,让你拍摄出所有事情都在他控制中的感觉。”

    “那我拍的就不是记录片了,我拍的内容会都是鲁特·勒森布拉希望的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是,他鲁特,并不能真的控制任何氏祖不是么。”扎克很认真,“他能控制的,只是你这个托瑞多候选。狗弟,你很聪明,你知道该怎么做。”

    狗弟再再次安静了一会儿,“氏祖接连被唤醒是事实(勒森布拉、茨密希、卡帕多西亚),魔宴吸血鬼氏族们会需要一个人来理清氏祖回归代表的意义。鲁特也需要一个人或一件事来稳定其它氏族的心,由没有氏祖……我不是说你,你知道我的意思。”狗弟还是蛮照顾扎克的感受的,继续,“由没有氏祖的托瑞多来做这个工作最好,至少托瑞多不可能学卡帕多西亚继续给联邦添一个氏祖出来。”

    扎克很欣慰,狗弟已经走在正路上了,“正是这样。哪怕鲁特只对如今氏祖出现的情况感到有一丝的烦躁,他唯一能安慰的就是托瑞多绝对不会弄出新的氏祖,这就是他会支持你的最大动机。”

    狗弟在听筒那边也顺了起来,“所以当我用氏祖降临联邦做为挑衅时,他会非常高兴的接受这根本不配由托瑞多提出的挑衅,时势让人自大。鲁特他会以为控制托瑞多就是控制事实,控制我所拍摄的画面就是控制我想表达的态度,但他错了,我只是个拍摄者,鲁特·勒森布拉,对镜头中的画面,对镜头中的氏祖们,没有丝毫的控制力。”

    即使知道狗弟看不到,但扎克依然在这边点了点头,“你依然能拍到任何你想拍到的内容,你可以做你想做的项目,你可以健康的成长为成人。”问题解决了……

    但还有一个很尴尬的技术问题——狗弟的纪录片,我们也看过,几乎就是静态的图片配旁白。恩……只能相信狗弟能克服了。

    “我知道了。”狗弟已经达到这次电话的目的了,挂电话之前,“如果你有方法,还是救一下查理吧,我挺喜欢他的。”

    “我会努力的。”对狗弟,扎克至少没说那种‘我不在魔宴,管不了’的话。

    放下电话。

    扎克回归了厨房的午餐表演。眼看格兰德又将浪费一顿人类的午餐,寇森警探来了。

    正好,扎克将餐盘摆的满满当当,放在了寇森警探面前,“别客气,警探~”

    “这个点来你这里我也没准备客气……”寇森警探开始狼吞虎咽。

    扎克得空把警探还来的墓地画册放回办公室,自然的,进了办公室就不会回餐厅了。扎克可不想陪着寇森警探一起用餐。

    记录寇森警探选择的家庭墓地,扎克保持了装作公务的样子,乱翻着格兰德的账目记录,直到寇森警探处理了所有食物,上来办公室。

    和扎克周一计划的一样,仿佛只是随口的,“那天丢到福特的案件,怎么样了?”

    似乎不需要扎克问,寇森本来就打算聊这件事情,揉着肚子在扎克对面坐下,“我也想和你说说这件事的。”视线往办公室外飘了下,因为没关门,可以直接看到格兰德的生活区域,“露易丝小姐呢?”

    “旅游。”扎克知道自从詹姆士-露易丝-格兰德三角八卦新闻出来后,寇森就有些自责(当初给记者露易丝和詹姆士最初交集信息的人,就是寇森警探),但扎克不想寇森纠结这种没意义的事情,迅速结语,“散心去了。你想说的是……”给寇森接。

    寇森哦了一声,不再问露易丝,“事情有些怪啊,本来我和科隆局长是准备用在北区警局的一些老人情帮你把案件转移到福特殡葬去的,结果达西局长那边……”

    这些是我们已经知道的进程,可以略过。

    扎克也没打断寇森,听寇森把达西局长急于讨好格兰德的行为再说了一遍后,很平静的,“应该的,达西当然要帮我。”

    寇森听到扎克这样的回答抿了下嘴,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在科隆和寇森的心目中,扎克就是西部的兰斯家族弄来帮詹姆士的,达西也一样,这两个起源一样的家伙相互照看不值得奇怪。

    寇森调整了一下情绪,“怪不是北区警局逼着福特演的那么逼着(保险),而是我听到在北区警局的人传回来消息,除了这次案件外,北区警局还强行压下了几次类似的案件。”

    “什么叫类似的案件?”扎克不太明白,“艾伦殡葬也被袭击了吗?”扎克以为的类似案件自然是以‘殡葬之家被袭击’为基础。

    寇森张了下嘴,又迅速的闭上,不是那种犹豫该说什么的动作,而是“殡葬之家被袭击只是最近发生的治安案件之一。”寇森只是在重整他的叙述框架,“这种一堆平民集结,暴力攻击特定设施的事情,最近发生了很多。”

    寇森有点儿严肃。导致扎克也只能跟着严肃,“多吗?好像除了上周的某个夜店被袭击外没了吧。”

    “对!你说到点子上了。”寇森莫名的激动,“上周的夜店被袭击!就像个开始!只是除了这个开始,没有一件被媒体报道而已!包括你这里的这件!”

    这是真的,扎克这两天也想从报纸和新闻上看看有没有关于殡葬也被袭击的内容,毕竟福特最后的威胁听起来就是作死,他自我毁灭的方式扎克可无法预测。结果各种新闻、报道上没有一丝和殡葬业有关的东西。

    扎克不想思考没有任何头绪的东西,“那为什么会这样呢?”配合寇森一惊一乍的激动,问出了问题,接下来就要看寇森的回答了。

    “这些案件,其实性质都一样,都是仇恨犯罪!”寇森挺懂的样子,“一帮人无法接受小部分人的生活方式,决定用暴力表达自己的态度!”

    本是完全没有头绪的回答,但因为寇森刚说了夜店事件是起始,让扎克有了些想法……

    扎克一挑眉,“格兰德被袭击的原因,是因为格兰德里的那两具尸体?是因为得了那种说明生活方式有问题的传染性疾病吗??”

    “是!”

    扎克靠上了椅背,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

    德瑞克,在向扎克描述,接受了茨密希医疗试验后的人展现出来的病症,和某种在人类中受到歧视的病症时,就用了非常含糊的说法。

    但扎克不傻。活的够长的扎克知道,没有什么病和人类的生活方式无关,这就和长期抽烟的人别指望自己有两片健康的肺叶一样。但我们也没见到普通民众聚众去殴打抽烟的人不是么。

    想想德瑞克对扎克的描述。人对疾病的排斥,已然不正常的上升到了对私人生活方式的排斥,甚至恶意,不惜以仇恨的暴力对待。

    仇恨的暴力行为是线,现在用线连接起我们最近亲眼所见的两起由这暴力犯下的案件。然后,我们和扎克现在的思维状态保持一致了。

    扎克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巴顿的新闻中没有关于殡葬业被袭击的报道了,西区人不会允许的——

    因为夜店的案件,可以定义为是一帮暴徒,恶意的袭击了无辜一群自嗨的少数群体,受害者和施害者一目了然。政治操纵的道路非常明确。

    但殡葬业被袭击的案件会像大众公开宣扬一件事,那群无辜的自嗨少数群体在散播恶心的疾病,会导致像格兰德殡葬之家里躺着的遗体那样的恶心死亡。

    政治操纵的受害者一端不再是值得同情的人群,而是恶心的疾病传播者。西区人不想要这种舆论。

    也难怪这几天除了没有殡葬业被袭击的报道外,布雷克和西区人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看来被是这些必须要被强行压下去的恶性事件乱了步骤。

    看扎克不说话,寇森犹豫了一下,“我必须问一下,当你从福特殡葬那里买下那两具尸体的时候,是知道那两具尸体因为什么死的吧?”

    扎克看了眼寇森,说知道?扎克不仅知道,还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人类厌恶的疾病,是茨密希的实验。说不知道?似乎可以省掉很多解释的麻烦。

    那,“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买……”寇森自己中断了提问,“当我没问。”

    “因为……”扎克突然有了一点儿想法,“这两具尸体,和西部的某个,恩,组织有关。我现在还无法告诉你。”

    寇森愣了一下,没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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