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安华,安华惭愧,不敢当娘娘赞誉,还请娘娘收回成命!”安华还是不敢收。
    “你这丫头!”皇后笑笑,将钗子递给老宫女,示意让她交给安华,便道:“走吧!”
    皇后有命,那安华不收也得收,老宫女将钗子塞到安华手里,安华双手捧着钗子,欲哭无泪,脑袋发懵!
    然而,突然又只听到已经起轿的皇后传来的声音:“你那刺绣本宫也着实喜爱的紧,可既是献予陛下之物,本宫便不敢讨要了,却不知等你手上伤好之后,能否也能来本宫这里,为本宫也刺上一副,让本宫也见识一下我皇家娇女的心灵手巧……”
    安华耳边犹如天雷一震,整个人仿佛受了难以想象的惊吓,眼睁睁的望着皇后离去后,双目一翻白,直接吓晕了。
    ………………
    “此事当真?你确定竹叶门已灭?”匆匆赶回御书房中的定武帝,此刻是当真无心再理会后宫那些事了,进得门来,不待内侍上茶,甚至不待君臣坐下,便双眸精光直射的盯着张邦立,直接开口急声再次确认道。
    张邦立岂能不知此事给陛下的震动有多大,也顾不上行礼,直接便冲着定武重重点头:“确定,绝不会有误,就是天亮之前发生的事,据目前得到的最新消息,就在天亮之后,明王府人马已经上山,接管整个竹叶门!”
    “明王府接管……常坤呢?那些宗师长老呢?竹叶门现在什么情况?”定武帝重复念叨了一句张邦立的话,似乎在确认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随即呼吸顿了一下,急忙抬头追问道。
    问起常坤,张邦立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止不住的惊色,看得出他到现在也还没平静,口道:“常坤已在明王剑下伏诛!”
    他话音一落,便清晰察觉到定武盯着他的那双眼眸深处,刹那光芒大放,灿若星辰,定武死盯着张邦立,一动不动!
    张邦立再次深吸一口气:“确定,他已死,不止是掌教常坤,还有胡天伦等三位掌权高层,两位宗师元老也在昨夜死在了明王手上,余者数十位宗师皆被明王所伤!”
    听到这里,定武帝狠狠一握拳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畅快,狠狠一拳捶在桌面上,眼中冷酷万千道:“乱臣贼子,朕一再给你们机会,你们却不知珍惜,欲行谋逆之举,今日的结局,就是你们胆敢与朕作对的下场!!”
    张邦立听着定武这压抑许久的一口恶气重重吐出的声音,心中也是为陛下高兴,这竹叶门掌教常坤,多年来对国朝是阳奉阴违,更是曾在内战之时,伙同上清山,悄然助力林氏叛军,此事早已令陛下光火,曾几次想要召其掌教常坤入殿,摆出鸿门宴敲打一番,却不想这常坤竟敢称病不来,陛下对此人算是早已死心,但却苦于牵一发而动全身,故而只得暗中图谋,但奈何国势艰难,道人们一个个并不敬畏国朝,国朝想要渗透竹叶门,难度太大,这才一忍再忍,等待时机。
    如今,这常坤死了,也算是让陛下心中终于舒畅了些。
    常坤已死,长老伏诛,那明王府掌控了竹叶山怕是当真了,心里有了底,他才缓了缓心智,慢慢坐了下来,开始追问细节:“具体怎么回事,老六不是在明珠吗?他怎么会一夜之间千里奔袭竹叶门,还有他带了多少人马,都是什么人,竹叶门宗师数十,弟子数百上千,更有常坤这等绝顶高手坐镇,老六究竟如何做到的?”
    问到这里,定武又盯着张邦立,眉头一皱,明显有不满:“如此大事,既是昨夜便已发生,你却到此时才来报予朕知,张邦立,你最近究竟在干什么?是不是哪天,敌人杀到朕的寝宫来了,还要朕去通知你来救驾不成?”
    张邦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冷汗说流就流!
    定武这话语气并不重,可很明显,这种责斥已经不是张邦立能承受的。
    不过张邦立却是诚心领受这重责,确实不怪定武帝不信任他,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工作效率的确是太过低下,每每都是事发之后,他还没得到消息,这的确是渎职了。
    到底还是近臣,见张邦立这样,定武又摆了摆手,所以说任人唯亲,对嫡系太过宽容,既可以算定武的优点,让他有一些可以为他卖命的手下,但也同样是他的缺点,如张邦立这般几次三番工作效率跟不上,实际上并非申斥两句,就可以了事的。
    但定武就这么做了,依然是板子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他只认张邦立的中心,却不多加考虑,他是否真的能力不行,或许该换人。
    在他心里,已经替张邦立有了解释,那就是张邦立已经用了心,尽了最大努力,虽然效率不算最高,但至少没出大错,用起来也放心。
    张邦立见定武不再深究了,这才慢慢起身,开始讲述经过,可第一句话就让定武再次站起了身:“陛下,明王殿下并没有带人上山,他是独自一人直接杀上了竹叶门!”
    “什么叫独自一人?”定武的确惊了,虽然先前张邦立已经汇报过明王单枪匹马剑挑竹叶门的事,但他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单枪匹马指的是没靠国朝帮助的明王府一行。
    就这都已经够让他吃惊了,没想到皇儿居然手下势力已经可以媲美十大名门之一了,说实话,在第一瞬间,他心里潜意识的就已经开始打起算盘,一定要将他手中势力来源摸清楚,并且为国朝所用,有这么一股势力,助益总还是不小的。
    国朝也有自己的护国高端武力体系,灭一个竹叶门自然问题也不大,可问题是国朝太大了,他手中的人手,根本不够用,否则何须和道门虚以为蛇这么多年。
    “臣下初闻消息,也是难以置信,认为此乃无稽之谈,深恐消息有误,故而再三确认,以至于耽搁了些许时间……”张邦立趁机将自己耽误时间的事情清洗一番。
    此时定武哪里有兴趣听这些,不过总归心里将张邦立这个解释记在了心头,直接摆手示意道:“说重点!”
    目的达到了,张邦立开始讲述当时的情况:“据目前掌握的消息,明王之所以千里走单骑,一怒斩名山的原因,说起来就与前几日,发生在京城的一桩事件有关!”
    “嗯?”定武眉头一皱,京城发生过什么事吗?
    张邦立不卖关子,直接道:“陛下可曾还记得那黄庭府弃图杜鹃数日前遇袭一事。”
    废话,这才几天,定武怎么可能不记得,一听到这事,他便立马心有所悟,不由嘴里喃喃道:“你不会想说,老六是为这件事去灭了竹叶门吧?”
    张邦立嘴角当即一抽,说实话,他也不愿相信,这简直是疯子才能做出的事,就为这事,便搞出如此骇人的风波,但却不得不是实说:“正是,据消息传报,明王一至竹叶门,没有任何交涉就强行剑碎竹叶门的招牌,随之出手瞬间斩落胡天伦的首级,这才与随机赶来的竹叶门一行会面,殿下第一句话,便是道,质问常坤,一群不知死活的蝇蛆之辈,就凭点不足一提的微末能为,居然胆敢惹到他的头上,朝他要保的人下手,是活腻了吗……”
    说到这里,张邦立肉眼可见定武脸色急剧发黑,他立刻意识到这话定武不喜欢听,也对,在定武看来,常坤连老子的面子都能不给,你这小崽子说这话,莫非是在打老子的脸,老子还难道不如你不成?
    一见定武脸色不对,常坤立马又道:“据殿下所言,也并非只是为了杜鹃被袭一事,他曾言道,乃是竹叶门深受国朝大恩,百姓惠泽,却从不思报国,还狼子野心欲祸乱朝纲,殿下对其等对国朝,对陛下的不敬,早已心中大恨,只是奈何明珠百姓正处危难之中,殿下念及百姓,暂脱不开身,故而才隐忍之,亦念及道门诸人,终同属我大夏根本,且修为不易,若有迷途知返之心,能早日改过,能在将来为国朝,为陛下尽忠,也算将功赎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同属道家阵营,殿下深感修为不易,愿忍大恨,只在明珠敲打诸人一番,留有余地,是为给诸人一个弃暗投明之机会。但不料,此等逆贼,竟不识皇恩浩荡,恩将仇报,更还将国朝之大度,视之为软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故而殿下一怒而千里拔剑,誓要为国朝斩灭这帮犯下罄竹难书之罪的逆贼!”
    不得不说,官有两张嘴,墨白的确曾经说过这段话,但当时的意思似乎和张邦立嘴里的并不完全一致。
    当然你要说张邦立是谎报,肯定不能够,总之吧,这番话这么一解释,定武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这儿子总还是识大体的,关键是给他留了面子,瞧瞧老六这番话说的确实是事实,他定武便是这么想的,之所以不动他们,不就是大度能容吗?不就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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