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飘飘,天阳高高,风清日和,天气着实的好!倒是个狩猎的好日子。

    忽必烈骑着马带着一队卫兵行于通往西焦山的山路上,山路格外寂静,左边树木清脆欲滴,右边则是陡峭不堪的斜坡。

    远处西焦山盘亘眼前,斗大山林,苍翠夺目,鸟兽奔走,好不生机盎然。

    忽必烈兴致勃发,领着卫兵穿行于山中小径,吹着山风,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倒是全身轻松自在。前些日子一直筹谋指挥攻城之战,仔细想想,却也有大半年没有进山狩猎了,不禁细细享受着进入山林的快感。

    就在全部人安然行走之时,一枝利箭避过林中树木,从左侧山林突然射来,径直穿透忽必烈左后方一个士兵的铠甲,将士兵直直射飞马下,劲力十足,十分凶悍,那士兵‘啊’了一声便跌落马下一丈多远,口喷鲜血而亡。

    忽必烈大惊失色,素有战争经验的他立即贴住马背,下得马来,避免成为活靶子。

    札温那颜图卢库迅速反应过来,这位久经沙场,跟随忽必烈多年的卫队首领,丝毫不乱,指挥若定,立时大声喊道:“保护大王。”

    随即马上的士兵便立即下马,持刀护住忽必烈,卫兵则用盾牌在外围四面围护住忽必烈,生怕忽必烈再次遭受暗箭偷袭。众人围成两圈,将忽必烈护在中心。

    后方小路狭窄,不能有效护卫忽必烈,图卢库只能呆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士兵的呼吸声,一切又平静如初,卫兵紧张地四下张望搜索,并未发现有人,却仍旧时刻警觉着,不敢有一刻放松。

    就在众人陷入紧张之时,后方嗖地又飞来一枝巨箭,直接冲开卫兵的盾牌,几名士兵首当其冲,被射飞几丈之远,盾牌兵瞬间被射开缺口,就在巨箭射打在盾牌之时,便立时破裂散射出无数小箭,散射出的小箭卒不及防,卫兵纷纷中箭,倒地一大片,哀嚎不已。

    这正是当年聚贤阁对付司徒博文的武器‘爆花箭雨’,如今又用于对付忽必烈,不得不说,阿速达是非要置忽必烈于死地才肯罢休了。

    忽必烈用刀拼命格挡,手臂还是中了一箭,看到伤口流出黑血,知道此箭有毒,脸上一阵抽搐。

    图卢库见对手太过强劲,卫兵伤亡过大,事态紧急,便取出飞天雷准备发出信号乞求大营军队援助。

    正要拨拉飞天雷的手弦之时,一颗飞石径直打在飞天雷上,直把飞天雷打落地上,飞天雷被毁,图卢库失去了发出求救信号的机会,不禁大为懊恼自责。

    忽必烈意识到对方定是早有准备,敌在暗我在明,此时卫兵已经死伤大半,求救的飞天雷又被毁,情形大为不利,再如此纠缠,便无逃生机会,便果断命令道:“快撤。”

    剩下的卫兵便又用盾牌自觉围住忽必烈,缓缓往山下撤去。

    聚贤阁的高手早就事先筹谋设计好,正是要逼着忽必烈往山下撤退。

    一道黄色魅影闪过,一身着红黄相间衣服,露出肚脐,细腰如雪的少女手持长剑飞身而来,那人正是竺韵诗,她出手相当之快,瞬间便将围住忽必烈后方的三个卫兵喉咙割破,三人一齐倒在地上。

    竺韵诗立于卫兵之前,露出长剑寒锋,剑身红色的鲜血还在滴滴掉落,卫兵持刀对峙,不敢妄动,眼里闪过一丝丝惧意,忽必烈撤退的后路被竺韵诗截住。

    接着山林中一阵狂笑传来,霎时阴风四起,声音在四周回荡,让人听着惧意横生,卫兵立时打起精神,加强了警觉,个个都开始有些害怕,只见一道光影,剩余大半卫兵便被‘天罡伏魔斩’刀气所伤,刀陀出手相当凌厉,也无过多纠缠,只出完一招便站于山路之左,断去了忽必烈撤往左边山林的后路。

    图卢库见此情形,只能领着众人护着忽必烈往回撤,可惜,只是撤了十几步,便又一人从山路另一边鬼魅般飞身过来,持杖挡于山路之前,此人正是鬼脸老怪。

    忽必烈被聚贤阁三大高手围住三条去路,进退不得,宛似待宰鱼肉。

    宗正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情势,却一直不曾出手,他在等,他在等待所有埋在暗处的对手现身,所谓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只要等到合适时机出手方能起到最佳效果。

    当然,宗正的心思并不仅仅在于将暗处的对手暴露,他还有着更为深远的打算,自昨夜打探蒙古营后,他便知道画像中人乃是蒙古权位极高之人,是足以争夺汗位的人选,而谷主命自己保护此人,便是有着明显的支持倾向,倘若此人登得汗位,那么宗正和仙婕便有机会获得解药,摆脱美人谷的控制,所以,宗正在等最危急的那个时刻,因为,只有等到了那个时刻,他的救驾才会显得特别紧要。

    中山八狼也埋伏在暗处,碍于谷主的命令,他们八人只能暗中协助,可是眼见忽必烈危机重重,宗正却不出手,不禁疑惑之余有些按捺不住。不过,老大作为领队之人,他也深知宗正的用意,敌在暗,我在明,若是不将所有埋藏在暗处的对手摸清,又怎能全身而退呢,再说,宗正有痛处捏在谷主手上,事情轻重,想必他也拿捏有度,故而,不到万不得已,老大也绝不会带着中山八狼现身相助。

    宗正对中山八狼不甚了解,但是,经过岳州上次的解围,宗正心知,不到万不得已,中山八狼也不会现身,故而,自己必须拿捏好危急程度,倘若没有拿捏好,将中山八狼逼得现身,那么所有计划将会徒劳,故而,宗正还是有一丝担心中山八狼。

    竺韵诗的现身,倒让宗正吃了一惊,只方才那一招剑术便让宗正瞠目结舌,与宗剑派剑术想比,竺韵诗的剑术不仅狠辣流畅,还处处透着诡异。宗正怎么也想不到,如此看似柔弱的姑娘,动起手来却如此狠辣,想起方才那三个被割破喉管的士兵,鲜血崩流,竺韵诗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宗正便觉着竺韵诗可怕至极,还有那位手持大刀的光头和尚,功力甚是刚猛,宗正不禁觉着以己一人之力要想安全救出画像中人,当真十分艰难。

    札温那颜图卢库对忽必烈问道:“大王,他们三人武功甚是厉害,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怎么办?”

    忽必烈见此情形,想着也只能集中全力往山下冲去方能有一线生机,便对图卢库说道:“我们集中全力往山下冲。”

    随即,图卢库便率领一行人便往山下尽力冲去,竺韵诗把住下山路口,挥动长剑便与卫兵打斗起来,卫兵拼死力战,图卢库拉着忽必烈趁机夺得一条出路。

    刀陀见图卢库和几个士兵带着忽必烈往山下而去,立时飞身追去,鬼脸老怪亦飞身上前拦住同竺韵诗打斗的士兵,对竺韵诗说道:“这里我来应付,你和刀陀快去追忽必烈。”

    竺韵诗道:“好。”说罢便往山下而去。

    刀陀只一个翻身便飞至忽必烈身前,图卢库挥动大刀往刀陀砍去,刀陀用刀轻轻格挡住图卢库,图卢库便想着用力压住刀陀,怎知刀陀一个运功便把图卢库震开,图卢库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刀陀提着刀便又要追赶忽必烈,图卢库挣扎着站起身来再次挥刀朝刀陀砍去,刀陀先发制人,未及图卢库的刀砍过来便俯身一刀往图卢库腹中砍去。

    图卢库口喷鲜血,大刀哐啷落地,便跪在地上低下了头。

    忽必烈和几个士兵趁着图卢库和刀陀打斗之际便又往山下跑去,竺韵诗紧跟其后,两个卫兵拦住竺韵诗,竺韵诗只一招便杀了两个士兵,继而右手持剑紧追忽必烈之后。只一个空中翻身,竺韵诗举剑便往忽必烈刺去,一个卫兵拼死挡在忽必烈身前,被竺韵诗刺穿胸膛。

    忽必烈看到身边一个个卫兵都接连死去,心中悲痛万分。

    一条蜿蜒的山路,不到一刻便尸横遍野,血迹斑驳,方才还清新的空气,如今却处处透着血腥味。

    竺韵诗缓缓逼近忽必烈,欲对忽必烈不利,忽必烈扶着手臂,脸色发黑,毒素已经使他视线模糊。

    忽必烈问竺韵诗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竺韵诗词锋犀利地回道:“你不必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只须知道,待会你会变成死人。”

    二人说话之间刀陀和鬼脸老怪便又赶到。三人站在忽必烈之前,忽必烈中毒后身体越发虚弱,便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微弱低沉地说道:“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们告诉我是谁要杀我又有何妨。”

    鬼脸老怪向竺韵诗和刀陀说道:“我们三个一齐出手。”

    刀陀和竺韵诗点了点头。

    说罢竺韵诗便举剑往忽必烈刺去,刀陀则手持大刀朝忽必烈砍去,刀陀则运集内力准备一掌往忽必烈身上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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