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朱天熠深情款款的看着顾清挽,对着陈白行端着皇子的架子说道:“阁下客气了,挽儿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是不知秦世子何时有空,来到盛京本殿还未尽过地主之谊,等哪日秦世子有空了,本殿做东在望月楼宴请世子,届时还望你家世子赏脸。”

    “三皇子客气了,等属下回去了定会向世子爷禀报三皇子的好意。”陈百行嘴上客套着,心里却鄙夷的不行,这三皇子真是会顺着杆子爬,他们要报的是二小姐的恩,又不是欠他人情,人家二小姐都没开口说话,他倒先入为主了,真是不要脸!

    陈百行二人为顾清挽正名后,便离开了。

    顾名祯尴尬的咳了两声,看着顾清挽道:“挽儿,是为父错怪了你。”

    顾清挽直视着前方,并不说话。这下顾名祯更加尴尬了,老脸不由得铁青。

    汪思怜嘴角弯得恰到好处,“侯爷也是受人蒙蔽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要怪就怪这些宵小吧。二小姐一向通情达理,侯爷又是二小姐的父亲,想必二小姐也是不会生气的。对吧,二小姐?”

    呵,真是好一张牙尖嘴利的嘴,一两句话便将这件事磨平了,反而还给顾清挽戴了一顶高帽。若是顾清挽追究,便是不孝了!

    顾清挽冷眼看了汪思怜一眼,淡淡的说道:“思怜郡主说的没错,侯爷也是被人蒙蔽了,我怎会追究?只是希望侯爷以后把眼睛擦亮点,莫要再听风就是雨了。”

    顾清挽一句话直说的顾名祯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句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讽刺他不分青红皂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顾名祯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顾清挽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可否相信我的清白了?”

    “自然。”

    “既然如此,我刚刚就说过,若是有人诬陷我,我绝不会放过他们。”顾清挽的眼神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寒冷刺骨。

    “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朱天熠温和的说道,好似顾清挽在同他闹脾气,他什么都依着她一般。

    顾清挽撇过脸,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继而冷然道:“来人,将这三人拖出去杖毙,将车夫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逐出侯府!”

    顾清挽说话间,魄力四射,众人直直的看着她,这还是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顾清挽么?这般杀伐果断,这般心狠手辣,完全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杖毙就不说了,那五十大板也是狠辣的。寻常人三十板子就会受不了,更何况是五十板子?这不就是等于要人命么?

    跪在地上的三人还有那名车夫心如死灰的看着顾清挽,不停的磕头求饶。他们不相信,看着这么年轻的姑娘会如此心狠,说不定就是吓吓他们而已。

    汪思怜也震惊了,眼里布满同情,“二小姐,这会不会太狠了?”

    顾清挽秀眉微挑,“郡主觉得该如何处置?以德报怨?”

    在场的人任谁都听得出来顾清挽的话中嘲讽意味十足。

    汪思怜顿了顿,她还真想说以德报怨来着,现在却被顾清挽以这样的方式说出来,如果她再这样说的话难免显得假惺惺的了。

    遂汪思怜柔弱的开口道:“二小姐误会思怜了,思怜不是这个意思。思怜的意思是随便打他们二十板子,扔出去就好了,何必取人性命?”

    顾清挽眯着眼睛,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不自量力想要自寻死路,我自然要替上天收了他们!”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顾清挽这话说得又绝情又冷漠,完全不似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家该说的。

    “管家,还不将人带出去?”顾清挽眯着眼睛看着管家。

    管家似才从刚刚被顾清挽震惊到的话中回过神来,连连应是让家丁将人带出去杖责去了。

    “侧夫人,侧夫人救命啊,你不是说过...唔唔唔”其中一名男子看着周氏吼道,而车夫却期冀地看着顾妍。

    顾妍带着柔情的眼底被阴狠占满,车夫咽了咽口水,终是什么都没说,被人拉下去了。见此情景,顾妍轻蔑的一笑,不就是个蝼蚁么?呵,死了就死了。

    周氏也生怕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连忙让人将他们的嘴堵上拖出去了。

    管家正欲离开,有听见顾清挽清冷的声音传来,“慢着,让阖府上下的下人都去看看他们的下场,必须全都去。”

    管家差点就跪了下去,天啊,谁能告诉他二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了?可是,害怕也只能在心里害怕,管家吞吞口水,艰难地答道:“是。”然后转身出去了。

    南侯府的庭院里围满了人,沉闷的板子笞(chi)肉声一阵一阵的传来,还有呜呜咽咽的声音。因为几人的嘴被堵住了,所以不能发出喊叫,只能呜咽。

    观刑的下人们丫鬟们都看得直发抖,有些胆小的丫鬟吓得捂住耳朵,有些甚至吓得直掉眼泪。

    顾清挽抬脚走了出去,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这一招杀鸡儆猴,她相信,她的耳根子会清净些日子了。

    竹音也在观刑的行列,她看得也是心惊胆战的,可是她不会同情这些人的,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如果不是自家小姐福大命大,遭殃的就是自家小姐了。

    想到此处,竹音的眼神愈发坚定了,直直的看着板子起来又落下,不再害怕。

    汪思怜直看得一阵恶心,遂向马氏告辞回宫了,朱天熠也跟着走了,理由是护送汪思怜回宫,其实他也忍不了看这么恶心的场面。

    半个时辰后,管家颤颤巍巍地走到顾清挽面前垂首道:“二小姐,行刑完毕,请二小姐查验。”

    顾清挽点点头,走到庭院中,观刑的下人早就看吐了,看着顾清挽走下来,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顾清挽冷眼看着已经被杖毙的三人,他们的身后已经血肉模糊了,衣服黏在肉上,腿上还有隐隐可见的腿骨,他们趴在刑凳上一动不动,顾清挽靠近他们,确实感受不到他们有任何生命迹象了,遂抬头,眼里勾勒出一股嗜血的笑容,道:“来人,将这玷污三妹妹、污蔑本小姐的三个畜生扔去后山喂狼。”

    胆小的下人早就吓得跪坐在地上了,呆呆地看着顾清挽发令施号,众人看着明明是站在庭院中的顾清挽,却又感觉她是个身居高位、残忍果决的上位者;明明身着白衣,却感觉像是穿着九重华服,那样高贵,那样冷漠。

    倚在树上的秦墨辰正颇有兴味地看着顾清挽的一举一动,剑眉微扬,不愧是本公子看上的女人!

    顾名祯脸色深沉的看着站在庭院中的顾清挽,心里的心思不停地转动,因为他想起了钦天监的话,在顾清挽出生时,天降异兆,被测出是凤凰转世,天生的凤命。可从前的顾清挽无貌无德,他早就将那预言当做笑谈了,可如今看着顾清挽跟从前完全不同,好似正在一步一步验证当初的那个预言一般。莫非....

    管家在顾清挽的凛视下,抬手让几个小厮将那被杖毙的三人抬出去了。

    顾清挽慢慢踱步道那个受了五十大板的车夫面前,她每走一步,众人的心就不安地跳动一下,他们也害怕二小姐不会放过车夫汤原。

    汤原为人和善,平日里待人客客气气的,在南侯府人缘还不错,以致如今汤原被重责,众人才会不忍心。

    顾清挽没有错过众人脸上的表情,有愤怒的,有不忍看的,也有漠不关心的...

    顾清挽可以感受到汤原传来的微弱的气息,他已经昏迷过去了。五十大板是绝对不轻的,他的衣裳被打得稀巴烂,身后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要不是汤原年轻,说不定根本就挺不过来。能挺过来,犹可见其坚韧的意志。

    顾清挽看着汤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道:“既然他已经受过罚了,就如此吧。下不为例!”

    众人听见顾清挽的话,不由得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二小姐说话算话,汤原的命算是保住了。

    等到顾清挽回了沁雪园,便秘密让竹音去打听汤原的下落了,还给了竹音一张药方和一些银钱,让竹音带了药去看汤原。竹音得了令,悄悄地溜了出去。

    顾清挽吃了晚饭后便开始锻炼身体了,围着沁雪园跑了几圈,做了点简单的拉伸动作就累得不行,顾清挽喘着气,心里鄙视得不得了,这身体真的太弱了,才跑几圈啊,就累成狗,想当初她还是国际雇佣兵的时候,一口气可以负重跑五公里。

    顾清挽在心里叹口气,看来得快点把身体养起来啊,不然要是遇见危险岂不是任人宰割。顾清挽沮丧地进屋洗漱完毕,正打算睡觉的时候,突然窗口传来一阵响动。

    顾清挽披上衣服,手里捏着一根银针,悄悄地往窗边走去。可还没走到窗边,身子就一阵轻盈,瞬间跌落到一个温暖、令人留念的怀抱,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松香,令人不由自主的放松。

    顾清挽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里已看不出来任何感情了,抬脚就往来人的腿上踹去。

    秦墨辰侧身避过放开顾清挽,手上还残留着她的余温,他不舍的捏了捏手。脸上浮起一抹欠扁的笑容:“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么?”

    “我从没让你救过我。”顾清挽淡淡的说道,腰间突然被放开,竟让她莫名的对那温暖的掌心留恋,她不适的动了动身体。

    秦墨辰听见顾清挽不认账的话,脸色不虞地说道:“你别忘了是你让我把你的手帕偷出来,把顾妗的手帕换过去的。”

    顾清挽挑眉,“这是我们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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