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虽说廉少爷乃是庶出,到底是邵家的少爷,人一表人才,如今尚未娶亲,后院也不曾添了妾侍娘子。”

    然儿哪里敢动这心思,只是听得大少夫人开了口,心下有些愕然。

    双手不觉捏着衣角,虽说惊愕,心里却也是动了。

    她只是个丫鬟,自家主子日后能不能成为正室都尚未可知。

    就像姑娘说的,谁不想嫁个如意郎君。

    那廉少爷一表人才,乃是个谦谦君子,光是瞧着心里已是欢喜。

    但即便欢喜,也是主子先欢喜,她哪能敢多上心去想。

    可眼下,大少夫人开口又是不同了.....

    “奴婢....”然儿抿了抿唇,“奴婢身份卑微,哪能让廉少爷看得上眼。”

    这话棱模两可,既没拒绝也没给个准话。

    祝九瞧了她一眼,面露笑意,“知晓你担忧淼儿日后之事,不如你先回去想想,想好了来回话便是。”

    然儿点了点头,行礼后离了去。

    心思有些复杂的回去了院子,也显得心不在焉。

    邵家是大户,即便做个妾侍,可比一个丫鬟强多了。瞧瞧盈娘子便是知晓,哪怕再落魄,也是用不着去伺候人跑腿。

    平日里不得宠,也就是不受待见罢了,哪犯得着在主子跟前受气。

    前脚人刚回来,后脚容儿急急忙忙的过来了,站在门外笑着说道,“然儿,你可真是有福气的。”

    “大少夫人说了,若是你应下此事了,回头少夫人定是给你备上一份嫁妆添进去。想来,你跟了廉少爷,也都是在邵家门里,日后走动方便得很。”

    容儿说罢,将拿来食盒塞到了然儿手里。

    然儿陡然听着她这话,眸光有些惊慌的看了房门一眼,面色也有些为难,想让容儿别说已是来不及了。

    屋内的林淼自是将外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容儿也未曾多说,送来了食盒便回去了。

    然儿这番推门进去,刚踏入步子,迎面而来的便是茶杯,躲闪不及生生的砸在了额角。

    手里的食盒也摔到了地上,惊痛的捂着额角,眼眶一红,“姑娘....”

    “你还唤我姑娘,我回头可得叫你一声然娘子了。”林淼气狠狠的怒瞪着然儿,“这些日子我也听了不少,真是没想着,我倒是给你做了嫁衣。”

    她不过是想见见邵廉,然儿也是一同去的。

    这等事儿,若非然儿自个在外边嚼了舌根有意说道,旁人还能误会了她是去攀高枝的不成?

    “姑娘息怒,奴婢也是方才被大少夫人唤去问话了,大少夫人有意将奴婢指去三进院入门....”然儿吃痛的眼泪成串的掉。

    她好歹在姑娘身边伺候了十年有余。

    即便她去为妾又如何了?

    姑娘本是要入了长院的,难不成还能日后惦记着廉少爷不成....

    即便然儿平日里不动声色,隐忍的厉害,眼下这一茶盏掷得她心里发寒。

    听着然儿辩解,林淼冷哼一声,“祝九是个什么样的人儿我可清楚的很,她就爱做表面功夫。你是我的丫鬟,她自要对我这个闺亲妹妹好才是。连带你这丫鬟也受了恩惠。”

    “她真愁着没法子让人瞧瞧如何待我好,眼下连我身边丫鬟都厚待,当真是好啊!”

    “姑娘....”

    然儿微微垂眸,不觉握了握手掌,即便大少夫人做表面功夫,却也是没欠着姑娘的。

    说到底,姑娘不是受着好了?

    林淼冷眼看着然儿,“还不给我滚出去!”

    “是。”然儿站起身,收拾了东西出了去,心里委屈的掉泪。

    林淼一夜无眠,越是想着心里越来气。

    然儿先前口口声声的劝着她莫在三院走动,没想到,她那心思藏的也是深。

    竟让她这主子为她一个丫鬟做了嫁衣。

    越是这般想,心里越是气不过。

    翌日一早。

    祝九才起身,便听见了外边传来的哭声。

    “这一大早的,何人这般哭哭啼啼的?”金姑姑见着自家主子吵得头疼直皱眉头,赶紧抬步出去瞧了一眼。

    好一会后进来禀话,“是淼姑娘在外头,哭的厉害。”

    “是吗!”

    祝九舒展了眉头,梳妆好这才出去。

    才从里边出来,林淼那张俏脸上挂着泪痕,快步上前,“姐姐,然儿坏,然儿坏。”

    “这是怎的了,你快别哭,有什么事儿跟姐姐说。”祝九连忙拿来了手帕替她擦拭着泪痕,林淼哽咽不止,“然儿打人,好疼....”

    “打人?”祝九余光看向了林淼的胳膊,上面由一块块淤青。

    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朝金姑姑面色不悦的交代道,“去将那丫鬟唤来,我倒要瞧瞧她哪儿来的胆子这般待自个的主子,莫不是当我这个闺亲姐姐是死了不成?”

    “是,奴婢这就去。”金姑姑连忙出了门去。

    林淼哭闹,仔细注意着祝九的神色,见到她确实动了怒意,心里放心不少。

    然儿被金姑姑让人架了过来,额头上带着伤口,淤青了一大片。

    她是起得晚了,昨儿个头疼的厉害。

    方才起身去伺候自家姑娘,也没见着姑娘的人。

    这厢瞧见姑娘梨花大雨的在大少夫人跟前,心里也是噔着。

    “昨儿个我才要做主给你一个好的安置,这事儿还未成,你便是连自个主子都能苛待了。”祝九面色冷冽的呵斥。

    然儿听了这话,眼尖瞧见自家姑娘衣袖下未曾盖住的淤青,不觉眼眶一红,直径跪了下来,“奴婢没有....奴婢也不敢。”

    “哼,不敢?淼儿痴傻不假,但她总归是会疼。你在她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她是那样紧着你,你却成了个白眼狼。”

    祝九脸色黑沉,“若非淼儿是我的闺亲妹妹,我又怎会给你做主了事儿?”

    “大手夫人,奴婢冤枉,奴婢从未苛待过姑娘。不是奴婢做的,不是奴婢....”然儿惊慌不已,不禁看向了自家姑娘,“姑娘,奴婢知错了,姑娘息怒。”

    这话主仆二人自是明白。

    林淼并非愚蠢之人,此番不过是借着祝九的手敲点然儿罢了。

    “姐姐,既然然儿认错了,我就不哭了。”林淼扬起一脸笑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正室策》,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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