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祝九今儿个要去学堂,本就起得够早了。

    殊不知祝晴还要更早些,早早的便来了南湘园,还带来了她那引以为傲的早食,这早食是寻来的新厨娘做的。

    本是前些日子换了厨娘时,就每日送来早食。

    今儿个得知祝九能去学堂了,她是特意过来和人一块去,顺道带了早食过来。

    “晴姐姐何必要跑了这一趟,我一会就去学堂了。”祝九无奈的看了看祝晴。

    祝晴听这话,撇了撇嘴:“我乐意跑一趟,又不是让你跑。”

    “是是是,晴姐姐乐意,姐姐待九儿亲厚,九儿自是高兴的。”祝九一边应着,一边吃着。

    不得不说,这厨娘的手艺是真的好。

    说起来,北院二房和大房虽是经商,可稀罕玩意也是多。

    就连吃过的菜色,也是数也数不过来的。相比起入仕途的几房,经商的才是过得奢靡。

    用过早食,祝九这才和祝晴一同去了学堂。

    到了学堂,在门口便和祝姝祝媛打了个照面,她们二人一前一后正往这边来。

    等走近了才瞧见祝媛眼眶微红,身后跟着的流盈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相反,祝姝倒是心思好,连带身边的丫鬟也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两位姐姐安好。”祝九见着人微微行礼。

    祝姝撇了她一眼也没搭理,抬脚进了学堂去。祝媛倒是颔首应着,只是心思不好,也没出声。

    祝晴前些日子跟祝媛有些来往,见着人又跟个狗尾巴草似的摆上了,心里也不痛快:气鼓鼓的说道:“我还以为祝媛不跟祝姝交好了,合着是脚踏两条船呢!”

    一听她这话,祝九忍不住嗤笑出声:“晴姐姐,你这是吃哪门子的味?”

    “我才没吃味呢!只是不喜这等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罢了。”祝晴说完拉着祝九进学堂去。

    进学堂前,祝九朝春杏使了个眼色,春杏颔首应是立即往流盈和湘云离开的方向而去。

    她们抄了近道,那条道上也没甚的人走。

    流盈走的快,想紧着回去院子。可即便回了院子,这湘云去四进门找人,那也是来去自如。

    就算她想避开她,也避不了。

    湘云见她走的这般快,顿时呵斥道:“怎的,赶着去投胎呢?”

    “湘云姐姐...”流盈听了这话停了下来,双手捏着衣角,抿唇道:“姐姐可是有事儿?”

    “拿来罢。”湘云伸出手示意,看的流盈直挑眉,“湘云姐姐,这些年我给了你不少,当初承的情面该是都还上了。”

    湘云听了这话,面色杵了下来:“还上了?流盈,先前要不是我,你现下还在浣衣房当差,哪有进屋的差事。这差事你要是不想干了,我便去禀话给祝媛姑娘,也好让你回了浣衣房去。”

    “你!”流盈气的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她不能丢了这差事,浣衣房当差可苦的很,平日里不得歇息不说,那月例哪里比得上当差的大丫鬟。

    这会见流盈磨磨蹭蹭的,湘云瞪了她一眼:“赶紧拿来!”

    昨儿个流盈在祝堂院帮衬跑腿,于妈妈瞧着她伶俐便赏了金叶。湘云也去了,除了讨了一抽糕点,旁的也没得到。

    正当流盈摸出荷包时,春杏忽走了过来,笑道:“流盈原来你在这呀,可让我好找呢!你家姑娘正寻过去,似是有急事。”

    听了这话,流盈刚拿出来的荷包立即收了回去。当下递给春杏一个感激的眼神,朝湘云道:“湘云姐姐,我先过去了。”

    说罢,人便快步折返去学堂。

    这眼看着到手的油水飞了,湘云恼怒的朝春杏走了过去。到人眼跟前便抬了手,倒是那耳刮子还未下去就被春杏拦了下来。

    “湘云姐姐怎平白无故的就要打人呢?”春杏说罢,摔开了她的胳膊,“姐姐莫要分不清好坏才是,想要得了好那还不容易吗?”

    湘云方才好气恼的很,这厢瞧着春杏拿来沉甸甸的荷包塞她手里,心里那点子气也没了:“算你识相!”

    “流盈不过是个丫鬟,她得到的那点儿还不够姐姐塞牙缝的。我家姑娘到底是庶出,比不得祝媛姑娘是嫡出又与祝晴姑娘身出北院。姑娘不过是休养了个把月,倒是与祝晴姑娘生分了好些。”春杏说着,又塞了两锭银子在湘云手里,“还望姐姐多多关照我家姑娘才是。”

    听了这话,湘云闷哼一声:“原是祝九姑娘巴结起我家姑娘来了,我家姑娘先前恼着呢,我能说了耳边话,至于旁的可不是我说算了。”

    “我替我家姑娘谢过姐姐了,若是事成,日后我家姑娘还有重谢。”春杏满脸笑意,银钱送了过来自也没多说别的。

    湘云得了好,心下也欢喜。

    没一会春杏便折返回去,大老远瞧着流盈在等她。

    见她过来了,流盈忙开口道谢:“多谢春杏姐姐解围。”

    “不必客气,这不过是我家姑娘的交代罢了。”

    学堂晌午下学,祝九没回去南湘园,而是被祝晴唤去潇湘苑用饭了。

    前脚刚进潇湘苑,后脚祝媛便过了来。

    “姑娘,祝媛姑娘来了。”南珠是不太喜那祝媛姑娘,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的,眼巴巴的上门来讨好自家姑娘。

    往日里这祝媛姑娘是跟祝姝姑娘交好的,与自家姑娘见面没说上过几句话。

    祝晴一听祝媛来了,作气道:“她来做甚?将人给我打发出去。”

    “是。”南珠听了正要出去回话,祝九朝连忙唤住了她:“晴姐姐这是心里作气呢,祝媛姑娘是四房嫡出姑娘,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九儿,你怎替她说起话来了。”祝晴拧了拧眉,祝九笑而不语,让南珠去将人请进来。

    祝媛不过是在外间候着,屋里的话自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会儿人进屋来,献宝似的将物什拿来了:“晴妹妹,这是我昨儿个托人寻的金蝉子,你瞧瞧。”

    祝晴惯是喜欢这些活蹦乱跳的小玩意,祝媛是不喜的,光瞧着心里就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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